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 http://www.bookben.cn/ 书名:姑姑我爱你 作者:晶莹晶莹 文案 郎十二5岁的时候对郎心宁说:“小妞,你以后归大爷我了。” 郎十二15岁的时候对郎心宁说:“今天爷给你买护舒宝,以后你给爷买杜蕾斯。” 郎十二20岁的时候对郎心宁说:“三观是什么老子不懂,老子想睡你就睡你,管你是不是我姑姑。” 郎十二30岁的时候对郎心宁说:“不管你会不会爱上老子,反正老子爱你。” 伪姑侄的清新小文,真的很清新,就像某莹一样哦! 内容标签:春风一度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郎心宁,郎十二 ┃ 配角:秦怀安,秦怀生,海继蓝,海继原,郎心槿 ┃ 其它:爱某莹爱撒花爱收藏爱生活 ================== ☆、姑姑我爱你——01     ——————————————————————————————————————————   在南浔这座城,郎家就是一座不倒的丰碑。   郎家的大宅坐落在南浔的东边,古朴的老式宅子,红墙绿瓦,回廊角庭,古香古色,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   一辆宾利轿车驶入宅子,门口的警卫看见车牌已经一早就开了大门,车子停在大宅的门口,司机下车开门。先下车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一看就是保养的很好的人,一身意大利纯手工的西装,面容严肃,眼神锐利。男人站定好,车里就跳出来一个小女孩,女孩大概四五岁,梳着两条歪歪的辫子,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手里抱着一个布娃娃。女孩长得很漂亮,可却沉静的根本不像一个孩子。   男人看看身边的女孩,蹲□,平视她。“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儿郎心宁,这个宅子里有许多你的长辈和兄弟姐妹,他们可能不会很欢迎你,能不能在宅子里过好日子,要看你自己的本事。”男人说完,也不管女孩能不能听懂,就牵起她往宅子里走。   佣人看见男人,毕恭毕敬的问好,“老爷,您回来了。”   “夫人呢?”   “夫人去京城参加慈善义卖,明早的飞机回来。”   郎平点点头,牵着郎心宁往里走,边走边吩咐,“把家里人都叫到客厅。”   郎家人都聚到客厅的时候,郎心宁就坐在郎平身边。郎平的长子郞心冠看见父亲身边的女孩眉头已经蹙了一下,最后到的是郎平的三子郎心槿,他揪着一个跟泥猴一样的小男孩,怒气冲冲,男孩叫嚷着,“放开老子,郎心槿你再不放开老子,老子以后再也不叫你‘爸’了!”   “你爱叫不叫,等见完你爷爷,让你知道谁是老子。”郎心槿对着男孩骂道,大手揪着他,看见父亲身边的小女孩愣一下,随手把儿子丢在地上。   男孩本要坐在地上叫骂,可眼梢看见爷爷身边的小姑娘,噌一下跳起来,指着她问郎平,“爷,她是谁?”   郎平将郎心宁抱到地上,推她一下让她站在众人之中,难得露出笑意,看着长孙郎十二说道:“十二,她是你小姑姑,跟你同岁。”   郎十二大大翻个白眼,这丫头看着可比他小多了,爷爷竟说是他小姑姑?他用鼻子哼了哼,凑上去,用自己沾满泥巴的手摸摸她的脸蛋,看着她白嫩嫩的脸被自己弄的跟他一样脏才满意的松手,一脸骄傲的说,“老子连老爹都不放眼里,你识相的就不要招惹老子。”郎十二无比的嚣张。   郎心槿气的脸煞白,却是不敢在父亲面前教训孩子,只因郎家他们这辈兄弟姐妹八个,如今加上这个不明来路的郎心宁一起共九个,四男五女,却是只得郎十二这一个孙子。不知是触了哪路神仙的眉头,大嫂小产两次,二嫂的孩子出生就夭折了,到了他,妻子程宁算是拼死生了郎十二,结果郎十二不足月程宁就去了,孩子胎弱,硬是在保温箱躺了三个月才出来。郎家上上下下就怕这孩子会折了,处处宠着惯着,结果弄成一个混世魔王,无法无天的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郎心宁却是异常淡定,抬眸看看十二,回身看看郎平,然后低下眸子,一句话都不说。   郎平介绍完就让人散了,吩咐佣人给郎十二洗澡,然后带着孙子去习字。   十二洗干净后发现郎心宁还站在客厅,他撇撇嘴,进了书房。练了半个时辰,郎老大就进了门,郎十二见他们要谈正事觉得没趣就跑了出去。   他下了楼,见这个莫名而来的小姑姑还是傻乎乎的站着小眉头紧了紧,眼珠一转,盯着她手里的布娃娃坏主意就爬了上来。他踮着脚尖从她后面一推,趁她踉跄,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布娃娃。正得意,谁知下一秒头上就是一阵剧痛。他“啊”一下,手里的娃娃就被抢了回去。再看她手里握着的水杯,摸摸头上的大包,郎十二瞪大了眼。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打他呢!   郎心宁却是异常的淡定,看看郎十二,她缓慢的将水杯放回原位,然后低头看看手里的布娃娃,咬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丢到地上,然后自己也坐在地上,眼泪吧唧吧唧的往下掉。大眼睛看着郎十二,眼泪越流越急,越流越多,小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郎十二整个看傻了,刚才挨打的好像是自己,这臭丫头哭什么?“你,你,你给老子憋回去!”十二一手捂着头,一手指着她叫道。   郎心宁一扁嘴,眼泪掉的更凶。   这下子,郎十二真是傻了眼。宅子里没有孩子,他平日不是跟佣人玩就是折腾那些长辈,被他欺负了的也都是不敢言语,今天他算是真栽了,碰上这么个怪物。   郎心宁哭的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不知哪一处就让郎十二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吼没用,想着可能自己太凶吓着她了,所以吞吞口水,放低声儿,“你别哭了,我被你打了都没哭,你哭什么。”   不说还好,这一说,郎心宁几乎哭的背过气去。   这次换郎十二被吓着了,头一次看女孩子哭这么凶,他也乱了,嘴巴无意识的胡乱劝着,“你快别哭了,老子不吓唬你,不凶你了……老子,哎,我不说你打我了还不行吗?……你在哭我都要头疼了。”他揉着脑袋上的大包,“老子真是倒霉,姑奶奶,你别哭了,我就说我自己撞的,绝对不会让大人说你,谁敢说你,老子跟他急。”   郎十二是被郎心宁哭傻了,嘟嘟囔囔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可说完这句,郎心宁竟瞬间不哭了。只见比他矮半头的小丫头麻溜的站起来,拍拍连衣裙,捡起布娃娃,又站回到原来的位置,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郎十二彻底的目瞪口呆,直接趴在地上。   正巧郎平跟郞大谈完事从书房走出来,下楼正看见郎十二趴在地上,郎大紧忙跑过去将他抱起来,“十二,怎么在地上?”   郎十二摸摸脑袋,“老子走路没走好,跩了。”   郎平一听,也快步过去,见他额上一个大包,立马拉他细心的看,又问头不头晕,恶不恶心。郎十二都摇头,皮实的从他怀里挣出来,说自己没事。   郎平还是不放心,硬叫了医生过来。   郎心宁站在一边就像一个隐形人,一家子围着郎十二,医生看过了家人还是不放心的一会儿看看他的头一会儿问问他有没有不舒服,宝贝的真叫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郎十二被众人围着却是一直偷偷瞄着郎心宁。   第二天,郎平的正室郎甄氏回了大宅,早上一下飞机就听说老爷子又领回来一个野|种。见了郎心宁她也没什么表情,这种事经历多了,也就没感觉了。郎心宁没来前,郎家就是四位公子,四位小姐,可大家都知道,这八个孩子中,只有郎大郞心冠跟郎三郎心槿是她所出,剩下的估计连郎平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给他生的。   郎甄氏是大家闺秀,嫁进郎家就是当家祖母,身上有着正室的威严。从进门到坐在厅内品茶,看都没看郎心宁一眼。郎平如昨天一样介绍完郎心宁就上了楼,郎甄氏喝着茶,就似自己丈夫说“这是他跟别的女人生的女儿”这件事如“今天的茶真好喝”一样平常。直到郎十二跑进客厅,她才勾勾嘴角,“十二,可想奶奶了?”   “想了,奶奶你不在,郎心槿就揍我,看看我头上这个包就是他揍的。”昨儿被郎心宁揍得大包直接推在老爹身上,这话被郎心槿听了,怕是会吐血。   郎甄氏一看,心疼的要死。嘴里骂着儿子,抱着孙子哄,“奶奶一定给你出气。”   郎十二露出笑,在奶奶怀里各种撒娇。   郎甄氏此时抬手指了指郎心宁,问十二道,“你可想要个玩伴?她可合心意?”   郎十二眼珠一转,从奶奶怀里跳下去,绕着郎心宁打量一番,笑着回话,“留她给老子当跟班。”   郎甄氏点点头,“只要你喜欢就好。”说罢,才正眼看郎心宁,见她模样尚算好,也不讨厌,才施舍般的开口,“郎心宁,你以后就陪着十二玩,十二在辈分上比你小,可你记住,在郎家你什么都不是,可他是所有人的眼珠子,你若照顾不好,郎家没有你的位置,我们郎家人没有一个是吃白饭的。”   郎心宁扬起头,似乎在消化郎甄氏的话,过了片刻才轻轻的点点头。郎甄氏很满意,拉着十二又说了会儿话,才上了楼。   十二见没人了,一蹦一跳的站到郎心宁面前,小痞子似的说:“小妞,你以后归大爷我了。”   郎心宁直到多年后每想起这一幕仍旧觉得小时候的郎十二已经是三观尽毁,完全被小瘪三附身。   ——————————————————————————————————————————    ☆、姑姑我爱你——02   ——————————————————————————————————————————   南大的图书馆完全是复古的建筑,古香古色的青砖绿瓦,一楼大厅多位伟人的亲笔题字,已然是南大著名的风情线,好多来南浔游玩的外乡人都会将南大的图书馆作为游览的景点之一,因此南大校园里除了学生还有许许多多的游客。   八月艳阳,正是南浔最热的季节。高济世感觉图书馆的空调真的是老旧的该换了,吱吱的发饷不说,还不见出多少凉气。她恹恹一头倒在解剖学课本上,歪着脑袋看一边认真画图的郎心宁,忍不住哀叹,“心宁啊,你赶紧给姐姐坦白,你到底是不是天上下来的神女,认识你三年,就没见你出过汗。”高济世说完,摸摸自己额上渗出来的汗珠,更加愤愤。   郎心宁画完最后一笔,才松口气的转头看她,嘴角一勾,因为热微微发红的脸蛋让她显得更加的可爱。这一笑,不知秒杀了图书馆里多少男生的眼球。“我是寒性体质,用中医的话说就是阳虚,所以不出汗也不是什么好事。”说完,递给高济世一张纸巾。   高济世接过来边擦汗边哀嚎,“让我也虚一点吧。”   郎心宁早就习惯这位室友的哀嚎体,作业写完,收起课本要打道回寝,虽说不流汗,可也热的不舒服。高济世见她一动,立马将书划拉进包里,她早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要不是需要借书,图书馆她是誓死不踏入半步的,本身学校学生就多,在加上游客,经常给人的错觉就是这丫不是图书馆,这丫就是旅游景点。   俩人换了专业书,从人山人海的游客中挤出来,都添了几分狼狈。高济世又开始哀嚎,郎心宁微微笑着,并不多言。俩人走到宿舍楼下,郎心宁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的名字,她的脸已经皱成一团。   接起电话,那边绝对能媲美高济世的哀嚎声。“郎小姐,请您务必来一趟学校,出人命了。”   郎心宁皱巴巴的小脸更加的皱紧,声音是客客气气的,“张老师,十二与人打架了?”   张老师快哭出来了,要是打架他就不着急了,谁敢跟郎家的大少爷打架不是找死吗!“一时半刻说不清,您还是快来吧。”   “行,我十五分钟就到。”郎十二的大学就在南大的后身,两校比邻,因此郎十二在学校出了任何问题,学校的老师都是找她这位小姑姑的。   郎心宁挂了电话,就把借来的书递给高济世让她帮着拿回去,反身就往隔壁的警大跑。   高济世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摇着头感叹,能让南大这位仙女着急的事,怕是只有一个郎十二了。   郎心宁跑到警大门口就发现张老师跟教导主任已经在门口等她,见她跑过来,俩人都紧忙迎上来,一个引路,一个叙说状况。   可事情的前因后果听完,郎心宁也窘了。这事,她还真没处理过。原是警大新来的新生,还不知十二郎的恶名,光花痴他的外貌就贸贸然的去表白,结果十二的那张毒嘴,当众就把这女孩给喷了,女孩无地自容,竟直接上了楼顶要自杀。   十二要是吃这套,就不是霸王了。仰头看看,竟吆喝着人搬凳子坐在下面等着她往下跳,女孩骑虎难下,这功夫家长也来了,警察也到了,就连记者都架好了摄像机。   郎心宁过去的时候要说十二还在,她大不了逼着十二给人家小姑娘劝下来,可等她到了现场,就剩十二同寝室的辰又飞举着手机看热闹了。   “十二呢?”郎心宁上去就抢了辰又飞的手机。   辰又飞刚要骂人,一看她,生生憋了回去,叫了声“姑姑”。“十二坐累了,见上面那货根本就不敢跳,就走了,留我在这给他们视频直播。”   郎心宁一听,再一看上面簌簌发抖的小姑娘,就感觉胃疼。警大的校长这时候也走了过来,“郎小姐,你看这事?”   中年发福的校长也频频擦汗,涉及到郎家的少爷,谁都不敢处理。郎心宁抿抿嘴,行啊,就当她欠了那祖宗的。“给我一个喇叭,我把那女孩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让警察从后面把人拉回去。”   校长一听,狠狠松口气,急忙叫人拿喇叭来顺便跟警察交流一下方案。   郎心宁拿着喇叭,想了想才开口,“您好,我是郎十二的姑姑。”   她一喊女孩的注意力就被引了过来,郎心宁趁热打铁,“小妹妹,十二就是个心智不成熟的男孩子,你别看他长的还不错,其实那都是虚有其表。他嘴巴坏,功课差,没同情心,不尊老爱幼,最差劲的是他还不孝顺,连他爸爸都想把他从家踢出去。”   辰又飞站在郎心宁身边,只见她每蹦出来一个词他的脸就白一分。心下琢磨,这世上也就这么一位姑奶奶敢这么批评十二郎。   “妹妹,你说你为了这么个坏人要自杀值得吗?你想想你爸爸你妈妈,他们养你容易吗?我要是你,我就根本不在乎那小子胡说八道什么,拿他当空气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原本那个女孩也是没诚心想自杀,一听郎心宁这么说,坐在上面就嘤嘤嘤的哭了起来。警察一见,机不可失,瞬时俩人扑上去,把女孩子拉回天台。   郎心宁见女孩被拉了回去,狠狠松口气。校长主任走过来,对她那叫一个感谢。   郎心宁应付完校领导,一把揪住要开溜的辰又飞,拎着他耳朵,带着就往外走,“小子,你们几个就不安分是不是,姑姑我今天就好好收拾你们。”   辰又飞在学校也算风云人物,这么被一女孩拎着耳朵走出去,真就是丢脸丢到家,可这位姑奶奶偏偏还不是他能得罪的,只能嗯嗯嗯的叫着,就这么被拎到他们几个长聚的一个小酒吧。   此时,郎十二正跟赵前宇和陈一一斗地主,辰又飞直接被郎心宁推到他们的牌桌上。郎十二一手好牌,刚要全部出手,就被搅了局,张口就骂,“靠,瞎了特么狗眼,也不怕老子抽死你。”   话音刚落,就传来郎心宁温温柔柔的声,“十二,你是要抽死我吗?”   郎十二感觉脊柱一酥,表情瞬时僵了。赵前宇跟陈一一已经扶起来辰又飞,俩人挤了一脸假笑,开口叫人,“姑姑来了,坐下玩会儿?”   郎心宁冷哼一声,顺手操起一边台球案子上球杆,“你们几个还有心玩?也不怕那女孩冤魂晚上找你们寻仇?”   郎十二转过头,一撇嘴,“靠,那长的跟河马变异似的东西要是敢死也是她福气,早死早投胎,指不定阎王特么心一善让她那河马变异的脸变好看点。”十二说完,那三个都忍不住笑。   郎心宁憋一肚子火,要说郎十二长的真叫一个美少年,皮肤比姑娘都细腻,星目浓眉,五官就像雕塑大师一笔一笔的细心雕刻出来。可偏偏被郎家弄成了这么个性子,说爆炸就爆炸,三句半离不开脏话。郎心宁真是怀疑郎家人的耳朵是不是有自动过滤器,竟一点都不在乎长孙的嘴巴这么臭。   总之,郎十二一张嘴,就是各种幻灭。   郎心宁实在听不下去他哇啦哇啦的磕碜那小姑娘,举起球杆直接抽他后背上,“啪”一声,小酒吧的老板自觉自动的关了门,自己缩进吧台里。这种暴力事件,可不是第一次发生。   郎十二疼的一个高就蹦了起来,跳到三人之后,叫嚷着,“靠,你丫上来就动手,越来越不像小姑娘了。”   “我今天就把你打成小姑娘。”郎心宁个子小,酒吧不算大,她追起来算是灵活,也不管会不会打到别人,挥着球杆一顿乱抽。可苦了这三个挡箭牌,陈一一第一个中招,直接抽在胳膊上,瞬时一条血痕,陈一一立马蹲在地上嘤嘤起来。郎心宁接着打,郎十二左右躲闪,扯着辰又飞当盾牌,郎心宁一杆子直接砸在辰又飞头上,只听辰又飞“嗷”一声,接着捂着脑袋不断的“靠靠靠”的骂人。赵前宇一看不对劲,直接钻进桌子底下,一下子没了挡箭牌,郎十二也慌了,郎心宁是下狠心揍他了,轮着球杆就冲了过去。   酒吧里不断的发出咒骂跟嗷嗷声,不知情的以为发生了什么群殴事件。   “郎心宁你也就是老子的姑姑,你丫要是别人,老子作了你!”   “作了我?我今天先作了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尊重!”   ……   暴力事件持续了大概二十分钟,郎心宁打人打的微微喘息,抚着胸口一屁股坐下。郎十二见她脸白了,从桌子另一边直接跳过来,把那球杆抢过来一把丢了,坐在她身边帮她抚背顺气,“你丫就这身板子还揍老子,你说你……用不用喷药?陈二,快倒杯水!”郎十二急的大吼。   陈一一早就跑去倒水了,郎心宁有轻微的哮喘,运动量过大就是犯病。被郎十二那小子逼得,他们几个没病的,全都养成了随身带着哮喘药的习惯。要知道谁有事郎十二都不在乎,唯独这位姑奶奶,别人碰一下他都能断了人家子孙根。   郎心宁接过水喝一口,气顺了,脸色还是不太好,加上天热,她也是倦倦的。郎十二坐她身边,硬压着她让她躺自己腿上,“歇一会儿,别说话。”态度还是拽拽的,可语气轻柔了好多。   一边站着的三人眉眼一对。   辰又飞挑眉,“这叫姑侄你信吗?”   赵前宇跟陈一一齐刷刷的摇头。   ——————————————————————————————————————————   作者有话要说:是伪姑侄,大家放心,我没那么重口味,我是小清新。传说不给某莹撒花的亲咪咪会缩小,然后老公的咪咪会变大哦! ☆、姑姑我爱你——03   ——————————————————————————————————————————   郎心宁跟郎十二他们吃了晚饭才回寝室的,其实郎平在他们上大学的第一年就给俩人买了公寓,一层两户,她与郎十二一人一户。不过俩人很少回去住,那两户公寓至今仍旧像是样品间一样放着,只有节假日俩人回去住一下。   郎心宁一进宿舍就听高济世笑嘻嘻的挪揄,“教训完你大侄子了?”   回她的是一声叹息。从小到大,教训的还少吗?可郎十二的脾气是一星半点都没改过。她看看空着另外两张床问高济世,“刘青跟谢雅芝人呢?”   高济世一撇嘴,端起解剖书说:“四点多钟的时候圆珠笔来找你吃饭,你不在那两只就巴巴的跟着去了。”   高济世口中的圆珠笔是郎心宁班级的班长原竹立,品学兼优好学生,也是南大的学生会主席,追了她两年,可她始终都不来电。   刘青曾当众知会她,“心宁,你真不喜欢我就下手了,别我下手了你再后悔。”   郎心宁当时笑笑,做了个请便的姿势,原本都以为是玩笑话,谁知那以后刘青还真就殷勤上了,连带平日不愿多出声的谢雅芝也跟着做了小动作。   郎心宁看看上面撅着嘴的高济世,脱了鞋爬上她的床,“你怎么不跟着去啊?”   高济世硬着脖颈一脸不屑,“我没那么脸大。”   郎心宁笑出声,直到高济世恼了,她才停下,说道:“喜欢就出手,你不出手谁知道你是不是喜欢。”   高济世脸一下就红了,要说她平日比谁都爷们,关键时刻反而小姑娘起来。不过这种事不是别人能搀和的,郎心宁点到为止,从她床上直接跳到自己床上,窜进被窝看书。   快熄灯的时候刘青跟谢雅芝才回来,谢雅芝进了门就进卫生间洗漱,刘青咋咋忽忽的叫说:“心宁,你家十二郎今儿够轰动的了,我听警大的朋友说弄得人家小姑娘要跳楼?心宁,到底怎么回事?闹到跳楼了,不会是肚子搞大了吧。”   郎心宁脸一沉,一言不发的看着刘青。刘青见她生气,灿笑一下,“哎呦,开个玩笑而已,别认真。”   “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十二脾气虽不好,可人很正直检点,这种屎盆子别往他身上扣。”郎心宁的原则是别人说闲话她管不了,可闲话别在她跟前说,尤其是在她跟前说十二的闲话,她一定翻脸。   高济世见她真急了,瞪了眼刘青这个嘴没把门,出来打圆场,“这么晚了,刘青你快洗漱去,一会儿要熄灯了。”   刘青嘴歪一下,转身进了卫生间。   高济世见郎心宁气不顺,笑嘻嘻的挪揄她,“你呀,典型的自家孩子怎么打都成,别人说一句都不高兴。说难听了,就是护犊子!”   这点郎心宁倒是不否认,声音略高的道,“这点我承认,我们郎家人都这样。”这话卫生间的人自然能听见,郎心宁看看表,还有五分钟就熄灯了,收起书本,钻进被窝。   高济世也收好躺下。   熄灯后刘青跟谢雅芝都收拾了一会儿,快十一点寝室才安静下来。   郎心宁听着屋里三人平稳的呼吸声反而睡不着觉。十二因为脾气不好,在南浔这地界早就惹了恶名,她说了无数回,可他根本不在乎。不了解他的人不知道他的本性,可郎心宁知道,郎十二那做派跟脾气都是他给自己的伪装,其实他比谁都善良,至少对她来说,郎十二是她活这么多年,对她最好的人。   在郎家说好听她是五小姐,可实际上她连个佣人都不如。这些年若不是十二护着帮着,她能不能长大都另一说。就拿上学来说,她高中就多次拿物理比赛的大奖,一早就收到了南大物理系的免试入取通知。可郎心槿想让十二当兵,老太太就要她去军区护校学护士,根本不管她是否愿意。若不是十二坚决要去警大,她三年前根本不可能坐进南大的教室。   郎十二那脾气去当警察,她连想都不敢想,而十二坚决要去警大的原因无非是因为警大跟南大比邻,这样老太太才会同意她读南大。   收到录取通知的那天她问过郎十二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可那小子一脸嫌弃的说,“老子才不是为了你,老子是不想给那帮绿王八训我的机会,老子读警大,就看警大的教官谁敢训老子!”   郎十二说着,郎心宁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他见她哭,便住了嘴,半响,一把把她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凶巴巴的说:“本身长得就不好看,哭起来更丑了,你给老子憋回去。”   她自然是憋不回去,反而哭的更凶,最后还用他的衬衫擦了鼻子。而郎十二还如小时候一样,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嘟嘟囔囔的说,“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了。”   白天犯了哮喘,加上一夜未眠,郎心宁起床的脸色差极了。高济世穿好衣服就拿出血压计给她测血压,血压略低,高济世玩笑的说要给她掉一瓶糖水。   郎心宁笑笑,“高医生,就你那针法,我可不敢让你扎。”高济世的专业是临床医学,虽说也学了打针,可针法奇差,据说跟她一组的同学如今见针就打怵。   高济世撇撇嘴,针法不好真不怪她。再说她又不是护士,要那么好的针法干什么。从小柜子里拿了一块巧克力,“吃了,补充补充能量。”   郎心宁接过笑笑。简单收拾一下跟高济世一起去教学楼。他们走的时候,谢雅芝早就走了,不过刘青还没起床。郎心宁懒得理她,也没叫她就走了。   郎心宁是物理系的,谢雅芝跟高济世都是医学院的,不过一个是临床医学,一个是药学,刘青是学电子的。专业不同,几个人虽说一个寝室却也各自修行,不过她与高济世倒是很投脾气,俩人关系更好一些。   在食堂吃完饭,郎心宁就去了班级。结果进班才知道早课取消了,原竹立要借用这节课开个小会。“各位,我就占用几分钟。学校要开秋季运动会了,咱们系项目已经分的差不多了,咱班分到的是男子800米、400米跟女子400米。本人自动请缨参加800米。”   “我参加400米。”班级里的大个子举起手。   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原竹立记下来,然后笑眯眯看着班级里唯一的女生。   郎心宁立马摆手。400米?那不是要命。   班级一共是18人,偏偏17个都是男生,原竹立也是为难,“心宁,能不能有名次不重要,去年咱们系女生项目就是0分,今年系里是下了死令的,不管能不能跑,名额要全报上。二班的那两位一位包揽了100米200米800米,一位跑1500米,咱们班一个人都不出,实在说不过去。”   话说到这份上,郎心宁就是有心拒绝也开不了口。   这事高济世第一个知道的,她瞬时哀嚎,“郎心宁你不要命了!”   郎心宁无辜的看着她,“我想走四百米我还是没问题的。”   “走?走你妹啊!”高济世才不信她的鬼话,运动场上不跑几步,场下的一定会丢你饮料瓶。“我去跟圆珠笔说你有哮喘病,不能跑。”   “别,千万别。”郎心宁一把拉住她,她这个毛病外人是不知的,若不是郎十二不放心,一听她宿舍有个临床的就巴巴的跑来警告人家照顾好他姑姑,高济世也不会知道的。再说,她也不是多严重,昨日犯病也是因为这阵子一直睡不好,加上被那个跳楼的弄得又惊吓一场,心里憋着气才会犯病。   高济世仍旧是不放心,不过郎心宁可是一再警告她不许打小报告,高济世无语,跟她那个侄子打报告的事她才不敢,一定会被吼死,还不能还嘴。   九月末,别的城市已经秋高气爽,可南浔还是热辣辣的天气。因为运动会,教学楼这边安静异常,体育场附近则是锣鼓喧天,叫卖声朗朗。   原竹立跑完800米号码牌都没摘都奔向准备区,郎心宁正在热身,为了比赛,她可是每天早晨都去慢跑,练了一个月,还真是小有所成,估计这一圈下来也不会太丢脸。   “心宁,别有太大压力,尽力就好。”原竹立笑嘻嘻的鼓励她,递给她一瓶特制饮料。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是我老妈熬的,加了几味中药,说是运动前喝最好了。”   “谢谢。”郎心宁接过来,喝了一小口,的确是有些药味儿却不难喝,不吝啬的夸赞一句。“阿姨真厉害。”   原竹立见她喜欢,也很是高兴,“你喜欢我天天给你带。”   郎心宁差点没呛到,咳了咳,尴尬的拒绝,“不用麻烦阿姨了。”   原竹立刚要说不麻烦,广播就通知400米初赛开始请选手到起跑线准备。郎心宁忙把饮料罐还给原竹立,快速往起跑线走。   高济世站在起跑线边的观众席,见她准备,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扯着嗓子就喊,“郎心宁,你慢点跑。”顿时,周围人一头黑线。头一次见这么给加油的。   郎心宁低着头,看都不看她的心下默念,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不是郎心宁我不是郎心宁。   “预备……”裁判举枪。   郎心宁蹲□做起跑动作,枪响,六个人一起奔出去。不过枪响一瞬,郎心宁似乎听见某个暴躁的人怒叫着她的名字。可比赛着,她也无法证实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的,只能尽力的往前跑,别输的太丢人。   殊不知,某人已经跟着她奔上了跑道。   ——————————————————————————————————————————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正常是9点18分,时而会提前,不过一般都是这个点了。【声明】文中的城市名字、大学名字、人物名字还有街道名字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关于咪咪大小问题】昨天有亲认为自己没有老公,所以不担心咪咪大小问题,没有撒花,今天特意贡献出升级版,就是男朋友女朋友版本。【咪咪的故事】传说不给某莹撒花的亲咪咪会变小,然后男朋友的咪咪会变大。 ☆、姑姑我爱你——04   ——————————————————————————————————————————   郎十二训了教官几句,看着教官敢怒不敢言的熊样真心觉得警大这些年送出来的警察这么怂就是因为教官太怂了。隔壁南大正在运动会,锣鼓喧天的搅的他根本没心思训练,干脆丢给教官一张假条,直接带着寝室那帮二货连正门都没走,从邻墙直接翻进南大。   结果,刚进运动场就让他看见郎心宁竟然在起跑线,郎十二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扯着嗓子就喊。高济世看见郎十二,心中大叫不妙。果不其然,郎十二从观众席一米半的看台直接跳进运动场。   维持秩序的学生见有人跳进运动场,死拉活拽的拦着他,郎十二满眼满心都是郎心宁,被人拦着,扯着嗓子就喊她名字。可这丫头竟然越跑越快。   高济世在观众席急的不得了,见辰又飞他们几个往下跳,一把扯住陈一一,“快,快把我弄下去。”   陈一一瞪着她,这妞儿脑袋进水了?   高济世照着他脑袋就是狠狠一下,“你快点。”   不知道陈一一是不是被她这下打傻了,真的乖乖的喊着下面的辰又飞,让他帮着接着,拉着高济世让她下去。高济世下去,回头喊声谢谢,立马跑过去。那边郎十二已经开始动手打人了。   辰又飞见了,立马要冲上去帮着打,打架这事一起来才有意思。回头看陈一一跟赵前宇,“快点,十二郎动手了。”   三人快速围过去,高济世真的要头大了,这次郎心宁不跑死也会气死。眼看这要打群架了,高济世不管拽着的是谁, 边拍脑袋边喊:“你们给我住手,不然心宁回来抽死你们。”   高济世喊话的同时,从跑道那边一直跟跑的原竹立也扯着嗓子喊:“心宁跌倒了。”   两声同起,所有人都住了手。   高济世还没反应过来,郎十二已经飞奔出去。高济世要跟上去,却被陈一一抓住,只见他用发胶抓高的头发早就她打趴了,“你这个女人?!”   高济世没想到自己打的又是他,可这时候也顾不得,甩开他,抱歉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先去看心宁。”说完,跑的比谁都快。   郎心宁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赛道上的气氛带动的忘记控制自己的速度,脚步迈开了,速度加快了,可呼吸也开始困难了,等她记起控制自己的速度的时候,胸口已经像是压了一块大石,接着就无力的一屁股坐在跑道上。其实与其说她是跌倒,倒不如说她是自己坐下的。   不过原竹立看见她坐下,立马扯着喊她跌倒了,郎心宁真心觉得丢脸丢到家了。不过等郎十二冲过来的时候,郎心宁倒是真想自己就这样晕过去好了。   “你疯了?居然敢给老子来跑步?”郎十二怒气冲冲,一把将她抱起来。   原竹立拦住他,“你带心宁干什么去?”   “滚开。”郎十二凶神恶煞,抱着郎心宁就往外走。   原竹立还要追,却被高济世一把逮住,“他们肯定是去医院,咱们去医院等。”   郎十二的确是去医院的,不过不是高济世以为的南大附属医院,而是郎心宁看惯了的中医。   “十二,不用去麻烦张医师,我真的没事。”郎心宁已经好了很多。   郎十二黑着脸根本不听她的,到了张医师那边,一脚把门踹开,“老头,快出来。”   张医师早就习惯了郎十二的进门方式,耳朵也跟郎家人一样有了自动过滤系统,看见臭小子小心翼翼的扶着脸色苍白的心宁,嘴角一抿,示意她坐下,搭上脉,嘴角才松了松。“最近睡不好?”   “有点。”郎心宁点点头。   郎十二立马急了,“靠,他妈的谁让你睡不好?不行,你还是给老子回公寓住。”   “十二。”郎心宁一皱眉,十二立马闭嘴。不过还是气鼓鼓的黑着脸。   张医师换了一只手,又探了探脉,总算是放下心来。“给你开副药,如果在宿舍睡不好就去公寓住,睡不好、伤风感冒都会让你复发旧疾。看你面色跟脉象估计血糖跟血压都有些低,不如吊瓶水吧。”   “嗯,我一会儿就去医院吊。”   “中药我熬好给你打电话。”   “谢谢张医师。”郎心宁道谢后,就叫十二走。   郎十二挠着头,“这就完了?真的没事吗?”   “走啦。”郎心宁还是有气无力。   郎十二立马扶她,看一看张医师,等到他点头才放了心,却依旧是不客气的说:“有事你负责。”说完,转向郎心宁,音调放低,“是不是要吊水,那咱们回附属医院还是去军区总院?”   “没必要去军区……”   “……”   ……   俩人回了南大附属医院直接上了VIP病房吊水,等原竹立跟高济世他们找上来,水都吊了半瓶了。   原竹立一脸的抱歉,进门就开始道歉,“对不起,心宁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哮喘,不然打死我我也不会怂恿你跑400米的。”   “靠,就特么是你让她跑步的?”郎十二瞬时翻了脸。   郎心宁一眼瞪过去,见郎十二气呼呼的坐下,才又开口。“你真的不用自责,是我自己没控制好速度。”   “不、不,是我的错。心宁,我会负责……”   “靠,你特么负什么责?”郎十二忍不住的起身推着他往外走,“滚滚滚,老子真不待见你这种自以为是的。”   病房门被“嘭”一声关上,高济世在屋里一缩,干笑道:“既然你没什么事,我也先回去了。”说完,硬是从郎十二身侧钻出去,开门关门,手脚利索。   人一走静,郎心宁就低了头。   郎十二走到床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郎心宁,那个原竹立跟你什么关系!”   质问的口气十足。   郎心宁撇脸躲开他的手,十二探手再捏住,心宁再躲,反复几次,她挥手打开他的手,面容严肃,“十二,我是你小姑姑。”   一句话,让郎十二瞬时僵住,片刻缓慢的收回手,歪歪嘴角,留一句“老子知道”转身离开病房。   不用她提醒,他就是知道她是他的小姑姑才会忍了这么久,他就是知道她是他小姑姑才会不敢越雷池半步,他就是知道她是他的小姑姑才不断告诫自己别有任何胡思乱想……可就算他自己无时无刻的提醒自己,又有什么用呢?他还是会得意忘形,还是会情不自禁,还是会忘了她是他的小姑姑。   郎十二一杯接着一杯酒的灌自己。   一边陪着的陈一一、赵前宇已经习以为常,这种事不知发生了多少次,起初他们还劝,不过劝的下场就是要不被郎十二骂跑,要不被郎十二灌醉。于是乎,俩人都是异常淡定的看着他喝,只等他给自己灌醉再抬着他回去。   郎十二又狠狠给自己灌了一大杯,可这一次心里的火却是怎么都熄灭不了。   “辰又飞呢?”郎十二问。   陈一一放下手机,一撇嘴,“那货被家里传召回去了。”   郎十二刚要说什么,看见门口进来的人眼睛却是一眯。“辰又飞被传回去,他哥怎么在这里?”   辰一飞?陈一一从沙发的这端跳过去,看着辰一飞抱着一个女人进了包房,嘴角一歪,拐了一下喝酒的郎十二,“知道他怀里抱着那个妞儿是谁吗?”   “老子怎么知道辰老大的妞儿是谁,问辰老二去。”   赵前宇听见这话,白眼一翻,跟陈一一眼神一对,俩人无声叹气,郎十二心里除了能记住郎心宁是谁之外再就记不住别的女人了。   赵前宇也凑过来帮着解释,“那女人叫季月,她母亲叫辰华是辰一飞的姑姑。”   “老子没兴趣。”郎十二接着喝酒。   陈一一无语望天,赵前宇叹口气才接着说,“季月是辰一飞的表姐,可你不觉得不对劲吗?辰一飞居然抱着自己的表姐进包房,你不奇怪吗?”   “老子管他抱着谁……你说什么?”郎十二话说半句才意识到不对劲,“你是说辰老大跟他表姐搞一起去了?”   陈一一点点头,赵前宇回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他们好了快两年了,估计辰家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早就知道点什么了。”   “那他们还……”郎十二皱着眉,眼里却是有些莫名的情绪。   陈一一笑道:“这种事多了去了,高门大户的哪家没有点这种破烂事。大家心里有数,不说罢了。”他睨一眼郎十二,见他端着酒杯,给赵前宇递了个眼色。   赵前宇笑笑开口,“其实郎心宁又不是你奶奶亲生,你们这姑侄也算不得什么,看看人家正经八百的表兄妹都不怕,真不知你怕什么。要是我,早就办了她了,管她什么姑姑,先睡了再说。”   ——————————————————————————————————————————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的狐朋狗友大概就是这样了。传说不给某莹撒花亲,男朋友就会交到这种‘狐朋狗友’~~~~~~嘻嘻嘻,亲,不想被下药就撒花吧!爱你们的某莹。 ☆、姑姑我爱你——05   ——————————————————————————————————————————   “其实郎心宁又不是你奶奶亲生,你们这姑侄也算不得什么,看看人家正经八百的表兄妹都不怕,真不知你怕什么。要是我,早就办了她了,管她什么姑姑,先睡了再说。”   总算是把话说出来了,赵前宇一顿,陈一一立马接话。“十二,别说哥们不够意思,你是当局者迷,看不出你姑姑的意思,你们俩玩暧昧也玩够了,这层窗户纸我帮你捅了。”说完,他塞进郎十二手里一个小药盒。“无色无味无副作用,放心,只是助兴的。”   郎十二犹如烫手一样把药盒丢到陈一一脸上,“你丫疯了,让老子下药!”   陈一一叹口气,贱次次的道:“哎呦,十二郎表不好意思,先拿着,万一用的上呢。”说完,也不管十二郎脸臭臭的,硬是把药盒塞进他裤兜里。   郎十二看着面前两只二货挤眉弄眼的笑,嘴上骂着“神经病”可药盒却没有再次丢回去。   运动会事件后,原竹立请了郎心宁全寝的人吃饭算是给郎心宁道歉,郎心宁原本要拒绝的,可想了想还是决定去,顺便把话说明白。   这顿饭主角是郎心宁,不过刘青却把自己弄得给主人家似的,给自己打扮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还没到时间倒是先催着郎心宁跟高济世快点换衣服。   郎心宁无语翻白眼,高济世吐出口气下床换衣服。   到了饭店,刘青更是过火,一屁股坐在原竹立身边的位置,然后反客为主的让郎心宁坐,郎心宁真是彻底无语,她一把扯过高济世,推她坐在原竹立的另一边,“大班长,今天你要破费了。”   “请你们吃饭,怎会破费。”原竹立笑笑,有些不好意思。   刘青眼皮一翻,把餐单递给郎心宁,“心宁,这顿我们可是沾了你的光。”   “是哦,原来你还知道。”郎心宁皮笑肉不笑的玩笑道,见刘青变了脸色,低头打开餐单点菜。   原竹立见刘青尴尬,笑着缓和,“四位大美女赏脸,我真是荣幸,千万别给我省钱。”   “放心,不给你省的。”郎心宁吃的颇为清淡,点了两个素菜,然后把菜单递给高济世,“知道你无肉不欢,你来点荤菜。”   高济世也不客气,直接点了特色的猪手跟一道鱼,点完又把菜单递给一直未出声的谢雅芝,“雅芝,你来点甜品。”   雅芝接过,点了铁杆山药,刚要转手将菜单递给刘青,郎心宁就截了过来说,“五个菜够了,服务员加一个菌汤,走单吧。”   刘青灿灿的收回手,脸色青白尴尬。   可屋里人却是视而不见,嘻嘻哈哈的说别的。不过郎心宁还真是不得不佩服刘青,就这样人家还能帮着原竹立夹菜,给自己弄一副小媳妇的样。最后,刘青开始张罗着让他们多吃点,郎心宁真算是对这朵奇葩心服口服。   离开饭店,郎心宁拍拍高济世的肩膀,“妞儿,你要是跟那货比脸皮厚,你肯定输。”   高济世看着在门口的刘青缠着原竹立,撇撇嘴,扬天叹口气,“圆珠笔要是被她拿下了,我就随便找个二货嫁了。”   说完,俩人都笑起来。说起二货,郎心宁倒是一下就想到了郎十二那个二货寝室。郎十二的寝室算是特意安排的,赵前宇是市委书记家的二公子,陈一一是陈氏的独生子,辰又飞又是辰家的二公子,加上郎十二,这个出了名的十二郎,赵二少、一加一的陈二,加上辰二少,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实的二货寝室。正笑着,郎心宁的手机就响了,她以为是十二,结果电话是家里打过来的。   郎甄氏的声音冷冷的,“这周末回家一趟。”   “知道了。”郎心宁毕恭毕敬。   电话挂断,她却再也笑不出来。看看那边刘青还没完没了,她冲着原竹立喊一声先走了,也不等他回答,扯着高济世就往回走。   刘青见了,硬是拉住要追上去原竹立,“咱们去唱歌吧。”   原竹立也没了耐性,见谢雅芝也默默走了,叹口气,挣脱刘青扯着自己的手,“刘青,你别这样。”   刘青笑容一僵,不过一瞬又笑起来,“我怎么样了?原竹立,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喜欢就追求,我怎样了?”   “刘青,可我……”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刘青打断他,依旧笑嘻嘻,“你喜欢郎心宁,可郎心宁不喜欢你。说句不好听的,郎家那种高门大户也不是你能进的。我刘青自认跟你很般配,虽比不上郎心宁,可跟谢雅芝、高济世他们比我能给你的他们谁也给不了。”她伸手扶着原竹立的肩膀,“竹立,学校每年都有几个公费留学的名额,你很优秀,如果你想出国,我一定帮你。我爸爸也很喜欢你,如果我们在一起,我们可以一起出国。”   “刘青,谢谢刘院长对我的喜爱,可我不想用感情换前途。”原竹立推开她的手。   刘青灿笑,却是依旧自信。“你会答应,我等你。”   大多时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前途比爱情更加重要。   ……   周末。   郎心宁一早就坐车回了郎家,一进门就看见一身军装的郎心槿,她垂头问好。“三哥今天放假?”   郎心槿点头,“十二没跟你回来?”   “没。母亲让我回来,我没跟十二说。”郎心宁一直恭敬的称郎甄氏母亲。   “妈叫你回来的?”郎心槿眉头一蹙,不等他琢磨明白,郎甄氏身边的佣人已经下楼喊郎心宁上楼。郎心宁不敢耽搁,跟着上去。   郎家人虽然多,可没一个是闲人,因此大宅里格外的空旷。穿过走廊,进了郎甄氏的书房。郎心宁敲门入内,“母亲找我有事?”   郎甄氏摘下花镜,抬头打量她,见她穿着白T恤牛仔裤,有些嫌弃与不满。“郎家没克扣你们这些孩子的零花钱,你看看穿的像个什么样子!”   “我下次会注意。”郎心宁垂头。   她的态度令郎甄氏很满意,收起嫌弃的情绪,将一份资料递给她,“这是秦家小公子的资料,你好好看一下。秦家夫人前些日子跟我提起过她家小儿子对你很感兴趣,你也快大学毕业了,先跟他相处一段时间,如果秦小公子满意你,毕业就结婚吧。”   郎心宁握着资料的手一抖。   郎甄氏接着说,“秦家虽不是高官,可却是医学世家,秦院长如今的威望很高,秦家大公子开的那家医疗器械公司也有声有色,秦小公子比你长两岁,年纪外貌跟你都算般配。这门婚事,要论身份你还是高攀。你陪着十二这么多年,我也不能亏待你。”   郎心宁一直低着头,“谢谢母亲,我会把握好的。”   “嗯,出去吧。”郎甄氏一副施舍的样子,话说完,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郎心宁退出郎甄氏的书房,握紧的手才松开,掌心一朵红花,月牙的血痕很刺眼,她却丝毫都感觉不到疼痛。   她立在原地,半步都挪不动。郎心媚上楼就见她站在楼梯口,扫一眼她手边的资料夹,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五年前,她也是这么被郎甄氏嫁出去的。一个女儿,也是一份本钱,郎甄氏这种生意不是第一次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做。这个家里,除了郎甄氏亲生的郎大跟郎三,其他子女哪个不是她的棋子跟工具。   郎心媚嗤笑一声,“我以为你能借着十二少逃过这种命运呢,原来还是一样。”   郎心宁抬头,叫一声“四姐”,沮丧的情绪快速的收起,手也背到身后。   郎心媚撇撇嘴,“今天你四姐我心情好,也当一次好人给你一个忠告,你进了郎家就注定了逃不过这种命运,既然都是嫁,与其做别人的棋,不如自己也给自己找一个可以下棋的资格,总比一辈子当棋子要好。”她说完,笑笑进了书房。   郎心宁看着郎心媚消失的背影,手中的资料被她用力的捏皱,掌心的血色沾在纸上。不到最后,谁又能知道谁才是下棋的人呢?郎心宁快步离开郎家。   郎十二跟陈一一几个人在寝室砸扑克,这边刚赢了一把大的,手机就响了。辰又飞一看是郎心宁立马给他递过去,“姑奶奶来电。”   郎十二丢了牌跳下床接电话,“这么晚找老子什么事?”   “十二……呵呵,十二你来陪我喝酒……你来啊……”郎心宁喝的舌头都大了。   ——————————————————————————————————————————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估计就要睡了~~~你们期待吗?期待的请撒花~~~ ☆、姑姑我爱你——06   ——————————————————————————————————————————   郎心宁也不知怎么逛进这家会所的,她姿态随意,根本不管自己的穿着是否符合会所的气氛。她坐在吧台,开了会所里最贵的洋酒,酒保起初还犹豫,怕她没钱付账。可当她拍出南行的金卡酒保立即送上酒跟果盘,恐其怠慢。   这点还真要感谢郎家,至少在金钱方面,他们的确不曾亏待过任何一个子孙,无论嫡庶。   酒过愁肠,郎心宁觉得这酒真难喝。   于是掏出手机打给十二,叫他来一起喝酒。殊不知,郎十二接了电话,急的直接从寝室二楼的窗户跳出去,警大管理比一般学院都要严格,不过这些管理条例在郎十二眼里形同虚设,跳出寝室,再跳出围栏,拦了车直奔会所。   陈一一从窗户看下去,砸吧砸吧嘴,“小爷我要是哪天混不下去了,就绑了姑奶奶向他勒索一笔,估计就是要金山银山郎十二眼都不会眨一下。”   赵前宇在后面踢他一脚上床,“就怕你陈二有命要钱没命花钱,十二那性子,换别的还有商量,你动了姑奶奶,他不废了你他就不是郎十二了。”   一想那货暴躁的样子,陈一一小身板子一抖,瞬时打散这个念头,也爬上床。   辰又飞在床上却是叹口气。   这一声叹息,屋里三人都是心知肚明叹什么,不过感情这种东西真到了某些时刻,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了,有情人能看见的只是对方而已。   郎十二跳出去后,宿舍就熄了灯。   陈二刚躺下,又蹦一声坐起来。辰又飞被他吓了一跳,破口就骂,“陈二,你丫撞鬼了。”   陈二真一副撞鬼模样,不过却不是害怕而是带着些许兴奋,从床上跳下来,再蹦上赵前宇的床。   赵二少差点没一脚给他踹下去,“老子没这癖好,你找小飞飞去。”   辰又飞立马捂胸配合,“不不不,你别过来。”   陈二拍着床沿,“别闹,说正事。你们说今儿姑奶奶喝醉了,十二他会不会……嗯嗯嗯嗯……”   赵前宇这下也坐起来,双眼冒光,“药带走了?”   陈二跳下去翻郎十二的衣柜,翻了一遍,一无所获,呲牙点头。赵前宇笑出声,“要不,咱们去看热闹。”   陈二立马换衣服。十二郎破|处啊,这热闹,这辈子也就这一次。   辰又飞被他们二人弄懵了,可问了半天,俩人都不给他解释,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们俩架起来,抬着往外走,边走还边说,“闭眼,别出声。”   “啊?!”辰又飞刚闭上眼,就听,赵前宇喊:“老师,辰又飞晕倒了,我们叫了120,你快给我们开门,我们送他去医院。”   ……   郎十二进了会所,一眼就看见趴在吧台上的郎心宁。红酒就剩半瓶,对一向不沾酒精的郎心宁来说,这半瓶酒已经在告诉他出了大事。   “心宁,你醒醒。”郎十二轻轻拍她,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用这么轻柔的口吻说话。   郎心宁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郎十二咧嘴一笑,“你来了,咱们喝酒,你陪我喝。”说着话,眼泪就噼啪噼啪的往下掉。   郎十二最见不得她哭,捧着她脸就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郎心宁梨花带泪,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然后嫣然一笑,似自喃一般,“你是郎十二,我是郎心宁,我是你小姑姑,你是我大侄子。呵呵,十二,以后姑姑不能照顾你,你要好好的,别那么凶,把小姑娘都吓到了。十二,你不要总说脏话,那样的你其实一点都不酷。十二,姑姑最喜欢听你凶巴巴的吼我,因为你吼完还是要听我的话。十二……”她絮絮叨叨犹如老妇人一样,可郎十二此时却没有耐性听她唠叨。   “郎心宁,你快告诉老子出了什么事?”他一吼郎心宁就闭了嘴。   因为酒精,让她的眼睛有些找不到焦距,片刻,她抬手指了指桌边皱成一团的可疑纸张。郎十二一手扶着她,一手摊开纸张,只看一眼,脸已经冷了。   郎心宁投到他怀里,呜咽起来。“我不要,我不想,为什么我连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   郎十二狠狠将那秦小公子的资料撕碎,低头看着怀里的郎心宁,又看一眼吧台上的红酒杯,觉得裤兜里某样东西沉甸甸的。   “喝酒,十二,你陪我喝酒好不好。”郎心宁似乎真的醉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又端起红酒杯。   郎十二眼神一眯,酒保已经送了一个新酒杯过来,他倒了一杯,目光熠熠的看着郎心宁,一手捏起她的下巴,“放心,你不会嫁给他。”说完,与之碰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红酒见底,郎心宁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叫着热,小人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似醉非醉。郎十二心头火烧的正旺,起初还犹豫,可如今被她这么磨蹭,身上火气也是呲呲的烧,什么犹豫都抛出脑后了。   这时,酒吧的一个侍应送过来一张房卡,“郎少,陈少让我给您送来的,这边请。”   郎十二眉头一皱,方想起这是陈家的会所,不过来不及诧异陈一一这次怎么想的这么周到,侍者已经引着他上楼。殊不知,他跟郎心宁身后还跟着三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二货。   郎十二跟郎心宁进了房间,陈一一、赵前宇跟辰又飞立马贴上门板偷听,三人叠箩的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可什么都听不见。   赵前宇愤愤道:“陈二,你家盖楼偷工减料,这破会所的门弄这么结实干什么?”   “靠,你家盖楼才偷工减料呢。再说什么叫破会所啊?知道这间房住一夜多少钱吗?一个白领一月工资未必能够!”陈一一为自家会所据理力争。   辰又飞看这俩人吵起来急忙劝,“你俩别跟着吵,小心十二听见。”   陈一一嗤笑,赵前宇翻个白眼,俩人很不屑的无视他。这功夫郎十二还有心出来就真不是男人了。   壁角听不见,还不如下楼喝酒。   “走吧,别跟这儿当保镖了。”赵前宇先一步转身,后面俩只无奈跟上。   屋里的郎十二自然是没工夫出去的,郎心宁吃了那个所谓的“助兴”的药,整个人都飘忽了,进了屋叫嚷着热,倒在床上就把自己脱个精光。   郎十二也喝了酒,此刻不管是酒气还是什么,只觉得浑身都烧了起来。他伏在她身上,低头吻她,“心宁,我是谁?”不管是酒精还是药效,他都要她清醒知道在她身边的人是谁。   郎心宁迷糊睁开眼,低低的喃,“十二,我好热,好热……”她抬手去拉扯他的衣服,似乎在他身上能找到去除热源的东西,身体像是被架起来焰烤,一切都乱了,思绪乱了,身体乱了,乱到她无暇思考。   郎十二此时也乱了,他近乎膜拜的亲吻着她,当两人赤|裸的贴在一起,他的道德,底线,隐忍全部都抛弃了,他要的不过是这个女人。 屋里的郎十二自然是没工夫出去的,郎心宁吃了那个所谓的“助兴”的药,整个人都飘忽了,进了屋叫嚷着热,倒在床上就把自己脱个精光。 郎十二也喝了酒,此刻不管是酒气还是什么,只觉得浑身都烧了起来。他伏在她身上,低头吻她,“心宁,我是谁?”不管是酒精还是药效,他都要她清醒知道在她身边的人是谁。 郎心宁迷糊睁开眼,低低的喃,“十二,我好热,好热……”她抬手去拉扯他的衣服,似乎在他身上能找到去除热源的东西,身体像是被架起来焰烤,一切都乱了,思绪乱了,身体乱了,乱到她无暇思考。 郎十二此时也乱了,他近乎膜拜的亲吻着她,当两人赤|裸的贴在一起,他的道德,底线,隐忍全部都抛弃了,他要的不过是这个女人。 赤裸的身子贴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均是一颤。那是一种发自灵魂的颤抖,郎心宁理智不在,却相信郎十二主动贴近,却不知,她躬起的身子是最致命的春药。 “心宁……”他低喃着咬住她的唇,笨拙的亲吻着。手在她身上放肆的游弋,最后落在她小巧的胸部,掌心的触感就像是抓着云朵,他控制不住的加大力度。 郎心宁嘤咛出声,说不出是痛快还是痛苦,不过她更加用力的躬起身子,贴近他的胸口,纤细的手也在他身上胡乱抓着。 白嫩修长的腿被分开,因药力的作用,她已然湿透,郎十二的手探进去的时候,花缝已经花液满载。他大脑一片空白,唯一敏感的就是“要了她”的欲望。扶着涨大的欲望,摸了好久才找到她的入口,探头、用力、挺身,一气呵成。 “啊……疼……”郎心宁叫出声,眼睛闭着,身子不断扭动。 郎十二也疼,被她紧致绞的生疼。不过,他还是俯下身亲吻安抚,“很快就不疼了。”灼热的吻落在她的敏感处,一下轻一下重,同时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只是,郎心宁这边似乎适应了他的存在,不在叫疼的时候,花穴竟用力一缩,郎十二是第一次,根本没有经验可谈,就在她一缩的同时,只感觉颈椎骨都跟着痉挛,然后身子一颤,下面就泄出来。 他懊恼的骂了一句,看着没被满足像一只小猫一样嘤嘤的人在身下,脸不自觉的红了。第一次居然早泄,很丢脸好不好。现在他反而庆幸小姑是被下了药的,不然真真丢脸死了。 不过好在,欲望恢复的很快,不到十分钟,小十二已经又仰起头,这一次,他毫不犹豫的直接将欲望捣进她的身体,然后抱着她,快速的进出。那种极致的快感让两个人都迷乱起来,他戳刺地越来越用力,每一下都捣弄到最深处的顶端,身体颤抖起来,倏地将她拉起,将枕头垫在身下,跪起来挤在她的双腿间。 郎心宁像是一只大布娃娃任他摆弄,一次次高潮的迷乱感让她昏昏沉沉,等到最后一次的高潮攀升,郎心宁犹如抓住浮木一样,紧紧的攀附在他胸口,身子被他紧紧抱着,身下还没有分开,胸口贴着胸口,就这样没办法在亲昵的姿势下,她终是连最后一点的意识都消失了,昏睡过去。   房间里充斥的暧昧的味道,郎十二看着熟睡的人,嘴角只差咧到耳根。他伸出手,一下下的摩挲她的脸,身体又开始烧起来。他缓缓俯□,刚要亲吻她,只见郎心宁豁然的睁开眼。   四目相对,昨晚的一切像是翻书一样一页页的在她脑海里过一遍。下|身酸疼感还有眼前大大的笑脸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实的。   “啪!”郎心宁狠狠甩出一巴掌,直接打开他的脸上。   郎十二错愕一下,“老子……”话未出口,枕头、被子连带床头的电话、记事本全部冲他飞来。“靠,你特么要干嘛?”   “我要干嘛?”郎心宁沉着脸,用被单将自己裹紧,她也想问问自己她到底要干嘛。“十二,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她闭上眼,跌坐到床边。   乱了,一切都乱了。   这完全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郎十二抓过被他昨晚随意丢在地上的裤子套上,俊朗的脸被电话在额头上砸出一块淤青。他看看坐在床上的郎心宁,一丝丝的后悔都没有。“该做的都做了,老子不后悔。”他豁出去的说了这一句,不等郎心宁说话,拎起衣服往外走,到门口才又道:“你丫别想嫁人,谁特么敢娶你,老子就废了谁。”说完,只听房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 ☆、姑姑我爱你——07   ——————————————————————————————————————————   “你丫别想嫁人,谁特么敢娶你,老子就废了谁。”说完,只听房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郎心宁被门声一震,张开眼,看向门口,耳边还回荡着他刚刚的那句话。不知为何,心里除了慌乱还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晃着脑袋,想抛去那莫名的情绪,可却发现那种情绪就像是扎了根一样。洁白的床单上那一抹象征纯贞的血迹加上身上的酸疼,她似乎在走一条不归路。@晋江文学城   郎十二出了会所,就被三只二货截住,三人原本是想调侃他的,可一见他怒气冲冲,瞬间觉得不妙。“十二,你干嘛去?”   “揍人。”说着就往外走。   三人一听,立马跟上。四人成型直奔医大研究所,秦家的小公子秦怀安还在读研究生,年纪虽轻,却很被看好。在医学院秦怀安大概没人不认识,所以无需多做打探,郎十二几人直接被引到实验室。   实验室里除了秦怀安还有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学生,此人郎十二并不陌生,正是郎大的妻子海继蓝的弟弟海继原。海继原见郎十二,很是诧异,“十二少,你怎么……”   话没说完,郎十二根本无视他走过去,直奔秦怀安,“你就是秦怀安!”他眉头微挑。   秦怀安被问的莫名其妙,“我是,十二少找我?”   “是就好。”郎十二说完,不等秦怀安有反应,一拳就挥了过去。   “啊……”秦怀安被打倒在试验台上。   海继原吓傻了,“十二少,你干嘛?”他欲上前拉架却被辰又飞跟赵前宇拦住,“闲事别管,不然连你一起揍。”   “你们……”海继原知道这些少爷不是他惹得起的,可也不能看着秦怀安挨揍。他举手示意自己不管闲事要出去,辰又飞想多个人也碍事,就让他走了。海继原出了门就赶紧给姐姐打电话。   郎十二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下死手的打了秦怀安,每下都打在脸上。差不多的时候,陈二才上前拉了一把。“十二,够了。”   郎十二看着毫无反手能力的秦怀安也没打下去的兴趣,放下袖子,“警告你别打郎心宁的主意,她不是你碰的起的人。想娶她,你也不撒泼尿照照你那个癞蛤蟆样配不配!”说完,转身就走。   秦怀安扶着胸口站起来,海继原跑进来,“怀安,怎么样?”   “没事。”说着话,却生生咳出口血。   海继原跟海继蓝通了话,海继蓝立马去郎甄氏那边告状,郎甄氏一听,脸阴沉沉的让身边的瑛姑叫郎心宁回家。郎心宁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进了家门,直接被郎甄氏身边的人带进了祠堂,一个蒲团丢过去,意思再明白不过。   郎甄氏身边的老人瑛姑是她的陪嫁带过来,一辈子没嫁人一直伺候郎甄氏。瑛姑板着脸,“夫人让你好好反省。”   她跪下看着郎家的列祖列宗,等祠堂门关上,嘴边才露出冷笑。看来,这一劫算是逃过去了。笑意渐冷,可下一劫呢?身上的酸疼提醒着她昨夜的种种,她与十二再也没办法维持那种平衡,因为郎十二已经打破了。   脑海拂过他昨夜笨拙的要着自己,肌肤之亲,像是飘着罂粟花香的回忆。   十二,我怕有一天,我终是会负了你。   ……   郎十二很快就回了家,看见站在老太太门口的海继蓝,他连招呼都不打,反正家里人都知道他什么德行,礼貌是什么他自小就不知道。推门进了郎甄氏的屋,大咧咧的坐在她对面,“奶奶,跟小姑姑无关,人是我打的。”   “她不教唆你,你会去打人?”郎甄氏眼皮一抬,看孙子维护那个野种的样子,心里就不痛快。“当年我就不该留着她,如今成了祸害。”   “奶奶你别不讲道理好不好,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总之,以后小姑姑的事让她自己做主,你也不想多一个四姑姑这样的反咬你一口吧。”   “十二。”郎甄氏大为不快,郎家四小姐嫁出去后反咬郎家一口的事郎家人都知道,却都不说,十二当面说出来,着实不给老太太的面子。“你真要为了那只养不熟的狼跟奶奶叫板?”   郎十二满不在乎,“要说养不熟的狼怎么也轮不到郎心宁,最起码这些年她对我是实心实意的照顾,可那几个人?哪个不希望我早点死。当年我落水,谁救了?只有她郎心宁不要命的跳下去,若不是那次,她也不会落下一个哮喘的毛病。就凭那一次,也够我护她一辈子。”   郎十二是郎家唯一的孙子,当年郎家几个兄妹带着他出去玩,郎十二年少身体的确有些弱,站在水边玩着不知是谁推他一把,水呛进口鼻,郎十二第一次觉得恐惧,他拼命呼救,可岸边的几个姑姑都是一副担忧模样,却无一人下水救他。   他不知道郎心宁哪来的勇气,跳下水,拼命的拉着他。郎心宁自己的水性就不好,况且年幼,推他到了岸边,自己早没了力气,等他被姑姑拉上岸,郎心宁却又被冲走了。   郎十二永远忘不了那一刻,他也是那时候终于明白,想他死的不止一个人。而唯一愿意他活着的,在乎他的只有郎心宁。   那年他不过十一岁,十一岁的他在经历生死后告诉岸边的人,郎心宁若是死了,那就谁都不用活了。要说郎家聪明人不少,最聪明的还是四小姐,是郎四小姐下水救的郎心宁。别人只知道四小姐手腕极高,嫁了好人家。却不知这好人是谁替她选出来,又是谁帮她成的事。   郎甄氏看着孙子坚决的样子,终是妥协,“十二,你最好能护她一辈子,不然……”   这个不然她不说他也懂,可除非他死,不然永远不会有那个“不然”。“她在哪?”   “祠堂。”   郎十二起身就走,出了门,看见还站在门口的海继蓝冷声一哼,满是不屑。   海继蓝气闷,“十二少,怎么说我也是你大伯母,该有的礼貌还是应该有的。”   郎十二站住脚,却连头都不回,冷冷的道:“老子不认识那两个字。”说完,抬步就走。   海继蓝气的跺脚,却什么都说不出。   郎十二冲进祠堂,推搡着赶走看着郎心宁的佣人,破口大骂气的郎甄氏身边的老人跟瑛姑都白了脸。郎心宁从始至终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赶走了人,郎十二蹲在她身边,伸手拉她,“起来。”   郎心宁依旧不动。@晋江原创网   郎十二施力拉她,她却执意跪着,俩人相互叫着劲,郎十二怕伤她不敢太用力,郎心宁却是死了心的与他较劲,猛地一推,郎十二被推坐地上。他脸一沉,站起来,看着她,“心宁,你到底要怎样?”   郎心宁看着眼前的一块块牌位,脸色苍白。“我也不知道我要怎样?十二,要不你来告诉我,我该怎样?你就当着郎家列祖列尊的面告诉我,你要我怎样?”   郎十二上前,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死死的抱着,不管她的挣扎与捶打,“你无需怎样,你想怎样就怎样。不管你是谁,我都要你,只要你。不管当着谁的面,我郎十二都不怕。”   “你不怕,那是因为你是郎十二,可我不是。”郎心宁呜咽出声,“为什么连你都逼我,我也没有妈妈,我也是一个人长大的,我什么都做不了,从进了这个家门我就要小心翼翼,规规矩矩。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不干脆也让我死了,一了百了……”   “我不会让你死,我不会。”郎十二死死的抱着她,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发泄、嚎哭。   昨晚郎十二与她翻云覆雨,今早还未来得及休息已经被召回郎家罚跪,加上这一通发泄,郎心宁已硬撑。嚎哭的声音一点点的变小,被他抱在怀里呜咽直到低泣渐渐的没了声响。@晋江文学城   郎十二看着睡在怀里的人,感觉心尖尖都疼。他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来,回到卧室。给她盖上被子,就坐在她床头守着。   午夜,窗外月光柔和,床上的人不知做了什么梦,翻一个身,低低的喃一声,“十二。”@晋江文学城   两个字含在嘴里,可坐在床边的人却听得清楚。郎十二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心里愉悦,勾起嘴角。伸手摸着她的脸,“你心里有我,我知道。”   ——————————————————————————————————————————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通知】上一章的盘子已经发完了,有几个被退信的,如果没收到的亲,请在本章重新留一下邮箱,标注上【上章盘子没收到】的字样,这样我好给你们重新发,有些亲把自己的号码都留错,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号码,我相当之无语,为嘛某莹家的亲都跟某莹一样二且CJ呢~~~~~啦啦啦啦啦。【咪咪故事·再次升级版】传说没有老公男朋友的亲看文不撒花的话,咪咪会变小,不过未来老公未来男朋友的咪咪会变大。哈哈哈哈哈哈…… ☆、姑姑我爱你——08   ——————————————————————————————————————————   郎心宁起床的时候,郎十二趴在她床边睡得正酣,她痴痴看了半刻才起床洗漱换衣。   郎家的大宅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大宅后面的人工湖,湖边置着两个秋千,她走过去坐在一边轻轻摇晃,似乎这样能让乱了的心平静下来。   郎十二醒了不见人就知道她去了湖边,站在湖边看她荡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咱们走吧。”   郎心宁用脚尖稳住秋千,眼里无波的看着郎十二。   郎十二定神看她,咧咧嘴角,“你从来不是一个人,我定护你。从今开始,由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照顾?郎心宁抿抿嘴角,轻轻说一声,“走吧。”就起了身。   回了学校,她执意回宿舍,对郎十二冷冷淡淡。他们的关系冷处理是最好的。在自习室坐了一天,半个字都没看进去,回了宿舍,她脸都不洗就躺在床上。高济世见她倦倦的,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没,只是有些倦。”郎心宁侧身躺下。   见她不说也便作罢,不过眼睛却是跟她的。   郎心宁闭上眼,不知何时眼眶竟湿了。她不想利用十二,偏偏却要事事利用他。她故意醉酒告诉十二郎甄氏要将她嫁出去的意图,好借十二的手毁了这桩婚事。可世事难料,她万没有想到十二会给她下药。   十二说从今开始照顾她,其实,这些年表面上好似她这个姑姑照顾十二,替他解决麻烦,替他料理生活。实际呢,唯有她知,这些年真正被照顾的那个人是她。包括高济世在内,她学校的玩伴,寝室的室友哪个没被郎十二威胁利诱,妥不过都是为了临近照看她而已。   今晚谢雅芝没回寝室,为了应付查寝高济世把她被褥打散把枕头塞进去。刘青见她做这些,阴阳怪气的说几句,郎心宁心里乱,听她怪奇怪气的说话着实烦得慌,掀了被子坐起来,“刘青,你能闭嘴吗?”   刘青眉头一皱,从床上下来,“怎么这屋里连说话都不准了。郎心宁,你要是不愿意听我说话你可以不住宿舍。你家不是给你买公寓了吗!那么有钱,跟我们挤什么啊!”   郎心宁真心觉得刘青一点都不像校长千金,她就是个市井泼妇还严重仇富。“我有没有公寓跟你没关系,我就愿意住寝室,我也没不让你说话。只不过你说话真的太让人烦心了,高济世帮谢雅芝弄弄床怎么了?谢雅芝跟男朋友同居又怎么了?说句不好听的,你死皮赖脸的追着原竹立跟块口香糖似的我们什么都不说,你真好意思说人家的闲话!”   被捅了肺管子,刘青一下就也火了,“我追原竹立怎么了?我就喜欢他就爱他,你们管不着!”   “谁爱管你!”   高济世真是头大,“你俩别吵了行吗?”   “谁要跟她吵!”   “不吵你让我闭嘴,郎心宁你……”   刘青那边巴拉巴拉的叫嚷着,郎心宁却被一边的手机震动弄的住了嘴,她看着陌生的座机号码,披了件衣服跳下床出去接电话。   “是郎心宁吗?”电话那边是陌生的男音,寝室里还传出刘青的叫嚷跟高济世劝阻的声音,郎心宁捂着手机转到走廊的转角才道:“我是,您是哪位?”   “这里是XX派出所,你是郎十二的姑姑吧,请你立即来一趟派出所。”   郎心宁一听,立马追问,“十二出了什么事?”   “他非礼一位小姐还不肯道歉,现在事态有些严重,你还是尽快来一下。”警员的声音严肃异常。   郎心宁挂了电话立马回宿舍取钱包,睡衣都没换的就跑了。高济世被刘青叫嚷的头疼,一看郎心宁这样就往外跑,紧忙跟出去,“心宁,你干嘛去?”   “十二出了点事,我去解决。”郎心宁头都不回。   高济世在她身后狠狠叹口气。“真是头大,惹完事就跑。”屋里那个烂摊子,还要她去处理,呜呜,刘青那不依不饶的架势,这一晚估计不用睡了。高济世无比哀怨。   要说比高济世更哀怨的就要数郎十二了,他不仅哀怨还冤枉至极,也不知倒了什么血霉,居然碰上一个女流氓。他被郎心宁冷冰冰的态度弄得烦躁不安,本想在酒吧喝杯小酒解解愁,谁知一个女的上来搭讪,一屁股坐在他身上,不等他反应嘴巴就凑上去亲了一下。   郎十二什么人,被女人这么非礼还是头一次,瞬时就翻了脸,直接把这女的丢在地上,狠劲擦了嘴,破口就骂。从人家父母一直数到祖宗十八代,那女的被骂的恼羞成怒,竟反咬一口,说他非礼自己,还报了警。   等郎心宁到警局的时候,郎十二还在警局里怒骂,站在门口就听他雷轰的骂声。“靠,特么癞蛤蟆变异都比她能入眼,老子会非礼这个大妈!”   警局的人似乎在让郎十二闭嘴,可郎十二丝毫不顾反而骂的更欢。郎心宁抬步进去,“我是郎十二的姑姑。”   郎十二立马住了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郎心宁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直奔办案的警员。   警员见她一身睡衣打扮加之年纪又小不犹的皱眉,“你家还有没有别的家长?”   “我完全都处理他的事,不需要别的家长。”郎心宁态度坚决。   警员似乎也被郎十二烦透了,不耐的让郎心宁坐下,讲了一遍事情经过。郎心宁听完,侧头看向坐在一边低低抽泣的女孩,女孩年纪应该不大,头发乱糟糟的盘在脑顶,此时已经看不出样子,眼泪把眼线睫毛糊成一团,加上她穿着暴露的小可爱跟短裤,这一身打扮,怎么看怎么像小混混。   十二会非礼这种女孩?郎心宁侧头低笑一声。   “你笑什么?”警员皱眉。   “我想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这种货色别说十二,就是你估计也没兴趣吧。”郎心宁说完,又笑了两声。这种态度连郎十二都诧异,怪只怪郎心宁今天的耐性真的都用光了。   “你怎么说话呢?注意你的态度,现在郎十二是被告,如果走程序,他是要被拘留的。”警员很不满。   郎心宁眼皮一翻,别说这么点小事,就是真非礼,哪个敢拘留郎家的独苗。她起身无视警员的不满走到派出所工作人员照片粘贴处,看了所长的名字,说道:“我今天没心情处理这个非礼我侄子的女孩,也算她走运,这事就这么算了。”   警员被她说蒙了,“算了?小姐,现在被非礼不是你侄子,是这个女孩子,你说算了就算了?想什么美事呢?”   “靠,你特么对我姑姑说话客气点。”郎十二出声,不过话没说完,郎心宁一眼都瞪过去,反斥他,“你给我闭嘴。”   郎十二怒瞪警员却还真乖乖闭了嘴。   郎心宁深吸一口气,说道:“这种事你们只要去调了酒吧的监控立马一清二楚,不过等你们调来监控也要个把小时,我没那个时间跟耐性等,不如让你们所长过来一趟吧。”   警员嗤笑,“小姐,你当我们所长是闲人,您想什么时候叫过来就叫过来呢!”   郎心宁眉心一蹙,既然他们不肯叫,那她只有自己叫了。不过这小所长她还真不认识,因此只能给市局的局长打电话。“王叔叔我是心宁,这么晚打扰您休息真不好意。十二出了点小事,现在在XX派出所,您看您能否帮一下忙。”   电话那边的王局长自然满口答应,客客气气的放了电话,立马给这个小所长打电话。不出十五分钟,派出所的所长竟真的来了,是个微胖的中年人,拿着手绢不断擦汗。   当班的警员诧异的瞪大眼,“所长……”   所长却是直奔郎心宁跟郎十二,一副见了领导的样子,“郎小姐、郎少爷这一定是误会,是我工作的漏失,耽误你们宝贵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这种场景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发生,郎心宁跟郎十二早就习以为常,郎十二看着郎心宁不敢多嘴,郎心宁简单说了两句便告辞。从所长进来到送他们到门口最诧异的要数那个说被十二非礼的女孩,郎心宁反身又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无措惊讶的样子,道:“告人非礼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女孩子要洁身自好。”说完,抬步离开警局。   虽说她一身睡衣有些狼狈,可那气势还是震骇旁人,让所长又连连擦汗。   出了派出所,郎心宁理都不理十二的往回走,夜风微凉,她衣着单薄,不犹抱紧自己。   郎十二脱下外套强硬披在她身上,“我可以解释,我根本没有……”   “我不想听!”郎心宁站住脚,挥开他的外套,用从未有过的冷冰态度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你的解释,我半句都不想听。”   ——————————————————————————————————————————   作者有话要说:小姑姑开虐了,不过某莹想告诉你们,她对十二是半斤八两,谁奸谁傻还不一定呢,所以她也未必能虐到十二少。呜呜,你们欺负我,留肉肉的时候就上百个评论,一没肉肉了,就二十多个~~~~~~~某莹画圈圈诅咒你们的肉肉不和谐 ☆、姑姑我爱你——09   ——————————————————————————————————————————   “我不想听!”郎心宁站住脚,挥开他的外套,用从未有过的冷冰态度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你的解释,我半句都不想听。”   郎十二被她的话定在大街上,外套被丢在地上,郎心宁抬步就走,丝毫没有留恋。郎十二总算知道原来她除了让自己心疼之外,还能让他心如刀割。“就因为我们睡了,就因为我不想玩假装不知道了,就因为我们之间的平衡打破了,你连听我解释都不愿意了!郎心宁,你有心吗?”   你有心吗?原本郎心宁是越走越快的,可听着最后这一句,脚跟就犹如灌了铅,再也抬不动。她有心吗?她应该有吗?她有资格有吗?   肩膀被一双大手紧紧的牵制住,郎心宁依旧不动,声音还是冷冰冰。“你问我有心吗?那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几个小时前口口声声说要照顾的人是你吧!可现在呢?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吗?”声声质问已经再告诉他,心,她没有。   “我会照顾你,今天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郎十二异常坚定,“心宁,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发誓,我不会……”   “不要说!”郎心宁豁然的捂住耳朵,嘶声制止他接下去要说的话。“不要说,我不要听。”她大力的挥开他,拼命的跑开。   郎十二没有追,却在她身后无比坚定的告诉她,“我不会要任何人,我郎十二只要你。”   ……   郎心宁一直是个勇敢的姑娘,可这一次她不勇敢了,面对郎十二的告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跑,跑的远远的,跑到听不见的地方,可偏偏那一句“我郎十二只要你”还是那么清晰的传进她的耳朵。心跳突突突的就像要蹦出来一样,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恐慌、烦躁却又兴奋带着一丝丝她不愿承认的欢喜。   是心动吗?   一夜未眠,临近早晨她才朦胧睡去,却还是一个梦接着一个梦。   男孩稚气未脱的脸一副酷酷的样子却不知脸颊上的潮红已经出卖了他,女孩子有些气恼却也是同样红着脸。俩人一起偷喝了郎三从军区带回来的特供白酒,虽然只是小小一杯,却也足以让两个半大的孩子醉倒。   两人同床而眠不是第一次,要说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偏偏郎十二醒过来裤子却是湿的。起初郎心宁还以为他尿裤子了,却不料郎十二无比鄙视的说那不是尿。   “那是什么?”她过于天真。   郎十二还是装酷,“遗|精你懂吗?   她天真却不傻,再说生物课上老师已经对所有的同学做了基本的性|教育。“你……你……”她瞪圆眼,止不住的羞恼。   郎十二哼一声仰起头,似乎不在乎,却还是红了脸。这种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男人都这样,这就跟你们女人来那个一样,每个月总要有那么几天。”   “你胡说八道。”这能一样都怪了。郎心宁扁着嘴不理他,下床去给他找裤子换,可脚一沾地,却觉得小腹一抽。不好的感觉让她快步进了卫生间,退了内|裤,郎心宁的小脸皱在一起。   初|潮对于女孩来说是带着忐忑跟不安的,可对她来说只是多了一样麻烦。   “喂,快出来,老子要上厕所。”郎十二在门外叫嚣。   郎心宁叹息,“你去我的房间上。”   “不要。”说话的同时郎十二已经踢了门,不等她穿好裤子,那抹红色已经落进眼里。郎心宁窘迫交加,气的脸红彤彤,捂着下|身,眼睛瞪着他吼道:“出去!”   郎十二毫不在意哼了哼,异常淡定的转了身。郎心宁是无语望天棚,抽了卫生纸折成棉条形状打算先放置在内裤上然后去买卫生巾。   不过不等她换衣服,郎十二已经又跑了回来,手里抓着一包护舒宝,蓝色的包装格外的扎眼。他撇着脸一副施舍的样子,“给你。”   郎心宁惊悚,“你……你那儿弄的?”   郎十二哼一声,“买的呗。告诉你,今天爷给你买护舒宝,你以后得给爷买杜蕾斯。”说完,小爷迈着大步就走了。   郎心宁站在卧室,小腹抽痛,手里握着护舒宝,彻底的风中凌乱了。当时她就在想,郎十二,你三观何在啊?   郎心宁自然不会去给郎十二买什么杜蕾斯,不是她不肯,而是郎十二身边就压根从来没有过能让他用上那个东西的女人。   从梦里醒过来,郎心宁觉得自己真的乱了,乱的一塌糊涂。   ……   寒假临近,南浔也开始阴雨不断温度下降。连绵几日细雨总算得了一个大晴天,郎心宁的心情却还是晴不起来。手机上有多少通未接来电她自己都数不清,静音丢在床头,她抱着课本打算去自习室。下周就要期末考了,这算是最后一次期末考,她不想考砸。   高济世见她要出门,立马从柜子里拿了件粉橘色的外套递过去,“十二送过来的,好多天了,你一直未出门,我就没拿出来。他说你……”   “我知道了。”郎心宁接过外套,打断她的话。不用她传话,她也知道郎十二要说什么。每当变天,他总是要念叨几句,像个老妈子一样。   “心宁,你跟十二吵架了?”高济世搞不懂,这半个月来电话没有一通,也未见郎心宁出去。郎十二过来送东西也是送了就走,几次都是欲言又止,问了两句她是否安好就作罢。俩人这个样子,她看着都难受。   “嗯。”与其遮掩还不如干脆承认,“济世,你别理我们这些小事,专心考研吧。”学医的不读到博士都很难出头,高济世早就定了要考研的。   高济世无所谓的耸耸肩,“尽人事听天命,考试这种事也能强求的。”   郎心宁就是喜欢高济世这种性格,遇事不强求,随遇而安。“济世,你值得更好的人,原竹立他……”   原竹立要出国的事,学校里已经人尽皆知,刘青那得瑟的性子更是早就广而告之,恐其外人不知道与原竹立同出国的还有她刘青。提起原竹立,高济世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不过片刻就裂开嘴笑,“哎呦,别说他,他跟我原本就没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担心他从了刘青,我难道真的要从个二货!”   想起那日她的玩笑话,郎心宁也笑起来。   俩人玩笑几句,郎心宁才出门去自习室,不过出了宿舍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她转头看去,叫她的是个男人,二十多岁文质彬彬的样子,雨后初晴的阳光正照过去,男人迎着阳光走过来,一脸的微笑和熙竟让人生出一分惊艳。   “郎心宁,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男人见她满脸诧异,笑容变得有些扭曲。   郎心宁三分尴尬,七分莫名,努力想这个男人是谁,可真的有些记不起。   男人的脸这时真的垮了下去,明明是个大男人,偏生摆出一副委屈模样,“看来我是打也白挨了,闹半天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挨打?!郎心宁眼一瞪,“你是秦怀安!”   秦怀安可怜兮兮的点头,高大的个子忽的逼近,身子略微压低,与她平视,“郎心宁,你到底不满意我哪里?还让你侄子来揍我?你知不知道你侄子下手有多狠,害得我一周没敢出门。”不等郎心宁回答,秦怀安站直身子,挺挺腰板,“要说我也算是一表人才,身高、学历、家世、人品样样都有,你对我这种四有青年居然还不满意?”   郎心宁已经傻眼,大男人撅嘴真是看得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秦怀安,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对你没有不满意,也没有指示我侄子去打你。十二是一时冲动,你别怪他。至于婚事,只是我还想多读几年书,暂时不予考虑。”   秦怀安一听很是怀疑的看着她,不过就在郎心宁心虚的吞口水的时候,秦怀安竟打了个响指,一副原谅你相信你的样子,又裂开嘴笑嘻嘻的道:“读书好啊,不过读书也能谈恋爱,郎心宁,咱俩谈个恋爱呗。”   郎心宁瞬时被雷的外焦里嫩,除了眼角肌肉隐隐抽动外,什么话都说不出。不过显然秦怀安也不用她说,自己叭叭叭叭的接着说,“你不用马上答应,我知道女孩子都矜持,都想别人追自己,放心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追你的。”不等他说完,道边的一辆雷克萨斯已经不耐烦的鸣笛,秦怀安皱着眉回头看一眼,有点舍不得念叨:“早知道就不用他送了,是我哥,他最没耐性了。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改天约你吃饭,不许拒绝我哦!”他边说边往车那边走,上了车还打开车窗跟她挥手。   郎心宁看着车子开走,还是有些目瞪口呆,天啊,这是哪里来的二货?   ——————————————————————————————————————————   ☆、姑姑我爱你——10   ——————————————————————————————————————————   秦怀安的二货本质算是彻底把郎心宁弄崩了,她只盼着这二货千万别真的约她,他们频率不同,真沟通不了。   好在放假之前她都没有接到秦怀安的电话,寒假来临,就是再不愿意回家也要回家。中国人对新年的重视就像注重儿子继后香火一样,迷信着年夜的团圆庆祝意味着新一年的好气象。郎家也不例外,大家族一年到头,能聚在一起的时间也就是新年的这两日。   三十守夜,吃了年夜晚,郎平跟郎甄氏坐在客厅,一家子大大小小的也都陪着,看电视的、打牌的、下棋的都等着十二点过了好去睡觉。   郎十二坐在郎甄氏身边,郎心宁在餐桌边,以往俩人都是腻在一起的,这会儿分开坐着,家里的人可都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郎三从他们放假回来就看出不对劲了,这会儿看着俩孩子还是你不搭理我我不搭理你的闹脾气他笑着挪揄,“十二、心宁,你们俩吵架了?”   “没有。”   “是。”   两个不同的答案分别从俩人口中同时说出,郎十二听见郎心宁说没有,眉头紧紧蹙着。她拒绝跟他说话多少天了?还敢说没有!郎十二哼声道:“虚伪!”   郎三见儿子又开始出言不逊,出声警告,“十二,大过年的别找不痛快!”   谁知他一开口,郎甄氏不愿意了,老太太绷着脸,明显的不高兴儿子教训孙子,“你说十二干什么?小孩子家家吵架很正常,吵架就是吵架,有什么不能说的。心宁,不是我偏袒十二,你自小就是有心计的,现如今连句实话都没有了吗?”   郎心宁闭嘴不吭声,小嘴抿着。   老太太说着不偏袒,可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是偏袒的。郎家的几个小辈都死暗自撇嘴,不过无一人敢站出来说话。郎十二偏偏看不得郎心宁受委屈,也不管老太太偏帮他,脸子一沉,“奶,你说她做什么,我们没吵架。”说完不管郎心宁愿不愿意,一把扯着她胳膊,抓了外套就往外走。   郎三气的青筋直跳,“郎十二你干什么去?”   郎十二头都不回,“老子放炮仗去。”   郎三气的跺脚,“欠揍的孩子!气死老子了!”   郎大摇摇头,“老三,你下次少跟十二生气,他那性子简直跟你如出一辙!张口闭口就是‘老子’‘老子’,咱家谁说这俩字,还不就是你们爷俩。”   郎大说完,几个姐弟妹都捂嘴偷笑。   郎甄氏更是埋怨的瞪了三儿子,最后还是郎平清清嗓子,说了句:“你们好吵。”屋里才静下来。   各自又开始各自之前的消遣,郎四小姐原本就跟郎平在下棋,见父亲迟迟不落子,顺着他目光看出去,正是看着窗外站着的郎十二跟郎心宁。她勾勾唇角,状似无意的说,“十二跟心宁才像亲人,我们这些比陌生人还不如。”   “话多!”轻斥一声,郎平落下棋子就起了身。郎四小姐低头看去,方发现自己的黑子已经被白字全都吃掉了。她眉峰微蹙,看着父亲的眼神暗了几分。   屋内人各怀心思,屋外的两个人却是无言以对。   郎心宁裹了裹外衣踱步往屋后走,郎十二亦步亦趋的跟着,直到看不见大宅的光影,他才伸手扯住她胳膊,脸上带着几分嘲讽,“你那点脾气倒是全冲我来了,当着奶奶面就成了怂蛋。你说你就不能在屋里大大方方的说句话吗?看着你那受气包的样我就生气。”说这话,他手臂一带,直接把娇小的人紧紧搂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勒紧她在她头顶说道:“心宁,跟我离开这个家吧。”   郎心宁身子僵住,离开?谈何容易。“你离的开吗?你凭什么离开?又凭什么带我离开?”   一声更强一声的质问让郎十二哑口无言,事实就是如此,一个郎家的独孙,一个郎家的小女儿,他们俩私奔后果只有一个,就是郎心宁死。没人比他们更加了解郎家的势力,想要离开谈何容易。郎十二也是深知后果,他才会不动声色,不敢在家人面前与她争执。可看着她委屈模样,他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了。抱着她的手臂紧了又紧,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就这样把她嵌进身体里。“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这个家,心宁,我发誓。”他重重且坚定的说。   郎心宁只觉得鼻子一酸,来不及想太多,情感上已经相信且被感动。   残月当空,冷风吹过,相依相靠,不觉半分冷。过了十二点的钟声,俩人才往回走。一路静默,郎十二蹲□,硬是背起她。郎心宁无语,埋头在他颈窝,索性闭了眼,奢侈的享受这份温暖。   原本以为宅子里的人都睡了,可行至宅子前,郎四小姐与郎大却站在门口,看见郎十二背着郎心宁嘴角一勾,迎了上来。“你们姑侄的感情倒是好,十二哪天你能背背你四姑姑我,我也算是不枉做一回郎家人。”   “四姑姑何须我背,四姑姑裙下之臣怕是巴不得能背上四姑姑天涯海角的走。”郎十二玩笑之语,却是让郎四小姐脸色微变。   郎大抬眼看过去,“跟你四姑说话也这般没礼貌,我看你跟你老子都该去跪祠堂了。”   郎十二无所谓的翻一下眼皮,不过还是叹口气的转向四姑姑,道:“下次四姑姑要是也崴了脚,侄子倒是肯背你的。”说完,也不管大舅跟四姑高不高兴,背着郎心宁直接进了宅子。反正他恶劣的行为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   郎心宁始终没说话,她在郎家不出声,大家都习惯了。郎十二背着她进了她的屋,放她到床上后说:“离四姑远点,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郎心宁歪歪嘴角,“郎家人哪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郎十二不接她的话,看着她倦怠的样子,忍不住心疼。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我不逼你,等你愿意那天或者等我有能力带你走的时候,你再点头也不迟,反正我等的起。”   “十二。”她无力,那一天难等。   郎十二转身,走到门口又回身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不逼你,不是我不心急,而是因为全家人都在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我不想也逼你。”说完,他自嘲笑笑离去。   郎心宁坐在床边,眼泪止不住的掉。   郎十二站在门口,深深的吸一口气,才进了隔壁的自己房间。   只不过这一夜,他倚着床头始终未曾合眼。   年初一,家里来了许多亲属拜年,郎家家大,亲戚也多。每年初一的流水席没个□桌是坐不下的,更是有好多亲戚,郎十二都叫不上名。   他折回屋里,给母亲那边的长辈打了电话。结果,那边老人一听他的声就想起了苦命的女儿,哭哭啼啼的弄得他心烦。脏话都到了嘴边,郎心宁把电话接了过去,瞪他一眼,软声软语的安慰几句方挂了电话。   “靠,年年这样,好似怕别人不知道老子没妈似的。”郎十二黑脸。   郎心宁戳戳他脑袋,“你阿姨这些年还想着妹妹证明人家是有情义的,前些年你还过去看看他们,这几年连过去都不过去了,她接了电话自然感触。”   郎十二撇撇脸,不再说话。外面客人多,宅子虽大也显得嘈杂。“真烦。”   郎心宁看看院子,从她窗口望出去,正好能看见后湖的秋千,不知是哪个佣人粗心没锁后湖园子的门,这功夫孩子们都跑到这来,秋千已经被三四个小孩子霸占,俩孩子为了抢秋千似乎还在拉扯。郎十二也看过去,眉头一蹙,转身下了楼。   郎心宁正疑惑他干什么去,再看下去就见他走到秋千边,她急忙打开窗户想要制止,不过已经晚了。孩子们“哇”的哭声已经散开,只见郎十二把坐在秋千上的孩子一手一个揪下来,不干不净的吼着,“谁特么让你们坐老子的秋千的,给老子荡坏了,你们赔的起吗?滚滚滚,小心老子揍你们!”   凶神恶煞的郎十二成功把几个孩子吓得屁滚尿流,等几个孩子跌跌绊绊的跑走,他竟几分得意的看向楼上,那意思是“看,老子守住了咱们的秋千”,郎心宁都替他没脸,叹口气才探头说道:“让人锁了园子快回来,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一会儿闹起来,还不知怎么收场。”   这边话音才落,那边孩子的哭声又折而复返,还伴着几个大人愤愤不平的哄劝跟教训。   郎心宁顿觉头大。   郎十二一脸的无所谓,等见了来人更是翻个白眼。   郎大的媳妇海继蓝一见这阎王也是为难,孩子哭着跑到前面说被欺负了,郎大就让她领着去看看情况,她本以为是佣人不懂事,想着教训几句也就完了,可没想到竟是郎十二。   海继蓝干笑两声,“原来是十二啊,那一定是误会一场,误会误会。”   “什么误会啊,大嫂你直接说十二这个阎王你也惹不起不就得了,我想咱们这几个表兄嫂的也不能跟十二计较。”郎四本是跟着看热闹的,只是没想到看了这么大一个热闹。   郎心宁也跑了下来,站在人群里先是帮着道歉。   郎十二听她说什么对不起,眉毛一立,两步上去抓着她,哼声哼气,“道什么歉,你、你还有你们,看住这群小崽子,弄坏老子东西,赔得起吗!”   郎十二恶名早就远播,他一吼,全部都缩脖子不敢吭声,就连哭闹的小孩子都不敢哭了。郎心宁看着一众人真真的窘迫交加,郎十二却是脸不红气不喘,哼一声,抓着她就走。走的那叫一个大爷!   海继蓝作为长媳,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心下对郎十二的愤怒又多一层。看着他二人背影,眼里沉了两分。   郎四小姐却是啄着笑,抬眼看看海继蓝不动,她招呼着几位表兄表嫂,“十二那个臭脾气我父亲都不理,大家千万别跟他计较,走走走,咱们前边乐呵去。大表哥,我听我老公说您又升迁了,这次副局了吧……”   被郎四夸赞的男人立马扬起得意的笑,“这事妹夫也知道了,走,咱们前边去,我跟妹夫好好聊聊。”   一群人就这么被郎四带走了,竟无一人理海继蓝。海继蓝气的发抖,狠狠咬着下唇隐忍。   你们别得意,等我有了孩子,看你们还能多嚣张。只要她能给郎家再生个一男半女,看看郎十二这个独苗还能不能独的起来!   —————————————————————————————————————————— ☆、姑姑我爱你——11   ——————————————————————————————————————————   有些事越是想要遮掩越是遮掩不住,尤其是感情。男人跟女人之间一旦捅破了那层暧昧的玻璃纸,气氛一下子就会变了,有些是酒香醇溢、蜜里调油,有些则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燃。   情之所事,妙在不言而喻。情之所欲,恨在不能自持。   郎十二只觉得郎心宁的举手投足都能勾起他身体的欲望,过了初三家里才消停一些。送走最后一位客人,长辈们都各自去休息,嫁出去也在初三这天回了门。郎十二没意思,抓着郎心宁在屋里下象棋。只不过,这象棋下的越来越心猿意马,口干舌燥。   “到你了。”郎心宁支了小卒,见郎十二迟迟不动,催促他。   郎十二被这一声一撩,瞬时将手里吃掉的棋子一丢,把搁在两人中间的棋盘推翻,直接把她压上床。   “郎十二,你疯了。”郎心宁挣扎着压低声警告他,“放手。”   “不放。”郎十二手脚并用的压住她,目光熠熠的瞪着她,像是一只饥饿的狼盯着猎物。   郎心宁气的脸发白,咬着牙一狠心,仰着头迎上去。   郎十二那叫一个惊喜,以为她妥协了,嘴唇凑上去刚要亲吻,疼痛已经传来。“啊!”   他一松懈,郎心宁膝盖一攻,直奔男人最脆弱的地方。郎十二立马捂着鼠|蹊处跌跌撞撞的在床边蹦跶,脸都变了颜色。   郎心宁站在床上,看他一嘴的血捂着下面疼的蹦跶,心下也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可面上却是冷清的态度,“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你什么时候跟老子客气过!”郎十二缓过劲,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还捂着下边。“告诉你,你废了老子,郎家就绝后了。”   郎家绝不绝后跟她有什么关系。郎心宁这次真的冷下脸,“你认为我会在乎?”   “你不在乎郎家,就不在乎老子?”他眉眼间带着三分怒意,七分试探。   郎心宁撇过脸,拒不回答。   俩人僵持,郎心宁倦了也累了,掀了被子钻进去,低低说:“你走的时候帮我关门。”话音一落,身边竟是一沉。   她刚要挣扎,郎十二却是小声的哀求。“我就抱着你,我保证规矩。”   “十二。”她似叹息。   郎十二固执的抱着她,用行动告诉她,他不会离开,更不会妥协。“睡吧。”   屋内变得安静,静到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却是那么的和谐美好,令人不忍也不愿打破。   ……   每年的初五都是郎十二与郎心宁高中同学聚会的日子,陈一一也是南浔一中毕业的,他一早就定了饭店跟时间,还跑去郎家接人,就怕十二少一个不高兴就不去了。   三人一行本就很扎眼,郎十二跟陈一一都是大个子,加上固定的训练让俩人都很健壮,郎心宁只有一米六就是加上高跟鞋也不过一米六五,被两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夹着走,要多引人注目就多引人注目。   进了饭店,原来的班长贾真立马就道:“你们三在一块不知道以为是哪来的明星呢!”   陈一一一听,立马搭上郎心宁的肩膀,挤眉弄眼的说:“是不是更像情侣档?”   郎十二顿时黑脸,不过大家立马替他出了气,贾真先是喷笑出来,“你得了吧,我看十二跟心宁更像。”   大家全都附和。   郎十二瞬时多云转晴,带着几分得意,狠狠拍开陈二的手,扯着郎心宁入座。   陈二大受打击,摸着自己被打红的小手小受一样凑到郎心宁另一边坐下。贾真开始热场子,老同学见面其实不需要太多暖场的话,自然就热络起来。他们这个班也算是高干高分班了,班里就两种人一种成绩在学校大榜上能进前十名的,另一种就是郎十二跟陈一一这种高干家庭的,托关系硬塞进去的。   刚上高中那会儿,那些成绩好的还有些瞧不起这些少爷小姐,不过三年相处,没见谁真摆高干的架子,也就融合了。班级里郎十二算是异类了,可他人仗义,谁敢欺负他们,郎十二第一个就不愿意,以至于他也是班级里标榜型的人物。   贾真第一个举杯敬酒,“为今天的团聚咱们举杯走一个。”   “来,喝。” 大家共同举杯。   郎十二干了自己的酒,把郎心宁没喝下去的半杯也喝了。贾真一看,立马跳出来说不行。“一个啤酒,心宁的酒量我知道,真喝大了我什么都不说,这才开始哪有就找人替的啊!”   “靠,你特么整这么凉的,我小姑喝不了。”郎十二一点不给面。   郎心宁真是喝不了这么凉的,可也不想扫兴,“我换别的吧。”   贾真一听立马叫了特调,“这个好喝,甜,还没度数。”服务员送了一大盘子,五颜六色的的特调,“十二少,这下子行了吧?”   郎十二撇撇嘴,端一杯尝一口,才点头。根本不管别人看他的样子会做什么想法。   靠,这特么哪像侄子对姑姑啊,比对自己媳妇还细心。好多人都是这么想,却识趣的都憋着不说。陈二知道实情也是自己啄着乐,他趁着贾真不注意也顺了杯特调,甜滋滋的梅子味,别说还真好喝。   酒过半巡,好多人都换了颜色,有些红的有些白的,自然也有陈二这种不要脸的喝特调的。不过贾真倒是没说话,就当一样的酒跟他喝,可喝着喝着陈二就晕乎了。其实,这特调喝着好喝,度数却不似贾真说的没多高,这东西比红酒还醉人。   陈二迷糊糊的拉着郎心宁,“姑奶奶,你身边那个小丫头赐给我吧。”   郎心宁也有些晕,本就听不清,陈二说的有含糊,她贴的更近一些,“哪个丫头?什么丫头?没有丫头!”   “怎么没有!”陈二猛地拍桌,屋里都被他大动静吸引了注意力,可他却不自知。站起身,指着郎心宁,“那个臭丫头还打了爷的脑袋,不管不管,反正爷不能白挨打,一定办了她!”   “你胡说八道什么!”郎心宁也站起来,抬手给他一巴掌,“跟十二学的爷啊爷啊的,没礼貌!”   “你也打爷!”陈二瞪眼。   俩人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屋里人算是看明白这俩真是喝大了。郎十二也是微醺,第一次见郎心宁这样,心里只觉得可爱极了。他站起来,把人抱住,“你醉了?”   郎心宁立马摇头,眼神呆呆的,声儿也小了,可郎十二还是听见她嘟囔的话。忍不住抿嘴一笑,冲着剩下的人道:“我先带她醒醒酒,你们喝着。”说着看一眼陈二,翻一下眼皮,推他一把让他坐下,便不再管他死活,半抱着郎心宁出了包房。   郎心宁是真醉了,脚步都不稳了,可却是格外的乖。郎十二领着她去了酒店,进了房间,她就把鞋脱了,然后一屁股坐床上,看着十二说:“你出去记得锁门,我睡了。”说完就要躺下。   郎十二一拉她,她立马炸毛,“不许碰我,不许不许。以后都不许!”   “你不许好使吗?”郎十二故意闹她。   郎心宁眼皮发沉,可还是硬撑着说:“反正不行,不能跟十二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这话不知是说给他的还是说给自己的。   郎十二蹙眉,更是把她抓了起来不许她睡,凶巴巴的说:“什么叫没好结果,只要你爱我我爱你,结果就是好的。”   “才不是,得不到祝福,什么都不能……”郎心宁嘟囔着。   郎十二抱着她坐到书桌前,抓了一张纸,“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得不到祝福,不能结婚,不能要孩子,可那都不是重点。”他一边说一边写,左边全是俩人在一起的劣势,右边则是优势。郎十二格外认真,似乎早忘了他怀里这个跟他叫板的是个醉鬼。   “你要是喜欢孩子,咱们可以领养,孤儿那么多,被老子领养是他们的福分。”   “别人的祝福都是狗屁,有祝福就不离婚不吵架了?滚蛋吧。没祝福老子一样跟你快活。”   “家人朋友什么的,等咱们出国定居,谁认识谁啊!”   “除了婚姻,不过也没关系,现在不婚的海了去了,老子这辈子就不结,咱俩谁他么结婚谁是王八蛋!”   “……”   郎十二一条一条的念叨着,郎心宁似乎很认真的看,也很认真的听,不过脑袋里总是只能记住他最后的一句话,前面的全是石沉大海。   “谁结婚谁是王八蛋?”   郎十二以为她质疑,坚决的再次保证道:“对,谁他么结婚谁是王八蛋,你要是不信,咱们签个保证。”   “保证?”郎心宁迷糊糊再次重复,脑袋里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他说什么。   郎十二立马扯了一张便条纸,刷刷刷的就写了一份保证书,直接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把笔递给她。“签字!”   “签字?啊,签字。”她傻兮兮笑一下,拿着笔歪歪扭扭的写上名字。   郎十二看着她扭曲的字,觉得这字似乎签的不太好看,侧头看见酒店给客人备好的拆信刀,拿过刀,用刀尖就在自己指头上划了一下,然后拉过郎心宁的拇指与自己割破的拇指一贴,接着大手拉着她小手,一起用沾了血的指头在名字上重重按了一下。   看着这份保证书,郎十二总算是心安了,按着她小身子,重重就亲了下去。   ——————————————————————————————————————————    ☆、姑姑我爱你——12   ——————————————————————————————————————————   郎心宁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都是光着的,脑袋沉甸甸的疼,身子也像是被碾过似的,这情景太熟悉,跟上一次一模一样。再一看刚从卫生间走出来的郎十二,她咬着下唇,脑神经都是一抽一抽的。   “你混蛋!”没多大怒气,只是冷声阐述一个事实。   郎十二眉眼一挑,这一次可不是他混蛋,一屁股坐她身边,见她伸胳膊,立马一把握住,“你别急着打人,昨儿我可是经你同意的,还好让你签字画押按了手印。”   郎心宁根本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乱码七糟的,不过等看见郎十二真的掏出一份她签了字按了手印的保证书,顿时头大如斗。“这是我签的?”   郎十二怕她撕了保证书不再给她多看,宝贝似的收好,眯着眼告诉她,“手印都按了还有假,告诉你,你要是敢不认账,老子就给你找人证去。”   “还有人证?”郎心宁惊悚了。   郎十二立马点头,她要是真要,大不了把陈二扯进来,那厮绝对是他的阵营里的。另一说,昨儿陈二就打听高济世他可是听见了,没想到那货竟看上那个小医生了,别的不好办,那小医生还不好办,打包送给陈二,陈二收了美女,就是直的估计那时候也得立马弯了,俗话说: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淫,美女直接跪。   郎心宁看着十二一副你跑不了的笃定劲,直接把头扎进棉被。麻痹,她这是喝的什么酒,要不要喝这么大?   在酒店简单的洗了澡,郎心宁垂头丧气的跟着兴高采烈的郎十二回家,郎三一看俩人进门这表情,眉头一皱,“十二,你又欺负你小姑姑了?”   欺负?!郎十二一挑眉,倒是不否认。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得意洋洋的看着垂着头的郎心宁,“小姑姑,我欺负你了?”欺负俩字咬的极重   你妹的。郎心宁心里咒骂,面上却是丝毫不敢露出来情绪,微微仰头,声音低低的说,“没,十二怎么会欺负我。三哥,我有点累,先上楼休息行吗?”   郎三看着这个跟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妹妹,心里叹口气,她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在家里就没仰起头大声说过什么话,更别说提出生要求了。“陪着这个小子疯了一天一夜一定累了。快去休息吧,要是累,晚饭我让十二给你送楼上去。”   “谢谢三哥。”郎心宁垂下头,脚步都没声的上了楼。   郎十二看着她那模样,时而真的会觉得离了郎家对着自己张牙舞爪,动手动脚的人不是她。本性明明不是如此,偏偏装了这么多年,郎十二隐隐心疼,更是下定决心要带她走。   “你小子给老子老实点,一天到晚的疯,没个正事。”郎三见了儿子就皱眉,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训几句,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郎十二顶烦郎三训他,要是换了平日,这会儿定是八句话顶回去,不过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他眼皮一翻,拍拍裤子站起来,“老子也累了,上楼睡觉,睡醒了接着出去疯吗?郎心槿,你有本事就跟你妈、我奶奶告状去啊!”   “你,你小子要气死老子?”郎三气的站起来指着他。   不过郎十二才不理他,还回身对着他做鬼脸,见老爹丢了茶杯,快速闪身过去,跑上楼。佣人们对于父子俩的争吵早就见怪不怪,十二跑了,郎三爷气一会儿也就不气了,佣人立马出来收拾,没几分钟,客厅又是原来的样子,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么似的。   郎心宁把自己摔在床上,真心想哭。   郎十二进了屋,顺手锁上门。一把捞起她,见她那哭丧的笑脸,脸一沉就说:“郎心宁你要是反悔老子就……就……”   “就什么?”郎心宁也气。   “就干死你。”他说着大手就往她衣服里钻。   郎心宁急了,连打带踹的从他怀里翻出来,不敢太大声的说:“你再这样我真就要反悔了。”   俩人都是气嘟嘟的对视着,就看谁先妥协。不过依照惯例,投降的永远是郎十二,这次也不例外。   他挠挠自己的板寸,“我不这样,你就不许反悔。”   郎心宁叹口气的软了身子,大眼睛转了又转。或许,这就叫命吧,想要躲过去,永远都躲不过去。“十二,以后你会恨我的,到最后后悔的一定是你。”   “谁后悔谁特么是王八蛋。”郎十二又一次“王八蛋理论”。   郎心宁听见这三个字都想吐血了。谁结婚谁王八蛋,谁后悔谁王八蛋,看来这王八蛋他是要当定了。罢了,算了,这么多年,她也忍够了,就算后悔又怎么样,躲不过的事还不如直接迎头而上,说不定还有转机。她把头枕到他腿上,“十二,你答应我,不管出什么事你都不能太激动,三思而后行。”   “你就是让我下地狱,我都答应你。”郎十二嘴巴只差咧到耳后了,低身就想亲她,却被她拦下。大大的给他一个白眼,明显是对他不走心的回答不满意的。   似乎什么事,你越是刻意不想发生,事情就一定会发生。这就是墨菲定律。   郎心宁对两人关系已经算是首肯,不过却还是跟郎十二约法三章,恋爱可以,不过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郎十二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俩人的关系是见光死,故此也算是达成共识。   年十五,大宅子又开始流水席。   次桌上,郎心宁低头吃饭,前面的餐盘满满的食物,郎十二还不断的给她夹菜。   郎大笑道:“前几日还闹别扭,这两天又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真是小孩。”   郎三接道:“可不是,这小子前个日子还犯轴,我看心宁被欺负的都快哭了还骂了他几句,小子还跟我不忿。结果,没过一日,小子又围着他小姑姑转悠了。   “家里就这么两个一般大的孩子,一起长大的感情就是不一样。”海继蓝笑眯眯的说,“若是在外边看着,指不定以为是小情侣呢!”   郎心宁握着筷子的手一紧,不过还是低头吃东西,不言语。郎十二把筷子一摞,脸子也撂下。一抬眼看看海继蓝,起身就去了老太太那桌。   桌上的几个哥兄妹这会儿都装聋作哑,郎大不知妻子抽什么风竟开这种玩笑,要换平常人家这玩笑没什么,可大门大院最怕的就是这个。略带不满的瞪她一眼,转身跟郎三说军队的事。   郎四小姐一直啄着笑,佣人又端上一道新菜,她起筷给郎心宁夹了一块,笑着说:“心宁,你快毕业了吧,有什么打算吗?你要是想继续读书,也没有比现在的学校更好的了。就业就更好说了,咱家人多,各行各业的都有,你喜欢什么行业就说一声,工作的事四姐帮你办了。”   “我还没想。”郎心宁放下筷子。   “没想?没想可不成,你在不想,都得跟四姐似的。毕了业直接嫁人。”郎四小姐嘴角弯弯,妩媚的撩人。她丈夫卿自成一听,长臂一伸,揽着她问:“怎么?嫁人还委屈你不成?”   “嫁你不委屈,换了别人可不就委屈了。”似羞似娇,真真的风情。   卿自成仰头笑起来,不避讳的亲了她一下,又低声说了句让郎四小姐脸红的话才转向郎二,接着说政府的事。   郎心宁心生羡慕,“姐夫对四姐真好。”   “若要一个男人对你好,你就要先有能让他对你好的本事,得让他知道对你好的男人有很多,你选择他是你对他仁慈,若是哪天他对你不好了,立马就会有比他对你好的补上这个位子。这样一来,他才不敢对你不好,就怕一不好了,自己的位子就被别人占了。”郎四玩笑耳语,郎心宁低头笑应,可俩人都知道这是话里有话。一个试探,一个自危。   郎十二见他们嘀咕好半天,在主桌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回来,对着郎心宁凳子踢一脚,“我累了,要回去睡觉,你去帮我换床单。”   郎心宁立马站起来,郎十二屋子里的一切都是她打理的,这位少爷的房除了郎心宁任何人都不让进。郎三最看不得他这少爷样,虽说郎心宁在郎家不算什么,可怎么说也是姑姑,让个姑姑伺候侄子,真是……老太太也不知怎么想的。不过,他这边刚要出声,就被郎大扯了一下。郎大笑着道:“难怪十二对心宁好,咱们心宁这个姑姑当得比我们都称职,心宁,这些年辛苦你了。”一句话,即化解了郎三的脾气,也算圆刚刚海继蓝无礼的玩笑。   “不辛苦。”郎心宁还是低着头低声。   郎十二不理会,不耐的催促着快走。等俩人一离开人堆,郎十二那黑沉沉的脸立马变的灿烂,生硬的语气也变得软绵绵的,“不是跟你说离四姑远点吗?那匹狼指不定什么时候咬你一口。”   郎心宁想起刚才的话,小脸微微皱着,“十二,你说四姐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郎十二一哼,倒是不在乎,“看出了她也不敢多话,她那么聪明,知道自己该说该看什么。再说了,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干净货,你只要离她远点就成了。”   这话不对劲,郎心宁仰头看向郎十二,直到看得他发毛,“你干嘛这么看我?”   “你心虚!”不是疑问,已经是肯定,她靠近他一步,笃定的问:“你跟四姐有过什么协议或者……你知道她什么秘密?”   —————————————————————————————————————————— ☆、姑姑我爱你——13   ——————————————————————————————————————————   郎十二的确是知道郎四的一些秘密,不过那点秘密大家也是秘而不宣,威胁不了谁。只不过谁都不知,郎四在郎家好似自持嫁了好人家就张扬做派,其实都是假象。她把自己藏的深,半真半假才能立足。   当初她能嫁给卿自成郎十二出了不少力,俩人之间虽没有协议,可心里都明镜似的,郎四欠郎十二一份人情。当年郎甄氏执意要把她嫁到北边去,若不是郎十二给她消息,她绝不可能早一步跟卿自成领证,杀了郎甄氏一个措手不及。卿家是书香门第,代代都是学者文人,卿自成的爷爷是跟老一辈领导煮酒作诗的,虽说不是什么高官之家,可也让人忌惮。   郎十二站在门口看着郎心宁给他换床单,心里更是坚定自己以前铺下的这些路子是对了,等他带着她远走高飞的那一天,好多事都需要人帮忙善后。若郎四真看出来什么也好,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少爷,铺好了,你快歇着吧。”本以为他是说着玩的,谁知道真的被拉过来给他换床单。当她看见床上那一滩污渍,脸一红,心里骂着这个臭不要脸的,怕是故意让她来看的。   郎十二踢了踢她丢在床边的脏床单,一把搂着她往床上一倒,“看见了?”   “不要脸!”   “那是正常男人都会有的现象好不好?心宁,你疼疼我,这每天都疼的紧。”郎十二厚着脸皮扯着她手往下摸。   郎心宁使劲推他,脸红彤彤的像是要烧起来了。“你答应过我的,在家里要规矩。”   “我反悔了。”郎十二决定耍无赖。   郎心宁一听,眼一瞪,“好啊,那大家都反悔好了。”   “你敢?”   “你敢我就敢。”   叫板起来,输的一定是郎十二。不过,他也是不肯松手,就趴在她身上,解了裤子自己动手。   郎心宁等他完事,恨的牙都要咬碎了。新换的床单上又是一滩污渍,她从床上跳起来,新床单旧床单一起丢到郎十二身上,“你怎么不去死!”她怒叫,羞愤离去。   郎十二却是坐在床上不动,想着她几乎红爆的脸扬声笑起来。   郎心宁回到房间一想郎十二那得瑟的脸就忍不住咒骂他死不要脸,这种事都敢当着她面做,男人发起情来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俩人虽说还是会小吵小闹不过也是甜蜜在心难免亲昵,可在家人眼中早已习惯他们这样亲近倒是无任何异议。过了寒假,郎十二提前一周就带着郎心宁回学校,学校宿舍没开,俩人就去了公寓。郎心宁看着他那兴奋劲,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到了公寓门口,看着还跟着她的郎十二,她脸一板,“你回你的屋,我回我的屋。”   “为什么?”郎十二立马瞪了眼。   “郎十二,你一天到晚除了那个就不想别的吗?”   刚开荤的人想不想还真挺难。“想你啊!”   郎心宁气的说不出话。俩人在门口正是僵持,郎十二的手机就响了,来电的是陈一一那个二货,“陈二,干嘛?”   “出大事了,辰又飞大哥跟表姐的事被辰家人发现了?”   郎十二眉头一紧,“现在情况如何?算了,我过去再说,你们在哪?”陈一一说了地址,郎十二跟郎心宁简单交代一句有事就跑了。   郎心宁见他急匆匆的跑出去,心里有些慌,总觉得这事不太对劲。   陈一一跟赵前宇是亲眼看着辰一飞被辰家人带走的,季月被他们塞进了桌帘下面,可人藏了起来后俩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辰又飞电话打不通,只能招郎十二过来商量。   郎十二到酒店,季月在房里,赵前宇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起初也只是几个人在吃饭,然后看见辰一飞带着季月进包房,不过几分钟就见辰家人来了。赵前宇立马觉察不对,让陈一一把人绊住,他进屋带季月出来,然后藏在自己桌下。结果,辰家人还是把辰一飞带走了。   “东窗事发是肯定的了,不过只是不知事态有多严重。”赵前宇说完,把烟熄灭。看看关着的房门,“这人怎么处理?”   “辰又飞还是不接电话。”陈一一蹙眉道。   “住酒店不行,早晚会被找出来。”   “那住哪?”赵前宇也知道住酒店不是长远之计,可是几人都还是学生,根本没有房产。“要不租一个房子!”   “最危险就是最安全,住我的公寓。”郎十二说完,不管赵前宇跟陈一一是否震惊已经上前敲了卧室的门。   季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握着手机,眼睛已经肿了。郎十二看一眼,问她,“辰家人到底知道多少?”   “应该都知道了,我……我曾为一飞打过一个孩子,我妈发现了,今天见面也是为了商量对策。”   “我靠!”郎十二咒骂,看来这次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先去我那儿,联系到辰又飞我们再帮你探辰大哥的消息。”   “谢谢你们,我……”   “答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问题解决了再说。”赵前宇联络了车子,等他们一行人带着季月回了公寓,郎心宁却是变了脸色。   “这事不能管。”安排季月在郎心宁公寓住下后,郎心宁去了郎十二的屋。   “为什么?”郎十二不解。“心宁,我知道你顾虑多,可你想一下……”   “十二。”郎心宁打断他的话,他不说她也懂,“我知道你想什么,也知道你感同身受,我何尝不是。可没人能帮得了他们,就算有,也绝对不能是咱们俩。”   “我倒是认为最应该伸出援手的就是咱们。”郎十二固执己见,   郎心宁焦躁的坐下,拳头握得紧紧的。“你推己及人,想帮他们,可以理解。可别人难保不会揣度到咱们身上,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后果。”引火烧身可不是闹着玩的。   “什么后果我都想了。”郎十二这一次异常的坚持。   郎心宁闭闭眼,不让自己过于急躁,可心里的寒颤怎么都忍不住一样。他想了后果还这么做就意味连她都没办法改变他的决定,郎十二的固执她怎会不了解。“你坚持?”   “心宁,这一次让我决定行吗?”他蹲□,握着她紧握的拳头,直到她的手缓缓的松开。知道她妥协,他欣喜,“心宁,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好。”   “随便你,但愿不会后悔。”郎心宁无力,推说自己累了,先一步去休息。   不过,这一夜又有几人成眠呢!   第二天,郎十二他们总算是联络到了辰又飞,辰又飞那边的情况非常不好,辰一飞已经被家里人禁足了,好在他知道季月被郎十二他们藏了起来,稍稍放心,私下让辰又飞传话给他们,说护好季月。   弃车保帅,辰家人肯定是要弃了季月这个小卒的。辰一飞心念着护她周全也算是有良心,郎十二几人商量完就出去奔波,打算把辰一飞从家里弄出来。   郎心宁负责陪着季月,出了这种事,俩人都没什么胃口,不过饭还是得吃。郎心宁叫了外卖,可季月刚吃了一口就捂着嘴往卫生间跑,一阵干呕后脸色苍白的吓人。   郎心宁站在门口,脸也变了颜色。“你怀孕了?”   ——————————————————————————————————————————   ☆、姑姑我爱你——14   ——————————————————————————————————————————   季月是个文弱的女子,文静又娇弱。跟郎心宁完全不同的类型,郎心宁在郎家是个连头都不会抬的小可怜,出了郎家跟郎十二在一起她是个容易炸毛的病猫,与别人在一起性子就冷了些不讨喜,不管怎么样跟“文弱”二字都不沾边。而季月却是像朵娇弱的小白花一样,亭亭而立,水目含情,就是默默不语都让人心疼,她看着都不忍,难怪辰一飞什么都不顾的就要了她。   听着她说着这些年与辰一飞的纠葛,郎心宁只余叹息。“孩子怎么办?”   提起孩子,季月的手瞬时抚上小腹,眼里多了抹坚定。“我要这个孩子。”   “你疯了!”郎心宁瞪圆眼,季月跟辰一飞是表兄妹,是近亲乱|伦,且不说孩子会不会有毛病,光是顶着近亲产物这一头衔,孩子要如何面对世人。“你可以不对自己负责,但不能不对孩子负责,你要为他想,你以后要怎么告诉他他的身份?”   季月的眼泪又开始噼啪的掉,显然是已经想过的,她摇着头,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当是我造孽吧。我不能不要他,医生说了,我若是打了他,就在也不能怀孕了。我想生下来,就算有一天一飞离开我,我至少还有孩子。”她泪眼婆娑,盈盈看着郎心宁,片刻她忽的站起来直接跪下去,“我求你,至少让我保住孩子,我可以走,可以再也不见一飞,我只要这孩子就可以了。”   郎心宁赶紧扶她起来,不知是被她的眼泪触动还是被她的勇气打动。“你真的决定了?”   季月无比坚定的点头。其实她早就想好了,辰一飞是辰家的长子嫡孙,跟她在一起就意味着要放弃这个身份,她不能也不可以,让他放弃一切。如果非要放弃,就让她来放弃,她放弃爱情放弃辰一飞,只要这个孩子。   ……   郎心宁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多管闲事,可是还是忍不住心软。郎十二见她翻来覆去的不肯睡,被她撩出火,一翻身就把人压住。   “干什么你。”   “我还要问你干什么呢?本身我就忍不住,你还撩我,让不让睡觉啊!”郎十二振振有词,大手已经开始不老实了。因为季月住在郎心宁那儿,她才移到郎十二的公寓住,郎十二起初还兴奋的不得了,不过郎心宁进门的第一句就是:敢不规矩,折断你第三条腿。   “起开,不然……”郎心宁哼哼两声。   郎十二就差嘤嘤嘤了,从她身上翻下来,声闷闷的,倒真是规矩了。“想什么想的睡不着?”   “反正不是想你,你睡你的。”   “郎心宁!”郎十二彻底怒了,你丫不挫我不舒服是吧!   郎心宁根本不理他,裹着被子一卷,滚到床的另一边。完全是你别烦我的架势。郎十二憋着火,自己蹭过去,身子贴着她,不一会儿,郎心宁就听见粗喘。   一回身,果不其然,这厮就挨着她在小弟弟上来回的撸,见她坐起来,,没停下,反而赤|裸|裸的看着她,满眼的欲望。   “郎十二,你就是个禽|兽!”这边河东狮吼,那边却是委屈至极。   郎十二撸了半天也出不来,在看着她那涨红脸的小模样,□真真疼的紧。他松了手,也坐起来,“我这个岁数怎么可能不想着这个,要是不想着那才是禽|兽不如。你不让我碰,还不让我自己解决,要不你干脆真折了它得了。”他跪起来,挺着身把雄赳赳的小十二送到她手边,这一碰,只见小十二自己就一跳。   郎心宁像是被烫着一样,把手缩回去,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说不出话来。   郎十二长的本就妖孽,唇红齿白,一副弱受美男子,可下面的小十二却是狰狞吓人。前两次一次是被下药,一次是真喝大了,身体上记忆都是不清晰的,除了疼痛之外,所谓的快感她是忘的一干二净。说实在话,郎心宁不是不动情,而是害怕。   郎十二见她失神,心一动,又凑了凑,还大着胆子去拉她的手,“小姑奶奶,你就心疼心疼侄子。”   “你……不要脸。”她使劲缩手却被他硬拉着,人也跟着压了过来。大手抚上她的纤腰,吊带的睡衣,轻轻一扯就从身上被扒了下来。郎心宁胸口都是红的,还在抗拒,却不在真的生气,多半是矜持。   郎十二兴奋的心跳加速,略微笨拙的吻着她,舌尖在她脖颈上舔了又舔像只小狗似的。   “痒……”她摇着头躲,却在敏感被他捏住那一刻忍不住“嘤”出声。下面一股热流,小腹一缩一缩的涨像月|经初|潮似的。   郎十二觉得自己真忍不了了,大手顺着腰身就滑了下去,勾着她内裤的边缘往下拉,退到腿窝就迫不及待把手伸进去,感受到她足够的湿润,他窃喜,只因她也是渴望自己的。压低身子,把手抽出来,他戏谑,“你湿了。”   郎心宁不出声,整个人像是剥了壳的鸡蛋染了粉红色,不过当郎十二给她看自己湿润的时候,俩人看着他指尖的红色,都是微微一怔。“老子还没做怎么就出血了?”郎十二心下一惊。   郎心宁却是瞬时知道了发生什么,刚刚那一缩缩的不是像初|潮,而就是初|潮。她猛地推开他,扯了被单裹着就跑进卫生间,速度快的吓傻了郎十二。   “心宁,你怎么了?”他裸着身子拍着门,小十二还在坚|挺着。   郎心宁这次真是想找地缝钻了,不知道是郎十二倒霉还是她倒霉,深深的吸口气,她才出声,“没事,我那个来了。十二,我包里有卫生巾,帮我拿一下。”   “什么?”郎十二的脸瞬间垮掉,他认命的取了卫生巾递进卫生间,坐回床边低头看着还探头探脑的小十二,他嘴巴一扁,“靠,老天你要不要这么整老子啊!”   等郎心宁处理完出来,郎十二已经侧躺在床上假寐了,她小心的躺到另一边,可身子刚沾上床就被长臂卷进硬邦邦的怀里,“还没睡?”   “睡得着老子就不是男人了。”郎十二挪了挪身子,更加贴近她。   郎心宁顿时感觉到臀部被一个硬物抵住。她身子一僵,“十二,我……”   “你睡觉,不用管它。”   郎心宁汗,硬邦邦的杵着,她又不是冷感。   这一夜,不眠的可不是一个人。第二天,俩人都是顶着黑眼圈的一对熊猫。   郎十二一早就出了门,估计是在为辰一飞奔波。季月的情绪稳定许多,为了肚子里的孩子,饮食也正常了。以郎心宁现在的力量,帮她离开还是困难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人帮忙。可那个人……郎心宁犹豫了。   不过很快就有人替她下了决定。   接到秦怀安的电话,郎心宁颇为意外。她想了一下,总是要把话说清楚便答应了他的邀约,只是没想到的是,真正的意外是秦怀安给她的。   到了饭店,她才知道来的不仅仅是秦怀安一人,秦怀安身边还坐着一个五官跟他神似的男人,不过男人比秦怀安更加成熟带着几分阴郁。   秦怀安看见她立马站起来挥手,恐其她看不见一样。郎心宁略显尴尬,走到位置坐下,秦怀安才介绍身边的男人。“这是我哥秦怀生,他一天到晚的工作,在屋里快发霉了。我妈逼着我带着他出来的,你别介意,他坐一会儿就走。”   秦怀安笑嘻嘻的说,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哥哥看郎心宁的目光,也没注意到郎心宁脸上的一闪而过的表情。   说来也巧,三人没坐多大一会儿,秦怀安的电话就响了。来电话的是研究所,好似实验室着火了,他接完电话脸色都变了,跟郎心宁表达了歉意,嘱咐哥哥一定把人送回去就跑了。   “我弟弟很单纯是吧!”秦怀生笑着道。   郎心宁点头,抿抿嘴唇。还是下定决心的开了口,“秦大哥以前不也是一样的单纯吗!”   秦怀生握着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顿,转瞬笑起来,“你果然不是表面那么无害。”   “咱们是一样的人,你也不似表面那么大度。女友在你昏迷之时就立即嫁人,是个男人都不会那么容易原谅,除非你没爱过。”郎心宁笑起来,手指在桌边无意的拨弄着桌布上的绣花。   秦怀生笑容更大,声音依旧低沉却融了笑意,“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们或许能成为朋友或者……伙伴!”   “如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话,我很乐意。”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秦怀生伸出手,“郎心宁,很高兴跟你成为朋友。”   她也伸出手与之相握,“我的荣幸。”   两人对视笑着,心思都是百转。朋友,说确切些应该是盟友,相互利用的盟友。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先送你一份见面礼。你家里那个麻烦我来帮你解决。”秦怀生说完,站起了身,递给她一张名片,“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打给我。”   郎心宁道谢,心下却是一惊,这个秦怀生果真不简单。   ——————————————————————————————————————————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秦怀生才是难配,超级心狠的难配,不过他对心宁很好很好的,对别人都是超级狠。【某莹的咆哮】下雨下雨又下雨,你妹的下了一个星期的大雨了,白天下完晚上下,你丫是白蛇来了还是雷峰塔倒了,几天前热的人恨不得脱层皮,这几天你丫下个不停,你妹的见过大夏天把冬天的棉被都掏出来盖的吗?你妹的见过大夏天把秋天的西装外套掏出来穿的吗?你妹的见过大夏天穿着棉睡衣在家码字的吗!你妹的,某莹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啊!你丫给个正常点的夏天成么?别一热热死人,要不就大雨不停冻死人。咆哮完毕,亲们记得撒花。 ☆、姑姑我爱你——15   ——————————————————————————————————————————   与秦怀生达成协议,郎心宁不知这算不算是与虎谋皮,可她知道就算没有季月跟辰一飞的事,她也早晚会找上秦怀生或是等秦怀生找上她。   秦家算是医学世家,秦老太爷在南浔创办第一家私人医院,继而秦家几代子孙都是学医的。秦怀生曾是一名很出色的脑科医生,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命中注定不能从医。三年前一场车祸让他昏迷了近半年的时间,醒过来后除了手上落了残疾不能在做手术之外,更大的打击是他的未婚妻在他昏迷的第三周就改投了别人怀抱,并且迅速嫁人。   事业、爱情同时从他生命中被剥夺,那种打击足以让一个男人失去斗志。可秦怀生平静的吓人,复健、治疗完全配合,出院后,他几乎没有休息就立即注册了一家医疗器械进出口的公司,还干的有声有色,风生水起。近一年,秦大公子弃医从商的故事在这个圈子已经广为流传,堪称传奇。   人总要一种强烈的推动力才能迅速成功,而秦怀生的推动力只能是恨。   他恨弃他而去的海继蓝,也恨娶了海继蓝的郞心冠,更恨让他失去做医生资格的郎心林。就像是一个怪圈,郎心林意外撞了他,在他昏迷的时候,海继蓝又嫁给了郞心冠。不管是谁,都会认为这是个阴谋。   郎心宁不管他是要报复郞心冠还是海继蓝,总之,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就是让郎家不痛快。不过秦怀生大概不知,她要的可不是不痛快那么简单,她要的是郎家如雷峰塔一样轰然倒地。   有了秦怀生的帮忙,事情就好办的多了。在辰家找上郎十二与郎心宁公寓的时候,季月早一步已经出了南浔这个地界,一个张□让她人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很容易。   季月的母亲辰华是个表面柔弱内心坚强的人,当辰家人在郎心宁这边寻不到人,郎十二已然发飙赶人。辰家也忌惮这位霸王,不敢多说什么。   辰华站在门口,看了看屋子,红着眼眶恳求,“郎小姐,我可以单独跟你谈谈吗?”   郎十二挡在郎心宁前面,刚要出声却被郎心宁扯住,“十二,让她进来吧。”   郎十二皱着眉侧身,看看表恐怕郎心宁受委屈似的说:“我就在门口。”   她点点头,关上门。   郎十二看着门口站着的几个辰家人,还有耷拉着脑袋的辰又飞,火气刺溜刺溜的,“靠”一声,冲着辰又飞的老爹数了中指。气得辰又飞老爹险些高血压昏过去。辰又飞这个二货,见老爹气成这样,没着急还忍不住笑喷。辰老爹一巴掌就拍过去,“你小子等我回去收拾你。”   一巴掌打在脸上顿时红了,辰又飞憋屈至极。   郎十二却乐了,推开对面自己的公寓门,哼着乱码七糟的调子进了屋。   辰华在郎心宁关门的瞬间立马就跪下了着实吓了郎心宁一跳,“这个使不得,您快起来。”   辰家的女人怎么这么喜欢下跪。   辰华却是死了心的跪着,“郎小姐,你不用不承认,也不用瞒着,我是季月的母亲我太了解她了。鞋子喜欢全部摆在左边,沙发上的抱枕也是习惯性的都摆在一侧,杯子果盘都是归拢在左侧。以前我就笑她这是强迫症的一种,这个毛病她这辈子都改不了。”   郎心宁皱眉,看向家里摆设,家里的东西果然是被季月都归拢到左侧,整整齐齐的。   辰华拉住她的手,“你不用告诉我她去哪了,只要告诉我她是否平安就行,郎小姐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其实我真不在乎她跟谁,我只要她平安。”   “她很平安,不过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   “不用告诉我,也千万别告诉我。”辰华听见平安二字堆坐下去,眼眶更红了,却没有眼泪。郎心宁趁机扶她起来。   “什么话都起来说,我不习惯跟跪着的人说话。”   辰华站起来,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了过去。“请把这个交给月儿。”   “这个……”郎心宁为难,银行卡这种东西最容易找到人。   辰华知道她的顾虑,说道:“卡不是熟人的名字,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先取出来,换成现金,没有密码。”   郎心宁接过卡,“我会将它全部送到季月手上。”   “谢谢。”辰华吸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平静,“大恩不言谢,郎小姐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一天,我辰华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郎心宁也不矫情,脆生生道一声“好”。   送走辰家人,郎心宁立即将屋里东西重新摆设,辰华能看出来,难保不会有第二个细心的人。   “十二,季月已经安顿好,只等辰一飞了。”   “找不到季月,他们关着辰一飞也没有用,辰又飞这会儿应该已经跟他老子干起来,就盼着他老子激动的时候能够说出来。”辰一飞早就被辰老爹藏了起来。郎十二说完,手机就响了。他接起电话,嘴角就勾了起来。“辰一飞在辰家的郊区的别墅,辰又飞这小子总算是靠谱一次。”   从到郎十二的公寓搜人,再到郎十二跟辰又飞故意激怒辰老爹,全部都是计划好的,为的就是让辰又飞跟老爹冲突,激将法的让他说出关着辰一飞的位置。   有了具体位置,什么都好办了。   “我们现在就去把人捞出来,接着就送他走,等我好消息。”郎十二吧唧在她脸颊亲了一口,明显是很兴奋的。   郎心宁等他走了,才致电给秦怀生让他暗中协助,并且安排好辰一飞跟季月到那边的生活。   秦怀生应了声后,笑着提醒,“这事表面上可都是你大侄子的‘功劳’,我想辰家丢了儿子可不会那么轻易就过去,你那个霸王侄子看来是要吃些苦头的。”   这些她早就想过来,郎十二不是莽夫,自然也是料到的。不过他们俩谁都没料到的是辰家会直接到郎家去闹。辰一飞失踪第三天,辰老爹跟辰老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郎家要儿子,咬死了是郎十二把他们儿子偷走了。   郎十二跟郎心宁被叫回家的时候,看见辰又飞被揍的猪头样已经知道事情不妙,陈二跟赵前宇也跑不了,没等他们走进宅子,这两位一个被舅舅,一个被老妈拎着也进了郎家。   郎家老人没出面,出面的是十二的父亲郎心槿郎三。   郎三看着儿子那副桀骜样子,已经开始用鼻孔出气了,“你赶紧给老子交代人弄哪去了?”   “不知道。”郎十二翻着白眼,瞟一眼辰又飞嘴角一撇。   “你想气死老子是不是?”郎三真的气急了,让人家找上门来要人的事,他们郎家还是头一遭。他随手操起桌边的摆设,不等人反应冲着郎十二就砸了过去。   郎十二只觉得那东西冲着他飞过来,不过快到眼前,自己硬是被撞一下,等听见那东西落地的声,怀里的人眼眶都疼红了。   东西砸在郎心宁肩膀头上,硬物撞击骨骼的那种声响很是渗人,疼痛一瞬间就开散了,她也想装作没事,可这下真是砸的够实成,让她想忍都没忍住眼眶直接就热了。   “他妈的,谁让你替老子挨打了!”郎十二急的开口就彪了脏话。也不管多少人在,抬手就扒了她肩膀头的衣服看进去,肩头倒是没破,不过皮肤已经青紫一片。看着就心疼,郎十二真怒了,指着郎三,“郎心槿,你丫怎么不砸死她,你砸死她啊!”   郎三没想到心宁会扑过去替这个臭小子挡着,也吓一跳,不过见他这么跟自己叫板,脾气也上来了。“要砸也得先砸死你。”说着话,顺手就又操起台子上的烟灰缸。   郎十二一看,立马推心宁,“你闪开,让他砸死老子。”   郎心宁不吭声,却是死死抱着他腰身,任他怎么推都推不开。   “心宁,你闪开,我砸死这小子。”   “心宁,你闪开,让他砸死老子。”   父子俩僵持着,这阵势倒是把屋里另外三家人都看傻了眼,最后还是老太太听不下去下了楼。“闹什么闹,连个午觉都不让人睡好。”   郎甄氏一下楼,屋里全静了。   郎十二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把郎心宁拉到身后,不过老太太显然是不想放过她的。   “心宁,既然人家来要人,你说人在哪里?”   “妈,人是十二那个死小子弄没的,你问心宁有什么用。”郎三急躁躁的道。   郎甄氏坐下,扫视一圈,视线还是落在低着头不出声的郎心宁身上,“问她做什么她自己心里明白,十二这孩子我可是交到她手上的,十二犯了错就是她监管不力,我自然要找她问罪。”她话音一顿,老佣人将茶递过去,细抿一口,再抬眼,“心宁,你说呢?”   ——————————————————————————————————————————   作者有话要说:哇啦哇啦哇,传说不给某莹撒花的亲,会有一个像郎甄氏一样的老婆婆。哈哈哈哈~~~~我这个诅咒太太太太太恶毒了,自己都被自己恶毒到了,乌拉拉,我要自己给自己撒一朵去。【咆哮体继续】下雨下雨又下雨,昨天刚说你下雨下的冻死人,今天你就给我来暴雨警报,你妹的,不知道下雨很不方便出行吗?难道你要我一直窝在家里!让你一直下雨,大雨已经淹死人你知道吗?你还下!某市的某堤坝已经被冲垮了你知道吗?你还下!最后的咆哮,亲们,别忘了给我撒花。 ☆、姑姑我爱你——16   ——————————————————————————————————————————   郎甄氏坐下,扫视一圈,视线还是落在低着头不出声的郎心宁身上,“问她做什么她自己心里明白,十二这孩子我可是交到她手上的,十二犯了错就是她监管不力,我自然要找她问罪。”她话音一顿,老佣人将茶递过去,细抿一口,再抬眼,“心宁,你说呢?”   郎心宁肩头微颤,迟疑下才从郎十二身侧站出来,“是我的错。”   “错屁啊!”郎十二瞬时发飙,一步上前,豁出去的就道:“人是我送走的,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也不知道辰一飞去哪了,反正给他弄出来他就跑了。问我要人就俩字——没有。你们爱咋地咋!”   “你……我的一飞啊……”辰妈妈立马嚎啕。   辰老爹皱巴着脸,“郎太,您看这事……”   郎甄氏放下茶杯,不紧不慢的说:“既然是我孙子闯的祸我自然是要给你们个说法的,不过十二也说他只是把人弄出来,人去哪里他真的不知道。知道的事怎么都能有办法问出来,可这不知道的事,咱们也不能严刑逼供,你们说是吧。”   辰老爹擦擦汗,不得不承认郎太的气势让他很有压力。这时候,除了点头也做不得什么。   郎甄氏见他点头才满意的勾一下嘴角,看向郎心宁眼神沉了三分,“心宁,你监管不力,治你失职之罪,你可有异议?”   “奶……”郎十二刚要出声却被郎心宁轻扯一下,硬是把话憋了回去。   “没有异议,我甘愿受罚。”郎心宁声音不大,还带着颤音。可怜的样子让所有人都觉得郎太真是不明事理,偏袒孙子。可就是外人再可怜她,也没人敢出声,毕竟这是人家家家事。   郎甄氏最不愿见她这副小家气样,不耐烦一样摆一下手,“看在你肩膀有伤的份上,就略施小惩,你去祠堂跪到明日清晨,不许吃饭。”   “是。”郎心宁领罚,转身往祠堂走。   郎十二气不平,“为什么罚小姑,她有什么错。老子这么大的人,是她能看得住的吗?”   “郎十二你怎么跟奶奶说话呢?”郎三气冲冲的教训他,指着门口道:“你以为你就逃得过了?去,陪着心宁一起跪着,跪着时候想一想,你小姑姑跪在那里是谁连累的。”   郎十二半句话也说不出,被谁连累,除了他还能有谁。   郎甄氏看向辰老爹,“辰子,你看这样处理行吗?”   辰老爹哪里敢说不行,几个人灰突突离去。郎甄氏推说累了就上了楼,郎三等人走空才叹口气。这么大的郎家,除了母亲溺爱十二的时候能感受到些人情味之外再就没有了。子女、兄弟、姐妹抛弃血缘,怕是连陌生人都不如。当然,这些人中要抛出自己那个兔崽子跟心宁,他们根本不像郎家人,更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争吵、冷战、分歧,可一旦有谁要伤害其中一个,另一个一定是第一个站出来。   这样的两个人,不知是福是祸。   祠堂里,郎十二满脸担心、懊恼。“再让我看看你的肩头,是不是很疼?”   郎心宁摇头,看着郎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低低道:“十二,你执意要帮辰一飞,是不是以为辰一飞跟季月能圆满,咱们就能。”   “是。”他回答,“我就是跟自己赌一局。我们赢了。”   赢?郎心宁偏过头,看着他眸子里还未退去的兴奋,说不出的辛酸。“可你未曾想过,你不是辰一飞,我也不是季月。十二,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一定不要找我。”   “郎心宁,你要是有一天消失了,老子这辈子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把你找回来。”   郎心宁默然,面对这样的他,她似乎越来越放不开手。   跪倒十二点多,郎心宁已经打了瞌睡,郎十二侧头见她歪头睡着,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放松已经麻到没了知觉的腿,缓慢的将她放在腿上,尽量让她睡的舒服。   郎心宁中间嘤咛一声,嘴里念出俩个字,郎十二轻轻拍她一下她便又安稳的睡着。   郎大是夜半才回来的,回来就听说了十二被罚的事。第二天一早,他就跟海继蓝去了祠堂,俩人跪了一夜也够了。到了祠堂门口结果发现老三在门口打转儿,郎大笑一下,这父子俩见面就掐,可还是心疼的紧。   “进去看看吧。”郎大说着,海继蓝已经在开门了。   门一开,海继蓝倒是怔一下。   郎大郎三看进去,眉宇间都是微微一蹙。   祠堂里,郎心宁半个身子都在郎十二怀里,她枕在他的腿上,他靠在她的肩头,相互依偎,亲昵的有些过。许是晨光射进来,郎十二先醒过来,他一动,郎心宁也醒了,俩人都是下意识去照顾对方。   郎三硬着声,“醒了就出来,洗漱一下给你奶奶认错。”说完甩袖就走了。   郎大前去把郎十二拉起来,海继蓝扶着郎心宁,俩人全是浑身都疼。   “快去歇歇,我已经让佣人给你放好了热水。”海继蓝温声软语的说。   心宁道谢,垂着头不语。   郎十二接话,“小姑肩膀被砸了,让人给她上药。”   “还被砸了?”海继蓝惊讶,立马说:“一会儿回房给嫂子看看。”   郎大始终没出声,送郎十二回了屋就进了书房,海继蓝帮郎心宁上完药就去找他,脸上几分纠结,犹犹豫豫的开口,“老公,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怎么觉得十二跟心宁之间有点不对劲呢?”   郎大叹口气,“你也看出来了?”   “老公也觉得不对?”   郎大点点头,“你去探探心宁的口风,这种事最好别有,有了话谁都保不住她。”   海继蓝点头,眼珠一转,笑着道:“老公,你说我给心宁介绍个男朋友行不行?”   “她的婚事可不是你、我能说的算的,妈自有安排。”   “那我怎么试探啊,总不能直接问吧!”海继蓝撅起嘴巴。   郎大想了想,只好点头。   见他同意,海继蓝高兴的过去亲他一下,“老公你最好了。”   “你啊。”郎大宠溺笑笑,顺着她脖子咬一口。   海继蓝比郎大小二十岁,郎大与前妻离异后在一次采访中认识了海继蓝,那时候的海继蓝是电视台的记者,年轻漂亮,充满活力。   人到中年,似乎只有这样的小姑娘才能给他活力。郎大并没有做太多的暗示,只需一个眼神,自然有人帮他办事。不过一周,一个酒局上,他们就再次相遇了。酒桌上的人争相给海继蓝敬酒,后面的事就发展的顺理成章了,醉酒、一夜情、藕断丝连。海继蓝是个懂事的,父母都是大学教师,受过良好的教育,带的出去不会给郎大丢面子。唯一一点令郎大不快的就是她有一个男友,几次让她分手,男方似乎都坚持不同意,拖了好久男方才同意分了手。   要说海继蓝也算是有福气的人,郎大虽喜欢她,可从未想过要娶她。不过,郎大没孩子,最看重也是孩子,这时候海继蓝竟然怀孕了,还坚定孩子是郎大的。郎大问了医生,推算时间似乎那段时间他真的是带着她在北边度假。不管海继蓝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了孩子郎大也定会娶她,更何况海继蓝还是很得他欢心的。   只不过,似乎他天生就没子女缘,结婚不过半月,海继蓝的孩子就没了。   可惜也难过,不过这就是命。郎大对命一向是不强求的,另一说,家里有十二这个混世霸王,他们郎家也不会绝后,看淡了,就好了。   海继蓝顺着他腰身撩拨着,在这方面她一向大胆,俩人在书房里直到中午才出来。郎大毕竟是上了年纪,折腾一番就回房休息了,海继蓝换了衣服直接去找了郎心宁。   “心宁,饿了吧,先吃点。”她端着一盅燕窝粥,一副好嫂子的样子。等郎心宁吃上了,才慢慢进入正题,“心宁,你也二十多了,身边除了十二那个霸王也没个男友,嫂子给你介绍一个吧。别等年纪大了耽误了。”   郎心宁握着汤匙的手一顿。   海继蓝笑嘻嘻接着道,“我弟弟继原你也认识,学医的,长相学识气度,跟你都般配。若真能成,咱们也算是亲上加亲。”海继蓝在郎家虽然是大儿媳,可她知道家里没几个人敬她为长嫂,她要在郎家站住脚,拉拢人心是很重要的。郎心宁婚事她早就动了心思,以前是没有机会提出来,现在算是正正好好给了她机会。   郎心宁心下一惊,琢磨着这个时候海继蓝说这些话的用意,她面做出一副羞涩模样,还是决定先打发她再说。“嫂子,原哥他很好,可是我……我……”   见她吞吐,海继蓝眉眼一挑,“难道你有男友了?”   郎心宁抿着嘴点点头,低声慢道:“是我同学,叫原竹立,人还不错。”话音一落,只听门被“嘭”的一声踹开。海继蓝还来不及失落就被进了人的黑脸吓的一瑟。   ——————————————————————————————————————————   作者有话要说:进了的说谁猜不到的是笨蛋。昨日病,呜呜呜,求安慰。 ☆、姑姑我爱你——17   ——————————————————————————————————————————   “靠,你他妈把老子衣服收哪去了?”郎十二踹开门,黑着脸就吼。   海继蓝下意识皱眉,忍不住出声,“十二,怎么跟你小姑姑说话呢?”   郎十二眼皮眼皮都没抬根本就没把海继蓝放眼里,见郎心宁还是呆呆坐着,走上前一把扯着她往外走,嘴里还是骂咧咧的,“还不快去给老子找,老子着急穿呢。”   骂声一直持续到郎十二的房门关上,海继蓝被关门声震得一颤,深深吸一口气才压住不快。看看剩下的半碗燕窝,很是嫌弃的起身离开。   郎心宁被郎十二扯进屋,几乎关门的同时人就被按在门口的壁柜上,随着一声愤愤不平的“我怎么不知道那根圆珠笔成了你男友”的问话,嘴唇被狠狠压住。   郎十二近乎啃咬式的亲吻几乎让她窒息,舌根被吻的发麻,嘴唇被吸允的发酥。   腰身一热,郎心宁立马推他,“十二,听我说……”   郎十二又气又火,在她肩膀头重重咬了一口才松了手,不过身子还是贴着她。“就这么说。”   “你这样我没办法说话,乖,咱们好好说话。”小腹被某样变硬的海绵体杵着,要她怎么说。   听着她的软语哄劝,郎十二眯着眼看她,似乎恨不得把她看眼睛里拔不出来一样。片刻,他转身,一屁股坐在床边。   郎心宁也做到床边的脚凳上,平复一下呼吸道:“嫂子突然来说给我介绍男朋友……”   “靠,他妈的闲着了?她当自己真成郎家女主人了,你的婚事她特么也敢来插手?”郎十二一点就燃。   她无奈翻个白眼,不得不冷下脸,“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   “听,听,你说。”   “海继蓝虽不是什么刁钻的人可也绝对不会鲁莽到敢擅自做主我的事,她敢来说必是得了大哥的允许。大哥让她来说这话,无非两点。一是真的关心我的婚事,二则是试探。”   “试探?”郎十二的脸皱巴在一起,“试探什么?”   “你认为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要他们用这种方式试探的?我说自己有男友无非是想打消他们的怀疑,我身边的男性有限,总不能说陈二或者赵二少他们啊!”郎心宁极为无奈,隐隐带着担忧。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如果这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别说这些年的隐忍一场空,就连自己也怕是搭进去的。“你别添乱,还有说话也小心一些。嫂子从我这儿下手没突破,指不定就会从你那边下手。”   “她敢?她要是敢来给老子介绍女友,老子就让她好好认识认识郎十二。”郎十二轻蔑的道。   郎心宁想自己可能是多心了,海继蓝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来招惹郎十二。   不过显然,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   海继蓝听闻郎心宁有男友一说后,回去跟郎大的交代是:“心宁倒是没有那个歪心思不过十二就不好说了,老公,十二要是真惦记上心宁,可怎么办啊?”   郎大想了几日,最后还是找了郎甄氏。不过自己那个没凭没据的怀疑他是不敢多嘴的,只说十二的年纪也该交女友了,不如家里办个宴会把南浔的名媛千金都请过来,让十二过过目,相不中没什么不好就当社交晚宴,若真是相中哪个,家里大人也省了心。   郎甄氏倒是不着急十二的婚事,可大儿子提出来她就没有驳回,却还是嘱咐邀请的名单一定要慎重,千万不能杂七杂八的人都混进来。   郎大再三保证,郎甄氏才正式点头。   宴会紧锣密鼓的操办起来,等郎十二跟郎心宁接到信,请柬已经发了出去。   陈二跟赵前宇自然也是收到请柬的,辰又飞这个二货就算是收到也出不来门,脸上身上被他老爹揍的都不轻。不过,他们三除了表示同情之外,还真没别的法子。   陈二收到请帖,一下就想到了高济世那妞,坏主意刺溜溜的就窜了上来。   “姑奶奶,求你件事呗。”他舔着笑脸,一副狗腿样子。郎十二瞬间就知道这厮要干嘛就没出声。   郎心宁却是差异,“陈二,我怎么听你这语气就慎得慌呢?”   “别啊姑奶奶,千万别慎得慌。小弟的终身幸福全都攥在你的手上了。”   “什么乱码七糟的。”郎心宁嗤笑一声,端起果汁喝起来。   陈二绕过去,就差跪下来。狗腿的真想让人踹他一脚,他双手合十,“姑奶奶,晚宴的那天你带着高济世去呗。”   “高济世?”郎心宁险些被果汁呛到,她清清嗓子,“你什么时候惦记上她了?不行不行,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陈二你少祸害济世,她是好孩子,跟你不同。”   陈二险些吐血,姑奶奶,什么叫她是好孩子跟他不同啊!难不成他是坏人了。   郎十二跟赵前宇都憋不住的笑出声,俩人冲着郎心宁竖大拇指。   ——这话太给力了。   陈二哀怨,再一看一边的俩损友,愤愤不平,站起身指着赵前宇,“你丫高中时追校花的时候为了制造浪漫非要弄个水车撒水,是谁去消防部给你要的水车?”   赵前宇尴尬抿嘴。   陈二又转向郎十二,“还有你,姑奶奶没到手的时候你心情不好谁陪你喝酒?谁让你揍让你骂?要不是我给你弄的药,你能成事?”   郎十二撇过脸不语。   陈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无比哀怨,“我怎么这么命苦,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总算是瞧上一个入眼的,结果连兄弟都拆我台。”   “药是你给十二的。”郎心宁沉脸看他。   陈二立马噤声,自觉失言,求救的看向郎十二。不过提起这件事郎十二也是自身难保,不禁心下咒骂“真他妈是个二货。”   郎心宁看着三人躲闪眼神,立马明了,鼻子哼出一声,“蛇鼠一窝。”说完,拎起包就走。   “喂,你去哪?”郎十二立马站起来。   不过郎心宁才不理他,警告意味十足瞪他一眼告诉他不许跟,然后推门离开小酒吧。   郎十二看着关上的大门,抬脚就踹了陈二的屁股,“你丫就该拔了舌头。”   陈二怨念,看向赵前宇,赵前宇叹口气,悠悠道:“该。”   呜呜呜呜……“你们欺负我。”陈二捂脸。   看着他这幅样子,郎十二跟赵前宇同时翻白眼,妈的,这货哪来的!奇葩!欠揍!   郎心宁并不是真的生气,药的来源她早就猜到了,抿抿嘴角,或许这就叫孽缘。该是你的劫数怎么躲都躲不掉,况且责任也不全是郎十二的,是她先利用他的感情的。   她在街上乱晃,晃着晃着就晃到学校门口,索性去宿舍坐一会儿。因为这学期没什么课,她没以为宿舍有人,结果一进去发现高济世在寝室看书。   “心宁?你怎么来了?”   “我才要问你,你怎么在宿舍?”   高济世抿抿嘴,一副无奈样子,“我家吵翻天了根本没办法学习,我过了年就直接回学校住了,好在宿舍阿姨认识我,让我进来住,不然我真要流落街头了。”她越说越可怜,却带着玩笑的味道。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着高济世大咧咧的样子,不知道她情况的会以为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实则她比谁都为难。高济世的爷爷是个很出名的中医,求着她爷爷看病的达官贵人有之,富甲一方的也有之,她爷爷看了一辈子的病自然存了不少的积蓄,原本该是富足的家庭却因为这些积蓄闹起了分歧。爷爷立了遗嘱,家里的动产不动产全部都给长孙女高济世,家里两个叔叔跟一个姑姑一听,立马就翻了脸。家庭革命闹了不是一年两年了,可高爷爷是铁了心的不改遗嘱。   “爷爷还是不肯改遗嘱?”   “我爷爷可比我厉害,人家不知在哪拐了一个老太太跟了个夕阳红的旅行团直接旅行过年去了,可苦了我跟我爸妈,被二叔小叔还有姑姑闹得没一日消停。他们是三班倒,一人一天的轮流,我爸妈连班都没的倒,简直是非人折磨。我实在受不了,只好躲出来。”   “真可怜。”郎心宁揉揉她脑袋瓜。   高济世咬一口手里的苹果扁着嘴点头附和,“可不是可不是,我都要闷死了。”   “闷?有乐子去不去?”   “去哪?”高济世立马来了精神头,放下书本满是期待。   “我家。”   “郎家?!”   郎心宁立马点头,“后天晚上七点,我让人来接你。”   高济世立马点头,郎家的大宅她可是好奇很久了。   ——————————————————————————————————————————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要不要成全陈二跟高济世呢!好犹豫哦~~~你们说呢?昨天七点我查看的点击数字跟评论数字,400个点击12个评论。亲们,你们让我情何以堪啊,也就是说四百个人看过文后,只有十二个人给我留下了花花。连百分之五都不到啊~~~~~~~呜呜呜呜呜呜呜,你们表这么对我,柳跟菀菀已经很没有人性的一点都不关心我的身体只关心更新了,不过他们还留下花花了呢!在这个样子下去,真的会嫁不出去的说!呜呜呜呜呜……………………表这样对我~~~~~~~重复N次,无限循环(请想象琼瑶女主泪眼婆娑的模样)………………咳咳咳咳,小心老娘咳口血给你们看(瞬时十二附体)……………………………… ☆、姑姑我爱你——18   ——————————————————————————————————————————   “陈二少,宴会那天你去学校接济世,估计她没有能参加宴会的衣服,你看着办。”郎心宁说完就挂了电话。   陈二在那边已经欢喜的傻了,从凳子上蹦起来,呦吼一声,叫道:“姑奶奶万岁!”   小酒吧里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郎十二真心觉得丢脸丢到家了。赵前宇把果仁丢他头上,“你丫给我消停点,真是丢人。”   “老子都不想承认认识你了。”   陈二这一天算是彻底的被嫌弃了。   郎心宁从学院出来才掏出手机给秦怀安打电话,郎甄氏特意把请帖交给她让她亲手交给秦二公子。   “真的是你吗心宁,呜呜呜,天降红雨了,你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呜呜呜,我打给你你都故意不接,接了说几句就挂断,要不然就说信号不好。你今天竟然亲自给我打电话,呜呜呜呜,我好感动。”秦怀安一直“呜呜呜呜”的不停。   “秦怀安,你能别‘呜呜’的吗?”郎心宁真受不了他。   “呜呜呜,你又嫌弃我了,呜呜呜呜呜……”   “够了,本身想亲手交给你的,不过算了,后天家里宴会,母亲让我把请柬交给你,我一会儿快递到你学校,你记得签收。”郎心宁趁着他呜呜换气的时间,快速的说,说完不忘道:“再见,秦呜呜。”   挂了电话,郎心宁真真的无语望天,她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秦呜呜被挂了电话,满面戚容的看向身边的秦怀生,“哥,他叫我秦呜呜。”   秦怀生也受不了弟弟“呜呜呜呜”的了,狠狠一拍他脑袋,“最好把秦去掉,别丢咱们秦家人的脸。”   “哥,你嫌弃我,呜呜呜呜呜呜,妈~~~,哥嫌弃我,心宁也嫌弃我,他们都嫌弃我……”   秦夫人吞吞口水,心下也开始嫌弃小儿子了。   宴会当日,郎十二牵着郎心宁开舞。十二一身黑色礼服,仪表堂堂,看着郎心宁的眼也是异常温柔;心宁穿着鹅黄色的小礼服,颈间带着一条白水晶项链,侧挽着的头发随意的搭在肩头,看上去像一尊芭比娃娃。   “十二,你看那些女孩子都在偷偷看你。”   郎十二立马黑脸扫过去,不过转过来脸更黑了,“妈的,那些色狼居然明目张胆的盯着你瞧,老子真想挖了他们的眼。”   一句话,彻底把形象毁了。郎心宁无奈,“十二,你什么时候能学会说‘我’这个字呢?”   “老子就爱说老子。”郎十二很拽的道,说完曲子正好终了,郎十二牵着心宁立在中央,心宁扯裙行李谢谢大家掌声,郎十二还是一副很拽的样子。   晚宴开始,心宁找到正在角落狂殴陈二的高济世,“怎么了?”   高济世看见心宁立马跑去她身后,“心宁,他非礼我。”   “非礼?”郎心宁瞪着被打的满头包的陈二,“陈一一到底怎么回事?”   陈一一哪叫一个无辜,“姑奶奶,她自己绊倒我好心扶她却被她揍。”   “扶我?扶人要扶上胸口吗?”高济世脸涨通红,小手抓着胸口的蕾丝衣领。   陈一一要冤死了,“我真的是不小心。你看,你看我被她打的,我怎么这么命苦,偏偏喜欢一个夜叉。”   “你说济世是夜叉?”   “你说你喜欢……喜欢我?”   “高济世,她说你是夜叉?”重点在这儿好不好!   不过显然高济世的重点不在“夜叉”上,“他说他喜欢我?”   郎心宁无语,“是啊是啊,他说他喜欢你,你要是喜欢他就赶紧扑上去,别让他也跟原竹立似的被别人拐跑了。”说完,不忘推她一下转回郎十二那边,她走过来的时候已经听见十二少的毒舌了。   郎十二看着身边这位不怕死的小姑娘眉头微蹙,“你成年了吗?”   小姑娘眼睛瞪得圆圆的,使劲挺挺胸,“我十八岁生日是六个月前过的。”   “哦,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跟个没长开的生瓜似的,整个一个没熟透。丫头,你丫赶紧回地里再长两年。”郎十二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明显是不耐烦,不过显然这姑娘没听不出来,还有些沾沾自喜。   “你说陈姐姐照镜子能照碎了,说影子能吓死自己,只说我是没成熟,还算不错,嘻嘻嘻。”小姑娘说完呲着小白牙笑起来。   郎十二哼笑,“老子看你不光是没成熟,脑子还进水了。”他说完就要离开,谁知小姑娘竟伸手使劲拉住他。   郎心宁本也是看热闹,一见小姑娘拉了十二,心里咯噔一下,紧忙跑过去。不过,明显是晚了一步,郎心宁顾不得其他,只得自己硬冲过去。   郎十二被抓住,下意识就是挥手。他对于除了郎心宁之外的人从来就没有温柔一说,这一下也是用力的,小姑娘身子不稳“啊”一声就往后倒。   郎心宁迎上去,正正好好推她一把让她站稳,不过自己就倒霉了,反作用力全都施在她身上,身边又没有一个能把住的东西,人倒栽葱一样直接倒下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小姑姑。”   “心宁。”   “姑奶奶。”   ……几个担心的声音同时响起,众人的目光瞬间就聚集过来,郎十二很推一把那个祸害,脱下西装外套遮住她走光的裙摆,凶神恶煞的就吼,“你丫管那个脑袋进水干什么,摔没摔坏?”   郎心宁连忙摆手。   高济世也跑过来帮着扶她起来,郎十二黑着脸回头,瞪着那个吓傻的姑娘问:“你叫什么名字?”   “啊?”姑娘有些搞不情况,杏眼瞪的圆圆的,粉唇也是微张。   “老子问你叫什么。”郎十二瞬时提高音量。   姑娘吓得一颤,立马说:“我叫高露露。”   “好。”郎十二指着她,“高露露是吧,警告你别出现在老子面前,你再出现别怪老子不客气。”说着话他竟举手欲打人。   “十二。”郎心宁出声制止。与此同时,高露露尖叫一声,呜咽着就跑走了。   “算你跑得快。”郎十二呸了一口,回身将郎心宁扯住,拽着她就往楼上走,人群被他的气势吓得自觉让出一条路。   高济世站在后面感叹,“十二少就是十二少。”转头再看身边的陈一一,翻个白眼摇摇头。差距啊!   陈一一最近是经常性被嫌弃,哀怨的看着高济世,“喂,对于我喜欢你这件事,你有什么回应吗?”   回应?高济世挑挑眉,清清嗓子道:“谢谢,对不起。”说完,裹了裹披肩往门口走去。心下琢磨:不知道这个地段能不能打到出租车。   谢谢?对不起?“喂喂,什么意思啊?”   赵前宇一把揽过陈一一的肩膀,解释道:“谢谢你的错爱,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那就是说我被拒绝了?”   赵前宇笑出声,也懒得理这个二货,端着杯去跟美女搭讪。   郎十二扯着郎心宁上了楼,推着她去换衣服。郎心宁拗不过他,回到房间换了一件长款的白色礼服。意外走光也不是她能控制的,真是搞不懂这位大少爷发什么脾气。   郎心宁换好衣服刚出门就见十二坐在偏厅,她走过去,推推他。“十二,对女孩子你真的要有些耐性才行,不然你真的会讨不到老婆的。”   “老子讨老婆做什么,老子有你就够了!”   “十二。”郎心宁叹息。   郎十二脸又沉了三分,站起身,“不管你对未来有什么计划,总之,我郎十二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将你计划在内。”说完转身就走,郎心宁喊了他几声他都没理,显然是生气了。   郎十二未来的每分每秒都将她计划在内,郎心宁感动的鼻酸,可又忍不住难过。这就是她最怕,因为她知道,郎十二的未来不会有她。   ——————————————————————————————————————————    ☆、姑姑我爱你——19   ——————————————————————————————————————————   新学期开学,辰又飞才被辰家给放出来,人瘦了一圈,精神却是好的。见着他们三人,一蹦老高,“我总算是脱离苦海了,你们不知道我在家过的那叫什么日子。我妈对我疲劳轰炸,见天哭闹。我爸是心气不顺就给我一顿狗屁骂。我在家里的地位连个佣人都不如。”   辰又飞见人就噼里啪啦的抱怨起来,不过,听着的人明显对他没什么同情的意思。郎十二琢磨着天快热了,换季是不是该让心宁吃副中药。赵前宇跟新认识的小美眉发微信,眉开眼笑。陈一一一副哀怨模样,还在想为嘛高济世总揍他还看不上他。   辰又飞说的口干舌燥总算是发现自己是单口相声,他眯着眼看过去,“你们就这么当哥们的,一点都不想我。”   一室无声,根本没人理他。   辰又飞瞬时成了被放了气的皮球。“损友啊全特么是损友!”   ……   郎心宁刚到宿舍就被秦家哥俩给堵住了,“你们怎么在这儿?”   秦怀生笑一下,撇过脸,还是冷冰冰的老样子。秦呜呜立马凑上去,呜呜呜的说:“宴会那天我跟我哥都有事没去上,怕你不高兴,特意过来请你吃饭的。”   郎心宁干笑,“不用不用,我没不高兴。”   “呜呜,你这么说就是不高兴了。”   “心宁。”高济世在楼上探头喊她,“快上来上来,冰激凌要化了。”   “哎,就上去。”郎心宁喊回去,然后笑对那哥俩,“我真的没有不高兴,我要上去了,再见。”说完不等秦呜呜再说话,立马跑进宿舍。   “哥,你说奇不奇怪,她越不待见我,我越喜欢她,看她哪都觉得好。”秦怀安仰着脖子看着宿舍楼。   秦怀生也看过去,嘴角勾着,“走吧。”   郎心宁看着哥俩走了才舒出口气,高济世咬着冰激凌,“那俩是谁?”   “无所谓的人。”她耸耸肩,刚说完高济世的手机就响了。   “怎么又是你,陈一一我说过了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不喜欢你。”高济世一脸的嫌弃。   郎心宁抿着嘴乐,没想到陈一一还真认真的。打开冰激凌,坐回自己的书桌边,结果刚咬两口,高济世就把手机递了过来。“十二少说你手机打不通。”   “打不通?”郎心宁接过电话同时掏出自己手机,才发现竟没电了。“十二,我手机没电了。”   “出来吃饭吧。”   “不愿动,也不太饿。”   “出来吧,带着高济世,不然老子真要被陈二烦死了,一天到晚嘤嘤嘤的念叨。”   听着郎十二不耐烦的语气她都能想到陈二磨磨唧唧的样子,再看看高济世探头探脑想偷听又故作不在意的样,真真强忍着笑意,“行,那咱们去吃川菜好不好?”   “你喜欢就好。”   郎心宁放了电话,心尖软软的。不是看不见十二的改变,从俩人在一起后,他不知多迁就自己,哪怕她哎呦一声,他都要紧张的要命,什么都是以她为主,甚至有些患得患失。   她知道她没有给他安全感,可她自己都没有,又怎么给他呢。   抿抿嘴角,算了,不想这些。   “济世,咱们去吃饭吧。”   “不要。”高济世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郎心宁眯着眼跳过去,“去吧,去吧,就当陪我,咱们吃完就走。”   “真的吃完就走?”   她使劲点头,总算是哄得高济世同意跟她去。俩人打车去了川祥福,进了包间,他们四个都到齐,还多了两个女孩。郎心宁下意识的皱眉,看着赵前宇、辰又飞跟女孩子腻歪的样子,有些闹眼睛。   郎心宁不高兴,郎十二立马沉了脸。不过赵前宇身边的姑娘丝毫没感觉到,缠着赵前宇恨不得把自己塞进他怀里,肩带松垮垮的挂在肩膀头,半个胸都露出来。   “靠,他妈的哪叫的鸡?”十二谁面子都不给。   “鸡?飞飞,咱们没点鸡啊?十二少要吃鸡吗?”辰又飞身边的嗲嘻嘻的开口,郎心宁感觉鸡皮疙瘩瞬时掉了一地,高济世更加不客气,直接喷了刚喝下去的汽水。陈一一立马给她擦,却被她暴力的打回去。   郎心宁偷偷扯一下十二的手,低声问:“这都是哪弄来的奇葩?”   郎十二僵着脸,道:“摇一摇摇出来的。”   “什么?”真不靠谱!   “还都是你们学校的。”   “咳咳咳咳……”这次换她喷水了。   这俩姑娘一个叫金鑫,一个叫龚雨,都是南大艺术系的学生,不过一身贴身洋装,浓妆艳抹,怎么看都不像学生。   “难怪现在人都说小姐一个个打扮的跟大学生似的,大学生一个个打扮的跟小姐似的。”比起毒舌,郎心宁绝不输人。   “可不是,咱们俩就是从来赶不上时髦,不像这两位学妹。”高济世接过话,说实在的,她也有点受不了这两位“小姐”。   这回龚雨跟金鑫都撂了脸子,龚雨一哼,“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随便说说。”郎心宁撇过脸,“十二,我要吃水煮鱼。”   郎十二立马起身给她夹,不管是在郎家还是外边,郎心宁吃饭的时候一向很少自己夹菜,都是十二给她布菜。他二人跟郎家人已经习以为常,不过在外人眼里,这种默契就显得过于亲昵。   被郎心宁说了这么几句,金鑫跟龚雨倒是消停不少。郎十二点了很多不辣的菜,给她夹了几块鱼肉后就坚决不让她再吃了,郎心宁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索性他夹什么就吃什么。不过这饭却是越吃越沉默。   陈一一琢磨着活跃一下气氛,放下筷子非要给大家讲个笑话。“跟你们讲,我有一次考试胃疼,结果考到一半忍不住就吐了。监堂老师走过来关切的问‘怎么?题出的太恶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笑吧!”陈一一说完先自顾自的笑起来。笑的大家原本觉得挺有意思的也笑不出来了,都是一脸黑线的看着他。等他笑够了也发现大家看他眼神不太对的时候,高济世已经忍不住吐槽他了。   “陈一一,你这个智商跟情商要是活在电视剧里,最多只能活两集。”   高济世跟他说话了,陈一一格外兴奋,屁颠颠的问:“是二十集的偶像剧吗?”   “是六十集的乡土剧。”话音一落,屋里顿时爆笑。   辰又飞笑的直敲桌子,陈一一彻底漏气。   郎心宁也笑的双肩发颤,郎十二见她笑的这般开心,看着高济世跟陈一一,心想:便宜这小子了。   吃了饭,辰又飞跟赵前宇先把那俩个“摇一摇”的妹子给送走,终于消停了,陈一一提议再去酒吧坐一会儿。郎心宁看向高济世,怕她不愿意,不过她面上虽几分为难倒是挺爽快的答应了。   四人成形,直奔老地方。郎十二这霸王进了酒吧直接让老板清场,老板握着红花花的票子,依旧内流满面的跟几个客人赔礼道歉外加免单。不过客人走空了,十二少还瞪着他是什么意思?   “十二少,总得留个端茶倒水是吧。”   郎十二想一下也是,就勉强点点头,老板彻底苦逼了。   陈一一缠着高济世说笑话,每一次都被高济世给反蹂躏,乐的郎心宁嘴巴都酸了。郎十二看着她笑,心尖都软了。等辰又飞跟赵前宇送完人回来,宿舍也快熄灯了。   “再不回去,就进不去宿舍了。”高济世说道。   陈一一立马凑过来,“回不去怕什么,这附近的宾馆爷都有贵宾卡。”   高济世冷嘲热讽的问:“陈少爷,您是带了多少小妹妹去过啊!”   让你嘴贱!陈一一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急冲冲要解释,高济世已经甩手起身走人。   “济世,等等我啊!”心宁喊她,也要起身,却被十二拉着坐下。“干嘛,我不能让济世自己回去。”   “陈二会送她的。”十二一副你真不懂事的样,接着说:“你就给那二货一次机会吧,我还没见他跟哪个女孩子这么上杆子呢!”   “可是……”   “没可是,咱们回公寓住。”   郎心宁叹口气倒是爽快答应,郎十二瞬时兴奋起来,不过郎心宁看着他兴奋样,立马给他泼一头冷水。“你回你公寓,我回我公寓,敢跟过来,打断你第三条腿。”最后三个字她几乎含在嘴里。   不过辰又飞跟赵前宇都是顽主,一看郎十二绿了的脸立马意会,俩人顿时笑抽。   “笑屁啊!”郎十二不会冲郎心宁发火,可这俩货从来不惯着。   只不过这次,连辰又飞都不怕别说赵二公子了。只听小酒吧里不断传出:“十二少欲求不满啦~~~~”   ——————————————————————————————————————————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写到四十四章郎十二跟郎心宁分开的五年,俩人各自如何生活,结果给我自己写泪奔了~~~~~哇啦哇,可怜的俩人,呜呜呜……我怎么忍心让他们分开五年~~~~~呜呜呜……………………昨天一天写了8000字,我自己都被自己震惊鸟。不过写完兴冲冲去回复评论,发现居然只有9个~~~~兴奋点瞬时被浇灭! ☆、姑姑我爱你——20   ——————————————————————————————————————————   要说欲求不满,郎十二的确是有点。这种事开了荤,就像是猫儿见了鱼儿,想忍住不吃都忍不住。郎十二厚着脸皮要跟郎心宁回公寓,郎心宁虽说让他进了屋,可也不让他近身。   “姑奶奶,你想憋死我怎么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裆|下一柱擎天。   郎心宁叹气,见他跟个小猫似的,走过去踢他一脚,“起来,地上凉。”   “小姑姑……”他拉着她裤腿。   郎心宁笑出声,要是把十二卖萌照下来估计被吓死好多人。“今天真不行。”   “小姑姑……”他接着吭叽。   郎心宁蹲□,脸蛋微红,“我大姨妈来了。”   “靠,老天爷啊~~~~~”郎十二倒地不起。   大姨妈伤不起啊!   俩人洗漱完郎十二还是赖着不走,心宁真困了,也不管他上床睡觉。不一会儿,身边一沉,十二的大手霸道的伸进她睡衣,“十二。”她出声警告。   郎十二却是把头闷在她后颈,大手还是伸了进去,伏在她小腹上。声音闷闷的道:“我又不是禽|兽,除了想跟你做|爱之外,也想这么抱着你,就抱着你,心里舒服。”只有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他才觉得郎心宁是郎十二的,没有人知道他多么的想光明正大的抱着她,告诉所有人:这个女人,是我的。   ……   海继蓝嫁到郎家后已经很少工作了,不过这次电视台特意邀约她,请她做母校五十周年庆的特邀主持,她征得郎大同意欣然答应。   海继蓝是南大新闻系毕业的,如今风光回母校,南大自然是热烈欢迎。还派了一名学生干部给她做助手,照顾的周到细致。   “郎夫人您好,我叫原竹立。”原竹立一身中山装校服,很是英俊。   “你就是原竹立?”居然这么巧,海继蓝打量着眼前人,倒是也认可是个不错的少年。   “郎夫人知道我?”原竹立很是诧异。   海继蓝一笑,“说来也巧,我是……”   “竹立。”刘青跑了过来,没注意到海继蓝,上前就挽住原竹立的胳膊,叽叽咋咋的说:“我爸爸问你护照办好了吗?”   原竹立有些尴尬,拍拍她挽住自己的手,示意她海继蓝的存在。   “这位是?”海继蓝看着俩人挽着的手。   “我女朋友刘青,我们毕业后要一起出国的。”原竹立腼腆一笑,却未发现海继蓝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   “心宁,我正好回南大,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海继蓝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格外的温柔,不过却让郎心宁觉得一阵阵发冷。   郎家人一向是各自敲各自的木鱼,这种联络感情的吃个饭就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明显的不安好心。   郎心宁应允答应,到了时间去了约定的地点。当看见海继蓝跟海继原坐在一起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一丝意外都没有。   “大嫂,原哥。”她点头坐下。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直白,海继蓝笑嘻嘻招来侍应,“心宁,你来点菜。都不是外人,也没那么拘束。小原前一阵子做实验做得就差住在实验室了,你帮我说说他,别一心的为医学事业献身,搞得到了这个岁数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原哥这么优秀哪里会愁女朋友。”郎心宁淡淡的说,顺便跟侍应点了餐。   海继蓝眉眼都是笑意,“怎么不愁,他就快跟实验室谈恋爱了。”   “姐,怎么当着心宁面说这些啊。”海继原有些郝然,给郎心宁倒一杯果茶,笑着问:“心宁,毕业有什么打算?”   “我想接着念书,物理这个专业……”   “物理这个专业至少要读到硕士学历才算能拿得出手。”略沉的声音突然插进三人的话题,郎心宁抬头,面色微异。   海继蓝跟海继原却是脸色大变,海继蓝的可以用脸色苍白来形容。   秦怀生一身黑色西装,手里还拎着公文包明显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他一向阴沉的脸此时嘴角却是含笑,无需邀请的直接坐在郎心宁身边,眉眼间都是温柔之色,“对不起我迟到了,那个德国厂商太较真了,所以拖到这么晚。”   “没事。”郎心宁只是通知他海继蓝跟自己有约,秦怀生到底要做什么,她也摸不清路数。   秦怀生转过头,对着对面姐弟一挑眉,“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怀生哥。”海继原尴尬问候。   海继蓝却是说不出话来。   秦怀生看着她笑,抬手竟将身边的郎心宁揽在怀里,“郎夫人,也许不久之后我们就会成一家人了。我对心宁很有好感。”他转向郎心宁,“心宁也说对我感觉很好,我们正在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中。”   “你,你们在交往?”海继蓝声音发颤。   秦怀生笑的妖孽就这样点了点头,然后就不在看对面的姐弟,而是一个劲的跟郎心宁说这一天自己都做了什么,真似男友跟女友报备一样。   没等侍应上菜,海继蓝就坐不住了,可以说是及其狼狈的退席,海继原紧忙追出去。等姐弟一走,秦怀生就放开了揽着她的手,嘴角的笑意也消失殆尽。   “干嘛这么做?”如果只是为了报复,这种小伎俩,秦怀生一年前就能做,不用非她不可。   秦怀安看向她,身子仰靠,“搞垮郎家,你的条件是什么?”   郎心宁踌躇,片刻才仰头问他,有些事她需要确认。“就这么恨海继蓝吗?”   “恨,可更恨毁了我的人。”他看着自己的手,阴冷冷的说:“他们都该死,郎家在南浔这座丰碑也该倒了。”   的确该倒了,早就应该倒了。   “我唯一的条件是……让郎十二全身而退。”   秦怀生似乎听了什么笑话一样的看着她,“你对他认真了?”   郎心宁不答。   秦怀生笑着叹气站起身,“郎心宁,总有一天你会被他伤的遍体鳞伤。”   郎心宁抬起头,目光坚定,“他不是海继蓝,我也不是你。”   秦怀生跟海继蓝的悲剧在于海继蓝根本就是个世俗的人,在面包跟爱情面前,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面包。她跟十二则不同,他们就像是两只互舔伤口的小兽,只有紧紧抱在一起,才会温暖。   秦怀生没再说话,起身走时只留下一声冷笑。   海继蓝离开饭店整个人都是慌的,海继原追上去面上也是焦急,“姐,你不是说郎心宁没有男友吗?她怎么会跟秦怀生凑在了一起?”   “我怎么知道!”海继蓝十指紧握,指甲在掌心抠出深深的痕,“不管如何,他们不能一起。”秦怀生若是成了郎家人,郎大早晚会知道她那个前男友就是秦怀生,到时候不知要生出多少的事端。   “姐,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小原,你要争气点,郎心宁在郎家虽不受老太太待见,可她怎么说都是陪着郎十二长大的,如果我真生不出来孩子,郎十二就是郎家唯一的继承人。娶郎心宁就是咱们后路,你姐夫快六十了,指望他肯定是不行的。”   “可郎十二他……”秦怀安在实验室被揍的事他可还是记忆犹新。   海继蓝冷哼,“你只管交代我让你做的,不用顾虑其他。”   “我知道了。”海继原点头,“那秦怀生怎么办?”   “我会处理,你先回去吧。”海继蓝看着弟弟走了,心思百转,掏出手机按出号码才发现这些年,她居然还记着他的手机号。   夜阑珊,角声寒。怕人询问,掩泪装欢。   这世界上有带着面具活着的人呢?有时,面具戴久了,是不是连自己原本的面目都忘了呢?   秦怀生已经很久没回忆过去了,过去的一切都像是刀片,一刀刀的片在他身上。可他今天却是放肆的回忆,越疼心才能越恨。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秦怀生很讽刺的一笑。看来这么多年,她的性子还是没变。   “秦怀生,你真的要娶郎心宁?”质问的口气像是捉奸的女友,她似乎忘了,她早就没资格这么跟他说话了。   “到时一定给你送喜帖。”秦怀生冷冷道,“到时候还要大嫂多帮忙操办。”“大嫂”两个字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电话被挂断,秦怀生笑起来,到后来竟无法抑制的大笑,笑声甚至将隔壁的秦怀安引了来。   他推开门,从门缝把脑袋塞进去,腆着脸,“哥,什么好事,给我说说呗。”   “出去。”瞬时冰冷的声音让秦怀安差点用门把自己脑袋卡住。   呜呜呜呜呜,为嘛这么对他。   ——————————————————————————————————————————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故事现在才算真正的展开,而最后的赢家,你们一定猜不到~~~~~~~哎呦,我在考虑明天要不要休息呢?哎呦哎呦,到底要不要休息呢! ☆、姑姑我爱你——21   ——————————————————————————————————————————   郎心宁实在搞不懂海继原是怎么想的,秦怀生已经站出来说自己是她男友了,可这个海继原还是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贴着她。一天三通电话,早中晚的短信问候,“吃了吗?”“睡了吗?”“想你了。”郎心宁看着短信,真真的骂出声,“想你妹啊!”   “谁惹你了?”高济世听她突然骂人好奇的凑过来却被郎心宁快速的将手机丢到一边。   “坑爹的骚扰短信。”她翻着白眼说。   高济世撇嘴,“你可真是越来越像你家大侄子了,粗口频爆。”   郎心宁不以为意,转头看她,笑嘻嘻的反击,“你也越来越像陈二——欠!”   高济世气的鼓着嘴,论起吵嘴,她真是谁都吵不过,唯一能吵的赢的就是陈一一那个二货,因为说不过就动手,打赢了也算赢。她撅着嘴端起书,愤愤的翻书,恨不得把书翻碎了。让你嘴贱,让你欠!   郎心宁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哈的笑出声,却不知笑不了多久,麻烦就出现了。   海继原追郎心宁是加足了马力的,给她发完信息,回头见秦怀安穿着白袍进来,嘴角一勾站起身。“怀安,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秦怀安端着又萌又二的脸看着海继原,俩人同窗好些年,关系一直不错。秦怀安没有城府,海继原则城府太深,他虽说跟秦怀安交好,心下却是对他嫉妒的很。这次若真能在郎心宁这里赢一局,光是想想都觉得很爽。   “怀安,你不是小气的人,不过有些事还是我本人跟你说的好,我怕别人乱传,你再误会什么。我姐姐已经正式介绍我跟郎心宁认识了,我们正在恋爱。”他是恐其不会误会。   秦怀安眼睛一瞪,下意识的摇头,“不可能。”   “是真的。”   “你们相亲了?”看着海继原点头,他欲哭无泪。   海继原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只见秦怀安白袍一脱,转身就跑了。“怀安,你去哪?”他追上去结果这丫人早就没影了。   秦怀安能去哪?自然是找当事人对峙呗。他跑到郎心宁宿舍楼下,也不知是怎么求的宿舍阿姨,阿姨竟亲自上去找了郎心宁叫她下楼。   秦怀安一见郎心宁立马“呜呜“起来,一副郎心宁是始乱终弃的模样,就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呜呜呜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郎心宁眼角抽搐,丫的,我怎么对你了?   “明明是我先追求你的,为什么让海继原捷足先登了。”   “……”这都是哪跟哪啊?   “呜呜呜,你要是选个别人我还能忍,可海继原哪点比得上我?有我帅吗?有我萌吗?有我对你好吗?有我……”他这边还一个劲的有我有我个没完,根本没注意身后一股寒气袭来。   说来也巧,郎十二学校要搞什么特训,先给学生放一周假,然后就要密闭训练。放了假,自然是来找小姑,结果到了宿舍楼下就看见那个秦二公子竟跟心宁站在一起,顿时火冒三丈。这厮还敢出现?   秦怀安还在喋喋不休,郎心宁已经先一步看见了郎十二。她呲着牙问:“秦呜呜,你要不要先走?”   “呜呜呜,你怎么叫人家秦呜呜,你叫我怀安,跟我念怀安……安安安……啊……”郎十二已经一脚直接踢他屁股上了。秦怀安趴在地上一看郎十二,立马犹如小白兔见到了大灰狼,吓得跳起来。“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老子还想问你这个娘娘腔怎么在这儿?”郎十二扯过郎心宁,眼里冒火的瞪着他。   秦怀安顿时炸毛,“我才不是娘娘腔!”   郎十二嗤笑,“你不是娘娘腔你呜呜呜呜呜的丢不丢人?”   秦怀安顿时又呜呜了,眼巴巴的看着郎心宁想她能为自己说句话,不过郎心宁要是开了口就真是火上浇油了,她抿抿嘴,拉拉十二,“让他走吧,我跟你解释好不好?”细细软软的声像是最柔软的羽毛在心尖撩拨,郎十二大脑空白的直接点头。   郎心宁示意秦怀安快走,好在这厮虽不甘愿,却也惧怕郎十二的霸道,撇着嘴委委屈屈的走了。   等人走了,她拉着十二出了学校,俩人买了些水果回了公寓。洗了苹果讨好的递过去,郎十二连人带苹果一起拉进怀里,狠狠一口,咀嚼的脆响。   郎心宁倒是乖,就着他咬过的地方也咬了一小口才说,“大嫂似乎知道原竹立跟我没关系了,前些天已经安排我跟她弟弟见了面。”   郎十二一听身子一僵,她且是安抚,“你别急,海继原那个人你也认识,城府很深,又贪心又虚荣。”   “姐弟俩蛇鼠一窝,当初奶奶就不该让那个女人进门。”当年海继蓝若不是怀了孩子根本进不来郎家的门。   “知道他是什么人,我自然不会同意。秦怀安跟海继原在一个研究所,他过来也是听了海继原的胡说,来问问情况。你别生气。”郎心宁柔柔的看着他。   郎十二哪里会生气,不过还是气闷,紧紧搂着她闷闷的说,“我不是跟你生气,也不是跟别人生气,是气我自己。”他气自己不能光明正大的抱着她,气自己不能给她一个并肩而立的身份,更气自己现在能力有限。   郎心宁仰头亲他下巴,“那你也别跟自己生气好不好,气坏了,我心疼。”   午后的艳阳正从落地窗照进来,郎心宁在他怀里仰着头,低低说着“我心疼”,阳光照在她脸上,美的让他心颤。很久之后,在郎心宁不在他身边的那段时间里,郎十二就这样坐在这个位置无数次回忆此时的画面,直到他死的那一刻,看着她已苍老的容颜,脑海里也是她此时明媚的笑。这一刻是感动他一辈子的画面。   “心宁。”他叫着她名字,很轻,怕重一点就成泡影一样。他低下头就吻住她的唇,跟叫她的名字一样的轻柔,带着些小心翼翼。   每一个轻吻都无比的珍惜,舌尖探进她口腔,在她的舌尖试探的碰触,得到她的回应,他痴缠而上。   年轻的人热情一点就燃,当他抱着她双双跌在床上的时候,衣服已经散落一地。他的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肆无忌惮的在她腰间流转,最后握上那团高耸,轻拢慢捻。郎心宁忍不住低吟一声,不仅小脸红透,身子都泛着粉红。   “要我吗?”郎十二抵着她唇问。“告诉我,你也想要我。”   羞人的问题让她身子发颤,开不了口只能闭着眼点点头。是的,她渴望他,也想要他。   身子被贯穿的一刻,她还是疼的掉眼泪,亦如初次。   十二不敢动,俯□亲她,“一会儿就不疼了。”大手在她敏感处轻轻的撩拨,感觉到她那处慢慢的湿润才用力的挺身。   “嗯……”郎心宁被莫名的□冲击着,还是有些疼可更多的是那种说不出的快|感。手攀上他的背,在到达巅峰的时候,竟不自觉的在他背上留下一条深深的划痕。   水□融,颠鸾倒凤,从正午直到傍晚郎十二才从床上下地,郎心宁早就被累的沉沉睡去,嗓子叫哑了,眼睛也哭肿了。可十二却还是精神抖擞的样子。冲了澡,拿了条热毛巾帮她擦拭,看着她下面又红又肿的花缝,有些后悔自己弄的太狠,可小十二又有些蠢蠢欲动,真想按着她再来一次。   再一次的想法也就只能是想法,真再来一次,估计以后就更难近她身子了。联系实际的对小十二做了思想教育,总算是把它说的耷拉下脑袋,郎十二才穿上衣服,下楼去买外卖。   听见关门声,郎心宁睁了下眼,眼睛涨的难受,她又闭上,不过一闭上瞬时就沉沉睡去。午饭晚饭都没吃,再加上高强度运动一下午,郎心宁完完全全是被饿醒的。屋里飘着牛肉汤的香味,可身子一动就丝丝的疼,下面凉飕飕的,似乎是上了药。   想到自己睡死过去,郎十二给她那处上药,脸又红彤彤的烧起来,心下刚刚起的那些埋怨又变成丝丝的甜。她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才裹着睡衣出去,郎十二在客厅哼着歌转悠,见她出来,立马跑过来,“你醒了,是不是饿了,我买了牛肉汤跟火烧,就等你醒过来呢。”说话间,拉着她就往厨房走。汤被小火温着,他拿了两个大碗盛汤,然后把火烧用微波炉打了一下,厨房里瞬时都是牛肉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郎心宁故意不去看他讨好的脸,闷头吃东西,喝了半碗汤,吃了一个半火烧就不动筷了。郎十二吃完手里的火烧,直接把她剩下的半个也丢进嘴里,最后,连她剩下的半碗汤都喝的干净。   看着他饿极的状态,郎心宁皱眉,“是不是早饿了?”   郎十二点一下头,竟是憨憨一笑,“我想等你醒了再吃。”   郎心宁刻意忽视心里那点感动,看着他此时没了霸道,没了任性,没了冲动,一脸纯真又憨厚的样子,只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郎十二。   ——————————————————————————————————————————   作者有话要说:惊喜的一更,你们是不是也要给我惊喜呢~~~~~啦啦啦啦啦本周惊喜不断~~~~~ ☆、姑姑我爱你——22   ——————————————————————————————————————————   深夜,郎十二像个孩子似的蜷缩着睡觉,郎心宁侧身看着他的睡颜已经没了困意。指尖忍不住摸上他的耳垂,他的耳垂很厚,据说小时候郎甄氏怕他长不大还想过要给他穿耳洞,后来是郎正给拦了下来。   郎十二被她骚扰嗯一声握住她的手,拉到脸颊后,用力抱她一下低喃着“快睡”脑袋在她胸口拱了拱。起初还以为他故意占便宜,可话音一落,竟传出小鼾声。   “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   她刚到郎家的时候心里是充满恐惧的,对这个陌生的地方恐惧,对所有人都恐惧,夜里入眠都是噩梦。她梦见自己躲在衣柜里,郎正捂着她的嘴不许她发出任何声音,衣柜外面传出妈妈的呼救声跟皮带抽在肉皮上的啪啪声。每一下声响都像是有人用力的捏住心脏让她窒息。直到外面的声音消失,郎正才抱着她从衣柜里出来,郎心宁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幕。她妈妈赤|裸的倒在床上,一身的血痕,她的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妈妈,妈妈……”她大哭着叫她,可她根本不能回应她,睁开眼看向一旁站着的郎正,眼眶里一点点渗出眼泪。   郎正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穿好衣服,强硬的将她抱起来,“我会照顾她。”留下这句话,他连看都不再看这个一个小时前还跟他在这张床上缠绵的女人就走了。   那时候郎心宁还不叫郎心宁,她记得妈妈叫她小乖,她拼命的哭,拼命的挣扎,可是郎正仍旧将她带走。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妈妈,郎正是一个星期后告诉她,她妈妈死了,然后问她是想回到杀了她妈妈的男人身边还是做他的女儿。郎心宁选择了跟他走,从那以后,她就成了郎心宁。   这个梦就像是梦魇一样让她每一夜都睡不安稳,直到郎十二踹开她的门,那时候他还是个小男孩,眼睛也是红彤彤的爬上她的床,一副酷酷的样子躺在她身边拉着她手,凶巴巴的让她“快睡”。不知为何,从那一夜开始,这个梦就再也没做过,成了她心底最深最深的秘密。   闭上眼,她用力的抱紧他,蹭着他的发,百般滋味在心头。   ……   秦家的家规就是早餐一定要一家人一起吃,秦怀安精神萎靡,咬着油条喝咖啡。秦夫人看着直皱眉,“怀安,昨晚没睡好?”   “失眠。”秦怀安撅着嘴巴,反正没胃口,索性把半根油条一丢,“妈,我失恋了。”   “失恋?”秦夫人满脸惊讶,“你什么时候恋爱的?”   秦铮听见儿子说失恋放下报纸,也看过去,眉宇间带着几分不满。“你前阵子还让我去郎家说喜欢人家小姑娘,怎么这么几天就失恋了?是跟郎家那个恋爱了吗?”   秦怀安可怜巴巴的点头,“我是恋她,可她不恋我,我就失恋了。”   秦夫人总算是听明白了,闹半天,人家根本没看上这小子。“你啊既然喜欢人家就努力追啊,好女怕郎缠,加把劲一定能行。”   “郎家那个小姑娘我也见过,文文静静,很识大体。你若真是喜欢,就好好追求人家,别吊儿郎当的。你那副吊儿郎当样,是个好姑娘都不会看上你的。”秦铮批评完小儿子就起身要去医院,秦夫人也跟着起身帮老公拿公文包。   秦怀安看着父母离席,转向身边的老哥呜呜起来,“我努力的都挨了两顿揍了,可她连点心疼的意思都没有,根本就是不喜欢我,呜呜呜呜……”   秦怀生撇过脸看自己这个二货弟弟,忽的一笑道:“你若真追不上就算了。”   “额?”   “郎心宁挺适合做咱们家媳妇的,你追不上,我就出手。”说完,秦怀生也起了身。   秦怀安直到他走到楼梯才反应过来老哥的话是什么意思,脑袋差点没短路。呜呜呜,本身就够坎坷了,怎么又多个情敌。“妈,哥要跟我抢心宁……呜呜呜,你快说说他……怎么能抢自己弟妹当媳妇呢?”   秦夫人送完老公就听见自己小儿子不知在胡说八道什么黑着脸照着他后脑后狠狠打一下,“一天到晚胡说八道怪不得人家小姑娘不喜欢你,要是我我也不喜欢你。”   呜呜呜呜,秦呜呜彻底呜呜了。   ……   郎心宁接到秦怀安电话时候刚游完泳在换衣服,穿上裙子还来不及换鞋电话就响了,接起来就听见那边“呜呜呜”的声音,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秦怀安,你又怎么了?”   “心宁,我哥要跟我抢你,呜呜,你拒绝我是不是因为喜欢我哥哥啊,你是不是要当我大嫂啊?心宁,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要是成了我大嫂,我就离家出走,我就不也不回家了……”   “秦怀安,你胡说八道什么啊?”郎心宁听不下去打断他,叹口气翻个白眼才道:“谁说我喜欢你哥啊?”   “没人说,不过我哥说他要追你。”   “他亲口说的?”   “恩恩。”秦怀安声音都委委屈屈的,一个大男人委委屈屈的说话,真真让人一身鸡皮疙瘩。   郎心宁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丢一句“没影的事”挂了电话,不过挂了他电话,就把电话打给了秦怀生。“你胡说什么?”   秦怀生一点都不意外她来质问,声音还是低低的,“不是胡说,我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咱们结婚,是最大的合作诚意。而且,你不认为我们是很合适对方的人吗?”   合不合适她不知道,不过她肯定不会同意这个提议。“不需要考虑,我拒绝。”   “心宁,你不用急着拒绝,不妨好好考虑一下。”   “没有考虑的必要。”她坚定。   秦怀生却笑了,笑的有些嘲讽,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不过他笑过后,什么都没有说。   郎十二集训就快开始了,据说这次是跟部队的军人一起训练,叫什么军警大练兵。最后的练兵考核自然没有这些警大学生什么事,都是当兵的跟现役的,不过警大领导似乎非常重视。就连郎三在军区都听了消息,特意打电话给郎心宁嘱咐她一定看住郎十二务必参加这次练兵。   练兵是封闭的,郎心宁倒是不怕训练的难度,唯独担心郎十二吃不好,他的嘴太刁,平日对校园的食堂就是诸多不满,若是强度训练再吃不好,大少爷发了脾气,为难的又是身边人。俩人游完泳就去了超市大采购。“水果放不了那么久的时间咱们少买一些,若是能送进去我再给你送。”郎心宁放到购物车里一盒橙子,又选了一兜苹果,最后还抱了俩西瓜。   郎十二跟在她身边,听着她边选购东西边唠叨,忍不住出声,“你以后一定是个好妈妈。”   郎心宁咧嘴一笑,虽然身高不及十二,却硬是蹦一下揽着他肩膀头,整个人掉他身上,一脸戏谑,“大侄子,姑姑把你养这么大多么的不容易啊!”   郎十二没怒反而笑起来,大手在她屁股上一托,压着她贴上自己,笑嘻嘻的道:“侄子晚上一定好好孝敬您,小姑姑。”   这“孝敬”二字真真有太深的歧义了。   郎心宁身子一抖,脸瞬时热辣辣的,从他身上滑下来,虎着脸骂“禽兽”。   郎十二觉得被骂心里都美滋滋的,俩人正好转到计生用品区,他抬手抓了两盒杜蕾斯,“草莓味还是橙子味?”   郎心宁红着脸立马跑开,郎十二却是哈哈的笑起来,“你不选就都要了哦!”   采购结束,俩人可真是大包小裹的回了公寓。进了门,郎心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郎十二丢了手里的四个大购物袋,兴致勃勃的把买回来的避|孕|套掏出来,全部都拆开看,嘴里还问着,“咱们先用超薄的还是针刺的?”   “郎十二。”她出声警告。   郎十二丢了套子,笑嘻嘻凑过去跟只哈士奇似的趴在她肩膀头,又二又萌。“晚上再用,咱们每个都试试。”   “你!”她气的说不出话来,脸红彤彤的惹人爱。   郎十二忍不住扑过去狠狠亲了一下才松手,亲完了,不等她发火,先一步跳起来,然后哼着歌收拾刚买回来的东西,要多风|骚有多风|骚。郎心宁仰头叹息,突然觉得郎十二跟那个秦呜呜也差不多,莫非男人都这样?   某只秦呜呜此时正眼巴巴的看着声称要追郎心宁的秦怀生,他走一步跟一步,秦怀生黑着脸,“滚。”   秦呜呜哭丧着脸,“不滚,我一滚了,你就该偷摸跑去追心宁了,我要看住你。”   秦怀生恨不得给他一拳,手都举起来,手机却响了。他一看来电,“嘭”一声关上门,也不管会不会撞扁秦呜呜的鼻子。   “大嫂,找我有事?”   ——————————————————————————————————————————   作者有话要说:想要双更吗?想要吗?想要吗?你们知道的~~~~~~柳啊,菀菀啊~~~~~~你们懂得~~~~~子轩啊,萋萋啊~~~~~~你们明白的~~~~~咪咪的小亲啊,体重超标的亲啊,身边没帅哥的亲啊~~~~~~你们一定知道的~~~~~~~ ☆、姑姑我爱你——23   ——————————————————————————————————————————   晋江文学城   “大嫂,找我有事?”   “怀生,你非要这样对我吗?”海继蓝的声音微微颤抖。   秦怀生却是一笑,“大嫂这话说着很有意思。”   “见一面可以吗?”   “时间、地点?”   “老地方,十一点。”海继蓝说完就挂了电话。   海继蓝口中的老地方是俩个人经常去约会的一家咖啡馆,老情人约在老地方,秦怀生讽刺的笑笑。他比海继蓝来的早一些,咖啡馆这些年竟一点变化都没有,墙壁上被便利贴覆盖着,实木的方桌上放着手绘的餐卡,店里还是只有老板娘跟一个工读生,亦如从前。   工读生过来帮他点餐,不过上餐的时候除了他点的美式咖啡还多了一份手工饼干,“这是老板娘送的。”   秦怀生往吧台看去,只见老板娘从电脑后面偏头冲他招招手。他礼貌笑笑,却有些心酸。不一会儿,海继蓝就来了,坐到他的对面才摘下墨镜。不等秦怀生开口,先说:“不许再叫我大嫂!”语调略高,带着不满。   秦怀生看着她,从出事后这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她,她的容貌没有一丝的改变,原来是他一直看不清而已。   海继蓝抿一下嘴角,“怀生,你爱上她了吗?”   “爱?”他撇撇嘴角,“你爱你丈夫吗?”   海继蓝哑然,爱吗?她爱他的权利、金钱、地位,可郎大啊?那个只比她父亲小五岁的男人,她爱吗?她说不出口爱这个字。   秦怀生抬眼看她,转了话题,“还记得这个吗?”他指了指墙壁上的便条纸,抬手撕开几张,从下面拿出一张略旧的,粉色的便利贴上是很娟秀的字体写着“我爱你”三个字。便利贴推到她面前。   海继蓝脸色白了三分,眼神黯然,指尖碰到便利贴又似被烫到一样抽回手。“怀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没脸求你原谅,可我求你,求你别破坏我现在生活好吗?我付出很多才得到现在的位置,我不能失去的。”   “蓝儿,你想要的,现在的我也能给你。”秦怀生的声音还是那么冷,不过却让海继蓝整个人僵住。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怀生,眼里更多的是不确定,“你说什么?”   秦怀生没有重复,直接抓住她的手,“我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   “不,不可能!”海继蓝被吓到了,猛地收回手。   秦怀生没有逼她,亦如当初的看着她,“约在这里证明你还记得我们的过去,你想要的,我能给了,你何必委屈自己陪着郎大那个老头子。蓝儿,你还年轻,还有机会选择更好的。当我的伴侣或者当我的大嫂,你来选择。”他看着她的眼,她眼里的动容让他在心里冷笑。再一次握住她的手,她没有推开。   秦怀生见完海继蓝,在咖啡厅多坐了一会儿。客人少了,老板娘从吧台后面走过来,“你好久不来了。”   “这么久不来老板娘还记得我?” @晋江原创网 独家发表禁止转载   老板娘笑笑坐在海继蓝之前坐的位置,“你们和好了?”   秦怀生没正面回答,反问:“你看像吗?”   “我问的问题都被问了回来,算了,我不问了,是我多嘴了。”老板娘说完就站起了身,“欢迎你经常来。”   秦怀生点点头。他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不过走到门口,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吧台,只是吧台已经空了。   秦怀生出了咖啡厅就看见站在街对面的秦怀安,小子脸上没有以往的嬉皮笑脸,黑着脸站在对面,一动不动。他走过去,问:“站这里多久了?”   “跟你一起来的。”   “看见了?”   “哥,你以后别招惹心宁。”秦怀安脸臭臭的。   秦怀生蹙眉,“你对她这么认真?”   “我想娶她。”秦怀安非常坚定。   “她太复杂,不适合你。”   “谁又简单了,是你简单还是我简单?哥,别用她当你报复的工具。”秦怀安说完掉头就走了,连秦怀生叫他都未曾回头。   秦怀安第一次见郎心宁是在郎十二十八岁成人礼上,郎十二大发脾气离开宴会,郎甄氏不满的训斥郎心宁,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不辩解。那时候他看着她就有一种想要解救公主的冲动跟勇气。   别人眼里,她从容大气;可在他眼里,她就像个受委屈的小姑娘,需要他的解救。   爱情或许会让人盲目的,盲目的同时也会让人慌乱不安。@晋江原创网 独家发表禁止转载   海继蓝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可今天看来,她从来没忘过。郎大洗完澡就见妻子一副失神模样坐在床边,脱了浴衣坐到她身边,海继蓝只穿着吊带裙,大手很轻易的就探到里面。“想什么呢?”   胸口的敏感处被郎大占据,海继蓝轻轻的“嗯”一声,顺着他力道跟着他倒下。郎大是个会调情的人,前戏一向做的很足。大手将酥|胸掬在手里,时而轻捏,时而重重的蹂|躏。   海继蓝情动,闭上眼,白嫩的手同样伸到郎大身下,在他还未坚|挺的硬|处撸了几下。等他硬了,分开腿夹住他腰身,郎大在她娇花上揉捏拨弄,花|缝里露出水儿,扶着坚|挺一通到底。   “郎哥,重一点。”她声软的跟下面一样多汁。   郎大笑着用力运动,还嫌不够一样双手按着她白嫩,挤出各种形状。郎大是军人出身,加上保养得意,虽已年近六十,却还壮硕。他肤色黑,骑在她白嫩的身子上有一种刺激视网膜的淫|乱感。男人在女人身上总是有些不同于一般的暴虐情绪,他霸气异常,一下又一下地深抵,抵得她□咻咻瑟瑟,花汁淌湿。   不过郎大毕竟年纪大了,时间不如年轻人持久,快速的几个进出,他已经到了宣泄的边缘。海继蓝感觉的那处的变化,缩着花缝叫出声,“哦……郎哥。”与此同时,郎大喷|射。   俩人喘着粗气倒在床上,郎大没多大一会儿就松开她转向另一边睡过去。海继蓝下床去浴室清洗,可当花洒喷在下面的时候,身子一颤一颤,伪装的高|潮让她更加的空虚,尤其是今天。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海继蓝正是三十多岁需求最多的时候,她没想过自己会出|轨,可当秦怀生出现,她的身心就开始颤抖了。   当秦怀生打来电话约她在酒店见面的一刻,她知道自己就要沦陷了,身体里的空虚就像是被放大镜放大一样,让她无法漠视。酒店的房间里,俩个人就像是干柴烈火,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如厮打一样纠缠到床上。带着近日未被满足的欲|望,她不顾一切的为他打开自己。   秦怀生做|爱的时候跟他的平日一样不喜欢说话,属于闷头大干型的。以前海继蓝觉得他没情趣,可是此时,却觉得这样更好,肉贴着肉无比满足的时候,根本不需要什么调情的话。   海继蓝小死两回后觉得没有比这个更加淋漓畅快的了。俩人赤|裸的贴在一起,带着汗水,却不觉得咸腻。她像一只腻足的猫,“怀生,我们以后咱们办?”   “你离开郎心冠。”   “哪有那么容易。”海继蓝叹一口气,指尖在他胸口打着转儿,“我需要时间,你愿意给我吗?”   “多久?”他抓住她的手翻身而上,“不会久到我娶了郎心宁吧?”@晋江原创网 独家发表禁止转载   “你敢?”她嗔斥,大胆的握住他□。   秦怀生低低笑,低头含住她敏感,“还没满足?看来郎大旷了你很久。”   “你胡说什么?”海继蓝红了脸,带着几分灿灿。   秦怀生却是分开她的腿,猛地冲进去,与此同时,在她耳边低低道:“你还是那么紧……”   房间内,又响起低低高高的呻|吟声,持续了很久。   激情过去,海继蓝必须立即离开,回去晚了是没办法交代的。她换好衣服,跑到床边不舍的亲了一下睡着的秦怀生才走。等关门声响起,秦怀生睁开眼,翻身下地。落地窗前,他看下去,直到海继蓝的车子驶入车流才勾起嘴角。   这一天,总算来了。他哼笑转身,看向房间里某一个隐秘的角落一闪一闪的红点,眼神越发幽深。这一次,所有欠他的东西,他全部都要讨回来。   ——————————————————————————————————————————   作者有话要说:秦怀生以前就像秦怀安一样又萌又可耐,不过海继蓝的背叛让他变成了现在样子。他也是个受过伤的可怜人。感谢creamy沐的长评~~~~某莹要以身相许~~~~~~~爱死你了,亲亲亲……下一章可能就要V了,给本文写了长评的亲,除了送分外,额外送点小心意,萋萋跟沐沐可以单独Q我一下。还是老规矩,评论超过25个字的2分花花,某莹都会送分。没有银子看V的孩子可以写长评,长评送的分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 ☆、姑姑我爱你——24 —————————————————————————————————————————— 郎十二的密闭训练生活正式开始,全校所有的即将毕业的学生都被拉去了某军区的训练营,起初几天,他们连手机都碰不到,好在第十天的时候,允许每个学生给家里打一个报平安的电话。郎十二自然是要打给郎心宁的,因为时间有限,不等郎心宁开口,他就急躁躁的问:“这几天天热了,你有没有血压低?” “没有,身体很好。”郎心宁答完且是问他累不累,吃的怎么样? “别提了,你给我带来的东西早就被洗劫一空了,这帮绿王八说什么训练野外作战,只给我们发罐头,难吃死了。”郎十二气的叫骂,没说完,似乎就有人提示他的通话时间到了,郎十二遮着电话吼,“辰又飞不打电话,他的时间归我。”说完又自顾自的跟郎心宁聊天,根本无视辰又飞抽搐的脸。 “想不想我?” “想。”郎心宁都能想象到他幼稚的样子。 答案他很满意,哼哼笑起来,嘴上说着,“敢说不想,老子回去收拾你。”嘴巴恨不得咧到耳根后面。 另一边又提醒他时间到了,这次不等郎十二开口,赵前宇直接说,“让他打吧,我不打了。” 陈一一看看辰又飞,又看看赵前宇,只好跟着委委屈屈的说,“那我的时间也给十二了。”然后又不甘心的拉着十二胳膊,“你让姑奶奶跟高济世说,小爷我很想她。” @晋江原创网这一句,直接被郎十二无视,赵前宇跟辰又飞扶额望天,真丢人。不过,就算给他的时间再多,也无法一解相思之苦。郎十二在小士兵的注视下,黑着脸被迫挂了电话。心想这些绿王八,难怪都没女朋友,打个电话还特么计时,活该一辈子找不到老婆。 心里愤愤不平,四个人逛游到训练场,看着还在训练的士兵,赵前宇咬着根草说道:“还好我没听我爸去读军校,不然小爷我非被练死。” 辰又飞倒是一脸向往,嘟嘟囔囔的说:“你看看他们那速度,真快。我要是有这速度,我老子一准打不到我。“其他三人顿时无语。这志向……真伟大。 训练有条不紊的进行,郎十二嘴上虽说还是骂咧咧的,可不得不跟那些兵们竖起大拇指,在警校的时候感觉自己摸到枪就是神枪手了,到了部队你才知道什么叫练枪。 打了一上午的枪,郎十二感觉肩膀像是要脱臼了似的,不过摸着枪把还是有些意犹未尽。三连的连长问了成绩走过来,“小伙子成绩不错哦。” 郎十二蹙眉看一眼,一看年纪比他大不多少还一副长辈样子的叫他小伙子,理都不理。三连连长也不在意,从他手里拿过枪,几乎不用瞄准,举枪上膛就射,连射几发停下来,报靶的士兵喊道:“五枪,全部十环。” 郎十二此时才正眼看他,连长笑笑,“枪,不是光靠眼睛去打,还要凭感觉。”他说完,把枪递给一边的士兵,然后指了指自己后面的军车。@晋江原创网@晋江原创网郎十二看过去,压抑不住的兴奋,竟是客气的跟连长说了声,“谢了”便抬腿跑过去。 郎心宁来之前心里还是满忐忑的,不过见到十二那兴奋的脸,什么顾虑都抛诸脑后了。俩人对着笑,郎十二伸手拉她一下,顾虑身边都是外人,俩人也只是紧紧握着手。 “邵连长,我可以跟十二四处走走吗?”郎心宁问。 邵连长点头,“郎十二,带着你姑姑转转,下午的训练你可以不用来了。” “谢谢连长。”郎十二敬礼,然后扯着郎心宁就跑。 邵连长看着俩孩子,失笑摇头,说是姑侄俩,他看着倒似兄妹。上了车看着堆了一后备箱的水果零食,他叹口气,吩咐司机把这些送到警大学生宿舍。 少爷兵就是少爷兵。 “你怎么来了?”一到了没人处,郎十二立马把人拉进怀里。 郎心宁低低笑,“想你了,就来了。” 郎十二心里那叫一个激动,捧着她脸就亲下去,直到俩人都气喘吁吁才分开。部队在山里,条件自然不比学校,这些日子郎十二也习惯了,看着她一身白裙,脱了迷彩服往草地上一铺,自己坐地上,拉她坐在衣服上。“怎么来的?”这地方虽不是什么军事禁地可也不是说来就能来的。 “找人帮忙呗。” 郎十二挑眉,一副斤斤计较的样。看着他那小气吧啦的样,她忍不住笑出来,一侧头就歪在他肩膀上,“接了你电话听你说吃的不好,我就回家一说,家里大人立马就要给你送吃的,最闲的就是我,所以我就被赶鸭子上架的送来了。” “赶鸭子上架?”他一哼,却没绷住笑出来,“小机灵。” 俩人笑成一团,时光静好,可偏偏有捣乱的出来。听见“咔嚓”声,郎十二立马机警的抬头,接着不等他说话,连着一句,“靠,你他妈猪托生的。”就看见一、二、三,三个熟悉的面孔一个接一个从树上掉下来。 陈一一几个人在宿舍看见送吃的来瞬间就想到这是十二少家属来了,三人坏水刺溜溜往外冒,顺着大墙爬上离俩人不远处的大树,就等着野战开始。可辰又飞攀着的树枝视线不好,眼看着俩人又腻歪在一块,他瞧不真切就蹭到陈一一的树枝上,结果树枝没承受住压力,咔嚓一声就断了,陈一一第一个掉下来,辰又飞眼看要掉下去了下意识的抓东西,结果就顺手把挨着他的赵前宇从另一树枝上给拽了下来,骂出来的那句就是出自赵二少的口。 树不是很高,三人身手也算利索,都没有受伤。可抬眼一看十二少黑着的脸,三人咧着嘴都是僵硬的抽搐。 辰又飞更是很二的摆摆手,说:“好巧啊?” 这次郎心宁嘴角都抽了,真想骂:巧你妹啊! 原本郎心宁留下的时间都不长,结果好好的时间又被这三个二货给破坏了,郎十二脸黑的就差要动手揍人了。好在郎心宁给他顺毛,挽着他胳膊,俏生生的小脸又甜又嫩,“还有一周就结束了,你好好训练,考核的时候给我拿个第一名的成绩回来。” “有奖励吗?”他立马顺杆爬。 郎心宁笑笑,“你想要什么奖励啊?” 郎十二眼珠一转,把她像抱孩子似的抱起来跟自己平视,“陪我去度假。” 想都不想就说出来,看来这是蓄谋已久了。郎心宁懒得揭穿他,用力一点头,“第一名才有奖励!” 郎十二兴奋的在她嘴上重重一亲,“盖章,不许反悔。” 被他孩子气的样子逗的笑出声,却也学着他在他唇上用力一亲,道:“盖章,绝不反悔。” 他宠着她,她何尝不想这样宠着他呢。 俩人光顾着乐,却不知腻歪的旁边三人又嫉妒又羡慕,陈一一更是恨的眼都红了,电话给郎十二打,这会儿姑奶奶又来探,可怜他连亲都没亲过。 辰又飞拐一下赵前宇,骂咧咧的道:“靠,爷他么也要去找一个真爱的。” 赵前宇嗤笑一声,根本懒得搭理他。 再恋恋不舍也得分开,郎心宁不能留在部队过夜,邵连长晚饭时分差人将她送走的。郎心宁走后,谁都能看出郎十二训练比前几周卖命的多,最后一天的负重跑竟跑进了士兵队,跟在后面累的跟狗似的辰又飞跟陈一一看着已经冲进前面队伍的郎十二,咋舌傻眼,“谁给这厮吃兴奋剂了?” 赵前宇听了一笑,心下想:哪里是兴奋剂,分明是春|药。回头看看俩个已经跑不动的人,他一摇头,也加速追上去。 陈一一眼睛发直,这都是怎么了? 辰又飞干脆一屁股坐地上大叫:“爷不跑了”不过话音一落,教官已经黑着脸过来。他眼角一抽,爬起来接着龟速前进。 警大的考核分为最后的大比武跟日常考核综合起来,郎十二最后的发奋,已经在日常考核博得了头筹,大比武的时候射击项目更是惊艳的打了八个十环,两个九环的好成绩,顺利拿下了学生队中最好的成绩。 颁奖那天,郎心槿作为军区领导也出席了,看见成绩单虽没表现出什么,可眉宇间还是愉悦的很,臭小子这次总算没给老子丢人。 市局的领导看一眼成绩,笑嘻嘻跟郎心槿说,“三哥,小子毕业后到我们那边去吧。” 郎心槿那叫一个傲娇,“再说吧。” —————————————————————————————————————————— 作者有话要说:哇啦啦,想到郎心槿后面跟十二相处,我的小心脏就酸酸的,这父子俩,一个半斤一个八两~~~都是悲剧,不过十二比他老子强一些,至少小姑姑最后还是回来了。哦~~我又剧透了~~~不过还没写到那么远,不一定怎么写呢~~~嘻嘻嘻亲们,冒一下头,让我看看谁还在。然后就是第二更~~~~你们希望我在几个小时后更新呢?告诉我,我好更,今天必须有双更~~~~~嘻嘻嘻嘻·~~~~~~爱你们的某莹。 ☆、姑姑我爱你——25 —————————————————————————————————————————— 名次对于郎十二来说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他期待的是回去后的度假。机票、酒店从部队回城的车上他就定下来了。到了家,郎甄氏早就听了孙子的好成绩,欢喜的不得了,直说要开一个庆功宴。 郎三一撇嘴,“又不是为国家立功,开什么庆功宴啊。妈,您别太惯着他。” 这次父子俩倒是一致的统一,郎十二也出声拒绝,“要开你们开,反正我不去。我要去普吉岛度假,机票都已经订好了。” “度假?”郎三眉头一皱,“之前没听你说呢?” 郎十二翻个白眼,“老子要干什么凭什么跟你说啊!” “你,老子给你脸了,我看你皮痒!”两句话父子俩又吵起来。 郎甄氏一哼,一向是偏帮孙子的,“十二快毕业了,出去度个假怎么了!去,奶奶支持你。” 郎十二冲着郎三挑衅的扬扬眉,坐到郎甄氏身边,难得卖乖,“奶奶,你真好。” “哎呦,我的乖孙。”郎甄氏眉开眼笑,气的郎三跺脚,却又无计可施。 度假的事就这么被定下来了,郎十二带着郎心宁走家里人自然不会有异议,早就习惯了俩人捆在一起的模式,郎甄氏还特意把郎心宁叫去嘱咐照顾好她的孙子。 海继蓝巴不得郎心宁不在南浔,郎大前些日子就出差去了北边,现如今郎心宁一走,更方便她跟秦怀生偷情。 郎十二对度假充满了期待,在南浔他不敢放肆,可出了国,谁还认识他是谁。满心满脑都是出去了可以好好跟小姑姑亲热的想法,郎十二迫不及待。不过到了出发的日子,当他跟郎心宁到了机场在候机大厅看见四张熟悉面孔的时候,恨的直接张口骂人。 “你们怎么在这儿?”郎心宁也是诧异。赵前宇、陈一一、辰又飞加上一个似乎不太情愿的高济世,“济世,你?” 高济世脸都是垮的,“我抽奖中了普吉岛七日游。”后面的就不用说了,这奖八层是陈二给发的。 陈二笑眯眯跳出来,“是吗是吗,好巧,我们三也是中了普吉岛七日游。” “中你个大头鬼,都给老子滚。”郎十二怒不可遏,这帮电灯泡。 不过几人这次都商量好的无视他,机场广播正好此时播出登机通知,辰又飞挑挑头发,“哎呦,咱们该登机了。” “啊,该登机了,走吧走吧……济世,你是跟我们走呢?还是跟姑奶奶走呢?”陈二就差捧脸做鲜花装了。 高济世仰头,使劲叹口气,背着背包跟上三个二货。跟着姑奶奶,她怕没办法活着上飞机。郎十二黑着脸,郎心宁也是一脸无语,最后,拍拍十二肩膀,“走吧。” 郎十二定的是夜航,十点多上飞机,第二天一早到,睡一觉正好。上了飞机郎十二就跟空姐要了眼罩跟毯子,起飞后椅子放倒直接睡觉。郎心宁见他如此孩子气,再回头看看被陈二骚扰的高济世,还有已经开始跟空姐搭讪的赵前宇、辰又飞,摇摇头,叹口气。知道郎十二没睡着,她趴在他耳边轻轻的念一句,结果还没说完,郎十二竟带着眼罩准确无误的亲上了她的嘴。 郎心宁也是吓了一跳,后座响起高济世惊异的轻呼声,她心凉半截,郎十二松开她,一摘眼罩,丝毫没有担心,勾勾嘴角回头瞪了高济世一眼,转向郎心宁眼神立马柔和,“别担心,她不是傻子。”说完,又躺下,大手隔着椅子揽着她肩膀。 郎心宁又是一声叹息,不过心里却松了松,罢了罢了,索性放松自己靠着他。几个小时的飞行在睡眠中度过,等几人醒过来,天已经亮了。下了飞机,一袭热浪拂面,几人中只有高济世是头次出国格外兴奋,不过每当眼神触到郎十二都还有些怯怯的。 郎心宁觉得好笑,低声嘱咐郎十二别那么凶,结果大少爷提高声音道:“这么凶都不走还跟着,真讨厌。” 后面四个跟着的各自望天默念:不是在说我,不是在说我。 出了机场就看见酒店的接机人员已经举着写着郎十二名字的牌子,不过牌子上还写着后面那四个人的名字这点让郎十二的脸更黑了。好在郎十二定的是别墅,有独立的院落,办好手续,大少爷揽着人就走根本不理后面的电灯泡。 虽然刚下飞机,可睡了一夜,郎心宁很精神,只是肚子咕噜噜的叫,飞机上她只喝了一杯橙汁。郎十二听见她肚子叫,先是笑了一阵,不过转身就打了客房服务。不一会儿,服务生就推着餐车过来送餐,冬阴功汤、菠萝炒饭、咖喱蟹、蒜蓉琵琶虾,加上各色水果,俩人立马围着开动。 吃饱了郎心宁仰在大床上,撑的哎呦呦直叫唤。郎十二也倒她身边,看着她露出的小肚皮,立马“饱腹思淫|欲”,大手贴上去,人也压上来。“小姑姑,吃饱了,咱们运动运动。”说完,也不等她同意,直接含住她的唇。 大老远跑这里来,郎十二心里算计不过就是这个,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跑了的。 只不过…… 陈二趴在郎十二跟郎心宁的门口听动静,可惜什么都听不见。赵前宇踢他一脚,“有没有动静啊?” “没有,都四天了,门都不出,真服了。”陈二嘟嘟囔囔,话语间说不出的酸味。 高济世却是实实在在的担心,“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噗!”这次三人都笑喷。 “倒是有可能出人命。”赵前宇笑着道,说完就转了身。 辰又飞跟陈二都意会捂嘴笑,高济世却是白了脸,满是焦急,“那怎么办?要不要敲门?” 谁敢敲?坏了郎十二的好事,且不是要别吼死。 陈二好心扯着她远离危险地带,不过脑袋却被狠狠砸了好多下。 外面闹成一团,屋里听不见就是聋子了。郎十二长臂一伸把她卷进怀里,“别理他们,烦人。” 郎心宁使劲踢他小腿,“起开。”从他身下爬起来,一身的酸疼。她飞这么多个小时可不是来体验宾馆的床好不好睡的。进了浴室锁好门,躺进温水里身子还觉得舒服了。这几日,真是放肆过头了。 “小姑姑,一起洗啊。”伴着郎十二的声音传来开锁声,她嘴角一勾,外面的声音已经变得哀怨,“你干嘛反锁?心宁,小姑姑,姑奶奶,开门啊。” “我开门才是傻子。”郎心宁撇嘴闭上眼带上耳麦,听着音乐泡澡。 俩人是在到普吉岛第四天夜里才从房间出来的,从酒店出来就是海滩,连着的短街都是大排档跟酒吧,走在海滩也能听见那边热闹声音。 辰又飞跟赵前宇早就跑去酒吧看泰拳了,心宁跟高济世都不感兴趣,所以郎十二跟陈一一也就陪着俩人在海边漫步。 两人都穿着临时在海边买的沙滩裙,裹着一条花色纱巾,海风吹过,郎十二直接伸臂揽住郎心宁。陈二也跟着伸手,不过被高济世暴力的打了回去。 郎十二跟郎心宁看着陈二捂着脑袋的委屈样子都忍不住笑出声。高济世看过去一瘪嘴,可半刻也憋不住笑出来。最后陈二自己也笑起来。 四人笑完,就找了一家大排档坐下,大排档里坐了一大半的都是中国人,在普吉岛语言根本不是障碍,四处都是华人。游客多,生意人也多,还有好多移民在这边已经住了几代。 “两只龙虾,四只大虾,四个螃蟹,两杯啤酒,你们喝什么果汁?”陈二问她们。 高济世道:“吃海鲜喝啤酒会痛风的,老板,不要啤酒,都要椰汁。可以吗?”她侧头询问郎心宁,见她点头,美滋滋的笑。 俩位男士完全被剥夺说“不”的权利。 四人吃的热热闹闹,回宾馆的路上又买了好多水果。在大排档没喝上酒,郎十二跟陈二似乎有些馋,半路拐去便利店买酒喝。 郎心宁跟高济世坐在宾馆大厅休息区,“济世,你跟陈二到底怎么样了?” 高济世脸一红,却是一副嫌弃样子,“什么怎么样,我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郎心宁嗤笑,女人啊,口是心非是通病。 快活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度假很快就结束了,回到南浔,日子似乎又开始重合从前的轨道。毕业在即,郎心宁跟高济世都在做读研的准备,郎十二他们则是在准备毕业实习的事。赵前宇分到了市局,陈二跟辰又飞被分到省厅,唯有郎十二这位爷,N个地界等他消息,可这位少爷就是不说要移驾去哪,气的郎三直跳脚。 郎心宁接完郎三的抱怨电话,才放下,手机就又响了,看了号码,眉头微蹙,迟疑一下才接起来。“找我有事?” “咱们结婚吧。” —————————————————————————————————————————— 作者有话要说:多少人看见内容提要认为是郎十二跟郎心宁求婚呢? 哈哈哈哈,二更来袭~~~~~~~~~我也很期待下一次的二更哦~~~~~~~~~话说你们是希望二更呢,还是希望周四周日不休息呢? 我好纠结~~~~~~ ☆、姑姑我爱你——26 —————————————————————————————————————————— 花都盛景是新开发的一座楼盘,以被鲜花围绕为主题,社区建造的像一个大花园。社区住户大多冲着这边环境好才来住,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行色匆匆,根本不为身边的花丛流连半步,进了三单元的门她直接按下电梯,电梯直达顶层。 电梯门一开,女人就被人猛地拉进屋。炽热的吻袭上来,热吻的男女恨不得将身体纠缠在一起。等激情退去,女人软若无骨的靠在男人怀里,水葱似的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圈,“怀生,咱们不能总这么偷偷摸摸的,我想离婚。” 秦怀生握住她的手,淡笑着答:“好啊。” 海继蓝听见他的回答没欢喜反而皱起眉头,“哪有那么容易,郎大在军中权利很大的,郎家在南浔就是土皇帝,如果我提出离婚,郎大一定不会同意。” “那怎么办?”秦怀生故作为难。 海继蓝坐起来,拿起丢在床头的包包,从里面取出两本存折,“这是我这些年存下的,足够咱们去国外生活了。” “你要我跟你私奔?”秦怀生真的很想笑,不知该说她太天真还是太白痴。有头有脸的人跟她私奔? “你不肯?”海继蓝愁眉相对。 “不是不肯。”秦怀生叹口气,揽着她,“蓝儿,咱们都是有家人的人,就算我肯跟你私奔,难道你我都不管家人了吗?郎家会放过他们吗?” “那要怎么办?” 秦怀生让她把存折收起来,“钱我也有,若是真能这么跟你私奔,我早就带你走了。可我们不能这么自私,不能不管家里人。我们必须找到能制约郎家或者郎大的办法才行。” 海继蓝烦躁的拍着床,“制约他们哪有那么容易。” “我倒是有个办法,你怕你不肯。”秦怀生欲言又止的道:“毕竟你们夫妻一场……” “如果我还顾忌夫妻之情还会跟你这样?怀生,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当然不是。” “那你还不快说。”海继蓝急不可待。 秦怀生还是犹豫一下才开口:“郎大这些年绝对不会那么清白,他的账目肯定是有问题的,如果你能拿到他的账目,想他也不会希望自己晚节不保,那么咱们也就有了护身符。” “账目。”海继蓝眼珠乱转,明显是有些犹豫地。 秦怀生欲擒故纵,“这件事你考虑一下,不用勉强。” 海继蓝一听,立即抓住他的手,“不勉强,为了咱们的未来,我一定要拿到。” “蓝儿。”他动情的叫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海继蓝依附着他,闭上眼,深深的吸一口气。 海继蓝不敢在公寓逗留太久,俩人又是亲热一番便匆匆离去,秦怀生站在楼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掏出手机打给郎心宁。 “咱们结婚吧。” 郎心宁被他吓了一跳,“你疯了?” “咱们见面谈。”秦怀生说了地址、时间就挂了电话。俩人约在一间酒店的咖啡厅。 秦怀生还是阴沉模样,嘴边挂着一抹冷笑,“郎大的账目换一场婚礼,很划算。” 听完这话,换郎心宁冷笑,“我要的可不是一个郎大而已。” “心宁,郎家的根基有多深你一定比我清楚,想把郎家从根拔起不可能一招致命。” 听着他循循善诱的语气,郎心宁不为所动,反而语带讽刺,直言说道:“你跟我要一场婚礼不过是为了给海继蓝致命一击,不要说得好像为了我。” “我的确不是为了你,可你不肯要这场婚礼,是为了郎十二吧。” “这与你无关,咱们只是合作关系,你……” “我早就告诉你离心宁远一些。”郎心宁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她回头,脸色一变。来人正是秦怀安,只见他怒气冲冲,似乎听了她们全部的对话,心宁皱起眉头,声音已经冷下来,“别跟我说,你的事要与你弟弟分享?” 秦怀生知道郎心宁误会,不过这时候根本没办法解释。秦怀安已经一把拉住郎心宁,“心宁,你跟我走。” “我凭什么要跟你走?”郎心宁气节,甩开他的手,尽量让自己不动怒。 不过秦怀安却像是狗皮膏药被甩开还立即贴上来,“心宁,我们结婚吧。” 又是结婚!她冷笑声,回头看一眼秦怀生,“你们兄弟俩约好的吗?”语气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郎心宁甩手要走,这一次却不是被一个人拽住。“放手。”两只手还是被紧紧拽住,郎心宁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这哥俩给耍的团团转。 “心宁,你冷静一点。” “我真不知道我要怎么冷静!” 秦怀生黯然松手,改而抓住秦怀安,也让他放手。俩人松开郎心宁,郎心宁立即离开。秦怀安还欲追,却被哥哥拦住,“咱们谈一谈吧。” 秦怀生阴沉的看着一脸怒意的秦怀安,“怀安,郎心宁跟你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的是你才对,哥,我早就说过了,你要报复也好争权夺势也罢,都不要牵涉心宁。”秦怀安是个瞒不住情绪的个性,尤其是对家人,更加不会隐瞒。“我喜欢她,我想娶她。” 秦怀生冷笑,“你了解她吗?就想娶她?”不是他瞧不起弟弟,而是秦怀安真的是太单纯,他认定什么事都是一根筋。他聪明,也看得明白,却坦荡的心无城府。说句实在话,这样的弟弟,他认为郎心宁配不起。而他,早就泥足深陷,谁也不用说谁干净或者污秽,他们最相配,可以无关爱情。 秦怀安眼里闪过一丝情绪,他好半响没有说话,就在秦怀生以为自己说服了他的时候,他竟仰起头,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如果你指的‘了解’是说她跟郎十二的事,我想我比你了解的更多。” 秦怀生惊诧不已,他居然知道。 “其实不难猜,郎十二这个侄子对于姑姑感情生活的关心早就超出了姑侄的范围,有了怀疑只要稍加关注不难猜出来,况且我也证实了。”秦怀安眼里闪过一次受伤,不过转瞬又坚定起来,“不过我不在乎,他们必然不能成为眷属的,我可以等,等他们分开了,我就带心宁出国,到国外去定居。” …… 郎心宁离开酒店,心里乱成一团,她坐在道边的长椅上,看着车水马龙,一点点的静下来。刚刚是她太激动了,其实秦怀生不可能将这些事告诉秦怀安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秦怀安跟踪了他们其中一人。可不管是什么情况,总之,又多了个人知道这些事,绝对不是好事。 手机铃声响起来,郎心宁接起来,郎十二听见她这边的车声立马问:“你在哪?” “道边。” “地址,我去接你。” 郎心宁乖乖报了地址,今天真的好累,就让她软弱一次,歇一歇。 郎十二很快就到了,这小子竟开着郎三的军用吉普。“小心三哥知道扒了你的皮。” “爷跟奶都在家,他敢!”原来是有恃无恐。郎心宁听了也不担心父子俩兵刃相见,索性仰靠着闭上眼。 回了公寓,郎十二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像是抱孩子一样将她抱在怀里,“出了什么事?” 郎心宁仰头,看着他晶亮的眼,勾一勾嘴角,却掩盖不住眼中的愁云。“十二,咱们的事知道人越多也就意味着咱们快到头了。” “胡说八道什么,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男人会解决。” 虽然知道有些事不可能解决,可听见他这么说,她还是欢喜。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胸口,“十二,我们这样子死后会不会下地狱呢。” “就算是下地狱,我们也是一起下地狱,至死缠绵。”他啄吻着她的头发。 郎心宁再次仰起头,“你愿意跟我一起下地狱?” 郎十二笑了笑,“这话该是我问你,你愿意跟我一起下地狱吗?” “我一直都在地狱。”神色黯淡,她觉得如今的时光就像是苦中作乐。 至死缠绵,就让他们至死缠绵吧。 她坐起身,细白的小手抓着他的衣角,双手一抬,轻易的帮他脱了T恤。细碎的吻,轻浅的落在他的胸口。郎十二觉得那温柔的唇瞬时在胸口点了一堆堆的火,他大手搂着她的臀,稍一用力已经将她抱着站起,迫不及待的一脚踢开卧室的门。 一室旖旎春|色,缠绵至死方休。 俩人沉浸在情|欲之中,根本不知门口竟有一人守了一夜,天明仍旧未见他们出门,才悄然离开。 ——————————————————————————————————————————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十二跟姑姑的奸情被谁发现了? ☆、姑姑我爱你——27 —————————————————————————————————————————— 海继原看着桌上的照片,表情阴晴难辨。 海继蓝被他匆忙叫来,面上有些急躁,一坐下就道:“急匆匆的叫我来有什么急事啊?你姐夫出差刚回来,我出来的时候,老太太都不高兴了。” “你是嫁给他们家不是卖给他们家,又不是出去偷人,回个娘家至于吗?”海继原语气里是从没有过的烦躁。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偷人”这两个字让海继蓝脸一白,立即斥道:“胡说八道什么!” 海继原被她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见她真生气了,灿灿的道:“我随便说说,你激动什么啊。” “找我什么事快说。”海继蓝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激动了,抿抿嘴问道。问完话,海继原没开口,只是将一个信封推给她,示意她看。她拿起信封打开,一张张男女亲昵的照片让她惊诧不已。看到最后,海继蓝竟笑出声。“我的好弟弟,这些照片你怎么弄到的?” “请私人侦探照的。” “你怎么会请私人侦探照他们?” 海继原眼神一暗,说实在的他对郎心宁还是很上心的,除了她家世之外,郎心宁的外貌学历与他都很般配。只不过……他歪嘴一笑,今天开始,要重新洗牌了,到时候,谁是大王谁是小王可就不一定了。“偶然。偶然在街边看见郎十二接她,好奇心跟上去,发现他们根本就是在同居。高门大户,这种丑闻应该很受媒体欢迎。” “你给媒体了?”海继蓝眼一瞪。 “我怎么会那么蠢,这样给媒体我能得到什么好处,这么好的把柄,我怎么会轻易出手。”海继原的野心绝对不比姐姐少。 姐弟俩对视不约而同的笑起来,笑容里充满着一种相同的情绪。 而殊不知危险将近的郎心宁还沉浸在与郎十二不被外界打扰的蜗牛生活。俩人已经在公寓囤聚好些天了,甜蜜的好似新婚小夫妻。从未下过厨房的两个人,从超市买了好些鱼肉青菜,说是要自己动手。结果,厨房弄得一塌糊涂,菜却没弄出一盘能吃的。 郎心宁拨弄着夹生的米饭,嫌弃的推开碗。“看来我是跟厨房无缘的。” 郎十二呵呵笑,“没事,以后我来做饭。” “你来?”她挑眉嘲弄,厨房垃圾桶里丢着的一整条烧糊的鱼可是这位大少爷的杰作。 郎十二郝然,争辩道:“谁没有过糟糕的第一次啊,老子只要练习几次,一定比厨师烧的好。” “哦?糟糕的第一次?”郎心宁眼一眯,小兔子似的蹦到他身边,笑眯眯的问:“那个那个第一次有多糟糕?”早听说男人第一次都会很快泄,她被下了药根本不知道,不过这小子可是预谋。看着郎十二红了的脸,郎心宁更是好奇。“说啦说啦。” “忘了。”郎十二撇过脸。 “骗鬼!”郎心宁揪着他耳朵,“三分钟?五分钟?不会是……” “你够了!”郎十二恼羞成怒,掐着她腰身把她甩上肩膀,大步往客厅走,“现在试试几分钟。”说完,还使劲拍她屁股一下,“啪”一声,暧昧且香艳。 郎心宁“咯咯咯”的笑,还是不怕死的说:“不会是一分钟吧!好逊哦!” 被说中的郎十二脸色青红交加,男人最激不得,他把郎心宁往沙发一摔,抽了皮带冲着她就压了上去。郎心宁起初还没觉的不对,笑嘻嘻的闹着他,不过当皮带捆上手腕,她才惊觉,这小子玩真的。“十二,别,你松开我。” 这回换郎十二眯着眼看她了,光是那眼神就像一团火能把人点燃。“小姑姑,你不是不知道几分钟吗?我帮你回忆回忆。”说着话,大手一扯,直接把她的衬衫扯开,扣子散落一地,露出白色的文|胸。 郎心宁并不丰满,甚至有些瘦弱。不过老天似乎偏爱她,小巧的胸|部饱满挺立,腰身纤细,皮肤白嫩,对于男人来说,有时候细腰比丰胸更加诱惑。郎十二不知别人的品味,至少在他眼里,除了郎心宁别人还提不起他的欲|望。 手被捆住,衣服被他剥下去,再挑开内衣的暗扣,明显感觉他呼吸沉了几分。虽说知道郎十二不会伤她,可难免也会心慌。“你松开我,快点。” 郎十二才不理她,一低头,直接含住她小巧的胸|部,重重一吸,郎心宁被他娴熟的技巧撩拨再撩拨忍不住嘤出声,乱蹬着的小腿也被他紧紧压住,要出闸的欲望就杵在她腿根,她羞的胸口都变的粉红。 这几日俩人也放肆惯了,郎十二正是年轻,根本收得住欲|望,进去的时候力道又重又急。郎心宁闷哼一声,有些微疼,可也战栗地一缩身子,被他爱抚过的每一寸肌肤都酥酥麻麻的,快感一波一波地袭来。高|潮临近,她受不住的软软地向他求饶,郎十二却是更猛更快地进出。持续的快感让她几欲昏厥,捆着的皮带勒的她手腕已经发红。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郎十二泄了一次才解开皮带,郎心宁浑身发软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脑子昏昏的就被他抱起来,进了卧室。 谁知,郎十二不是放她睡觉,拉着她的腿挂在腰上,站在床边又狠狠进攻。郎心宁咬牙切齿地拧他手臂,泪汪汪地控诉:“你禽兽”不过被折腾的根本没多大力气,郎十二才不在乎,身子压下去,快进快出。 也不知折腾到几点,郎心宁已经是迷迷糊糊。被他抱着洗了洗,头发都没吹干就蜷在他怀里睡着了,等第二天天亮,看着自己一身的青紫痕迹,恨的牙都要咬碎了。 男人啊,真是撩拨不得。 郎十二是给她上了药才睡下的,抱着她软软的身子,睡的格外安稳。心宁醒的时候,睁开眼就是近在咫尺的俊脸。她做个鬼脸,稍稍一动,郎十二就下意识的抱的她更紧。 肌肤相亲,这种感觉就像是待在襁褓里,很安心。 得知母亲去世的那一刻,她似乎就在为恨而活。她恨郎正,恨他无情无义,恨他见死不救,更恨他害了母亲一辈子。 进入郎家,百般隐忍,她心里的恨在已经根深蒂固。可郎十二的出现就像是人生的必需品,却也是人生最大的意外。这种矛盾让她害怕,其实她知道,她动摇了。 她甚至幻想过,什么都放下,只要他就好。可幻想只是幻想,就算她什么都放下,他也不会属于她。除非,他也抛下一切,跟她隐姓埋名。 她是否该用这些年积攒下的筹码去换一个与十二相守的希望呢? 轻闭上眼贴着他的脖颈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她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 毕业在即,原竹立跟刘青顺利出国,寝室的人都去送了。分别时刻,就是以前交恶,此刻也变得不重要了。那些让我们哭过的事,这种时候总是会让大家笑着说出来。 郎心宁出了机场才递给高济世一张纸巾,高济世撇过脸擦擦眼泪,却听她道:“为不值得的人掉不值得的眼泪太不值得了。” “你胡说什么了,我是舍不得刘青。”这种蹩脚的话怕是连她自己都不信。 郎心宁笑笑没多话,俩人上了大巴,她就闭了眼。进了市区,一下车,就看见郎十二跟陈一一倚着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俩人同时嫌弃的翻白眼,脚步却是一致的走过去。临近车子,郎心宁看着陈一一那显摆样,忽的转过身正色说道:“你若真不喜欢他,就跟他说清楚吧。”说完,不顾僵掉表情的高济世,笑意盈盈的走过去,“陈二,你还能再骚一点吗?老爷们弄台红色跑车,知道的你是臭显摆,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哪个富婆包养的男小三呢!” 陈二得瑟的脸瞬时垮掉,蔫吧的问:“姑奶奶,您的嘴还能再损点吗?我咋就成了男小三了呢!” 郎心宁砸吧砸吧嘴,绕着他看一圈。郎十二知道她这是又要损人,含笑不语。果不其然,只听:“别说,以前不觉得,现在一看,你还真有小三的潜质。明骚、暗贱、翘臀、窄腰……啧啧啧,你进牛郎界,一定比当警察有发展。” 陈二这下从小三直接变牛郎了,他皱巴着脸,不敢得罪郎心宁。只能合手跟郎十二求饶,“十二少,求您快把你家姑奶奶拎走,她再说下去,我怕自己真忍不住下海。” 陈二说完,几个人都笑了。 “得了,别得瑟了。老子要跟姑奶奶回家,你们爱去哪玩去哪玩吧。”说着话,牵起郎心宁往另一边的一辆吉普走去。 郎心宁看着高济世上了陈二的车才开口,“你别左右济世。” 郎十二一挑眉,看看陈二得瑟的甩尾冲进车流,撇撇嘴,似有不屑。“腿长在她身上,谁都没硬压着她站在谁身边。你少跟她操心,她跟着陈二,自然有她的好处。她那姑舅可不是省油的灯,要不是陈二压着,他们不闹死高济世一家三口能罢休?” 这其中道理郎心宁怎会不知,可还是觉得陈二这样强留人,有些委屈济世。济世是个好女孩,可惜,喜欢的都是不该喜欢的,应该喜欢的她偏偏又不喜欢。跟原竹立相比,她倒是觉得陈二更好一些。可惜,感情的事啊! —————————————————————————————————————————— 作者有话要说:有肉了吧~~~~~话说霸王快出来,你们怎么如此狠心的霸王我呢?知道昨儿那章几个留言吗?就10个~~~~~~~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破碎的心,某莹破碎的心啊~~~~~~~~~~~~~~你们都抛弃我了……破碎的心,某莹破碎的心啊……N次无限循环 ☆、姑姑我爱你——28 —————————————————————————————————————————— 回了郎家大宅,郎十二被郎甄氏叫进书房说是好些时日没见他写字了,十二自小习字,虽说大了后就疏于练习,不过风骨犹在。他的字就像他的人一样,霸气却不张狂,看似浮夸却深有力道。 这种时候郎心宁自然是不受待见的,她也不愿应承郎甄氏各种挑剔,巴不得躲得远远的。她换了衣服就去了湖边,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享受难得的时光。不过,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看见海继蓝跟海继原进了园子,郎心宁已经蹙起眉。可就是再不高兴也得起身打招呼,她低着头,乖乖巧巧的迎上去,“大嫂,原哥。” 海继蓝“嗯”一声便勾起嘴角,扯她一把将她送到海继原身边,阴阳怪调的说:“小原特意过来看你的,你好好招待他。” “大嫂,十二快写完字了,我还要……” 海继蓝打断她,“你还要给十二更衣还是伺候用膳啊?心宁,你看看你这幅样子,知道的你是他姑姑,不知道以为你是他受气的小媳妇呢!” “大嫂?”郎心宁微微仰头,惊讶她怎么会这么说话? 海继蓝满不在乎,眉眼一挑,“好了好了,你招待小原,我去前面看看。”说完似还冷哼一声。 不对劲。不妙的感觉在心里升腾。 海继原等姐姐一走,长臂一伸,竟去揽郎心宁的肩膀,若不是她躲的快,怕是要被他带进怀里。“你做什么?”郎心宁眼睛一瞪。 “这功夫你就别装什么贞洁烈女了,郎心宁,今时今日我还肯耐着性子追你,你应该感到荣幸。”海继原一副施舍模样,与往昔的殷勤判若两人。 不妙的感觉不断的扩散,郎心宁心思一转,豁出去的仰起头,目光不在隐忍变得犀利尖锐,“荣幸?就凭你?” “就凭我!”海继原张狂的很,“换了别人,谁还理你。我肯吃亏要你,你就要偷着乐了。” “你肯要也要我肯给才行。我郎心宁虽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可怎么说也是郎家正正经经的女儿,而你,说好听你是郎家的外戚,说难听,你就是靠着你姐姐混吃混喝的混子。”郎心宁本就不是软柿子,放肆的话自然是信手拈来,游刃有余。不过几句,直接戳在海继原的肺管子上,让他顿时炸了肺。看着他越见狰狞的面庞,她心下冷笑。 “郎心宁,我就是再混子也比你干净千万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郎十二的烂事。你们郎家的确是门第高,高门大户,姑侄乱|伦,真真的好门第。” “你说什么?”郎心宁震惊不已。 海继原猖狂笑起来,步步逼近,“现在知道怕了?”他伸手拍拍她的脸,“别怕,只要你肯听话,我保证不会乱说。毕竟我也不愿意别人知道我海继原要娶一个破鞋,你说是吧。” “呸。”郎心宁直接吐在他脸上。 海继原挥手擦了自己脸上的唾液,压着怒意,眼神阴冷。“我给你时间考虑,不过你最好想好你的答案。我的嘴可没什么把门的。”他说完甩手转身。 她看着他出园子的背影,心神大乱,恨得十指握紧,指甲抠进掌心仍旧未知疼痛。 郎十二去园子寻她的时间她仍旧这么站着,十二敏锐的发现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没,没事。”她摇头否认,可脸色苍白,郎十二怎么会信,不过也没有追究,她不愿说自有不愿说的道理,若真想知道,不如自己去查。 “你脸色不好,我送你回房休息。” “嗯。”郎心宁垂着头跟他回房,进屋后,到好似真的不太舒服,头晕晕的就直接睡下。等她睡了,郎十二才悄悄出去。不过门一关一合,她就醒了。睁着眼,看了半天的天花板,翻身而起。 她能找的人实在有限,从黑名单中将秦家两兄弟拉出来,直接拨给秦怀生。“海继原跟海继蓝怎么会知道我跟十二的事。” “你不会是怀疑我告密的吧?”他声音低沉,似有不悦。“你拒绝接听我跟怀安的电话,东窗事发直接打来质问,心宁,合作伙伴可不应该是这样的。” 郎心宁沉默。 秦怀生也默了一下,才接着说:“这两日我给你打了几次电话想说这件事,可你的电话根本打不通,没猜错应该是给我拉黑了。你跟郎十二太不小心了,被跟踪都不知道,海继蓝拿着照片来找我,我才知道你们被偷拍了。红外线高清摄像头直接拍到你公寓里,这些日子你们在公寓里做什么,不用我说你更清楚吧。” 郎心宁握着电话的手都开始发抖,站在床边的她一屁股坐在床上。 电话那边见她不出声,叫了她的名字。“心宁,你在听吗?” “我在。”克制不住的颤音。 秦怀生听着,叹口气,劝慰:“你也不用担心,他们抓着这个把柄不会轻易说出来的,说出来了就没价值了。” 这点郎心宁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担心惶恐,海家两姐弟的野心只怕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时候狮子大开口,她跟郎十二真的要任其宰割吗! “心宁,不过你也别担心。我这边已经稳住了海继蓝,你只要拖着海继原,郎大一出事,他们自身难保,我会帮你把照片拿回来的。” “谢谢。”她真心道谢,略微松了口气。 听着她松口气的声音,秦怀安想了想才又开口,“你不再考虑一下我先前的提议吗?你要想清楚,如果一旦照片泄露出去,你连个身份都没有谁都保不了你。但你若是我秦怀生的妻子,名正言顺的秦太太,可就不同了。郎家就是想把你怎么样,也要想想我,你说是吧。” “秦怀生,对不起。”郎心宁连犹豫都没犹豫的就拒绝了。 秦怀生笑出声,有些自嘲的味道。“我说郎心宁,郎十二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对他!” 到底有什么好? 郎心宁没有回答他,沉默的挂断电话。郎十二什么都不好,仇人家的孩子,惯坏的脾气,霸道的性子,可偏偏就这样糟糕的人才是她的郎十二,因为他这样,那些对她独有的温柔、宽容、在意才变得腻足珍贵。 郎心宁回到床上,打开床头的壁柜,里面放着一个杂物小盒子,盒子里随意的丢着几颗碎钻混在一些装饰饰物里,不仔细辨别,绝对看不出里面有真的钻石。 是真的钻石,是她偷的。 那年她十岁,在郎家已经生活了五年,五年的默不作声,五年的隐忍,她还是孩子,总是有沉不住气的时候。而爆发点就是钻石,郎甄氏最爱的一条钻石项链,她溜进她的房间然后偷走她项链,她想看她发怒看她着急。只不过,当她将项链装进口袋,房门就被推开了。 郎十二装酷的站在门口,看着她立在梳妆台前拘谨的模样,哼声哼气,“你杵在那边干什么,陪我去打球。” “啊……哦!好。”郎心宁做贼心虚,立马答应跟着他出去。 郎十二一路都没说别的话,还是如往常一样让她在一边待着看着他打球。她一直忐忑,兜里的赃物,还有没有机会丢掉,总是不安。 十二打完球她又跟着他回家,谁知,进了大门,郎甄氏已经沉着脸坐在客厅。郎心宁一进门,她身边的老工人已经过去抓住了郎心宁的衣领子。 郎十二一看,篮球直接丢过去,“靠,她也是你敢碰的。”说着话,人就被他给拽了过来。郎心宁瑟瑟躲在他身后,真的怕了。 郎甄氏看过来,不轻不重的说:“十二,你别胡闹。奶奶的项链丢了。” “你项链丢了,就是小姑偷的?老子看你身边这个老婆子嫌疑才最大。”郎十二极不客气,又瞪了一眼刚才抓着郎心宁的老工人。 老工人跑回郎甄氏身边,气冲冲的道:“夫人已经看过监控录像了,只有她进过夫人的房间。 她抓着他的衣角的手紧了一紧,郎十二撇撇嘴,满不在乎的说:“老子跟她一起进去的,怎么就成了她自己进去的了?” “少爷怎么会动夫人的东西。” “那小姑也不会动,她是老子的跟班,一分钟都没离开老子身边。”他拉着郎心宁的手,眼皮一翻,“你要非说是她偷的,老子不是成了同谋吗!奶奶,她说你孙子是偷儿的同谋!” 郎甄氏回身一瞪老工人,工人自觉失言,不敢多说。 “算了,一条项链而已,丢就丢了。”郎甄氏叹口气站起身。“我累了,晚上还有社交晚宴,我先上去休息一下。” 老工人立即跟她上楼。 郎十二见人走了,回头看着郎心宁,“不用怕了,没事了。” 郎心宁看着他,怎么都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她问出口,“为什么?” 郎十二不屑一哼,“我乐意。”说完,拎着她就上了楼。 郎心宁本该把项链丢了的,不过她却不舍得丢了,为了不被发现,她将钻石从项链上撬下来,链子丢进湖里,钻石就放在小盒子里。 郎十二就是这样的人,他不在乎她是谁,是贼也好,是偷儿也罢,只要她是郎心宁,在郎家,他就会像一只老母鸡一样护着她这只小鸡,不让她被任何人欺负。 这样的郎十二,值得让现在的郎心宁去爱…… 义无反顾的爱…… 赴汤蹈火的爱…… 不怕死的爱…… ——————————————————————————————————————————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不要更新呢?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下一章预告】 1.郎十二回忆俩人第一次的同床共枕2.俩人一起购买定情手环3.俩人一起购买结婚钻戒 看完预告有没有很期待呢?可塑我明天到底要不要更新呢?好犹豫啊! ☆、姑姑我爱你——29 —————————————————————————————————————————— 值得郎心宁不惧一切的郎十二的记忆中,郎心宁何尝不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对于郎十二来说,在没有爱情的时候,她就是那个为他舔伤口的人。 就在郎心宁回忆过去的时候,郎十二在房里也靠着床头回忆着她刚进郎家不久的样子。 不管家人如何溺爱,对于一个没妈的孩子来说还是不足够的。没人知道,深夜的噩梦全部都是那个叫“妈妈”的人离去,会让一个孩子吓醒。 同样的噩梦,郎十二几乎从床上翻下来,稚气的小脸上挂着泪珠。他使劲摸着脸上的泪,虽然知道不会有人敢进他的卧房,可还是恐其被发现。 不过……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靠,谁当夜哭郎呢!”他脸上泪没干,已经爆了粗口。从床上跳下来,蹬蹬蹬跑出去,踢开对面的门。 粉红色的卧室里,一个小身子埋在棉被里已经哭的浑然忘我,郎十二蹙着眉跑过去,爬上床,拍拍郎心宁的脸。 从睡梦中被打醒的郎心宁泪眼婆娑的睁开眼,看见同样红着眼眶的郎十二,不知是没睡醒还是觉得找到了同伴,竟伸着小胳膊抱住郎十二的脖子,然后更加放肆的哭起来,边哭还边喊:“妈妈,妈妈,我没妈妈了,妈妈没了……” 原来她也没有妈妈。 郎十二犹豫一下才伸出手抱住她,而抱住这个对他还算陌生的女孩之后,他突然涌生出一种要保护一个人的感觉,是的,他要保护她。保护这个跟他一样,可以相互舔伤口的人。 …… 回忆就像是漩涡,每一次都会让人深陷。他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回忆,多的不需要刻意去想。 郎十二一直认为,这就是命中注定。 拿过手机看看时间,算一下时差,那边大概是五点钟,犹豫一下还是打了过去。 “shit,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暴躁的声音显示出主人被打扰后的心情多么糟糕。 “五点。” “你还知道,我三点才睡下。” 郎十二才不会管他几点睡,“我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那边又骂了一句才说正事,“温哥华这边已经都弄好了,身份、房子、学校,你们随时可以过来。” “那就好,最迟年底。” “那我就静候了。” “谢了。” “不谢,我只求大少爷您以后算准了时差再给我打电话。” 郎十二“嗯”一声,说一声“挂了”直接切断电话,听见一切办妥的消息心总算是放下了。 计划这么久,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他打算毕业后跟家里要求去德国留学,郎心宁自然会跟着他,到了德国,他们根本不会逗留,直接转机去温哥华,然后在那边用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 只要她肯抛开过去,他何尝不能为她放弃一切。 心宁,咱们就快可以离开了。 …… 二货四人组聚在酒吧,辰又飞推给郎十二一个首饰盒。 郎十二低头瞄一眼,“什么东西?” “我姑姑送你的,算是你帮季月表姐的谢礼。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郎十二放下啤酒,拿过首饰盒,里面是一串金发晶的串子。他蹙眉,看着辰又飞。这东西,似乎跟他不太搭调。 辰又飞一乐,他看了也是这么觉得,可姑姑塞给他就走了,在家里他又不敢声张,只能给大少爷送来,擎等着挨骂。 陈二接过串子在手里把弄,又冲着阳光照照,砸吧嘴道:“哎呦,你姑姑给十二这么大的谢礼。” 赵前宇也接过来看,“我妈也有这么个串子,说是不比翡翠便宜。” “这东西这么值钱?”辰又飞知道这是水晶,可却不知具体值多少银子。 “好的金发晶体通透,内含的天然雨雾等杂质越少越好,金发晶的发丝要比较柔顺,向着同一个方向生长,而且发根处不要有发黑的迹象,如果这些条件都符合的话,就是比较优质的金发晶,这样的金发晶价格在六百左右一克。这串子,比我说的这些还要好些,你们说值多钱?这一克可不止六百,要一千以上。” “一千一克?”辰又飞抓过串子,掂了掂,吞一下口水。姑姑好大方。 郎十二倒不似辰又飞眼睛冒光,接过手串子看一眼,直接丢给陈二,“帮我卖了。” “卖了?”陈二眉头蹙起来,“你缺钱?” “有点。”郎十二看着他。 赵前宇听见这话差点没被呛到,辰又飞也放下酒杯看过来,“不是跟我们开玩笑的吧?” “你说呢?” “呵呵,十二少你还是别玩幽默了,一点都不合适你。”辰又飞笑起来,堆坐回去。赵前宇没出声,陈二把玩着串子,看了又看才放回盒子。 等局子散了,陈二却上了郎十二的车。 “老子没工夫送你,小姑还等着老子吃饭呢。” “没想蹭你车,把那串子给我,我收了,钱直接打你账上。”陈二伸手。 郎十二侧身从手扣里把串子拿出来给他,“滚吧。” 陈二一呲牙,“郎十二,你叫卸磨杀驴。”说着话就开门下车。 “陈二。”郎十二叫住他,“谢了哥们。” 陈二又一呲牙,“哥们还用说谢吗?走吧,别让姑奶奶等急了。” 郎十二驱车回公寓,郎心宁已经备好饭菜,就等他回来。刚洗手坐下,手机短信声就响了。陈二动作还真快,二十万直接打在账上,只多不少。郎十二关了手机,从钱包里掏出卡,推给郎心宁,“加上陈二今天给我打的二十万,卡上正好八十,你收好。” “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还有陈二为什么给你打二十万啊?”郎心宁不解。 “钱呢给你你就收着,总是有用的。至于陈二给的二十万,是因为季月他妈给了我串金发晶当谢礼,我直接卖给了陈二。”郎十二说完就夹菜吃饭。 郎心宁一听,起身收了卡,不过再回餐桌,放桌上一个首饰盒。郎十二一看,眼睛都瞪圆了。 “季月母亲亲自送来的。”她说着话打开盒子,一串跟郎十二收到的一样的串子,珠子略微小些,色泽、品相都差不多,明显是一对。 郎十二立马开手机。 “你干嘛啊?” “串子不卖了,我把钱还陈二。” “别呀,都给人家了哪还有要回来的。”郎心宁把手机抢过来,饭碗塞他手里。“吃饭。” “可是……” “没可是。”郎心宁瞪他一眼,郎十二不敢多言的吃饭。见他闷头吃饭了,她才说:“反正你那串都卖了,我这串留着也没用。明儿你拿去给陈二,能卖多少就卖多少。” 郎十二不出声,郎心宁抿嘴乐一下,推推他,“怎么?还后悔着呢!” “咱们还没个成对的东西呢。”他翻一下眼皮,似乎真后悔了。 郎心宁一想,俩人还真是没有过成双成对的东西。她一笑,“那明儿去买一对。” “真的?”郎十二立马精神。 她憋不住乐出声,“真的,正好我相中一个手环,有男女款。” “再买对戒指呗。”郎十二捧脸卖色|相。 不过郎心宁可不吃他这套,一巴掌打过去,“别蹬鼻子上脸。” 十二扑过去,抱着她鼻子亲一口,然后一口接着一口的往上吻,“我还就蹬鼻子上脸了。” “郎十二……” 郎十二一把抱起她往卧室跑,“宝贝,轻点喊,省着点嗓子,一会儿有你叫的。” …… 某奢侈品牌的K金手环,虽说俗到大街上全是仿品,可依然改变不了手环自身的魅力。郎心宁挺喜欢这种低调奢华的,选了最简单的无钻的款式,郎十二自然选的同款。手环选好,他拉着她往婚礼系列专柜去看,玻璃橱窗里全是一对一对的钻戒。郎心宁看一眼,挥手一巴掌拍他背上,“结账去你。”小票拍在他手里。 郎十二苦着脸,“姑奶奶,我的卡昨儿就上缴给您了。” 郎心宁呲牙一笑,“是哦,那我去结账,你老实在这儿待着。”临走还警告的看他一眼,最后仍旧不放心似的把他抓离婚礼系列的专柜。 郎十二无语的坐到休息的区,看着她跟柜台小姐去刷卡,等她身影一消失,他立马招来柜台小姐,“小姐,把那对单钻的铂金对戒给我包起来。”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信用卡,“你帮我去刷卡,没有密码。男款要18号,女款要12号。” “好的。”柜台小姐优雅的笑着。 郎十二叮嘱“快点。” “好。”柜台小姐速度很快,在郎心宁回来前,她已经跑了回来,郎十二不需要打包,戒指盒直接塞进口袋里。看着柜台小姐跑的喘气,他抿抿嘴,道声谢。 刚谢完,郎心宁就回来吧,取了手环,蹦跶到他面前,狐疑的问:“没背着我干不该干的事吧?” “怎么会,咱们家你是主掌财政大权,我兜里现在就两千现金,多一分都掏不出。” “真的?” “真的。” “乖!” “……”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原本是休息的,结果被沐沐的一篇长评给诱惑更新,更新的时候正在写秦呜呜成全心宁跟十二,整个泪奔鸟,我是泪流满面更新的~~~~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明明只写了一句“心宁祝你幸福“然后就真的忍不住大哭起来~~~~~~呜呜呜呜呜……开始菀菀说我写的压抑了我还不信,现在信了,这是第二次给自己写泪奔,下一个文一定要写个欢快的,这种我自己也受不了,呜呜呜,眼泪还是忍不住啊! 最后,接着催,答应我长评亲,快抛过来哦~~~~~~泪流满面的某莹爱你们! 还有霸王们,求你们给朵花花吧,我都泪流满面了。呜呜呜呜……我可怜的秦呜呜。 ☆、姑姑我爱你——30 海继蓝发现自己月事迟了四十天,她有些惊慌失措,怕是自己想的那样,可又隐隐有些期盼。用完早餐,送走郎大,她立即开车去了药店买了早早孕的试纸,已经等不及回家去验,她直接拐进药店隔壁的KFC。刚过了早餐时间,KFC里人不多,她闪身进卫生间,深吸一口气才撕开试纸。 试纸上的红线明确是告诉她,她怀孕了。 “有了,我终于有了。”海继蓝低喃,最后看着试纸笑出声。 孩子若是秦怀生的,那么他会更加急迫的带她离开,俩个人远走高飞,去哪里都可以。不过,如果孩子是郎大……海继蓝咬咬嘴唇,以前她多么迫切生一个郎大的孩子啊,可现在……不行,她得确定孩子的父亲是谁才行。 海继蓝匆匆赶去医院,用老二媳妇蒋欣的名字做了检查。 “蒋欣,恭喜你,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两个月?医生,您确定是两个月吗?”海继蓝欣喜异常。 “具体日期要你们自己推算,不过差也差不了几天。前三月是危险期,不要做剧烈运动,房事也要暂停。”医生叮嘱着,又开了一个B超跟几样孕妇用的维生素。 海继蓝哪里还有耐性管这些,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要告诉秦怀生她有了他们的孩子。孩子若是两个月那就肯定是秦怀生的,那时候郎大公务繁忙,俩人也只做过一次。这么多年她都没怀上,更别说那一次了。 “怀生,我怀孕了。”海继蓝在电话接通的一刻,几乎喜极而泣。“我有了咱们的孩子。” “检查了吗?” “查了,两个月了。怀生,你高兴吗?”那边声音太过冷静,让海继蓝有些心慌。 秦怀生声调略微放轻,“怎么会呢,我只是太高兴了。”他顿了顿,安抚道:“你先回家,我这边安排好就带你离开。” “怀生,我等你。” “小心。” “怀生……”她不放心的又叫一声,“怀生,我爱你。” “我知道,你乖。”秦怀生放下电话。 海继蓝听着忙音,内心的不安没有被安抚却更加慌乱。她抚上腹部,明知道孩子现在还只是小小的一个米粒,可还是觉得他就是自己的力量。“宝贝,妈妈跟爸爸会带你走的,你要乖乖的。” …… 秦怀生放下手机,从办公室的落地窗看向窗外。中午时分,正是午休,人流不比车流少。他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凉薄的笑。 他的孩子?真是个笑话。 再次拿起手机,“心宁,秦怀生。” “出来见一面吧。” “……好。” “河畔路的咖啡屋,先到先等,不见不散。” …… 郎心宁到的时候秦怀生已经到了,她走过去坐下。“什么事?” “海继蓝怀孕了。” 她抬眼看他,不解其意。 秦怀生咧咧嘴角,“她说孩子是我的,郎家必然会大乱。这是你跟郎十二离开的最佳时机。我送你们出国。” “条件呢?你的条件开出来。”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而且他们之间一直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我要你手里郎正的把柄。”秦怀生说道,“我也需要一个退路,你手里的东西就是我的退路。” “那海继蓝肚子的孩子?” “能不能成为她的退路就看她够不够聪明了。”秦怀生说完扫了一眼咖啡屋,“这是我们定情的地方,再多的海誓山盟也抵不过现实的钱权诱惑。心宁,我倒是真希望你跟郎十二能终成眷属,这样至少我还会认为这世上还有真爱。” “真爱不是这么证明的。” “无所谓了,你的答案呢?” 郎心宁静默片刻,发现自己还是无法下决定,这关系她与十二的未来,她真的需要好好考虑。“我需要时间考虑。” “可以,不过海继蓝绝对撑不了多久,我也等不了多久,两天,我只等你两天。两天后,你可以选择告诉我你们要去的国家或者等着看我的好戏。”秦怀生略低的声音这一次带着无形的压迫力,郎心宁离开咖啡屋还觉得心口闷闷的。 在公寓的客厅一直坐到傍晚郎十二回家她才转转头,“回来了。” “醋溜小滑肉、干煸四季豆,快来吃饭。”郎十二把外卖装盘上桌,那表情好似自己做出来的讨赏一样。 郎心宁起身坐到餐桌,吃一口笑的满足,“好吃。”俩个字,却让郎十二露出比她更满足的笑意。 入夜,郎心宁躺在郎十二怀里看着九点档的泡沫剧,可心思根本不在电视上,她仰起头,看着郎十二。“十二,如果我们离开这里,你想去哪个国家?” 郎十二眉头一紧,片刻笑出来。想来自己是做的太明显被她发现他已经在准备出国的事,低头亲她一记,笑嘻嘻问:“咱们去温哥华好不好?那边气候温和湿润,靠山面海,适宜居住。” “你喜欢温哥华吗?”她不想他全然为自己考虑。 郎十二点头,“跟你一起,住在地狱也是天堂。” “十二。”她伸出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腹部,不让他看见自己眼角的湿润。 秦怀生看着办公桌上一个牛皮纸袋,仰靠在椅子上,脸上说不出是快乐还是痛苦。他并不意外郎心宁的会答应,对于他们那个年纪,爱情似乎就是全世界,值得用任何东西去换。 温哥华,的确是个适宜居住的好地方。 秦怀生对郎心宁的感觉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情,可他初见她就曾想过若是郎心宁是自己爱的人,她一定不会像海继蓝那般轻易的被钱权诱惑。如果自己是郎心宁爱的人,她对郎家也不会如此纠结难过。故此,他才一再提出结婚的提议,只是可惜……这算不算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呢! 郎心宁啊郎心宁,希望你能幸福。 手机响铃,秦怀生从莫名其妙的思绪中抽离,电话是海继蓝打来的,一接通,那边就是抽泣声。“怀生,我好难过,你什么时候能带我走?我要离开郎家离开郎大,我一分钟都快等不了了,你知不知道每当郎大碰我的时候,我有多么恶心,我跟宝宝都快受不了了……” 当年你怎么不觉得恶心呢?秦怀生眼神暗了几分,声调软软安抚,“我知道你辛苦,可我不想委屈你。蓝儿,咱们手上有这么多郎家的把柄,你忍忍,等我掀了郎大,一定光明正大的从郎家接你出来,绝对不是让你偷偷摸摸的逃出来。我要让你比任何人都风光,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怀生。”海继蓝感动的呜咽出声。 秦怀生细细的安抚着,这时座机响起了,海继蓝听见那边的电话铃声总算是答应,“怀生,我等你光明正大的来接我,为了你跟宝宝,什么苦我都能吃。” “蓝儿,洗把脸睡一觉,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嗯。”海继蓝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 她抚上小腹,用力的咬了咬下唇。脱了衣服,走到花洒下冲了一个热水澡,脸色却还是苍白。 她下楼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早餐,郎大已经上班去了,郎甄氏看见她,很是不满。一声不吭的就让瑛姑扶着她上了楼。 郎二的媳妇蒋欣看了老太太脸色,立马笑嘻嘻嘲弄,“大嫂身子不舒服吗?大哥早儿走的时候,还特意交代别去吵你,你们夫妻可真是恩爱,让我羡慕死的。”蒋欣也算是名门之后,对海继蓝这种家庭出身的自然是不待见的,更何况都是女人,女人就会计较长相、年纪。海继蓝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想到郎二也在外面鬼混,她心里气就更加不顺。 海继蓝也不是软货,见老太太上了楼,立马敛了温顺之色,坐到桌边,一脸假笑的回击。“我们自然恩爱,老夫少妻,郎大格外疼我。要说找男人就要找个年纪大一些的,知冷知热。而且,也不会出去鬼混。你今儿起这么早陪老太太吃饭,不会是老二又没回家,你趁着早晨跟老太太告状吧!” 蒋欣被戳了痛处脸色瞬时难堪,她气的脸发青,想发作大吵,又忌惮这是家里。吞了几口口水才压住气,正巧郎二进门,衣服没换,一身烟酒香水味道,不用说也知道在哪里混了一夜。 蒋欣看着,眼眶一红,眼泪没掉,声哽咽着就道:“郎二,我要跟你离婚。”一跺脚,就往楼上跑。 郎二立马追上去。 海继蓝看着心情总算好了些,佣人送过来牛奶跟三明治,她道谢后,眉眼一挑,“阿姨,你没听见蒋欣要离婚啊,这么大的事还不快去禀告老太太。别闹起来,老太太生了气,拿你们出气。” ☆、姑姑我爱你——31 郎二跟蒋欣吵翻了天,郎甄氏想装作不知也不能。蒋欣是个任性的人,自小被家里人宠着,嫁进郎家,虽说不受丈夫待见,可娘家的地位摆在那儿,谁也不敢招惹她,她也算是活的自在。这次,郎二算是当着海继蓝的面给了她‘一巴掌’,也不知郎二这次搭上了什么骚|货,竟然真牛了脾气,一口答应离婚。 海继蓝默不作声,不劝架也不煽风点火,一天都坐在卧室里,一边看杂志吃水果,一边敞着门听热闹。 等这两口子把郎甄氏给吵出来,她才一副倦倦的样子走出来,“哎呦,我这身子不舒坦,睡得稀里糊涂,老二怎么跟蒋欣打起来了呢?老二,肯定是你的不是,快给蒋欣道歉。”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蒋欣才不领情,一抹哭红的眼,转身收拾首饰,“这日子我过下去了,离婚,明天咱们就去民政局,你要是不同意,就等律师信。” 郎二身上的衣服被拉扯的跟抹布似的,他把外套一脱,索性坐下,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离,蒋欣你别以为我郎心林离开你就活不下去。这些年,我也忍够了。” “你忍我?”蒋欣将首饰全都砸在地上,抓起一边的梳子护肤品噼里啪啦的往郎二身上丢,郎二狼狈的躲着,嘴里骂着“泼妇”。 这边越骂那边越气,那边越丢这边越骂。 郎甄氏气白了脸,哪里容得下他们这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低声吩咐瑛姑两句,不一会儿,瑛姑带着人拎了两大桶凉水过来,直接冲着郎二夫妻俩泼过去。 一声尖叫,俩人倒是都住了手。 郎甄氏看着俩人,面容严肃,“打够了就下楼。”说完就转了身。 海继蓝憋着乐,安静的跟下去。 过了十分钟,郎二两口子都换了衣服下楼。只不过郎甄氏还来不及开口说教,郎大的司机就急匆匆的跑进来,嘴里还叫着“不好了不好了。” 郎甄氏怒的一拍桌,“死了人还是抄了家,哪里就不好了。” 司机被她震了一下,闭了嘴,脸色惨白。 郎甄氏沉一下才问,“什么事?” “郎厅账目出了问题。” “什么?”郎甄氏被惊了。 “什么?”郎二一步上前,“大哥账目怎么会出问题?” 司机吞吞口水才说:“具体我也不清楚,今天我送郎厅进了厅里,就帮他办事去了,结果我办事回来,就见上面人下来了。张秘书让我立马回来报信,说是问题很大。” 张秘书是郎大的大秘,一向沉稳,他说问题很大,看来这次绝对不是调查调查这么简单。海继蓝心下打鼓,原本脸色就不是很好,这下更是难看。 “给你爸打电话。”郎甄氏吩咐郎二,说完,自己进了书房联系能用的人脉。 蒋欣这下也顾不及吵了,巴巴回房给娘家打电话问问知不知道消息。郎二也软了脸,还伸手握握她手腕。 全家都动起来,唯有海继蓝怔怔坐着,从始至终一语未发。 等郎十二跟郎心宁被召回家的时候,郎家已经有些乱了。谁都未曾想过,事件会这么严重。涉及数目大的吓人,谁都不敢去兜这个摊子。郎大那日就未曾回来过,消息露出来的也少的又少。 海继蓝已经卧床,每日脸都白的吓人,吃的也很少。海继原来看过她一次,不过进来的时候,还是假模假式的关心焦急,可从海继蓝屋里出来,那脸色倒真是难看了还有点恍惚。 郎正跟郎家的子女都整日出去奔波,郎三也从部队赶了回来,一家子愁云布满。 郎心宁帮着佣人把饭菜端上桌,布好饭菜,她去客厅请大家用餐。结果一张口,郎甄氏竟怒了。“吃吃吃,只有你还有心吃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郎心宁一缩,瞬时低下头,不出声。 郎十二立马站起身,扯着郎心宁往外走。郎甄氏拍桌起身,“十二,你干什么去?” 郎十二站住脚,“送小姑回公寓,省的她在这儿碍你的眼。”说完,头也不回的就硬拉着郎心宁出了郎家。 送她回了公寓,见她脸色也不太好,拍拍她脸颊,“就在家好好待着,反正跟你也没关系。” “十二……”郎十二低头吻住她的嘴,等她气喘嘘嘘才松开她,“乖乖在家等我,我回来睡。” 郎心宁看着郎十二出了家门,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郎大如此快速的被软禁、调查、搜证,片刻功夫都没给郎家,能做出这种事的人,肯定是蓄谋已久。既然蓄谋已久,只是单单针对郎大,还是另有其人,连她都怀疑,更何况郎家那些在官场上待久了的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不过,她不得不承认,秦怀生这招釜底抽薪,玩的真漂亮。 有些事,猜到开头,却未必猜到结尾。 不出半个月,郎二跟郎三接连翻了跟头,郎二不知怎么回事竟睡了一个涉黑老大的女人,黑道那边已经叫嚣着要断了他的手,恐吓信都寄到了郎家大宅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谁也想不到的是郎三也出了问题。 郎三这个人耿直的很,算是郎家一个异类了,他也算是除郎十二外对郎心宁最好的人,当郎三的作风问题窜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一个女军医实名举报郎三将她潜规则多年,并且迫其为他生孩子,女军医如今已经怀孕,她不想生这个孩子,也不愿再受郎三的肉体折磨决定义无反顾的站出来举报他。 郎心宁听到消息吓傻了,“十二,这不可能吧。” 郎十二阴沉着脸,竟无半分担心,眉宇间讽刺意味十足,“没什么不可能,我妈死了这么久,你难不成以为他会为我妈守身如玉。” “可是……” “没什么可是。”他打断她的话,高大的身子重重的压在她身上,“心宁,我累了,让我睡一会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郎心宁承受着他的压力,伸出手摸摸他的头,抱紧他。郎十二似乎真的累,很快就睡着了。她小心翼翼的从他身下将自己挪出来,下了床,关了空调,将气窗打开。外面刚下了小雨,空气让人很舒服。 看看熟睡的郎十二,她握着手机出了卧室。却不知关门的一刹,床上的人就睁开眼。 她走到凉台打电话约了秦怀生,然后留了字条就出了门。秦怀生还是老样子,看见郎心宁勾勾嘴角,“还满意我制造的效果吗?” “为什么动三哥?” “三哥?你叫的倒是很亲,我很好奇,你是为‘三哥’报不平还是为‘郎十二的父亲’报不平呢?” “有区别吗?” 秦怀生耸耸肩,“不管如何,我只答应你不动郎十二,可没答应你连他老子都不动。” 郎心宁皱起眉头看着他,却发现秦怀生的眼神越过她看向她的身后,然后露出一抹诡异的笑。这个笑容真的太诡异,郎心宁顺着他目光转头,身后站着的人,让她整个僵掉。 “十二……” “……” 秦怀生看着对面坐着的郎心宁跟郎十二嘴角始终勾着,这俩个人还真是郎家的异类。不过,他始终不明白,郎心宁报复郎家情有可原,可郎十二到底是为什么呢?他的计划内根本没有郎三这个人,可郎十二却是将那个军医的所有材料全都送到他手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既然人齐了,咱们也不兜圈子了,目的相同的人,不需要问原因,只要结果就好了。”秦怀生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郎十二抬眼看他,“你可以走了。” 秦怀生一撇嘴,毫不在意他的无理,看一眼已经失神的郎心宁,知道今天就是他赖在这里也谈不出什么,而且郎十二明显不想满足他的好奇心。他耸耸肩膀洒脱的起身离开。 “为什么?”没了外人,她才出声。 郎十二侧过头看她,“我似乎从来没跟你讲过我母亲的死因。” “不是难产吗?” “难产!”郎十二哼笑出声,满是嘲讽跟厌恶。“那不过是众口铄金罢了。”说不出的疼,终于可以让人帮他分担。“是谋杀,是郎家所有人谋杀了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郎心宁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半句话都说不出。 这,太难以让人置信了。 郎十二却是冷然的淡笑,笑的眼眶发红。 ☆、姑姑我爱你——32 越大的家族就越需要用联姻、合作等方式巩固家族的地位,郎家也是如此。郎家所有人的婚事都是郎甄氏做主,郎三的也不例外。 郎三在未婚的时候就有一个恋爱对象,要说这个对象也是极好的,可惜天公不作美,女方家族的大家长犯了政治上错误,整个家族都跟着遭了秧,她自然也失去了嫁入郎家的资格。郎甄氏另觅人选,这个人选就是十二的母亲李菁。 通过家长介绍,李菁对郎三很满意,得到首肯,她是满心欢喜的嫁进郎家。可结果呢?新婚之日,丈夫就不知所踪。追其原因,竟是前女友自杀。她的新婚之夜,新郎却在医院陪着前女友。李菁有苦难言,而郎三呢?不觉愧疚,反而把对母亲拆散他与爱人的埋怨全部都转嫁在李菁身上。他对她漠不关心,比陌生人还不如。就连她怀孕,都是毫无兴奋之色,冷漠的残酷。 李菁在孕中情绪已经很差了,可偏偏那个做着郎三外室的爱人竟也怀了孕,还挺着刚突起来肚子上门叫嚣。那时候李菁已经要临盆了,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言语过激,俩个孕妇发生肢体冲突,李菁与那个女人都失足滚下楼梯。 “其实我母亲怀的是双胞胎,我们三人只活了我一个。”郎十二叙述着,像个旁观者,眼睛里却满是恨意。 “那个女人呢?”害死郎家的孙子,郎甄氏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她的孩子也掉了,我奶奶帮她找了门好亲事。”郎十二的眼神透着残忍,明显这门好亲事是有问题的。“我爸这些年不再婚根本不是像外界所说的什么思念爱妻,他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是他亲手杀了我妈的。郎家的确该绝后……” 郎心宁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许你胡说。” 郎十二握住她的手,“心宁,郎家早就应该倒了。” 郎心宁默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果那么轻易的就推到郎家,她何必隐忍这么多年。如果秦怀生不出现,她还不知要忍到何时。 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 秦怀生这一系列的举动,就算没办法将郎家推倒,也会去了郎家半壁江山。 “那女军医的事可是真的?”在郎家谁都未曾听闻郎三有固定交往的女友。 “真的假的有什么关系。”郎十二拉起她往回走,眉宇间的愁云消散,又是以往的十二少。可越是这样郎心宁越是心疼,走到家门口,她忽的从身后抱住他。他们是如此的相同,就像是老天爷特意将彼此安排给对方,相互慰藉,相互关怀,相互照顾、扶持、坚守…… “十二,我想跟你白头到老。” 郎十二握住她的手,表情说不出的纠结,“你是在跟我求婚吗?靠,这种事应该男人做才对。” 好的气氛瞬时消失殆尽,郎心宁甩开他,几欲张口,却是无语。 郎十二,你够狠! 而看着郎心宁莫名其妙生气的郎十二,一头的雾水,丫的,咋就又火了呢?难道是自己没答应她的求婚。郎十二立马巴巴追上去,“小姑,我再跟你求一次呗……” “滚……” “……” 外面的世界喧嚣异常,唯有他们的小天地是那么的和谐幸福。俩人都盼着风雨快过去了,他们可以离开这里,去温哥华开始新的生活。 “十二,如果咱们可以要孩子,你希望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郎十二想了一下,“儿女双全是最好,不过只要一个的话我希望是女儿。这样我就有两个小情人了!” “切。”郎心宁在他腰上一扭,愤愤道:“我喜欢儿子。” 不知为什么,最近她比他还要孩子气。郎十二倒是喜欢她这样,喜欢她任性一些,喜欢她无理取闹一些,喜欢她脾气大一些。受虐的本质啊!他自己想都就得自己好贱。不过,还是贱兮兮的凑上去亲她,“什么都好,只要是咱们的,不管是不是亲生,我都喜欢。到了温哥华,咱们就收养两个孩子,女孩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叫什么?” “丁宝。”郎十二目光温柔,“老子的宝贝。” 丁宝,宁。都是他的宝贝。郎心宁裂开嘴角,“那儿子的名字我也想好了。” “哦?” “不过不告诉你。”郎心宁坏心的说,郎十二怒视,伸手在她腰间作怪,“告不告诉我,快说,不然老子可真不客气了……” “不说不说,就不说。你去找你的小情人去吧。”她接着叫嚣。 郎十二危险的眯起眼,眼里的嬉闹之色夹了一味欲望,等郎心宁反应过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恶劣的撕碎。 “郎十二!” “宝贝,小点声,别把嗓子喊坏了。” “……” 郎十二也不是每一次都被制的死死,至少在床上,他还是有压倒性胜利的时候。 …… 有人期盼着郎家快些倒,有人也会极力的挽救不让郎家倒。 郎正不知为什么突然叫了郎十二跟郎心宁陪他出去走走,司机拉着三人去了郎昆成路,这是以郎十二曾祖父命名的步行街,道两边全是一些小店铺,零零散散的游人在店铺间窜行。 三人站在街口,郎正看着“郎昆成路”四个字的街牌,淡淡的道:“咱们郎家的男人都有一股倔脾气,当年你曾祖父就是凭借这股子倔劲上的战场,谁提起他不都是竖起大拇指。他是个实在人,凡是跟他处事过的都是夸赞。” “那时候没这么大家业,却比现在太平。”郎十二说,郎正听着却是一乐。 他转过身看向郎心宁,“你也这么认为吗?” “我以为跟家大业大没什么关系,只是人心变了,眼界越宽,野心就越大。” 郎正点头,不过郎心宁又接着道:“可野心大了,胆子却小了,明明胆子小,心还是黑的。”郎心宁不知怎么的,话就像枪子似的蹦出来,郎十二拦她都来不及。 “爷,小姑她……” 郎正“哈哈”的笑起来,丝毫不见生气。他这一笑,郎十二跟郎心宁都是微怔。等他笑完,竟是缓缓道:“你还真像你母亲。” 郎心宁脸色一变,紧握的拳头指甲狠狠扣着掌心,若不是郎十二扯住她,她怕是会直言道:“你不配提她。” “回去吧。”郎正先一步回到车上,郎十二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才跟着上车。车子直接回了大宅,不过郎心宁脸色始终不太好,苍白的好似随时要晕过去一样。 郎十二担心,进了宅子就让人去准备了消暑的糖水,“没事吧?” 郎心宁摇头,可能是气了一下,又在太阳下站了半刻,胸口有些闷而已。她坐到沙发上,闭眼休息。郎十二正要起身拉她上楼,海继蓝就从楼上走了下来,脸色比郎心宁还要糟糕,只见她捂住胸口正瞧见佣人给郎心宁端过来的酸梅汤,直接截住喝了几口。佣人这回身再去取,海继蓝病恹恹的走过来,不过还没张口,老太太就从上面下了楼。 见了他们,眉头立马蹙了起来。语调极高不满的道:“瞧瞧你们俩那张哭丧的脸,家里这么多事,都是你们这些人处了眉头。” 十二一步上前挡住郎心宁,“奶,小姑刚陪爷爷从外边回来,沾了暑气才会病恹恹,你别平白无故的说她。” 郎甄氏一听是跟着丈夫出去刚回来,哼一声不在针对郎心宁,转向海继蓝,语气更加严厉,“你看看你那副克夫的样子,从郎大娶了你就没遇见过好事。我早就说过,婚事就要门当户对的,你看看你帮忙不成,只会添乱。” 海继蓝也算是忍了又忍,可郎甄氏喋喋不休,话也越说越难听,加之郎十二跟郎心宁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沉不住气的反驳道:“当年是您请我进门的,可不是我死乞白赖硬要进你们家的。我要打掉孩子的时候,是您去医院恳求我留下孩子的,您不会忘了吧。” “哼,你还有脸说孩子。是我让你留下孩子的,可孩子呢?哪去了?你有本事再生一个啊,这么多年连个蛋都下不来,还有脸说。” “您怎么能这么说?”海继蓝气红了眼。 郎甄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明里暗里都不是吃亏的人,何况一向不将这个大儿媳放在眼里,每句话都带着刺。“你喜欢待在这里就别怕人说,听不下去就走啊!” “奶……” “我走!”海继蓝捂胸口,强忍着眼泪跑出去。 郎甄氏沉着脸,扫过郎心宁跟郎十二面无表情的转身上楼。 ☆、姑姑我爱你——33 海继蓝哭啼啼的跑出郎家,直接去了秦怀生的公司。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秦怀生抓起西装,扯着她离开公司。海继蓝光顾着委屈,根本没注意到秦怀生的态度。 俩人进了车里,秦怀生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将车子停到没人的地方,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蹙着眉伸手握住她的手,“到底出了什么事?” “怀生,我真受够了,反正现在郎大也失势了,你带我走吧,我真的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海继蓝满腹委屈。 秦怀生叹口气,握握她的手,劝慰道:“蓝儿,你受委屈我心里比你还难受,可是郎家对你这么不好,我真想为你出口气。等郎大定了案,我想亲自去郎家接你走,不过,既然你真的受不了了,那就别回去了。” “怀生。”海继蓝投入他的怀抱,紧紧抱着他又一次呜咽出声。不过她哭了一会儿就坐了起来,“怀生,我等你光明正大的带我风光离开,为了你跟孩子,我什么委屈都能忍。” “蓝儿,要不算了。”他再一次以退为进。 海继蓝摇头,说道,“我也要让那些欺负过我的人颜面扫地。” 秦怀生将她抱进怀里,眼睛全是讽刺之色。 海继蓝回到郎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因为郎正刚从外面回来,正在吃夜宵,郎甄氏还没有上楼。看见她进门,郎甄氏冷笑道:“走的时候不是很干脆,何必还回来。” 海继蓝脸色难堪,想直接上楼,可走到客厅闻到厨房里传来的味道忍不住直接扶着一边的扶手干呕起来。蒋欣从楼上正往下走,见她这般,蹙着眉假意关心,“大嫂,你是不是在外边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要不叫医生过来看看吧。” 郎甄氏那边已经吩咐了瑛姑去叫医生,郎正也跟着起了身坐到沙发上,蒋欣不情不愿的扶着她坐下。 “继蓝,是不是有了?”郎甄氏这一问,海继蓝脸刷白。 蒋欣眉头蹙得更紧,只听郎甄氏接着道:“难怪你这几日脸色这么不好,我还错怪你,要是真有了,让瑛姑给你好好补补。”几个小时间还赶人走,瞬时变脸的功夫也不是谁都会的。 医生很快就到了,事前就知道是要验孕,已经带了验孕棒,结果自然是有了,郎甄氏跟郎正都是欢喜,蒋欣的脸却彻底垮掉。 海继蓝起初还有些心虚,可随着家里人都知道她有孕后气氛瞬时变了,她也得意起来,肚子里有着王牌,如今她要在郎家横着走也没人敢管。回到房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仰头大笑起来,这群傻子,竟一点都不怀疑孩子是不是郎大的,他们过了这么多年郎大都没让她怀孕,怎么偏偏这时候就怀上了。这顶绿帽子,郎大戴定了。 海继蓝在郎家越发的猖狂起来,蒋欣也为此忍气吞声,更何况她一向看不顺眼的郎心宁,更是被她使唤的跟小丫头似的。郎十二是个硬脾气,偏偏就见不得郎心宁被使唤,一下楼就见郎心宁趴在桌边扒夏威夷果。指尖被硬壳都弄红了,左手食指还被刮破。“这些事让佣人做就好,怎么还你自己弄。” 郎心宁默不作声,小手却在下面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暗示他别声张。可偏偏海继蓝看不得他们这种样子,做给谁看?她从客厅站起身走过来,笑嘻嘻的道:“是我拜托心宁弄的,不知为什么就想吃这个。佣人弄的,我心里膈应,心宁亲自弄我才放心吃。十二,其实这都是孩子想吃,真不是我嘴馋,你不会要饿着你弟弟吧。” 是谁的弟弟,还真不好说。郎十二虽然暴躁,却知道轻重。他哼一声,也不跟他吵,直接坐下陪着郎心宁扒。郎甄氏就快下楼吃茶了,他到看看,是他这个这么大的孙子分量重,还是她肚子里那个不成形的分量重。 海继蓝这些日子在郎家作威作福,可却是不敢指示郎十二做事的,其中原因也是这个,怎么说她这个没生出来肯定比不上被家人捧起来的大孙子。 她灿灿一抿嘴,“别弄了别弄了,我也吃不下那么多。心宁,辛苦你了。” 郎十二一听,嘴角一撇,心想:算你聪明。他丢下手里的夏威夷果,拉着郎心宁起身,看着海继蓝嚣张样子,满是不屑,“大伯母就慢用吧。”正说着,瑛姑正巧端着刚炖好的鸡汤送过来,海继蓝坐下,推开扒好的夏威夷果,“我喝完汤再吃。” 郎十二面容黑下来,若不是郎心宁抓着他衣角,他真想把那些果仁直接塞进她嘴里。 不过他不用动手,海继蓝一掀开汤碗的盖子,竟是脸一白,侧身就吐起来。鸡汤重重的味道传出来,郎心宁在一边站着,闻着这味道在一看海继蓝吐出来的一滩在地上,也是忍不住恶心。胃里一阵翻滚,“呕……” “小姑,你怎么了?”郎十二关心的问。 郎心宁摆手,极力的压制恶心的感觉。 海继蓝吐完了,正看见她干呕,拿起桌上的纸巾一擦嘴,起身过来,看着她跟自己一样苍白的脸,笑的诡异。她凑过去,低声道:“心宁,我这是怀了孩子忍不住恶心,你这恶心不会也是珠胎暗结了吧。” “你别给脸不要脸。”郎十二瞪着她,只怕她再说一句,他就要动手了。 郎心宁死死拽他,扬起小脸,抹抹嘴角。上前一步搁在海继蓝与郎十二中间,她看着海继蓝,嘴角一撇,“我恶心,是看你看的。” “你们最好对我礼貌一些,不然我可不知道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我那边还有些照片,你们要不要看一下?还挺温馨的。”海继蓝有恃无恐。 郎心宁这次却是丝毫不惧,她阴冷冷的道:“大嫂,如果老太太知道你肚子里的是野种,你说你跟这个野种能不能出的了郎家的大门呢?呵呵,或许你能出的去,不过你肚子里那个可真说不准啊!” “你!”海继蓝惊悚的瞪大眼,下意识的护住小腹。 郎心宁:“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反正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不过,你是一尸两命,我跟十二怎么说都死不了,毕竟我们是郎家人。这笔账,你这么聪明一定能算明白。” 海继蓝气的发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郎十二跟郎心宁往楼上走。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好好收拾你们。 …… 郎十二跟心宁回了房,立马翻出创可贴帮她把食指包上。“下次那个女表子在使唤你,别理她。老子真想一嘴巴抽死她。” 心宁看着他愤愤的样,忽的抿嘴乐了。“她嚣张不了多久,再说等咱们走了,这里的一切都与咱们无关了。” 郎十二仰起头看她,眼睛晶亮,充满期待。 郎心宁现在唯愿,可以顺利离开。等到了温哥华,他们就会有一个温暖的家,一个正常的家。她还有一个惊喜要送给他。想象着他知道时候的兴奋样子,她都觉得好幸福。 这是曾今她不敢期盼的幸福。 …… 秦怀生放下海继蓝诉苦电话眉头紧皱,现在郎正的搜证还在进行中,郎心宁明显是没有将所有资料都给他,而有所保留。或许她还是在为郎十二留后路,可却无形给绊倒郎家带去了巨大的阻碍。 现在还不能把郎家一击致命,可海继蓝不是沉得住气的人,只怕还没等到他搜证完毕,海继蓝就要让他东窗事发了。他得想想如何将那个女人安抚住,至少要她等上三个月。 秦怀生正想着,楼下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显然是将什么东西碰倒了。他立即走出书房下楼,果不其然,是烂醉的秦怀安。 家里的阿姨也跑了出来,他吩咐阿姨把碎了花瓶打扫了,揪起秦怀安上了楼。“你小子作够了没有。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你是一个医生,你应该知道酗酒对你的职业生涯有多大的危害!” 秦怀安其实没醉,刚才也只是不小心。他歪坐着,看着老哥凶巴巴的样叹口气道:“哥,我只是心情不好喝了两杯,没你说的那么吓人。” “你最好是。”秦怀生铁青的表情缓和一些。自己已经失去了做医生的资格,他不想弟弟也失去,对于他的职业生涯,他比秦怀安自己还紧张。这或许就像好多父母让孩子去实现自己未完成的梦想一样,是一种传承的寄托。 秦怀安端起他书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不掩饰一脸的落寞。“哥,你跟我说说郎心宁呗。” “你就是因为她心情不好?”秦怀生见他点头,眉头蹙起来。 “怀安,她真的不适合你。” “感情的事,哪是适不适合能解决的呢?海继蓝也不适合你,可你为她付出的代价还少吗!” “怀安!”他警告的叫他名字,谁都知道海继蓝在秦家就是禁忌。 秦怀安嗤笑一声,再聪明的人也有自欺欺人的时候。算了,老哥铁定不会跟他说郎心宁的事。他站起身,“哥,如果她要离开,请一定告诉我,别让我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那样,我真会怨你。”他说完,就出了书房。 秦怀生看着关上的书房门,心下酸楚。看来,他这个傻弟弟还真是喜欢上郎心宁了。 若是没有郎十二,他们或许还真是良配,不过,可惜……缘分弄人啊! ☆、姑姑我爱你——34   就在秦怀生还在想如何安抚海继蓝的时候,却不知海继蓝已经在郎家爆发了。   这日早晨,郎十二、郎心宁、蒋欣三人陪着海继蓝吃早餐,海继蓝因昨儿跟郎心宁撕破脸,至今仍旧不痛快着。加上一起来就晨吐,脸色也是倦倦的。   佣人这时候端上来蒋欣的鸡汤小馄饨,结果蒋欣刚拿起筷子,海继蓝就捏着鼻子叫嚷,“谁让你们端鸡汤上来的,没见我昨儿闻了鸡汤就吐吗!”   佣人立马道歉,连把蒋欣的小馄饨端下去。   蒋欣半口没吃到,加上从她怀孕就被压着,早就不痛快了,筷子拍在桌上,阴阳怪调的问:“大嫂,全家人总不能因为你闻不得鸡汤味道就都不喝了吧。”   郎十二在一边凉凉接着,“别人喝兴许没事,你肯定是喝不上就是了。”   这话一听就是挑事,可这话也是事实。海继蓝跟蒋欣不对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蒋欣嘴一撇,“怀个孕真是了不得了,在家里作威作福,也不见你担心大哥。大嫂的心还真是大啊!”   “心宽体胖,大伯母正是长肉的时候,二伯母就少说两句,别那块好不容易长上的肉在被你两句话给说没了,到时候……”郎十二不说下去,抿嘴乐,给郎心宁夹了油条。   蒋欣嘴快立马接上。“哎呦呦,那我可就罪过了,也是,大嫂掉肉不是第一次,上一次进门就因为块肉,结果肉掉了,啧啧啧,大嫂,您这次可看好肚子里这块肉,再掉了,就是大哥没事,估计老太太也不会留着你。”   蒋欣跟郎十二你一句我一句算是彻底惹怒了海继蓝,被提起上一次流产,她恨得握紧拳头。郎十二适时不再言语,蒋欣却是占了上风根本不闭嘴,一句接着一句的刺激她。   海继蓝不是没忍只是真的忍不住了,气的嘴哆嗦,见蒋欣还喋喋不休,冲动之下竟是直接将手里的汤匙砸了过去。汤匙倒是没砸到蒋欣,不过砸进了蒋欣面前的豆浆大杯里,豆浆溅出来,弄得蒋欣格外狼狈。“你个疯女人,到底有没有家教。”蒋欣叫出声,指着海继蓝就骂,“小家气就是小家气的,没家教没素质,真是有火也当不成凤凰,天生的火鸡。”   “你说谁火鸡?”   “我说你火鸡。海继蓝,你别以为你有了孩子就真被端上去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下|贱胚子就是下|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勾搭大哥的事,你不过是情妇上位,说好听你是郎家大儿媳,说难听你就是硬赖上来的。”   海继蓝这下就真的火了,拍着桌子站起身,“我是情妇上位,可上的也是个好位。蒋欣,你自持大家闺秀,有家事有背景,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偷人偷的未婚先孕。”   “你胡说八道!”蒋欣翻了椅子。   “胡不胡说天知地知,你若不是有那桩丑事,你会委身郎二?郎二若不是嫌你脏,会每日鬼混,还睡了不该睡的人。”海继蓝越说声音越大,只关注被刺激的蒋欣,根本没注意,楼上下来的人跟门口进来的人。   郎十二啄着笑,默默拉着郎心宁躲到厨房里听壁角,这时候,沾上就会遭殃,躲远点妙。   郎二刚从外边回来,这几日奔波,整个人都憔悴了,没想到进屋就听这话,“大嫂,何必血口喷人。”   海继蓝看见郎二,眼里也是轻蔑。“这些烂事谁不知道,何必说我血口喷人,这屋子里的人有几个是干净的,怕是老爷子老太太都……”   “啪……”   海继蓝捂着脸,整个人都被打蒙了。她不敢置信的看过去,竟不知何时,郎甄氏下了楼。   “你……你打我……”郎甄氏为人虽然刻薄,可从未跟孩子动过手。   “打的就是你。”她沉声道,说着话,反手又是一巴掌。海继蓝左脸跟右脸都瞬时红了,可见力道不轻。   “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口无遮拦,胡说八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郎甄氏有扬手,不过海继蓝立马躲过去,眼里有惧意,也生出一股豁出去的孤勇。她苍凉的笑了笑,“你们不让我说,我偏要说,别以为我不知道,郎大根本不是老爷子的亲生……”   哄……   大宅子里瞬时静了下来。   就连躲在厨房的郎心宁跟郎十二都被她的话吓傻了眼,老大不是亲生,难道郎甄氏偷人?   郎甄氏反而镇定下来,阴冷冷看着她,海继蓝抹掉眼泪,不甘示弱。“你,你,还有你。”她指着郎甄氏、郎二跟蒋欣,“既然你们这么愿意在这个龌龊的家里自欺欺人,就随便你们,我,不奉陪了!”   海继蓝说完就要往外走,瑛姑却是拦住她,“大少奶奶,你怀着郎家的骨肉,可不是想走就走的。”   “郎家骨肉?”她嗤笑出声,回身看着郎甄氏一字一顿的说:“你真以为这是郎大的种?他老的那有能力生了,告诉你们这根本不是你们郎家的孩子。”   “你说什么?”郎甄氏身子一晃,显然气的不轻。   郎二上前一把抓住海继蓝,“你把话说明白,今天你不交代出奸|夫是谁,别想出这个门。”   郎心宁心下暗叫不好,从郎十二口袋里掏出手机想给秦怀生通风报信,不过显然来不及了。   “用不着你们逼供,我现在就让他来接我,看你们谁敢拦着!”海继蓝这会儿真真的气势凌人,抓起电话直接打给秦怀生。   郎甄氏一听是秦怀生,由瑛姑扶着坐下,还是当家祖母的气场,淡淡的道:“我倒要看看秦家大小子怎么给我交代,我们郎家还没倒!”   老太太声调俱人,郎心宁也跟着心惊,“现在怎么办?”   郎十二毫不在意,歪着嘴角,拉着她从厨房后面钻出去,再从后楼梯回房间。“现在海继蓝是疯了乱咬人,秦怀生不是傻子,这时候认了奸|情,怕是谁都别好过。他不认,海继蓝自身难保,谁还信她的。”这出戏,他也算是卖力演出,现在就等着看戏了。   秦怀生接到海继蓝的电话连自己都惊讶自己竟没有过分的意外,或许他早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看来郎家还真是命不该绝。不管怎么样,他总是要出面的。   秦怀生到了郎家,郎家气氛肃穆。这时候,除了被软禁调查的郎大跟回部队接受处分的郎三之外,几乎全员到齐。   “这不男主角到了吗?”郎四小姐还是那副要了男人命的妩媚样子。   秦怀生点点头算是招呼,不过眉宇间却是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情绪,“四小姐说的我一头雾水,什么主角不主角的。郎太太打电话叫我赶紧过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又与我秦某人有何干?”   三句话,重点全出。第一句,他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句,出了什么事请你们告诉我。第三句,直接把自己摘干净。   饶是人精的郎四小姐都想给他拍拍手,不管是演戏还是真的,这位秦大少都不是简单角色。   海继蓝却根本没仔细听秦怀生说了什么,见他来了,脸上表情更是嚣张,似乎真的有了靠山一样。她站起身,快步跑过来,推开挡路的郎四,直接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怀生,你总算来了。”   秦怀生躲闪不及,表情很惊悚纠结的推开她,“郎太太,你这是做什么?”   海继蓝瞬时傻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怀生,“怀生,你?”   秦怀生退后一步,高大的身躯竟是躲到了郎四小姐的身后。“四小姐,你家这位太太是生了什么病?”   郎四这时候也有点傻眼,看看海继蓝看看秦怀生,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郎家的其他人就更别说了,就是准备好兴师问罪的郎甄氏也是不知接下来要说什么好了。   海继蓝眼眸发红,“你骗我?”   郎心宁跟郎十二从楼上走下来,秦怀生一看,立马去扯郎心宁。“心宁,你嫂子发什么病?我什么时候骗她了?我也不过是跟你一起见过她一面而已。”   郎甄氏听见秦怀生跟心宁一起见过海继蓝,蹙着眉问:“心宁,你来说。”   郎心宁还是一副受气包的样子,还带点惧意,“我也不清楚,大嫂要把原哥介绍给我,正巧秦大哥碰见我们,就一起坐下吃了顿饭。”   “你们胡说。”海继蓝嘶声叫嚷起来,冲过去一把推开郎心宁,若不是郎十二接住她,只怕她直接会摔在楼梯上。郎十二黑下脸,挡住郎心宁就吼,“靠,你这个疯女人。”   海继蓝打不到郎心宁转身抱住秦怀生,“怀生,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啊。你难道连孩子都不要了吗?” ☆、姑姑我爱你——35   “你们胡说。”海继蓝嘶声叫嚷起来,冲过去一把推开郎心宁,若不是郎十二接住她,只怕她直接会摔在楼梯上。郎十二立马黑下脸,挡住郎心宁就吼,“靠,你这个疯女人。”   海继蓝打不到郎心宁转身抱住秦怀生,“怀生,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啊。你难道连孩子都不要了吗?”   “郎太太,你是不是有妄想症。我跟你连熟都谈不上,你居然说怀了我的孩子?你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我的,要不然呢就是你偷了我的精子,要不然就是我失忆,根本忘了跟你发生过关系。不过我最近有到医院定时检查,我真的没有失忆症。”秦怀生说完,向郎甄氏走近几步,“郎太,我看您真的要给您的大儿媳看看心理医生了。”   “秦怀安,你不是人,你居然骗我,居然连孩子都不要了……你没人性,你……哦……”海继蓝骂着人突然噤声捂住小腹。   秦怀生是医生,自然知道她现在处于不稳定期,被如此刺激肯定会惊胎。郎甄氏此时已经完全当海继蓝是神经病了,不耐的挥手让人叫120带走她。结果海继蓝见人要带她走,竟是发疯一样的狂叫:“郎家这个污秽之地早晚会脏死,兄妹乱|伦,姑侄……”   “还不快把这个疯女人弄走,让她在这里胡言乱语。”郎十二对着佣人大叫,佣人立即捂住她的嘴往外带。   秦怀生看着海继蓝被拉出去,眼神越发的深沉。   闹了一小天,郎甄氏累了,也没工夫招待秦怀生,把后面收摊子的事都交给郎四,直接上了楼。郎四的脸色也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郎十二在一边看着,上前拍拍秦怀生,“让小姑送你出去吧,我帮四姑料理一下后续的事。”   秦怀生跟郎心宁离开,郎十二走到郎四身边,“放心,疯人说的疯话你何必在意。”   郎四缓过神色,冲郎十二点点头,打起精神收拾烂摊子。   要说听者无意也好,可偏偏郎家这么大个宅子人多嘴杂,海继蓝那些疯话在无心人耳朵里也就是句疯言疯语,可有心人听了,就成了轩然大波。郎家郎大并非亲生还有兄妹乱伦的消息不胫而走,又一次将郎家推上风口浪尖,这一次郎家权势再大,也捂不住传媒的嘴。   这一仗,秦怀生打的更加漂亮。他将自己从整件事里都摘出来,这一次的口诛笔伐,他反而成了最无辜的一个人。郎家人几乎都受了连累,自然也包括郎十二跟郎心宁。他有心担保郎心宁,“也不是真的要你嫁我,只是传些消息出去,算是为了你跟郎十二撒的烟雾弹。”   郎心宁摇摇头。   秦怀生无奈看她,“你还真是非他郎十二不可了?”   郎心宁淡笑,放下筷子,摸摸吃撑的小腹,“选他那天就没想过变。”   秦怀生了解的点头,“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等不到郎正倒下了,我要尽快跟十二离开。”她顿一下,抿一下嘴角。“对不起秦大哥。”这句道歉莫名其妙,可秦怀生却是一下就了解了。她的道歉,是告诉他,她手里那些最后的资料,不会交给他。女人毕竟是女人,总是为感情而心软。那些东西,怕是她要留着做郎十二最后的退路。毕竟郎十二还是郎家人。   “没关系,或许是郎家命不该绝。”   “……”   她无言笑笑。   郎十二早就做好了要走的准备,本身想先留学出去然后再去温哥华,不过这个时候跟家里提出留学肯定是不行的,好在秦怀生那边也为他们做了准备,连机票就定好了。他没问郎心宁到底跟他达成了多少协议,他只要知道他们即将开始新的生活就够了。   “十二,不问我……”郎十二低头吻著她,唇齿间都是专属于他们的味道。   “什么都不需要问,我信你。”   郎心宁忍不住勾起嘴角,搂着他的脖颈,第一次觉得幸福好近好近,让她触手可及。   ……   海继蓝的孩子到最后还是没有保住,她的情绪很不好,秦怀生说她是妄想症,还真是说准了。她掉了孩子,整日迷迷糊糊,一会儿说自己就要跟秦怀生结婚了,一会儿又说郎大很疼她很爱她她是地位崇高郎太太。医生没办法,心理辅导对她也没有用,只能将她正式转到精神科。   秦怀生得知后,买了束花去看她。   海继蓝看了他半天,表情一片茫然,似乎认得清又似乎记不得。   秦怀生蹲□把郁金香放在她腿上,这些年她的样子几乎没变,可却早就不是他深爱的女人了。今天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蓝儿,面对现实吧,这一切理应是你承担的,装疯卖傻也没有用。”   海继蓝表情未变,秦怀生接着说:“不管你真疯也好,假傻也罢。我今天来就想告诉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海继蓝手一僵,混沌的眼也瞪大。   他看着歪嘴一笑,低声道:“我在那场车祸中失去的不仅仅是做医生的资格,还有做一名父亲的资格。”   海继蓝木然的转头看他,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流出来。   剩下的话已经不需要秦怀生再说了。他最后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不过还没走出医院的花园,已经听见院子里传来嘶声力竭的哭声。   这是你欠我的,现在还了,咱们两清。   人或许都是失去后才知道珍惜,不过好多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也没办法追回来。海继蓝知道,这一次她失去了一切。那是她跟郎大孩子,是她跟郎大孩子啊。结婚这两年,他们是多么的渴望一个孩子。却被她自己杀了,是她亲手杀的。   海继蓝情绪失控,医生将她控制住后,立即通知了海爸海妈跟海继原。海爸海妈见到女儿这个样子愁眉不展泪眼连连。海继原好不容易将爸妈哄回去,独自守着姐姐。看着她苍白还挂着眼泪的脸,说不出的心疼。从小到大,最疼他的就是这个姐姐。不管是之前姐姐跟秦怀生在一起,还是后来风光嫁进郎家,她都是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他,供他读书,帮他进研究所,帮他找导师读研……“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受这些苦,一定不会。不管是郎家还是秦怀生,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想讨回公道自然不容易,海继原手里唯一的筹码就是握着的郎十二跟郎心宁的亲热照片。他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从郎心宁身上下手。   跟了郎心宁几天,她始终跟郎十二同进同出让他根本找不到与她私下谈话的机会,海继原烦躁不安,耐性几乎耗光。不过就在他想另辟途径的时候,郎心宁竟独自外出。   见她上了计程车,海继原立马跟上。从城东跟到城西,郎心宁总算是在一家很有名的私家菜馆下了车。他立马停靠,想追上去,偏偏这个门口禁止停车,交警过来敲窗。没办法,他只好将车停到私家菜馆在楼后设立的停车场。   等他从停车场走进私家菜馆,郎心宁的对面已经坐了两个男人。他暗自叹息,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郎心宁是来见秦怀生跟秦怀安的,她与十二要离开的事基本已经定了下来,这其中秦怀生帮了很多忙,所以她格外感谢。秦怀安是得知她要走硬跟来的,看见郎心宁气色很好,人也胖了些,竟还是忍不住嫉妒郎十二。酸溜溜的说:“嫁给我一定比跟他出国过的好。”   郎心宁忍不住笑,秦怀安孩子气的时候也蛮可爱的,“秦呜呜,你一定会遇见更好的人的。”   “我不叫秦呜呜。”秦怀安涨红脸。   郎心宁跟秦怀生都笑出声。三人倒是第一次有说有笑的吃饭聊天,却不知某个角落坐着的人看着他们的目光已经啐了毒一样。   原来,他们竟早就站成了一队对付姐姐,海继原阴冷冷的看着,心底的恨意已经难以压抑。   哪怕玉石俱焚,同归于尽,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海继原愤愤想着,起身离开私家菜馆。   秦怀安虽说犯二卖萌,可对郎心宁即将要离开的事,还是难掩落寞。“心宁,你走了,是不是就再也不会联系我们了。”   郎心宁抿着嘴点头,“为了不被找到,我们会做一个新的开始。”   秦怀安一叹气,脑袋被老哥打了一下,“你干嘛?”   “让你打起精神,别在这唉声叹气的,影响心宁的心情。”秦怀生故意说笑,缓解气氛。然后岔开话题,省的尴尬。“郎家现在什么局势?”   “郎大的事好像很难办,郎三那边稍稍消停了,不过郎二离婚又闹的异常,媒体又把家里人的事都翻腾一遍。风言风语也够他们吃一壶,这几日,因为兄|妹乱伦这一说,大家都各自避嫌。”郎心宁顿一下,接着说,“至于郎大的身世,郎正跟郎甄氏谁都不开半句口,可看郎正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   秦怀生眼神暗了一下,还是嘱咐她要小心,千万别临走再生事端。要知道,人越得意的时候,越容易掉以轻心。   郎心宁答应着,却不知这话就像预言似的,很快就灵验了。 ☆、姑姑我爱你——36   三人吃完饭,秦怀安本要送郎心宁回去的,郎心宁一想家里那个估计会趴着窗看,被看见着又是一阵折腾便推掉了。秦呜呜从私家菜馆出来一路呜呜,秦怀生跟郎心宁都有一种在脑门上刻上“我不认识这个二货”的欲望。不是丢人,是太丢人了。   兄弟俩送郎心宁上出租车,出租车停在她面前,她却被秦怀安一把拉进怀里,被他使劲抱紧。郎心宁愣一下,随即笑了。也伸手抱抱他,“秦呜呜,你快长大吧。”   “人家比你大。”   秦怀生在怀安身后笑的无奈,冷冷接道:“不是说年龄,是说心智。”   秦呜呜立马又开始呜呜起来,“呜呜呜,老哥,你怎么这么说我。你除了拆我台,还能干什么?”   秦怀生真是受够了这个弟弟,上前把他从郎心宁身上扯下来,然后帮郎心宁拉开车门让她上车。   “一路顺风。”   “再见。”   车子开走,郎心宁竟生出几分不舍,回头隔着车窗跟他们挥手。这一再见,只怕就是永别。大家都知道,她跟十二一旦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   直到车子转弯,看不见俩人身影,她才将手放在小腹上。静静感受这份意外之喜,她淡淡的笑,打算等去了温哥华再告诉十二这份惊喜跟自己的身世。   想象着他兴奋的样子,郎心宁觉得自己放弃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她也是在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豁然的醒悟,她的人生不应该把恨跟报复放在第一位,她还有十二,还有宝宝。   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车子猛然急刹车,郎心宁护住小腹,额头撞在前座的椅背上,“师傅,你怎么开车的?”她吓了一跳。   出租师傅也吓一跳,车前突然横出来的一辆jeep,若不是他撒车及时,只怕现在就是车祸现场了。Jeep的车主很快下了车,当郎心宁看清车主,狠狠一咬牙。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大概就是说海继原的。她暗暗将手机调到通讯录,只是根本来不及找出郎十二的电话号,海继蓝已经打开车门,随手甩给出租师傅一百元,粗暴的扯着郎心宁下车。   海继原脸色铁青,“跟我走,不然我保证下一秒你跟郎十二的亲热照片全世界都会看到。”   郎心宁被迫被他车上车,她故作冷静,“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哼,你以为你跟秦家兄弟将我姐害成这样,就完事了?你们做梦。”海继原车子开得飞快,郎心宁暗叫不妙,偷偷的背着手把电话打出去,这时候也管不了拨到谁呢了!她眼睛看着经过的路牌,尽量的记住走过那条街。“你要带我去哪里?海继原,你将我硬拉上你的车,很多人看见了。”   海继原轻蔑的笑,车子又一次加速,“那又如何?走到今天这步,都是你们逼我的。”   “海继原,我们没有逼过你。你姐姐变成今天这样,与我何干?”她的声音提高,希望电话那边的人能听得见。此时,车子已经进了城东的郊区,“你带我去城东郊区干什么,你停车、停车……”   “心宁,郎心宁,你在哪里?”电话那边的人已经急了。不过海继原跟郎心宁都没办法确切的回答她,不过片刻,手机就断了。   郎四小姐接到这通意外的电话,几乎一瞬间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来不及想太多,她第一个通知的就是郎十二。“你听好,海继原绑架了心宁,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也没时间细说我怎么知道的,总之他们现在在城东郊区,接下来要去哪里就不知道了……”   电话已经被挂断,郎四听着忙音,又急又气。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卿自成见她脸色突然煞白,问道:“出了什么事?”   “心宁出事了,我总觉得不对劲,十二估计也要出事,你陪我去城东。”   卿自成抓了车钥匙带她走,路上郎四还是不放心的报了警。可光凭电话里那两言三语警方也没有什么办法。   郎十二挂了电话直奔城东郊区,路上联络了秦怀生,秦怀生一听,立即告诉他海继蓝在城东的房产,他一定是带郎心宁去那里的。   郎十二急红了眼,油门踩到底,车子几乎被他开飞起来。   秦怀生跟秦怀安也立即飞车前往,秦怀安呜呜的埋怨自己,“就应该送她回去的,我怎么就让她自己回去了呢!”   “谁也不知海继原会发疯,跟你无关。”秦怀生冷声道,搭在油门的脚更加施力的踩下去,根本不看红灯了。   郎心宁就是再聪明面对一个发疯的人也是惊恐无措,海继原似乎真的被刺激了,姐姐的发疯让他已经仇恨满心,结果又看见郎心宁跟秦家兄弟亲密无间,心里已经认定他们是一伙的一起坑害姐姐。   仇恨与愤怒是蒙蔽双眼跟理智的利器。   海继原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理智,他将郎心宁强带进海继蓝在城郊的一处房产。房子是装修好的,因为比较远,他们姐弟都很少过来住,算是海继蓝囤下的一处房产。   郎心宁被推进屋子立即戒备的抓起门口放着的一个手电筒,“你不要过来,有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商量?”海继原眯起眼,“你们整垮我姐的时候怎么不商量商量?现在商量?晚了。”   郎心宁不断的后退,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好,咱们不商量,那你说你有什么条件,咱们谈条件总可以吧。”   海继原忽的大笑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她被郎十二紧紧抱着,亦然是一副恩爱有加的样子。“我要让所有伤害过我姐的人都痛苦。郎十二爱你爱到不在乎你是他姑姑,秦怀安喜欢你不惜让导师开除我,就连秦怀生对你都是不同的。郎心宁,真没看出来,你居然有这种手段,让这么多男人为你神魂颠倒。”   秦呜呜让导师开除他,这怎么可能。郎心宁知道海继原是钻了牛角尖的,现在他这种心理状态,对她做出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可恨的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是绝对不能硬拼的。   “你不用想谁能来救你了,谁都不会来救你。郎心宁,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要让那些爱你的人生不如死,哈哈哈哈……”他又一次笑起来,眼里多了一抹欲望之色,“你说你要是被我睡了,他们会怎么办?”   “你□了我,你也要受到法律制裁的。海继原,你要想清楚,你毁了我,你自己也毁了。”   “法律?我有这些照片,你跟郎十二敢报警吗?你们要报就报,大不了一拍两散。你们郎家现在已经是摇摇欲坠,怎么,你要当压倒它的最后一根稻草吗?”海继原相当的笃定。   “我会报警,我一定会报警的。”她极力说服他,不过心已经惊慌了。   海继原根本不信,就算她想报警,估计郎家也不会让。他步步逼近,像一只盯住猎物的狼。   郎心宁已经退到无路可退,她慌乱之下将手里的手电筒直接撇过去。海继蓝一闪身就躲了过去,然后快速的钳住她的手,将她压在墙上,硬吻住她的唇。   “放手……放手,你这个禽|兽……”郎心宁挣扎着叫嚷,“救命,救命啊。”   “郎心宁,你今天就是叫破了嗓子也没人会来救你。我不嫌你脏,你就偷着乐吧。你放心,我绝对比郎十二更让你爽。”海继原抓着她一甩,将她整个人摔在沙发上。   郎心宁下意识的护住小腹,不过来不及感受孩子是否有事,海继原已经压了上来,轻易的撕开她的衬衫。一手按着她的双手,一手已经开始拉扯她的腰带。   当海继原将她裤子扯下去的时候,郎心宁狠狠的一闭眼。原来,绝望的感觉这么疼。   宝贝,妈妈对不起你。你不要怕,不要离开妈妈,妈妈求你。   她放弃挣扎,只希望他不要伤害到腹中的孩子。   海继原见她不在挣扎反而放慢动作,他压在她身上,讥笑道:“女表子就是女表子,怎么不装贞洁烈女了?”   郎心宁闭着眼,咬着下唇,眼泪断线一样的落。   海继原的手在她的身上像是蛆一样让她恶心,当他的手摸到她内|裤的边缘,郎心宁只恨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晕过去,反而利落。   淫|笑声传来,令人恶心的声音说着令人恶心的话,“你现在不出声,一会儿有你叫的。” ☆、姑姑我爱你——37   郎心宁闭着眼,咬着下唇,眼泪断线一样的落。   海继原的手在她的身上像是蛆一样让她恶心,当他的手摸到她内裤的边缘,郎心宁只恨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晕过去,反而利落。   淫|笑声传来,令人恶心的声音说着令人恶心的话,“你现在不出声,一会儿有你叫的。”   郎心宁绝望的放空自己,让自己不去感受,不去畏惧……就在她以为世界都要黑了的时候,只听不远处传来“嘭”一声巨响。   响声太过巨大,大到骑在郎心宁身上的海继原都是一抖,不过等他转身,门口修罗似的人猩红的眼让人似乎闻到到了地狱的味道。   郎十二似乎眨眼间就冲了过来,海继原还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被踢飞出去。   郎心宁是被郎十二抱进怀里后,闻到他熟悉的味道的时候才不敢置信的睁开眼,“十二,你终于来了。”一句话说完,她的眼泪就彻底的决堤。   “我来了,不怕,我来了,对不起,对不起……”不停的道歉,郎十二已经说不出此时的感受,当他砸开门,看见郎心宁赤|裸的被海继原压住的一刻,他恨得除了想杀了这个杂碎外,也想杀了自己。   郎十二脱下外衣将她包住,而此时海继原已经抓起放在茶几上的花瓶,迅速的靠了过来。   “十二,小心。”郎十二是背对海继原的,郎心宁看见花瓶砸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花瓶狠狠砸在郎十二的后脑,郎十二眼一瞪,木然的转头,看着海继原的表情阴冷恐怖。   花瓶砸到的似乎不是他一样,他小心翼翼的将郎心宁放到一边,才缓慢的站起身。   海继原这一次真的感到了恐惧,他甚至感受到了杀意。   不过,郎十二根本没有给他求饶或者逃跑的机会,两步上前,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每一拳都能将他打飞出去,然后再把人揪回来再打。   海继原已经口鼻汆血,再一次被郎十二打倒,他颤悠悠的站起来,郎十二已经眼眸发红,根本没注意海继原不知何时从地上摸了一块碎玻璃。郎十二拳头再次打在他脸上的同时,海继原也同时将玻璃插在他腹部。   “十二……”郎心宁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十二,我叫救护车,你别吓我……”   郎十二咬着牙,伸手抓住她的手,想告诉她自己没事,可一张嘴,竟咳出一口血,郎心宁整个人都被吓傻了,看着插在他腹部的玻璃不敢轻易的拽出来。她慌乱的去找手机想报警,郎十二看见她的动作,摇着脑袋。   “不行,不行……”   “心宁……”正是无助时刻,救兵总算是到了。   秦怀生跟秦怀安看见屋里的一切,被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几乎吓傻。再一看郎心宁的狼狈跟□在外的肌肤上那些青紫的痕迹,两人都恨不得也就此杀了海继原。   秦怀安跑到郎心宁身边,脱了自己的衣服将她裹上。“十二,去看十二。”郎心宁催促着。   秦怀生已经跑去看郎十二,看了伤口的位置不在要害松了口气,“应该没大问题。”听见这句话,几人都是稍稍放心。   不过等他看到奄奄一息的海继原的时候,松了那口气瞬时又提了起来。海继原已经失去了意识,除了口鼻汆血之外,耳朵也在出血。郎十二这是下了多重的手。   “怀安,你先将心宁带走。”秦怀生冷静的指挥,并且快速的将屋内关于郎十二与郎心宁的亲密照片都收拾起来让他们一同带走。   秦怀安知道哥哥让他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直接抱起郎心宁向外走。郎十二还有意识,看着郎心宁被秦怀安带走,总算是放下心来,感谢的冲秦怀生眨眨眼。   秦怀生接着处理现场,然后联系郎家,出这么大的事,可不是他一个人能压住的。郎四是第一个赶过来的,她赶过来的时候,正巧跟秦怀安与郎心宁在楼下迎面碰上。   “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扯住秦怀安。   秦怀安哪里解释的出来,他虽知道个大概,可具体的也说不上。“十二少受了伤,我哥在上面处理。”   郎四一听,脸色大变。一低头,再看见从郎心宁身上不断滴出来的血,呼吸都要置住了。无数种可能性在她脑海里滑过,她身子一晃,好在卿自成扶住她。   “心宁,你……”   郎心宁被她一叫,微微睁开眼,低声叫“四姐”,不过叫完这一声后,她眉头一蹙,瞬时感觉到小腹一缩,那种收缩的疼痛有什么样的寓意她自然明白。“孩子,我……”   “孩子”两个字已经让几个人很差的面色再次变差。   秦怀安就是医生,自然知道此时的危险性。他二话不说,撒风似的抱着她上车,郎四也跟上去,卿自成被留下上楼帮秦怀生处理楼上那俩个。   郎心宁被送进抢救室,医生说她已经怀了七周的身孕,现在正是危险期,很容易滑胎。   秦怀安坐在手术室外一声不吭的看着门外亮着的灯。   郎四绕是再聪明伶俐此时也慌了神,她抓着手机,左思右想还是给郎正打了电话,“爸。”   郎正跟郎甄氏正在赶往郎十二出事现场的路上,接到郎四的电话,以为她要说说情况,便直接问:“十二如何?伤的重吗?”   “爸,我没在十二身边,我在医院。”   “你不在十二那边,去医院干什么?”郎正急道。   郎四吞一下口水才说:“心宁在抢救。”   “……”   “她怀孕了,现在极有可能会滑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的尾音已经发颤。   郎正觉得后脑似乎被什么敲了一下一样,竟一瞬间明白了四姑娘的意思,“保住孩子,我马上赶过去。”   电话被挂断。   郎四有些发蒙,不明白郎正到底明不明白她的意思。郎心宁怀孕了,而唯一可能让她怀孕的就是家里那个霸王,姑侄乱|伦可不是小事。可郎正为什么不是让她借机打了孩子,反而让她保住孩子?   这孩子,怎么能要?   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先一步走出来,秦怀安立马起身询问:“病人怎么样?”   郎四也收起思绪跑过去,医生摘下口罩,“孕妇跟孩子都没事,不过因为孕妇受到了较大的刺激跟惊吓,需要静养一阵子,你们一定要照顾好。”   “谢谢您医生。”郎四听见大人孩子都没事稍稍放心,这时护士也推着尚在昏睡中的郎心宁出来。   “家属过来一个跟我去病房。”   “我去。”郎四说道,转身跟秦怀安道谢,然后匆忙跟着护士走。   秦怀安没追上,反而转向医生的休息室。抢救郎心宁的医生是秦怀安医大的学长,俩人虽不熟悉,却也是认识的。他敲敲门,“程师兄。”   程楠放下水杯示意他进来,“就知道你会来的,进来坐吧。”   “师兄,我来是想问问……”他欲言又止。   不用他说,程楠也知道他要问什么。于是便说,“病人身上多处淤青,肩膀,胸口还有吻痕,手腕处明显被大力的握紧或者勒过的痕迹。依照这些外伤,明显是被意图□,不过……”   “不过什么?”秦怀安急切的问。   程楠顿一下,翻开抢救的记录。“我对病患的外|阴做了检查,病患虽然身上都被虐痕迹,可外|阴|处并没有被侵犯的痕迹。也就是说,病患并没有被强|暴或者是强|暴未遂。”   看着秦怀安松口气的表情,程楠很好奇,“她是你什么人?需要报警吗?”   秦怀安立马摇头,“是我好朋友,事情经过我实在不方便透露,不过她的家人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这种事很多人都选择不报警,程楠看多了也就麻木了,再说看架势女孩家里很不简单,刚送过来要抢救的时候,连名字不肯说,大概是什么高官之后。   他也不愿招惹这种麻烦,直接把记录推给秦怀安看,“你也是医生,看完拜托你去应付患者家人,这样你我都好做一些。”   “师兄,放心。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她家人来了,应该会给她转院的。”   “转院?”程楠一挑眉,“除非不要肚子里那个,不然她最好动都不要动一下。她现在的身体,不管是下地还是起身,动作大一些怕是都会滑胎。”   秦怀安皱起眉。   程楠端起水杯,“根据我的经验,她至少卧床到孩子足三个月才算是保住这一胎。” ☆、姑姑我爱你——38   ——————————————————————————————————————————   秦怀安从程楠办公室出来脸色更加郁郁,他走进郎心宁的病房发现病房里已经多了三个人。郎正、郎甄氏还有郎家三小姐郎心笙。   郎家这位三小姐是个闷不出声的人,在郎家比郎心宁还要隐形。   秦怀安见这三人先是一怔方开口问好,却不料,他问完好,郎甄氏竟是问道:“怀安,心宁怀孕都快两个月了,你看看什么时候安排一下时间跟你父母见一下面,等心宁养好身子,也好把婚事办了。”   呃?!秦怀安瞬时僵了表情不知如何回答。   郎甄氏一见,瞬时有些不满,不过表情还是刚刚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你这孩子,不会是还没想这些事吧。结婚这种事可不是说办就能办的,等你想明白,心宁肚子都大了,到时候咱们俩家都跟着丢人,所以婚事一定尽快,你说对吧。”   “郎太,这个……”秦怀安为难的说不下去,说实在他真有私心就这么认了,不过他知道就算他认了,床上躺着的这个也不会同意。郎心宁这个女人,看似普通,骨子里却个性的很。在感情上,她是一个不喜欢你半分暧昧都不给你的人,善良也冷血。   “别说了,孩子与他无关。”   “孩子不是他的。”   两声几乎同起,前一句是郎正开的口,后一句是从病床上传来的虚弱声音。   秦怀安立即走到床边,按下要坐起来的郎心宁,“别动,你现在必须卧床到孩子足三个月,不然……”   他的话有力的制止了郎心宁的动作,郎心宁苍白着小脸,看向郎甄氏跟郎正却是勾出一抹冷笑。原来还是走到这一步,小手轻抚在小腹上,她的笑容越发的苍凉。   “孩子是谁的?”郎甄氏的声音略微尖锐。   郎正蹙眉,“怀安,我们有些家事要谈,你先出去一下可否?”   秦怀安知道自己应该立即起身出去,不过看着郎甄氏那副要吃了人的样子,犹豫的不动身。郎心宁轻轻叹口气,“不用,他早就知道了。”   郎正眉头蹙得更紧。   “你不是想知道孩子是谁的吗?”郎心宁盯着郎甄氏,已经想象到她即将发狂的表情,她一字一顿的说:“孩子是郎十二的,是十二的亲生骨肉。”   “你胡说八道!”饶是郎甄氏再镇定此时也变了脸色,她瞪着眼,似乎郎心宁再多说一句,她就要上前掐死她。   不过郎心宁却是丝毫不惧,接着道:“胡不胡说,你等孩子生下来做DNA啊。我告诉你,孩子就是十二,是姑侄乱|伦的孽|种。而且,我还要生下来。”   “贱|人,你以为我会让你生下来。”郎甄氏说着话,人已经扑了过来。好在秦怀安就在郎心宁身边,翻身就将她护住。站在秦怀安身边的郎四一把拦住郎甄氏,郎甄氏碰不到郎心宁,甩手就打了郎四一巴掌,指甲刮在她脸颊,瞬时一道血痕。郎甄氏还嫌不够,指着郎四就骂,“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养不熟的狼崽子。”   郎四狠狠一闭眼,捂着脸,不出声。   “够了,你们都给我出去,全部出去。谁在闹,立即就滚出郎家。”郎正看着乱成一团的病房,厉声呵斥。   “郎正!”郎甄氏回头怒视丈夫。   郎正目光平静,“出去。”   郎心笙过来扶郎甄氏,郎心媚先一步走出病房,秦怀安是最后走出去的,关门的时候还有些不放心。关好了门,他就守在门口,打算屋里有丁点声音就立即冲进去。   人走空了,郎正坐到郎心宁病床边的椅子上。官场上沉浮这些年,早就练就了遇见什么是都面不改色的本事。他看了郎心宁足足有三分钟才缓慢的开口,“心宁,我养你这些年,现在也该轮到你报答我了。”   郎心宁听见这话,忍不住笑出声。若不是顾忌孩子,她早就大笑开来。“报恩?报谁的恩?你的吗?”话出口,神色具厉。“郎正,你说这话,真让我恶心。”   郎正皱起眉。   郎心宁厉声道:“你不会以为一个五岁孩子亲眼看着母亲被打死会像丢一件玩具一样轻易忘记吧!是你,是你让我经历这些,是你让我失去母亲,是你让我没了家。你以为你说你是我父亲,就是我父亲了?你以为你给我取一个‘心宁’的名字就能让你心宁了?不会的,你害死我母亲,让我从小就失去亲人,你罪孽深重,你就该夜夜噩梦不得安眠。”   郎正虽然年事已高,可保养得益,是个很有精神的人。在外人面前,他一向是温文尔雅,与其说是政客,更加像文人。此时,听见郎心宁的句句控诉,除了眉头蹙更紧一些,再无其他表情。不过,内心深处那种像是灵魂颤抖的感觉让他始终没有开口。不辩诉,不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可辩诉解释的,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他看着郎心宁,沉浸好半天才缓慢的道:“那你应该知道孩子不是乱|伦的产物,你跟十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郎心宁抿着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原来,她以为自己在局外,可实际自己何尝不在人家的局里。   “郎正,你应该感谢十二,若不是你有这个好孙子,此时我就是压倒郎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啊,可惜你爱上了十二,你不忍心看他像你一样没了家。”郎正一语中的。“你可以对自己狠心,却没办法对十二狠心。”   她的筹码已然变成了郎正的筹码。郎正握到主动权,这场谈判,结果显而易见。   “这个孩子,必须保住。”他开出条件。   “这是我跟十二的孩子,跟郎家无关。”郎心宁自然也有自己的底线。   “自然是你跟十二的孩子,等孩子三个月你能动了,我送你出国。”他的确重视这个郎家的重孙,可孩子来的却是有些不是时候。   “不要告诉十二我怀孕了。”郎心宁闭上眼。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与其让他挂念,她更加希望他活的自在。   “过几年大家淡忘这些事的时候,我会接你们回来的。不过你走的时候最好给十二一个合理的交代,你知道他的脾气,我怕……”   郎心宁没有出声,郎正在屋里也没有多坐,就离开了。其实有些话不用多说,聪明人都放在心里。   郎正出门后,门外就剩下郎四跟秦怀安了。他与秦怀安对视一眼,“怀安,麻烦你照顾心宁一会儿可好?”   “没问题。”秦怀安推门进病房。   郎四脸上带着血,等秦怀安一进门,立马道:“自成刚来电话,说……说……”   “说什么?”郎正不耐,耐性已经在病房里跟郎心宁耗光了。   “说海继原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什么?”郎正极力沉住气,“走,去医院看看。”   赶到郎十二跟海继原被抢救的医院,医院的抢救楼层已经被封住,除了医生护士,任何闲杂人等都进不来。郎正到的时候,郎甄氏守着郎十二掉眼泪,看着他包着的脑袋跟腹部,心疼的更加恨不得掐死郎心宁跟海继原。   郎正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郎十二的伤势并不严重,脑部外伤、腹部外伤都已经进行了外科手术处理,现在患者有眩晕症状,应该是脑部受到外伤时候造成的脑震荡,需要后续观察,并无大碍。不过另一位海继原患者就麻烦很多了,初步诊断是颅内出血,耳膜也有穿孔的迹象,身上多处外伤。脑科的专家将于今晚对他进行脑部手术,这个手术危险性很大,术后成为植物人的几率也是一半一半。希望你们尽快将他的家属请过来,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爸,是否要通知海家。”   这个时候,怎么都不能瞒着人家家属,郎正点头,郎四立即去给海家打电话。她只是简单说海继原出了意外,请他们迅速过来。   郎四挂了电话,卿自成办好一切手续走了过去,见她脸上带伤,脸瞬时暗沉,“谁打的?”   郎四摸摸脸,抿一下嘴角。“没事。”   其实不说他也能猜到,敢对郎四动手的,除了郎甄氏那个妖妇还能有谁。郎四知道卿自成是真的担心自己,怕他动气,拉住他的手,勾起嘴角。“她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以后,她都别想这么嚣张了。”   郎心宁忍了这么多年,她何尝不是也忍了这么多年。   海继蓝那个蠢女人,如果单凭她一人怎么会轻易拿到郎大的账目。秦怀生、郎心宁、郎十二加上她郎心媚,算不算隐形的盟友呢。   —————————————————————————————————————————— ☆、姑姑我爱你——39   ——————————————————————————————————————————   谁都知道郎家最聪明的女人就是郎四小姐郎心媚,婚事自己定的,郎正拿她不当一般女儿有些事还会与之商量,郎家大小事郎甄氏不在,也是找这位四小姐来定夺。郎心媚可谓是风光的,可风光背后呢。   她进郎家的时候已经十岁了,她母亲是个小明星,攀上郎正已经是用了浑身本事,本以为生了孩子能母凭子贵,可惜她是个女孩,郎家根本不缺。   母亲拍戏出了意外,郎心媚就成了孤儿。她不甘就这样被送到孤儿院,她独自一人跑到郎家,就在郎家的大门口守了一天一夜,是郎大把她捡回去的。   郎正了解情况后,将她留下。可郎甄氏那对她刻薄的态度,让她在郎家比佣人还不如。她努力学习,考到最好的成绩。她讨好兄长,可除了郎大没人对她加以颜色。毕竟年纪还小,郎心媚对于自己那时天真感到可笑。她以为郎大待她不同,她真心敬他为兄。可实际,他就是一只禽|兽。   他在妻子有孕期间将她□,郎心媚差点没死在他床上。   她,天生就是杂草,生命力比谁都顽强。等她再活过来,已经变了模样。妩媚、妖娆的像一只花蛇吐着信。在敌人被诱惑的同时,将其一招致命。   其实没人知道,郎大前妻流产、离婚都是因为她亲眼看见郎大与自己妹妹颠鸾倒凤。也是那一天,郎大说出自己并非郎家的孩子,而是郎甄氏妹妹的儿子过继给郎正的。   其实,这个家的秘密远远不止这些,当年郎甄氏嫁给郎正后才发现她根本不能生育,为了巩固家庭,她将妹妹孩子要了过来,可就算如此,郎正依旧不满。也因此,郎正有了正当的理由出去鬼混,郎甄氏不甘丈夫整日不着家,不顾自尊的求郎正跟她做了试管婴儿生下了郎三。可惜,郎正性子早就野了,哪里是个孩子就看得住的。后来郎甄氏索性也看开了,专心抓住家里的权利,再也不管他在外面怎么玩。   郎心媚设计郎大离婚后,郎甄氏似有洞察,于是就有了将她嫁到北边的意思,好在郎十二暗中帮忙,郎心媚才能嫁给卿自成。自然,卿自成是不知她与郎大的过往的,只是知道妻子在郎家一直受郎甄氏冷眼,对她更加关怀。   郎心媚是聪明的,在夫家将卿家上上下下都打理的周到得体,在郎家借着夫家的势跟郎大的照顾嚣张且放肆,让人对她忌惮却不防。正是这样,她才有机会无声无息的绊倒郎大。   海继蓝是罪魁祸首,秦怀生是意图不轨,郎十二跟郎心宁都身带嫌疑,可跟郎四有何干系?   外人只道秦怀生这一仗打的漂亮,其实,最漂亮的一击是她郎心媚。   卿自成买了一些热饮跟食物,郎心媚刚要拿咖啡就被他拦了下来,“你现在能喝这个吗?”她手一顿,改拿了旁边的牛奶。   郎正听见看过来,卿自成道:“小媚怀孕三个月了。”   “哦!”郎正勾勾嘴角,“倒是喜事。心媚既然怀孕了,就回去休息吧。”   “无碍的,回去也是不放心。等海家人来了,还是我接待吧。你跟母亲都不好开口谈条件,由我开口,成了自然是好,就是不成还有你们垫后。”郎心媚喝了口温热的牛奶,心里已经开始盘算。   卿自成虽然不愿她这个时候操劳,可也知道分寸,帮着腔,“是啊爸,让心媚去吧。她去您也放心。”   郎正点点头,看向这对夫妻俩眼神透着赞许。   海家人来的很快,不等郎心媚喝完一杯牛奶,楼梯口已经听见海伯母的哭声。她将牛奶放在卿自成的手里,吸口气转身。   海家俩老见好端端的儿子变成这样自然是哭天喊地,郎心媚等他们哭的差不多才走过去,“伯父伯母,事情已经发生咱们就要想想如何解决,光哭是没用的。”   “解决,我们只要儿子好好的。你们郎家未免欺人太甚,害完我女儿还不够,现在连我儿子都害的去了半条命,我要告你们,我倾家荡产也要告你们。”海母哭着道。   海父也是气急,指着郎心媚,“我知道你们郎家权势大,可我们不怕。就是豁出去命,我们老两口也认了。”   “伯父伯母,现在小原还没怎么地呢,你们俩老倒是要豁出去命了,你们就不想想你们命没了,大嫂谁照顾啊?”提起海继蓝两老都是迟疑一下。郎心媚趁热打铁,“而且就是要告似乎也不是你们告。”   海父疑惑的瞪大眼。“你什么意思?”   “就是要闹上法庭,被告也是海继原。你们只听了儿子受伤就兴师问罪,根本不问问事情的经过吗?十二性子是不好,可也从来没有随意伤人的习惯,这次伤了小原,错绝对不在十二。”   “你们把我儿子打的剩了半条命还成了我们的错。”海母不敢置信。   郎心媚眉眼一挑,冷声道:“海继原□了我妹妹郎心宁,不是他错还是我妹妹的错吗?”这一句质问彻底的让海父海母傻了眼。   “这不可能,不可能……”海父不信的摇头。   郎心媚面色一变,颇为伤心的哽咽一下才道,“若不是为了我妹妹的名声,为了郎家的名声你以为海继原会躺在这里,他应该躺在监狱医院。心宁现在就在四院的监护病房,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犯罪现场就是海继蓝在城郊的公寓,现场还没动,你们也可以去查。此时此刻,我们郎家还肯让他住在医院,请最好的医生为他手术,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你们要告,要闹,随意。我们郎家只有一句话;奉陪到底。”   郎心媚说完,眼泪恰当好处的从眼角滑落,伤悲中的坚强加上掷地有声的话彻底让海父海母没了声音,也慌了神。   她抹去眼泪,郎正的秘书适时的递过来两份文件。一份是手术同意书,一份是和解协议。她同时递过去,“我们没有办法给你们两老太多的考虑时间,因为十二伤的也很重,心宁身心受创就更不用说了。我父亲已经决定让心宁换了环境生活,所以她很快就会离开这里。这件事也需要一个了断,如果你们同意和解,就签了这两份协议,这样心宁也可以安心离开,小原马上就能手术。如果你们坚持要把事情闹开,我想……”她又一次哽咽,使劲稳了稳情绪才接着道:“我想心宁作为郎家人也应该坚强面对,那么咱们就立即报警,让警察将小原转到公安医院,若是手术不及时造成什么后果我们也无能为力。”   恩威并施,威逼利诱。郎心媚说完就捂着嘴转身走了,好似伤心的难以自抑。不过离开海父海母的视线范围,她舒出口气,擦了眼角的泪痕,轻讽的勾一下嘴角。   卿自成走过来询问:“如何?”   “应该没问题。”她答的自信,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肩头。   大概也就十几分钟,郎正的秘书就拿着签好的两份文件送到了郎正手里。“郎四小姐果真是好手段。”   郎正笑了笑,没说什么。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次郎心媚又立一功。   郎大自身难保,郎二不争气,郎三对家里事不闻不问,最小的儿子郎心峰恐怕家门朝那个方向开都不知道了。没了儿子的郎家,下一任的掌权者会是谁呢?   郎十二?抑或……郎心媚!   郎心宁的算计隐忍是要郎家轰然倒地,不过郎心媚的算隐忍却是要掌控郎家的大权。只有大权在握,她才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不需要委屈自己,不需要任人欺负。   “四小姐、四姑爷,十二少醒了,不过正在大闹,你们快过去看看吧。”郎正秘书跑过来通知,郎心媚跟卿自成一听,立即快步往十二的病房走。   刚到门口已经听见里面的大骂:“老子要剁了那个杂碎……心宁呢?你们把心宁藏在哪里了?”   郎心媚深吸一口气才推门进病房,床头的东西已经被郎十二扫到了地上,郎甄氏此刻已然就是一个普通的妇人,眼睛红彤彤,看着郎十二腹部渗出来的血色,整个人都慌了。郎正倒是镇定,可此刻就是他吼郎十二也镇不住他。   郎十二看见郎心媚,眼睛一亮,冲着她问:“心宁在哪里?”   —————————————————————————————————————————— ☆、姑姑我爱你———40 郎十二看见郎心媚,眼睛一亮,冲着她问:“心宁在哪里?” 郎心媚看看郎正,得他授意,才开口道:“心宁在另一家医院,秦家兄弟正在陪着她。” “我要去见心宁。”郎十二挣扎着要坐起来。 两边的医护人员立即按住他,腹部的伤口渗出来的血更多,伤口裂开是肯定的了。“你闹够了没有?”郎正沉声道。“松开他,除了心媚,全都出去。” 屋里的人全都走出去,等屋里就剩下郎正、郎心媚、郎十二三人的时候,郎心媚才先开口道:“十二,你现在不能见心宁,海继原正在手术,他随时可能下不来手术台或者变成植物人。” “那个杂碎活该,你们知道不知道他对心宁做了什么?我恨不得杀了那个杂碎。”郎十二提到海继原格外的激动。 郎心媚感到胸口有些闷闷的,她强忍着接着说,“他没得手,如果报警也是意图强|奸未遂,而你也会被警方控告自卫过当导致他人致死或者重伤。十二,郎家现在什么样你不是不知道,现场散落的你跟心宁亲热照片一旦流落出去,你们就真成了众矢之的了。难道你们真的要做压倒郎家的最后一根稻草吗?就算你不在乎,你也不让心宁做人了吗?那些照片流落出去,乱|伦这个帽子扣下来,心宁就真的要以死谢罪了。” “你们既然知道了,索性把话说开。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们可以出国,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郎十二豁出去的摊开来。 郎正气的恨不得给他一拳,郎心媚却是勾勾嘴角笑出来,“你们太天真了,知道什么叫网络吗?这世界上哪还有什么秘密。可能你还不知道,辰家已经查到了辰一飞跟季月的落脚处。”郎心媚看着他固执的样子知道就算自己说的天花乱坠郎十二也不会改变心意,他不是海父海母那么好糊弄的人。她深深叹了口气,还是决定用缓兵之计。“十二,如果你想心宁好,请你先保重自己,难道你就这个样子去看心宁让她再为你担心吗?” 果然,郎十二的表情渐渐松下来。这世上唯一能让他妥协的只有一个郎心宁。为她的欢喜而欢喜,为她的悲伤而悲伤。 郎正已经懒得再跟他说话,见郎心媚暂时安抚住他,一甩手就出了病房。郎心媚不敢逗留,看着病房门,低声嘟囔一句含糊不清的话也立即跟着郎正出去。 “看着他,不许离开半步。若是闹起来就让医生给他打镇定剂。”郎正吩咐秘书。 郎心媚早就料到了,“爸,我会看着十二的。” “你现在有身子,让张秘书去做这件事。心媚,媒体那边还有海家那边你多劳心。” “哪的话,我也是郎家女儿,十二的姑姑啊!”郎心媚表情淡然。 郎正点点头,离开医院。 郎十二被监管起来,这一次谁都帮上忙了。郎心媚看着张秘书已经安排好的四个保镖守在门口,又是一声叹息。十二,我尽力了。 被监管起来的郎十二这一次真的是一反常态,不作不闹,安心养伤。他念着郎心媚临走的留下的话。 心宁安好,你要保重,才可行事。 是啊,他要尽快养好伤,才有能力带她走。郎十二暗自打算,却不知,养伤的这十天郎心宁早就不知所踪,而这一别就是整整五年。 郎十二的性子郎正自然也是了解的,故此,从郎十二那边出来,他立即就将郎心宁转移了。医生说她不能起身,那就干脆抬着床走。对于郎心宁跟郎十二的事,他不许任何人插手,全部都是亲力亲为,也因此除了郎正,没有任何一人知道郎心宁的下落。 郎十二被允许离开医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郎心宁。 “她在哪里?” 郎心媚摇头,“都是父亲亲自办的,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 郎十二豁然转身,直奔郎正的房间,一脚踹开房门,质问道:“你把心宁藏在哪里了?” 郎正正在写字,听见他的吼声笔尖连抖动都没抖动一下。他接着落笔,一撇一捺,一个人字落在白纸上后,才放下笔,看着郎十二道:“你小时候我教你写的第一个字就是人,还记得爷爷说过什么?” “老子忘了。”郎十二梗着脖子。 “你忘了,我就再告诉你一次。我说‘人’字是最难写的,一撇一捺,看似简单,其实更难。写人犹如做人,一样的难。一个人可以不成功,可以不优秀,可必须担得起‘人’这个字。如果连这个字都担不起,就不配为人。你长这么大,爷爷没打过你一巴掌,不是因为你多懂事多听话,而且因为爷爷相信你。可这一次,你辜负了我的信任。”郎正说完,已经挥手一巴掌打在郎十二的脸上,“啪”的一声,响亮的干脆。 郎十二生生接了这一巴掌,纹丝不动。 “你跟你小姑乱了人伦,愧对祖宗,是为不孝。” “你作为郎家人,帮着外人,破坏门声,是为不忠。” “郎十二,不忠不孝,你还有脸来管我要人?” 郎十二仰起头,知道郎正是生气,可他顾不了别的。就是不要自尊,也要找到心宁。他膝盖一弯,直接跪下。“爷,孙子是不忠不孝,可这一切都跟心宁无关,求您把她还给我。” “有没有关系,你我都心知肚明。不用你为她辩解。”郎正从桌边抽出一个信封,丢在地上,“不管怎样她怎么想,毕竟做了我郎正这么多年的女儿,她走了。这是走之前留给你,你好自为之。” 郎十二不肯相信的摇着头,“心宁不会的,她不会走的,她不会自己走的。她答应过我会跟我一起离开这里的,你骗我。” “是不是骗你,你看了信就知道了。”这一次他对这个孙子真的很失望。“十二,你还是不懂什么是爱。”竟不若心宁半分的识大体。想他郎正养了这么多孩子,最后竟唯有心媚、心宁两个女儿能顾全大局。儿子真都是白养了。 郎十二抓着信的手都在发抖,他歪坐在郎正书房的地上,直到深夜才走出来,不过手里的信仍旧没有打开。郎正说他不懂什么是爱,他的确不懂,他只是知道他想跟郎心宁在一起,这些年做了这么多,他不过是想跟她在一起。 他不在乎她是谁,也不在乎她身世,她是郎正的亲生骨肉也好,不是郎家血缘也罢。他从来不在乎,你可以质疑他的忠孝,可谁都不能否认他对郎心宁的爱。 跌跌撞撞走到郎心宁的房间,他坐到床边,按开床头灯。信已经被他抓的发皱,他颤颤打开。 十二: 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与爱护,这些恩情我会永记于心。你看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别找我,我既然选择走,就不会让你找到。或许是我不够勇敢,我还是没信心跟仇人的孙子共度一生。过去的恩恩怨怨就让它过去吧。我的离开,或许是最好的结局。我会在地球的另一端好好开始新的生活,没有你,没有郎家,没有仇恨的生活。希望我离开后,你也能开始新的生活。祝你幸福,从今以后咱们各自安好。再见。珍重。 心宁留 郎十二看完信,苍凉的一笑,“何必写这些话来骗我呢?你明知道我不会信的,何必还写?”他低声问着,信纸被眼泪一滴滴的打湿。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这一夜,他就这样坐在这里,一动未动。 清晨,郎心媚走进房间,看着他憔悴狼狈的模样,除了叹息竟做不出任何表情。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你男人呢?他能跟自己老子叫板,能在这个处处虚伪的圈子里保持自己的个性,他能在这大家庭里活的如此肆意而不让任何人抓住他的小辫子,他能那么勇敢的说自己爱郎心宁不畏惧所有人的质疑,他能毫不在乎的放掉郎家长孙的身份甘愿隐姓埋名……郎十二的前半生活的太聪明也太顺风顺水,或许人都要跌了跟头后才懂得小心翼翼吧。 “十二,心宁是被爸送走的。” “我知道。”他抬起头,白眼仁上都布满血丝。他从来未曾怀疑过郎心宁的心,就像无比确认自己对她的爱一样。他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郎心媚不放心的问。 郎十二脚步一顿,“四姑,郎家的一切都会是你的。”他只要心宁一个。 郎心媚没有再追上去,看着他走出郎家的背影,似乎明白一些她从来不想明白事。肩膀搭上一件外衣,她回头,卿自成把衣服披在她肩膀,“早晨凉,也不说穿件衣服,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郎心媚冲他笑笑,顺势靠进他怀里。“老公,我有没有说过嫁给你真的是我这辈子最棒的运气。” 卿自成笑着吻她一记,“娶你,一直都是我的荣幸。” ☆、姑姑我爱你——41 海继原的手术很成功,不过也留下了一些后遗症,不知是手术时候损坏了某些神经还是被郎十二打坏了,海继原脱离危险期醒过来后并无异常,可恢复一阵子才发现,他每当激动,面部神经就像无法协调一样会发生抽搐。尤其是嘴角,笑起来就会歪着一抽一抽的,犹如中风的后遗症。 医生对于这种后遗症也是没有办法,这么大的脑部手术,不可能不留下一点后遗症,人能醒过来已经是万幸。 海家自然是又闹了一阵子,郎心媚一边刀子一边笑脸轻易摆平海家两老,她去看海继原的时候,肚子已经微凸。海继原刚从复健病房回来,看见她坐在自己病房,脸颊抽动起来。“你来干什么?” 郎心媚低头抿一下嘴角,示意医护人员出去后才淡淡开口,“海继原,你捡回一条命就该惜福。” “惜福?”他指着自己抽搐的更加扭曲的脸,叫嚷道:“郎十二将我害成这样,你叫我惜福?就算你骗我父母签了协议又能如何?告诉你们,我手里多得是让你们郎家声名扫地的东西。” 郎心媚弯起嘴角,从皮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正是他在那日吓唬郎心宁的照片。“如果你是说这个的话,我劝你最好省省。可能你父母没告诉你,我爸爸是个很大度善良的人,虽然你跟你姐姐的事你们自己都责任,可他老人家心地善良,念在曾是一家人的份上,特意将你跟你父母的公寓买了,然后送给你们一套三层独立别墅,这样也方便相互照顾。现在你父母都搬进别墅了,你们的公寓已经是郎家的了,里面那些没什么用处的东西,自然就丢了。” “你们……”海继原最后抽搐的已经难以言语。 郎心媚站起身,轻蔑的看他一眼。“你若是识时务,就闭上你的嘴,你跟你姐或许还有条活路。你若是不识时务,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郎心媚的手段你可能还没见识过,我其实倒是不介意你见识见识。”她说完,笑的妖娆的转身走人。 她相信丢了王牌的海继原什么都不敢说。 “四小姐,咱们回家吗?”上了车,司机问道。 郎心媚点头,不过车子一动她立即喊停,推开车门一阵干呕。吐出来几口酸水,郎心媚脸色苍白。司机有些担心,“四小姐,咱们去医院看看。” “没事,孕妇这样子是正常的。家里还有一大堆事等我处理,不能耽搁。”她闭目养神。 司机将车速放的更慢。 十二疯了一样的找郎心宁,郎大的案子已经暂时被压住,郎三因为潜规则的事申请调到了北边。郎甄氏经了这些打击,到底是年纪大了,一病不起。趁你病,要你命。郎心媚这个时候更加的不能松懈,她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将郎家大权在握,一旦错过,就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郎正将郎心宁藏在哪里谁都不知道,郎心媚跟秦怀安都是掐算着日子,估计郎心宁应该还在南浔。毕竟孩子没满三个月,郎正不会动她。不过十二跟秦家兄弟一起搜都搜不到郎心宁一点消息,莫非她还真是上天下地了不成。 大家都很有共识的没有将心宁怀孕的事透露给十二半分,如此他已经发疯,若真是被他知道怀孕的事,就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了。 又是一天奔波,郎十二回到公寓,直愣愣倒在床上。可是还是没有睡意,他翻身起来,不停的想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找过,还有什么地方他没有想到,可就是把脑袋想破他都想不出郎心宁到底被藏在了哪里!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秦家兄弟俩,秦怀安跟秦怀生这些日子的奔波也憔悴不少,“怀安,以前我总觉得郎十二配不上心宁,也没心宁那么*,这些日子跟他一块找人,我都替心宁心疼。这哪里还是意气风发、霸道的十二少。一个小痞子明显是故意耍人一会儿说看见像心宁的人一会儿说这儿一会儿说哪儿,我都被磨的发了脾气,郎十二却为了那点消息,纡尊降贵的给那个无赖点烟。我当时看着心酸酸的。怎么就把人逼成这样了。” 秦怀安叹口气,被逼成这样的何止郎十二一个人。 “哥,我要是找到心宁,我……”他说不下去。 秦怀生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难怪这些天,他都是单独行动。他这个傻弟弟啊!“我是你哥,无论何时都是帮着你的。只是这件事,你要想清楚,郎心宁不是一般女人,有些人或许会退而求其次,可郎心宁绝对不会。” “我不会永远都是那个其次,如果没有郎十二,她就不需要退了,我就是那个唯一。”秦怀安坚定道,“郎正不会让她在南浔久留,南浔再大也有被郎十二翻个底掉的时候,我猜他一定会在心宁稳定后立即送她走。” “还有多久?” “过了今天,心宁的宝宝正好三个月。这个星期郎正肯定会有动静。” “我会密切关注的。”秦怀生答应他,可这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秦怀安会算日子,郎心媚自然也会算日子。虽然不能告诉郎十二心宁有孕,可并不妨碍她换个方式提醒他。她是在赵前宇的陪伴下找到郎十二的,一见他真真吓了一跳,不过月余,十二瘦的吓人。 眼眶一热,郎心媚也忍不住生气。“你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郎十二看着她突起的小腹,压下要出口的脏话,“有消息吗?”现如今他眼里心里除了郎心宁怕是连自己都容不下了,郎心媚忽然觉得让他此时找到心宁也未必好事,梗在喉咙的话生生咽下去,摇摇头。 郎十二面有失望之色,什么话都没说,抓着衣服就走了。 郎心媚看着,眉头蹙起来。赵前宇叹口气,“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一天睡不上四小时,不正常吃饭,鞋都跑坏了。别说你们看着心疼,我跟陈二还有又飞看着他都难受。这么下去,铁打的人也会倒。” 这边话正说着,只见走到巷子口的郎十二身子一晃,整个人就砸到地面。郎心媚觉得心尖一抽,“十二……”赵前宇立马跑过去,看一眼,回身跟郎心媚喊,“四姑,叫救护车,快点。” …… “病人到底有多久没睡觉你们知不知道?不吃不喝,简直就是自杀。他必须休息,不然谁都帮不了他。”郎十二被送进抢救室,抢救医生出来,语气很不好。 赵前宇忌惮郎心媚没敢跟医生不客气,只能听着数落,听完才将郎十二送到病房。郎心媚一直没开口说话,或许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深夜。 郎十二才睁开眼,一扯胳膊发现上面挂着吊针,自己直接扯了针头翻身下地。 “你还要做什么去?”郎心媚从黑影中走出来。 郎十二怔一下回头看她一眼接着低头穿鞋,声音略低,“找心宁。” “十二。”她叫住他。“现在就算让你找到你能做什么?几乎全家人都知道了你们的事,你认为你们还能人不知鬼不觉的远走高飞吗?你就是找到她,爸也会再一次将她送走,送的更远罢了。” 郎十二僵住不动。 郎心媚深吸一口接着给他分析利弊,“你现在要做的是积攒实力,积攒能自立门户的能力。你在这么糟蹋身体,器官衰竭,难道要心宁回来守着瘫了的你或者一堆黄土吗?我要是你现在只要知道心宁安好就好。” 郎十二回身,看着郎心媚的眼都是痛苦跟渴望。“我想她,闭上眼全是她,根本没办法睡觉。” “那就使劲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这世上没有过不去坎,她始终坚信。“我当年恨郎大的时候也像你这样,我时刻都想杀了他,恨的睡不着吃不下,可我后来发现忘不了恨,那就使劲恨,恨到骨子里,为了恨,我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忍。十二,你比四姑姑我幸运多了,至少你跟心宁拥有的是爱,不是恨。” “四姑。” “你能做到,你比我更坚定,所以你一定能做到。”郎心媚也哽咽了,她真的宁愿面前站着的是那个满口粗话不懂礼貌跟尊重的十二少,而不是眼前这个红着眼眶叫她“四姑”的受伤孩子。 ☆、姑姑我爱你———42 —————————————————————————————————————————— 郎心宁一早起来就觉得很不舒服,胸口发闷,恶心却又吐不出来。护士帮她测了血压,一切正常。午饭时分,郎正来了。 “今晚的飞机,手续都办好了。到了那边会有人接你,房子、保姆还有一切生活必需品,接你的人会帮你安排,你不用担心。等孩子出生后,你可以申请当地的学校接着读书。一会儿司机开车送你去临市的机场,你从那边走。”郎正说完将机票、护照放在桌上,“过几年等孩子大一些,你可以考虑回国。” 郎心宁哼笑一声抬眼看他,“我既然要走,就不会回来,你大可放心。”郎正的主意打的如何,她怎会猜不透。孩子大了,他让孩子入郎家的族谱,以外孙的身份。那时候十二也应该成家立业了,沧海桑田,早已惘然。她拿起机票跟护照,起身回到房间想简单收拾一下。可掏出小皮箱她才发现,这里哪有什么东西可收拾。 她摸着手腕上的手环,再次失神。这里唯一值得她带走的大概只有这个了。她闭上眼,抚上小腹。 丁宝,妈妈会带你回来找爸爸的,一定。 十二,等我。 …… 深夜的飞机滑过夜空,载走了不知多少颗落寞的心,多少段不舍的情。入关的时候,有一对小情侣,男孩似乎要去留学,女孩哭的像个泪人。郎心宁看着他们,似乎看见自己跟十二一样。 她不可抑制的开始掉眼泪,然后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入关的人都在围观她,可她忍不住,也忍不了。直到机场的广播在催促,她才被工作人员送上飞机。 当起飞时发动机发出轰鸣声,她瞪着眼泪婆娑的眼,仔细看着窗外的景色,努力的记住这座城市的灯火。 而此时,秦怀生派去跟踪郎正的人才回来禀报今天在午间曾跟丢郎正一段时间,秦怀生一听,脑袋里某些预感一闪而过。他迫不及待的抓着秦怀安跑去机场,可惜的是,他们查了今天全部航线的乘客,没有一个叫郎心宁的,连重名的都没有。 “看来心宁没坐今天的航班。”秦怀生说道。 秦怀安皱眉不语,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这几日盯紧了,就是今天没走,明天后天也都可能。” …… 一连数日,机场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在秦怀生琢磨郎正这只老狐狸耍什么把戏的时候,秦怀安从另一边的椅子上猛地窜起来。 “谁说心宁非要从南浔机场走。” 兄弟俩眼神一对,眼睛都是一亮。 南浔周边比较近的机场有三个,这三个中最近的行车一个半小时即到,最远的也只要三个小时。 从心宁怀孕满三个月那日开始查,整整查了一周的时间,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秦怀安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不过秦怀生就不若他乐观了,“只是到香港,我猜她绝对不会定居香港,她只是在香港转机。去欧洲国家在香港转机的城市实在是太多了,接下来更难查。” 秦怀安却是自信满满,“哥,我有预感,我一定能找到。” 秦怀生对他无由来的自信只是无奈摇头。“郎十二出院后似乎找人的动静小了,他那边你要不要去看看?” 秦怀安摇头,对郎十二他有时会莫名心虚。自己干的事毕竟不是多光彩的,可感情这种事,无私了幸福就是别人的了。 “得,我去替你看看。” 秦怀生约见郎十二的时候正碰见郎正的秘书也在郎十二的公寓门口,门是敞开的。“十二少,你就听你爷爷一次吧,去厅里报道行吗?” 伴着怒骂声,还丢出来一只拖鞋,“靠,你他妈要老子说几遍,不去。让他别管老子,老子自生自灭。” 郎正秘书狼狈的躲过拖鞋袭击,一脸的为难,“十二少,那你回去看看老太太成吗?老太太这些日子身子不大好。” 这一次郎十二连撇拖鞋的耐性都没了,直愣愣的冲出来,“你丫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老子说了多少遍了,不回去。小姑一日找不到,老子一日不回郎家。” “十二少……” “你他妈再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子揍你!”郎十二举起拳头,郎正秘书脖子一缩,立马撒腿撤离。 秦怀生看着这出戏,真真忍不住笑出声。郎十二看他一眼,哼一声道:“笑够了就进屋。” 秦怀生吞吞口水,忍住笑意跟着他进屋。本以为屋里会乱成一团,结果屋内却是干净利落的很。郎十二进屋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身出去,他正好奇,只见他捡了刚丢出去的那只拖鞋。郎十二不仅捡回来拖鞋,还将拖鞋整整齐齐的排在门口。一双男式,一双女士,格外整洁。 他下意识的蹙蹙眉,想坐在沙发上,可屁股还没贴上沙发,就听郎十二大喊一声,“别坐。”他吓得几乎弹跳起来。 郎十二指着一边的单人沙发,哼声哼气的道:“要坐坐那边去,这位置是心宁常坐的。”一句话,让秦怀生一扫尴尬添几分心酸。 “我听说你前阵子住院了,特意过来探望一下。” “有心,已经无碍。”郎十二难得客气。 秦怀生又扫了一边屋内环境,此时发现这间房的装修偏女性化的风格,瞬时猜到这屋子不是郎十二,应该是郎心宁的。痴人啊! “十二,若是你一辈子找不到郎心宁呢?” 郎十二看着他,表情不变,“那就找一辈子。”他说的平淡无波,似乎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秦怀生却是什么话都接不上,甚至有些仓促的就告辞了。 郎十二送他走后,用担子轻轻的担了他坐过的地方后走到厨房,在便利贴上写下“秦怀生那个狐狸来了,老子冲着你面子让他进来坐了。靠,老子怎么看他还是不顺眼呢。”写完,他顺手贴在冰箱上,然后回到客厅。冰箱上不止一个便利贴,每张便利贴上都写满了字。 郎正极力让郎十二进公安厅,希望他能从政。不过郎十二似乎铁了心的不肯妥协,最后关于郎十二工作的问题,连调到北边的郎三都惊动了,硬是请了假回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警校读了这些年,总不能白读吧。”郎十二眉一挑,看着老爹风尘仆仆的样子,眉头微蹙。经过那女军医的事,郎三老了很多。 “老子打算自己开一家侦探社。陈二、辰又飞还有赵前宇都说跟老子一起干。” 郎三听完却是笑了出来。 “靠,你笑什么?” “笑你们天真!”郎三叹口气,“你小子别以为老子我不知道你那点小算盘,一边开侦探社,一边找你小姑姑是吧?可你们也得有那把刷子才行啊!你自己出去打听打听,那些侦探社的老板要不就是当了好多年刑警,要不就是在部队干了多年侦察兵,再不济也是给大人物当过长时间保镖的。你们几个小子,嘴上毛还没长全呢,就想一步登天开侦探社?别让人笑掉大牙。” 郎十二被郎三说的脸色一阵青白,最后吐出一句,“老子的事不用你管。” 郎三见他固执样子,又是叹口气,不过似乎叹气再多,也顺不下多年来积攒在胸口滞住闷压感。“我知道你怪爸爸。小柳的事也是你透出去的风,其实当年看见你偷看你母亲日记我就知道你恨我。” “那你还……” 郎三笑了笑,“我也恨我自己,可十二,你爸爸我也冤枉。我这些年一直不娶,的确是对你母亲有愧,可我不单单对她有愧。” 郎十二哼一声,“怎么,你还对你那初恋女友有愧不成?你别忘了,是谁害死我妈,是谁害死那个跟我同胞的兄弟。要是没有她,我是个有妈妈有兄弟的孩子。” “可那只是意外,谁都不想的意外。”郎三捶着自己的腿,“我一时间失去妻子,爱人,孩子,我也难受我也心疼。十二,那一年我就跟你一般大,你失去心宁是什么感觉,我就是什么感觉。可至少心宁还活着,我呢?妻子去世,她……她倒不如死了利落,你奶奶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我那时候抱着你,就想倒不如咱们父子俩一起跳了江干净。” “你要死就死,别拖着我。”郎十二硬气,眼里却还是有丝动容的。 郎三知道,这些年他们父子俩的心结不是一天两天结成的,自然也不会三言两语的就解开。他站起身,将带过来的牛皮纸袋退给他。“刑警大队的总队曾是我战友,你们毕业训练那次,他也去看过,对你很有印象。一队正在招人,你们学校有三个名额,我都让他留下了,如果你真想找你小姑姑去警队绝对是最便利的工作地点,去不去你自己考虑。你爷爷那边,我去说。” 郎三说完放下东西就走。 郎十二犹豫一下,张口叫他,“喂,你介意我跟小姑……” 郎三回头笑一下,“我就身受其害,哪还下得去手拆散你们。其实我早就看出你小子没踹好心思,不过好在心宁那丫头不是郎家的孩子,我就索性装作看不见。你小子要是不把小柳的事弄出来坑你老子一把,你被抓|奸的时候,你老子一定帮你。”郎三一副小子你后悔去吧的样子,气的郎十二鼓着脸愤愤骂一声“靠”。 郎三出了十二那边,仰头看看蓝天,忽的发现,胸口顺了气。“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小子啊!”他叹道,笑着摇摇头上了车。 楼上的郎十二看着牛皮纸袋,用鼻子哼出一声,嘀咕道:“弄个名额就弄三个,老子怎么分?” —————————————————————————————————————————— ☆、姑姑我爱你——43 陈二接到郎十二电话气的差点没直接喷出一口血来,这丫说的也叫人话!什么他老子弄了三个刑警队的名额,侦探社计划暂缓,他跟赵前宇、辰又飞决定周一去刑警队报道。丫的,敢情就给他一个撂下了。那厮还振振有词,全是他老子的责任。他跟他郎十二老子说的着去吗! 高济世被他从医院里火急火燎的叫出来,白大褂都来不及换,看见在医院门口招摇的红色跑车,蹙着眉上了车。“陈二,你还能再骚包点吗?” “济世,我心情不好,你哄哄我。”陈二嘤嘤的靠过去揩油。 高济世一嘴巴子给他打了回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姐姐我医院还一大堆事呢!” 陈二瞪了眼眼前这座破旧的中医楼,搞不懂高济世为什么废寝忘食不眠不休的学习就为考进这里跟个老头子学习。“这破医院能有什么事,你要真想当医生,嫁给我,我给你开一家私人医院。” 高济世瞪他。 陈二以为她不信,瞪着眼发誓,“不跟你开玩笑,秦家你知道吧,就是南浔第一家私立医院的那个秦家,他们家老头子前阵子还问我家老头有没有兴趣投资医院呢。我老子还在犹豫,你要是答应嫁给我,他就是冲着儿媳妇肯定也得投资。到时候我就让你去当院长,就这么说定了。” “陈二,现在是大白天。” “啊?我知道白天啊!” “你要做白日梦找个凉快地,我没时间陪你。”高济世说完就要下车,腰却是一把被捞住,给她扯了回来。 陈二一手拉着她,一手举手做投降状,“我说正事。” 高济世抿着嘴勉强坐定,不过等完他复述郎十二的话,忍不住翻个白眼。这就是正事! 陈二嘤嘤嘤的抱怨,“你说他们是不是故意欺负我,我连办侦探社的钱都管我老子要出来了,还挨了一顿板子,结果他们就把我给甩了,我要跟他们绝交,这次必须绝交!” “不就是个刑警队,你至于吗?” “至于。”陈二梗着脖子道,一脸的委屈,像是个被抛弃的小狗,好不可怜。 高济世忍不住笑出声,回身伸手拍拍他脸,“你家不是有钱吗?医院都说开就开,一个刑警队算什么啊!你找你老子买一个去。”她说完,不等陈二反应,快速的下车,快步跑进医院。 陈二坐在车里琢磨,“买一个?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念叨着发动车子直奔回家。不过当陈老爸听见这二货说要买一个刑警队的时候,举起烟灰缸就砸了过去,接着顺手操起拐棍就打。“刑警队是你说买就买的,找抽!” 被打一顿的陈二又气又呕,在家关机生闷气,不过陈家爸爸虽说打儿子毫不手软,可宠儿子也是没了边。见陈二一反常态的闷在家,就跟媳妇念叨:“要说郎三这厮也够没眼力价的了,要扣名额就多扣一个,怎么就差咱们家一一一个呢?” 陈妈妈听闻这事早就心里不痛快,可怕老公觉得她小家气一直没抱怨,这老公一说,她立马来了劲。“可不是,咱们一一前阵子刚因为追不上女朋友郁闷,这工作的事在让孩子上火,你见他什么时候在家闷着超过三天。我看着他那没精打采的样都心疼。老公,要不你想想办法,托托人,不就是个刑警队吗。不行,咱们给他们赞助一座办公楼。” 陈爸叹口气,“你以为这跟上学一样呢,你捐个大楼,人家就把你儿子当王子似的迎过去。那是国家单位,别说你要捐个办公楼,就是捐给摩天大楼人家也未必要。要说这事还得去找郎家办,就他们家跟那边交情深,妥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可郎三这功夫都回北边了,咱们上哪找人去?”陈妈妈又犯愁了,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贸贸然去找郎太吧。别说人家给不给办事,能不能见都是个问题。郎家虽说前阵子闹得满城风雨,郎大也落了马。可郎正还身在其位,郎家儿子不争气,女儿女婿倒都是出列拔萃的,树大根固啊! “你跟郎四小姐关系不是一直挺好的吗,去找她。” “她行吗?” 陈爸笑她看不清事实,“郎家现在就她说的算,去吧,信我的。” 陈妈妈见丈夫这么坚定,第二天就拎了个限量版的手提包去了郎心媚的婆家,郎心媚去产检了,陈妈把手提包送给卿家老太太,见老太太喜欢的紧,笑呵呵的就聊开了。到了午饭时间,卿自成就跟郎心媚回了家,陈妈见她凸起来的小腹,笑嘻嘻的迎上去,“瞧着心媚这肚子形状用不着超声波我就能猜出来肯定是个大胖小子。” 别说这话还真让陈妈给说着了,卿自成掏出刚做的超声波,“您还真说对了,医生刚证实是个小子。” 卿家太太欢喜的不得了,一个劲的叫着“我的大孙啊”。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郎心媚给了卿自成一个眼色,卿自成拉着妈妈去侧厅看超声波的照片。郎心媚拉着陈妈坐下,“陈姐姐今儿不是光来看我跟婆婆的吧。” 陈妈见她不拐弯抹角,立马收起笑,一副愁苦样子。“姐姐我是为我家一一来的,这孩子都闷在家里三天了,就为了工作的事上火呢!你们家三哥弄了三个刑警队的名额,结果十二这臭小子把我家一一给撇了,一一正在家里闹呢!我这当妈看着……”陈妈作势要抹眼泪。 郎心媚笑出声,“姐姐,不就是个工作的事,至于吗!这事怪我三哥,我一会儿就打电话说他去,一定让他把一一弄进去。” “真的?” “真的。” 陈妈没想到这么痛快,立马欢喜。抓着她的手,感激的道:“心媚,姐姐谢谢的话就不多说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姐姐,姐姐一定在所不辞。” 郎心媚眉眼一挑,笑着道:“姐姐,妹妹还真有个是想求您。” “说。”陈妈是个爽快人。 郎心媚指了指卿自成,“我老公一直想投资做教育,几年前就开始铺路了,如今手续都办好了,可缺了资金。咱们南浔好学校不少,可私立的国际学校一所都没有,你看看那些沿海城市,很多家庭条件好的家长就是要把孩子送到私立国际学校的,一可以接受国际教育,二营造良好的语言环境,就不用送孩子去国外当小留学生了,这第三呢这种学校也是从小给孩子创造人际关系网。如果姐夫也能来学校做董事,像一一这种小事,到时候大把人巴不得帮姐夫办,哪里需要您来找我。” 要说别的还真打动不了陈妈,可一说到关系网,陈妈眼睛一亮。别人都说陈家是坐着金山的土财主,要是陈爸当了国际学校的董事,那也算是文化人了。“妹妹,这事我回去跟你姐夫商量,问题应该不大,包在姐姐身上。” “那我可要谢谢姐姐了。” “谢什么,这事是互惠互利的,若真成了,谁谢谁还不一定呢。”事都办成了,陈妈也不多打扰,毕竟人家还怀着身孕,让郎心媚等着她的好消息,陈妈就走了。 卿自成亲自送了出去,再回来亲了郎心媚一口。“老婆,你真能干。” 陈二才不管老爸是不是要当什么国际学校的董事,他只关心自己能不能进刑警队,听老妈那边说周一跟着郎十二他们一起报道,陈二一蹦老高,心下琢磨:等周一见了面,看你们怎么说。 结果,周一四人在警队一碰面,另三个一点都不意外陈二也在。陈二挤眉弄眼看着他们,结果谁都不问他原因,最后还是他自己耐不住揪住三人,“你们三个,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也在这儿。” 郎十二跟赵前宇根本不理他,辰又飞见他可怜解释道:“十二早说,这名额不给我跟前宇我们俩家肯定没人给我们往这吃苦的地弄,也就你家惯着你的老爸老妈,你就是说下矿当矿工,你爹都得给你挖个矿。” 陈二瞬时憋了气,不过转瞬一想,哼唧,你们就是羡慕嫉妒恨!得,我这个有好爹好妈的不跟你们这些爹不疼娘不爱的计较。 第一天上班,除了刚进队里见了队长之外,四人就被丢在公共办公区闲聊,郎十二向来不太爱言语,因郎心宁的事更加沉默。剩下三人插科打诨,趁着队里人都出去查案子竟不知从哪弄了副扑克玩了整整一下午。却不知这一天四个人所有举动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半点都没落下。 临近下班,队里的人回来半数,全是加班的。陈二是坐着都坐乏了,打个哈欠,问:“咱们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郎十二没做声,身子依旧不动。赵前宇抬抬眼皮,见最角落的办公室一直关着的门一动,丢下手里的牌,伸个懒腰,答:“估计我现在是才上班。”话音一落,那门就开了。走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面容冷峻,一身便服,大概一米七五左右。他走过来,指了指赵前宇跟郎十二,“你们俩明天开始跟着我办案。” 赵前宇跟郎十二立马起身敬礼,齐声喊:“是,井队。” 辰又飞跟陈二傻了眼,等井队走了,他俩才问:“这人谁啊?” 郎十二拎起外套,边走边道:“副队。” 赵前宇也收拾东西走人。 等他俩一走,陈二立马觉察不对劲,“他们跟副队了,咱们呢?”接着眼睛一亮,“难道咱们跟正队。” 辰又飞瞬时黑着脸,看着一桌扑克牌,心里真真觉得自己应该冲出去抱副队大腿求他把自己收了,跟着这个二货,他只会更二。 ☆、姑姑我爱你———44 郎十二回了家先去了厨房,写了便利贴贴在冰箱上才开始煮面。白水面条加蛋,他已经能煮的很好了。 呼噜噜的吃了一大碗,洗了碗放进柜里,他走到客厅打开笔记本开始联系国外的朋友请他们帮忙找人。 Joy:十二少,你总要给个范围,欧洲有多少个国家,你知不知道?我总不能走一圈欧洲给你找小姑啊! 十二:温哥华。 Joy:确定? 十二:我们约定要去那儿的。 Joy:…… 十二:拜托了。 Joy:(惊悚表情)十二少居然会说“拜托了”…… 郎十二看了看电脑,不再说话,关了聊天软件。他略有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心下默念着:心宁,你到底在哪?不管你在哪,一定要照顾自己。我就在这里等你。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郎心宁同样思念着他。她并没有因为怀孕而发胖,肚子已经凸起来,并且比同月的孕妇凸的更大,不过除了肚子之外,她整个人却是瘦的可怜。到了这边,孕吐更加严重,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不吃也要吐些水。郎心宁时常想,宝宝这么折腾她是不是怕她用太多的时间思念十二呢? 把腿蜷缩到沙发上,她抱着肚子,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来。最近她的情绪几乎难以控制,只要一想到十二就控制不住地掉眼泪。十二,我很难过你知不知道,每次觉得胃都要吐出来的时候,我就好想你能抱抱我。 “哦,Wing,你又哭了。你是水做的吗?我想你最好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你再这样下去,宝宝会出问题的。” 郎心宁向发出略高女高音的声音处看过去,这是她的钟点佣人,一个有点神经质的台湾太太锺太。锺太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先“哦”一声。郎心宁已经习惯她的聒噪,听着她哇哇的发牢骚,会让她想起那个有咆哮体质的高济世。想起济世,她吸吸鼻子,咧了嘴角。 锺太又是“哦”一声,“Wing,为什么每次你哭只要我开口你就笑?我很好笑吗?”锺太做着茶壶装,这回郎心宁更加笑起来。 锺太拿她实在没办法,放下抹布坐到她身边,“好姑娘,不管有什么难事都不用担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胎,若是男孩,你也就出头了。”锺太将她当成被富商包养的小妹妹跑到国外生私生子。 郎心宁没解释,让她这样以为也好。 “你爱他吗?”锺太问。 郎心宁点头,眼神温柔似水,又开始泛泪。 锺太哎呦呦的抱她一下,“傻姑娘,你太小,等你大大,他老的掉牙,你会再爱上别人的。” 郎心宁又一次破涕而笑,锺太以为十二是个老头子。 锺太对她的情绪的不稳定一直很担心,可她只是一个钟点工,能做的也就是多为她熬一些汤水。而郎心宁却丝毫没觉察自己跟孩子有任何的异样,她依旧吃,依旧吐,想念十二就呜呜哭,听见锺太“哦”一声的做茶壶装转瞬就笑起来。这种日子一直到一个人的到来才算结束。只是来的人,却并不是郎心宁期待的那一个。 那天,天气很好,锺太劝了很久郎心宁才同意出门散个步,孩子已经足有五个月,可她的肚子却是像要六七月那样,瘦弱的小人挺着一个大肚,隔壁邻居的孩子见了她,都惊悚的瞪眼睛。甚至她还听见那个叫小海丽的女孩问她的妈妈,自己是不是东方的巫女。 小海丽的母亲对于自己女儿的无理很尴尬,午饭的时候带着自己做的蓝莓派来道歉,郎心宁并未觉得难过,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自嘲的说还真像,化解了邻里第一次尴尬。不过海丽妈妈的蓝莓派却是让她胃口大开,吃完两个,还奇迹的没有呕吐。 锺太见了连声“哦”“哦”“哦”,这倒是吓到了海丽的妈妈,甚至还建议心宁换一个钟点工,郎心宁自然不肯。 因为吃了蓝莓派还没有吐,到了晚上郎心宁的心情一直很平稳。锺太到了下班的时间,检查门窗,离开她的小别墅。不过锺太刚走五分钟,门铃就响了。 郎心宁以为锺太落下东西,起身开门,问了句“落了什么?”就转身根本没看来人是谁。 见迟迟没人回答,也没有脚步声,她才疑惑转身,看见高大的男人,怔怔愣住。 “不欢迎吗?”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不知道你在哪。” “你来做什么?” “郎心宁,都说人这一辈子会遇见两个很重要的人,一个惊艳你的时光,一个温暖你的岁月。我既然做不了惊艳你时光的那个,所以我想努力试试,能不能温暖你的岁月。” …… 郎十二的工作已经正式上了轨道,刑警队真是一个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的地方,因为这里忙起来,你连最基本的吃饭睡觉都会记不得。 郎十二把郎心宁放在心底最深处珍藏着,他在思考的时候多了一个小毛病就是摸着脖子上的项链。项链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项链坠着一个女士钻戒。而他的无名指上有着同款男戒。 同办公楼的文职女警员对郎十二好奇的要死,而赵前宇几个人已经用郎十二这两枚戒指编了无数个凄美的爱情故事,骗了N多师姐的眼泪。最不要脸的辰又飞还用这故事泡了一个小警花,只不过两周就腻歪了想甩小警花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小警花家世不一般,人家爸妈直接杀去他们家,辰爸巴不得攀上这门亲事,那架势就是直接把辰又飞打包送过去当上门女婿。就在辰又飞以死相逼据不妥协的时候,小警花亲自出马,这时他又惊悚发现,除了家世,警花身手也是不一般,于是在警花两拳打下去,辰又飞立马屈服妥协,同意订婚。 闪电般快速的订婚宴上,赵前宇笑问,“你说他们这是谁泡谁啊?” 郎十二看一眼辰又飞跟未婚妻夏初晴站在一起迎宾,冷冷道:“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 订婚宴闹到很晚,四个兄弟都是喝的烂醉。高济世也跟着喝大了,看着郎十二忽的呜呜哭起来,然后狼心豹子胆的就开骂:“郎十二你就是个混蛋,心宁生死未卜,你居然像没事人似的。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陈二瞬时酒醒,见郎十二面无表情,心都揪起来了。护着高济世,回身吼她闭嘴,然后道:“十二少,她醉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高济世真是醉了,一蹦老高,拍着陈二的脑袋接着骂:“你丫也是个混蛋,你们都是混蛋。” 陈二真想一头撞死,反身抱住她一把捂住她的嘴,总算是男人一次,“高济世,爷今天不办了你,爷就不是男人,今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混蛋!”说完,扛起还骂的起劲的高济世趁着郎十二没发火一溜烟的就跑了。 不过剩下的人就都傻了眼,心里将跑了俩人从头X到脚,心里是扒了他们俩家的祖坟外加鞭尸都不解恨。夏初晴也是机灵的,眯着醉眼,一把揪起辰又飞的领带,“亲爱的,咱们洞房去。” 辰又飞气的跳脚,“你丫是不是女人,洞什么房,老子只是跟你订婚,还没娶你呢!” 夏初晴借酒装疯的笑起来,撅着嘴指着辰又飞裤裆,“你不会是处|男吧!” 辰又飞窘的脸爆红,“你丫胡说八道,老子怎么可能是处|男!老子早就身经百战!” 夏初晴一瞪眼,“不是处,你装什么纯洁。我看你八成是处。” “老子不是。” “就是。” “老子不是。” “那你证明一下啊!” “靠,证明就证明,一会儿你就嗷嗷叫。”这回是辰又飞抓着夏初晴出了门,急不可待的要上床证明自己不是处。 屋里剩下赵前宇跟郎十二,赵前宇无奈摇摇头,“这俩二货。” 郎十二眼神一暗,仰头干了杯里酒,侧头问赵前宇,“你也觉得我是个混蛋吗?” “十二,你不会真把那丫头的话当真了吧!” 郎十二摇头,“她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混蛋。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什么都算计好,可其实我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我他妈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郎十二的拳头狠狠砸在墙上。 赵前宇一看见红,蹭一下跳起来,抓住他。“你丫这样就不混蛋了,郎十二我告诉你,以前你他妈的确混蛋,咱们都是混蛋。可你现在不混了。你做这么多,老子都看眼里。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洗衣服做饭存钱,挤公交车上班,办案比谁都拼,一天睡四五个小时,除了办案就是找人。为什么,你他妈不就为了等找到姑奶奶那天做准备吗!谁他妈说你现在是混蛋,我他妈就削谁。” 赵前宇骂的红了眼,他甩手砸了酒瓶子,“郎十二,你比我们任何一个都强,你下决心就能办到,说跟郎家脱离关系就真的脱离了。可我们呢,就算是到了刑警队,能留几天还不要看家里意思。你以为辰又飞为什么订婚,还不是他老子说不订婚就滚回去接家业。”他顿了顿,转头看他,抓起酒杯灌了下去,方说:“下个月我要调职到厅里了,十二,你们好好干。” ☆、姑姑我爱你——45 ———————————————————————————— 南浔的上流圈子能有多大,谁家什么样,各自人都是心里有数的。赵前宇能在警队待这几月,已经算是家里开恩,他去厅里郎十二早就料到。其实赵前宇这个人在他们几个当中最懂中庸之道,也最是内敛。四人出去闯祸,十次八次赵二少都能躲过责任找到说辞解释,郎十二是混世魔王谁都惹不起,辰又飞跟陈一一则是顶包挨揍的货,要说玩政治,也就赵前宇适合,他们仨都不行。 赵前宇走的那天,队里领导叹口气,惋惜人才队里留不住。看向辰又飞跟陈一一又是叹口气,叹什么,除了那俩自己不知外,外人都是偷着笑的。 井队从办公室走出来,扫一眼综合办公室,喊道:“你们仨再加上庄律跟我出任务。” 四人一听立马整装跟上,上了车,井队掏出地形图。“刚刚接到缉毒科的消息,说从云南过来一个小头目来跟南浔的地头蛇矮子谈毒品分销的事,矮子是道上混久的老油条,你们几个面孔新,矮子那边肯定不认得,今天的任务是混进矮子的场子探情况,若是发现云南佬立即通知我,我会部署,然后逮捕。” “是。”小会开完,井队将死人放下车。 街对面就是矮子的场子,一家啤酒屋。啤酒屋外挂着男式之夜的牌子,今天谢绝女客。庄律一看,看看三人,“我怎么进去?” 辰又飞回头看着庄律,坏主意刺溜就窜了出来,“男士之夜,肯定里面是花花世界。你办不了酒客,自然办小姐。” 庄律作势要揍他,辰又飞急忙接“啤酒小姐,”指着啤酒屋门口零零散散站着的几个啤酒小姐。庄律看过去,依旧是面有难色,那些啤酒小姐,身上穿着跟比基尼差不多的印着酒名的工作服,让她怎么穿。 不过为了任务,就是再不想穿也要穿。陈二到啤酒屋那边晃一圈,趁着跟啤酒妹聊天的功夫就从货架边顺了一套工作服,转回来丢给庄律,三人也不管她去哪里换,直接进了啤酒屋。 啤酒屋里真的都是男客,大厅嘈杂,啤酒妹在人群中穿梭,中间的舞台上,一个几乎就是什么都没穿的洋妞在跳钢管舞,虽说夜幕还没降临,色鬼却不少。 服务生给他们代位,坐到卡座里,陈二跟着节奏摆动身体,辰又飞对着啤酒妹抛媚眼,倒真像是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啤酒屋所有的卡座都是玻璃半包围的,既隔出隐私环境,又不阻碍客人看中心舞台表演。 不一会儿,三人就看见混进来的庄律,辰又飞不禁打个口哨,“庄师姐平日裹得紧没看出来竟然这么有料。” “办正经事。”郎十二提醒,语音一落,妈妈桑已经带着小姐进来。 几个小姐跟八爪鱼似的冲过来,三人都是避之不及。郎十二最为过激,一巴掌直接把小姐给推倒。妈妈桑眉头一蹙,“几位不会是来捣乱的吧。” 郎十二冷哼一声,“我们不好这口。”他这边说完,辰又飞掏出两张红票子一丢,跟着叫嚷,“快把这几个给爷弄走,香水熏人。” 妈妈桑拿了钱,脸立马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再一看他们几个对自己小姐那厌恶样,瞬时心领神会,“矮油,是我眼拙了,几位小爷等着,这次我红妈一定给你们弄顺口了。”说着,推着姑娘出去。 郎十二隔着玻璃看见矮子,根本没注意妈妈桑说什么。他盯着矮子的卡座,见他正招待一位中年人,俩人不知说了什么哈哈大笑后就起身握手。接着矮子就送中年人从二楼往下走,估计要送人离开。 “那人应该就是云南佬,咱们跟上。”郎十二只给辰又飞还有陈二看,说完三人就要起身,谁知妈妈桑又回来了,见他们站着,还急匆匆冲身后招手,“你们快点,没看客人都等不及了。” 说着话,竟从妈妈桑身后闪出三个光着膀子扎了一条装饰领带,下身只穿了一条泳裤的男人。三男的一身娘气,一进屋就扑过来,娇滴滴的声,比女人还贱。 “我靠。”闹半天妈妈桑把他们当基佬了。郎十二看着云南佬眼看要出去了,心下急切,这三个娘货在扑过来,三人很有默契 的抬脚就踹,撒腿就追。 这下可真成了砸场子的了。 保镖一下子从四处串出来,三人是乱踹一通,好不容易跑了出来,结果那云南佬已经上了车。庄律也跑了出来,刚问出什么事,郎十二已经拦了一个骑自行车的陆任,喊一声“警察征用”骑上就追了去。 “我靠,要不要这么卖命。”陈二嘴上骂着,可也从道上抢了一辆自行车跟着追上去。辰又飞自然也跟着追上去。 对面街的井队一看,脸黑一半。庄律跑过去汇报情况,井队黑着脸让她上车,然后开车跟上。 只不过,等追上去,已经看见郎十二从自行车飞跳到云南佬的奔驰车顶,真真的叫不要命了。 “这小子!”井队气的肺要炸了。 他猛踩油门,冲上前横在奔驰前面使其迫停,郎十二被急刹车的反冲力甩下车子,不过落地后立即两个滚翻站起来,掏枪指向车子,高喊:“警察,举起手出来。” 。…… 云南佬被成功逮捕,不过三人全部都是挂了彩的。押人回队,井队脸色铁青的进了队长办公室汇报情况。 辰又飞:“人都抓到了,井队怎么还那个表情,这么卖命也不说表扬一句。” 陈二:“就是就是。’ 郎十二没做声,井队正推门出来,看见他们仨,冷声道:“队长叫你们进去。” 三人进了办公室,队长脸色也很难看,“郎十二,你给我复述一遍,井队是怎么对你们下的命令。” “井队说发现云南佬立即通知他,然后部署逮捕。” “那你们怎么做的。” “报告队长,时间根本来不及,所以我们随机应变,立即逮捕罪犯。” “随机应变?你还觉得你做的 挺对?你知不知道我收到多少人的投诉,单车追汽车,导致三辆车为了躲避你们造成连环追尾事件。道边的水果摊、报摊损失达到上万元。还有,郎十二你不顾个人安危,飞身扑车知不知道随时可能没命!” “报告队长,情况紧急,来不及考虑个人安危!” “那你下回就考虑完再给我动手,国家培养一个警员要花多少精力,你们以为你们的命就是自己的吗!”队长的桌子拍的震人。 辰又飞跟陈一一身子跟着一缩一缩,对于站在前面一动不动的郎十二真心佩服。 “出去,写报告。” “是。”三人呼啦走出去。不过回了办公桌郎十二脚一翘,“陈二,你写完帮我复制一遍传给队长。” “还有我。”辰又飞叫道。 陈二打开电脑,报告这东西上学的确学过,不过现在他真心想不起怎么写,琢磨来琢磨去,陈二眼珠一转,手指快速的噼啪打了一通,然后复制三份,传给队长。 “完活!”他这边起身还没来及邀功,队长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接着就听,“你们三人给我滚进来。” 郎十二跟辰又飞同时看向陈二,陈二一脸无辜。三人进屋,队长把电脑屏幕转过来,“这报告谁写的?” 郎十二跟辰又飞同时退后一步,陈二干笑,“我,队长怎么了?” “怎么了?你给我念念。” “哦。”陈二躬下身念道:“内衣全部穿在外,光着膀子扎领带,自行车骑四十迈,见人抬脚就是踹。” “噗……”辰又飞实在是忍不住,郎十二撇过脸,真想问问这厮语文谁教的,真他妈叫绝啊! “你,你说说你写的这叫什么报告!” 陈二挠着脑袋,丝毫不觉有问题。“实况描述,言简意赅,队长,我觉得这是我从会写作文以来,写的最好的一次。” “你们给我出去找老警员要旧报告,手抄十份。”队长气的说不出话来。 “啊?十份?” “二十份。”队长已经咬牙切齿了。 郎十二跟辰又飞立马拖着还在犯二的陈一一往外走,估计他再张嘴就得三十份了。 等三人出去,队长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陈一一的报告,真真的哭笑不得。“这几个祖宗啊!”这种报告,到底是用什么脑袋写出来的呢?他摇头苦叹。 三人一直抄到深夜才完事,陈二跟辰又飞家都在郊区,俩人都说要送郎十二回公寓全被他推了。他看看时间,都凌晨了,还回去干嘛。“你们回去吧,我去休息室睡一宿就当值夜班了。” 两人还想在劝,可见他坚持只好作罢。 出了警局,陈二看着办公区亮着的灯,不犹一叹。“姑奶奶啊,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辰又飞也是叹气,“姑奶奶要是看见现在的郎十二怕是会心疼死。‘郎十二的日子就像是苦行僧,除了霸气还在,活脱脱变了个人。现在谁还认得出这是郎家的金孙呢! 楼上的郎十二此时窝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摸着脖子上挂着的戒指渐渐进入浅眠。 —————————————————————————— ☆、姑姑我爱你——46 郎心宁不明白秦怀安到底是抽了什么疯,他看不到自己肚子里怀着十二的孩子吗?她没心情也没力气应付他,不过秦怀安显然不将她的漠视放在眼里,每日来的比锺太还早,总是磨叽到很晚才从她家离开。搞得隔壁海丽一家,都以为他就是孩子的父亲。 秦怀安被误解,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郎心宁甚为不解,懒得搭理他。 “我现在在阿罗博士的研究所跟他学习,他就是你生产预定的那家医院的医生,以后你要产检,一定告诉我。我上班后就不能每日过来了,出门一定要锺太陪,有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秦怀安喋喋不休,“对了,有个礼物送给你。”说着话从包里掏出一个相机。“我替你找了一份工。” 郎心宁觉得好笑,她指了指肚子,“你认为我要去工作?” “有什么关系,大着肚子上工的人多了去了。”相机推她手里,上工的地址也递过去,“只有五十美元的月薪,一个星期去一次就可以,帮孤儿院的孩子们照相。离你家很近,走一条街就到了。” 郎心宁在这里住了几个月都不知道家的隔壁街是孤儿院。 秦怀安看出她的疑惑,蹙着眉,“别说隔壁街你不知,就是你家这条街有什么商店你都应该不清楚。知道你为什么吃什么吐什么,连点肉都不长吗?心宁,你缺少新鲜空气,也缺少阳光。作为一个医生,我必须要建议你一定要多出去走动,不然你生孩子的时候会很困难。”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郎心宁松动,秦怀安松口气。 吃了晚饭,郎心宁回到卧室,根本不与他聊天,当他隐形人。秦怀安也习惯了,锺太走后,他在她的客厅看了一个钟头的书才离开。其实他就住在她的隔壁。 深夜,秦怀安与秦怀生通话。“她很不好,严重的抑郁症并且抗拒医生。她许久不去产检,每日无意识的自言自语。她没问过我关于郎十二情况,可是从我去了,她变得沉默许多。照顾她的佣人说我没去前,她时而哭时而笑,而我去了后,她的表情越来越少,这是典型的逃避现实。哥,我好怕真如你所说,不管我守她多久,都抵不过郎十二。我也好担心她的身体,在这么下去,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怕撑不到生产。” 秦怀生听着弟弟念叨一通,放下电话后,起身看向窗外。他自己都不知自己用了多大忍耐力才忍住没说让弟弟放弃,国内的郎十二活的犹如行尸走肉,国外的郎心宁此时说剩了半条命也不为过,命运啊,何必这么折磨两个人呢! 郎心宁答应去孤儿院给孩子们照相着实让秦怀安兴奋不已。他特意跟阿罗博士请了假,亲自带着她与锺太前往孤儿院。 孤儿院里的孩子并不多,只有二十三个,只是有一半的孩子身体是不健全的。不过这里的孩子每一个都很可爱。没有种族,一起玩乐。并不会因为身体的残疾而埋怨老天爷,秦怀安义务的为孩子们做体检,郎心宁举起相机为每一个孩子照相。 锺太带了许多的曲奇饼干分给孩子,看着孩子们因为得到饼干而笑起来的样子,郎心宁也跟着笑起来。这一抹笑让秦怀安看呆了。他拿着听筒,看着郎心宁。而掀起衣服等待他听心跳的艾拉看见他这样,大叫道:“医生,你若是光看美女不好好给我看病的话,美女是不会喜欢你的。”一句话,窘红了秦怀安的脸,孩子们笑作一团。 郎心宁举起相机,咔嚓咔嚓的没错过任何一个微笑。 夜里,他们一起看这一天照出来的照片。 “这个门牙都掉光了的一口气吃了一盘子曲奇饼干,锺太担心她的消化,都不敢再取给她吃。”郎心宁指着照片里一个没有门牙还在不断往嘴里填饼干的孩子笑道。 她翻到下一张,正是秦怀安窘红脸的一张特写,一旁全是孩子们嘲笑的脸。“你居然还照下来了,删掉删掉。” “我觉得挺好的。”郎心宁快速的翻页,根本不给他删除的机会。秦怀安郁闷的回家,这张照片被他耿耿于怀了好久。 孤儿院的照相工作让郎心宁变得很开心,她根本不在乎那点薪资,几乎隔日就去孤儿院给孩子们照相,如果秦怀安在研究所锺太一定会陪着她,孩子们对锺太格外欢迎,因为这个胖胖的太太会给他们好多饼干。 孤儿院的院长对郎心宁很感谢,“我知道我给出的薪水根本不够你洗这么多照片。” 郎心宁却是反而郑重谢他,“恩格先生,我要谢谢你让孩子们带给我这么多快乐。” 秦怀安给她买了很多关于摄影的书,郎心宁以前是学物理的,摄影跟物理的一些原理有很大关联,她从中找到更大快乐,甚至申请了一个短期的摄影课程。当她挺着六个多月的肚子坐进教室的时候,给他们讲课的黑人摄影师很是惊奇,惊奇过后便将她视为摄影爱好的发烧友,亲切的叫她名字,并为她照了一组孕妇照。 照片洗出来,郎心宁看着自己硕大的肚子跟干细的胳膊腿撅起嘴巴,她觉得自己简直像非洲难民营跑出来的孕妇。她开始给自己加餐,饭量比以前大了一倍。 看着她的变化,秦怀安越发的开心,不过他还是未能劝她去医院做检查。 临近八个月的时候,郎心宁接到一笔数目不小的稿酬跟一本杂志的样刊,这笔稿酬来的莫名其妙。她打电话给杂志社才知道有人将她的摄影作品做了投稿,正是疑惑,投稿人就来了电话。是她的黑人老师,老师似乎比她更加兴奋,“Wing,我就知道你是个很有天赋的人,你的照片会激发所有人的同情心,你一定不知道你照片中表现出来的孤独、无助有多么让人怦然心动。这本摄影杂志在业界很有名,他们善于挖掘新人,主编对你的照片非常喜欢,甚至想跟你签长期的合约,你可以考虑一下吗!” 郎心宁答应考虑并且道谢后挂了电话,接着就进了暗室待了一整天都没出来,午餐都没有吃。锺太紧张的给秦怀安打电话,秦怀安赶过来的后听了电话录音,接着就坐在客厅,并未劝郎心宁出来。 她大概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 照片跟绘画是一样的,表现出的是作者的心态。她的作品里满满的孤寂与无助,不正是表现出郎心宁现在的状况。 郎心宁是深夜出来的,看见秦怀安坐在客厅,“你还没走?” “饿了吗?” 郎心宁点头,指指肚子,“要双份。” “可以。”秦怀安跑进厨房,锺太早就做好了酱汁,他只需要煮好面条就够了。两大盘意大利面加上蔬菜沙拉,俩人对坐,沉默用餐。 吃完面条,秦怀安洗碗。郎心宁坐在客厅摆弄相机镜头,她添置了许多设备,现在的她也真算是摄影的发烧友了。等他洗好碗出来,郎心宁放下相机,扶着腰坐正。“十二他……好吗?” 秦怀安眼里闪过惊讶,指尖微颤,他沉默大概一分钟才开口:“很好。” 郎心宁点点头,然后又是沉默。 秦怀安不敢逼太紧,如往常一般催促她休息,接着要告辞。不过,当他走到门口,却被郎心宁叫住。他回头,那个挺着硕大肚子的瘦弱女子,眼睛里有感激与坚定。“秦怀安,谢谢你这些日子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我不会爱你。”坦白的近乎残酷。 秦怀安笑了笑,可心裂了一个角,疼的麻木。“现在不爱没关系。” “以后也不会,我只爱郎十二,这辈子都只爱他一个人。” 他发觉自己嘴角的孤独僵硬抽搐,“如果郎十二爱上别人了呢,你还会一辈子只爱他一个人吗?”他明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跟她计较这些,可偏偏忍不住。他是一名医生,可也是一个男人。 郎心宁垂头,再抬起来看他,眼睛里有些光彩。她坚定的摇摇头,说:“十二不会。”说完,转身往卧房走去。 秦怀安站在门口,发现自己的脚步竟如灌了铅一样的抬不起来,原来心疼这么沉重。 可他依旧不会放弃,郎家根本没打算过成全他们俩人,他们是注定没有结果的,只要他肯等,心宁总有被他感动一天,她有她的坚定,他也有自己的固执与执着。 ☆、姑姑我爱你———47 六点多钟,家人才陆续赶来,得知是个七斤三两的男婴,卿家两老欢喜的不得了,恨不得把小孙子含进嘴里。 郎正是隔日去的医院,先看了小外孙才进了郎心媚的病房。“告诉十二了吗?” “告诉了,他说明日来看我跟孩子。” 郎正点头。“心宁也快生了,心媚你劝劝十二回家。” “好的。” “幸苦你。” 郎心媚摇头,郎正又说了几句秘书就敲门催促。隔日,郎十二来探,郎心媚见他模样,未说话已经是先叹气。“瞧瞧你瘦的。” “瞧瞧你肥的。” 郎心媚瞬时被噎住,一边的卿自成想笑不敢笑的跑过去给媳妇顺气,“你这是为咱们儿子胖的,等儿子大了你就瘦了,再说你胖点好看。”转着头瞪郎十二让他小心说话,照顾一下产妇心情。 郎十二冷声一哼,根本不买账。“人看了,我走了。”说着就要起身。 郎心媚立马叫住他,“话都没说就要走,你这是来看我跟孩子的吗?” “本事也没想来看你,你非让老子来的。” 郎心媚深吸一口气,推了卿自成出去才说:“让你来不是看我的,是有事跟你商量。”她顿了顿道:“回家吧,你这么在外面家里长辈多心疼。” “他们若是真心疼就告诉我心宁在哪里。” “十二,爸会将她安排的很好。” “离开我,她会好?” “十二,你怎么就知道郎心宁离开你就不能更好呢?她年轻、漂亮、聪明,想找一个条件好的男人在容易不过,再说她十个独立女性,就是不找男人自己一个人也一样能过的很好……” 郎十二不耐的打断她:“现在让你离开卿自成,你会不会好?” “……”郎心媚被问住。 郎十二嗤笑,“你这么狠的心都做不到,何况心宁。四姑,我还是那句话,心宁一日不归,我郎十二一日不踏郎家门槛。”他说完起身就走,根本不给郎心媚再劝的机会。其实郎心媚也早就料到,她根本劝不住。 郎十二出了医院就接到井队电话让他归队,郎十二回队里才知道有大案发生。手枪、子弹、防弹衣,看着发到手上的设备也知道这次案子有多大。 “被绑架的是高盛企业董事长的千金高露露,今年二十岁,读大学。一年前在网上认识一个叫‘香蕉’的网友,本月十二日也就是三天前她与‘香蕉’想约见面至今未归。今日早晨高家接到勒索信,要一个亿现金。” “哦!”陈二这个钱堆里长大的都咂舌。 井队接着说:“现在人质应该没有受伤,不过有没有受到性侵犯就不得而知了,初步判定应该的有三名歹徒,车夫、老板跟那个香蕉,估计他们手中有武器。这次营救任务非常艰巨,首要是救人,其次的抓人,懂吗?” “是。” “行动。” 交赎金的地方是一个旧厂房,厂房后面就是大山,如果犯人进了山,抓捕就更困难了。高盛已经拎着钱进了厂房,郎十二埋伏在外,等待命令。不过高盛进去不到三分钟,里面就传来枪响。井队一挥手,全员缩小范围的向内前进。 歹徒远比他们计算的人数多,站在高处放哨的车夫看见他们,立马再次鸣枪,接着窜出四个人冲他们放枪。警员暴露,立即快速入内。郎十二跑在最前面,场面一片混乱,枪子不断的在身边扫过,“陈二,掩护我,我冲进去救人。” “小心。”陈二闪身出去举枪射击将歹徒火力引过来,郎十二趁机滚入厂房内,与他一同入内的还有井队。俩人眼神一对,各自找掩体分散开。空旷的厂房分为三层,在里面能听见高露露的哭声,跟歹徒的咒骂。俩人判断完方位,不断向目标逼近。 郎十二从窗户跳到后面,顺着排水管往楼上爬,等他攀在三楼窗口的时候,井队已经从另一侧跳进三楼内部。外面的枪声不断,里面有两名歹徒,高露露被捆绑着,衣衫虽全是污迹好在还在身上,已是万幸。高盛蹲在女儿身边,捂着头,手臂受伤,伤势严重程度不明。 歹徒中一人狠狠踢了高盛一脚,“你他妈居然敢报警,信不信老子让你们父女俩一起上黄泉。”说着就要举枪,郎十二险些翻身入内。 另一人却是拦着歹徒,“香蕉,杀了他们咱们就真跑不了了,留着他们做人质,今天跟这帮狗年养的们拼了。” 俩人骂咧咧的一人抓起一个,高露露受了三天的惊吓折磨,腿软的几乎站不起来。那个叫香蕉的揪着她头发,“臭丫头,你不配合,信不信来自立马轮了你,让你死不了也没脸做人。” 高露露哭着摇头,“不要,求你……” 香蕉甩她一个嘴巴,揪着她往井队的窗口走,郎十二看情形不对,借机翻身入内,将他们的注意力引过来,“不许动,放开人质。” 他一声厉呼,瞬时将两名歹徒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俩人紧张的揪着人质一人举枪对着高露露,一人举枪对着他。“靠,信不信老子杀了她。” 郎十二眼一眯,井队已经在身后打手势让他拖延时间。他撇嘴一笑,“杀吧。” 歹徒一怔,郎十二接着说:“你们杀了人质,我正好轻巧,他们死不死与我何干,我只要抓住你们,就算立功。” “你……你怎么能……”高盛气的发抖。 高露露却认出郎十二,眼睛一亮,哭啼啼的喊:“十二少救我。” 这一叫歹徒瞬时提高警惕,“哼,原来认识,差点中了这小子奸计。”香蕉的手勒着高露露的脖子,“小妞,这不会是你的老情人吧!” 高露露嘤嘤嘤嘤的哭。 郎心宁心里骂一句“白痴”面上不露声色,“这种货白送老子,老子都不要。要杀你们快动手,别耽误时间。” 香蕉的枪对着高露露脑袋,“你别激我,我杀人一向不眨眼……啊……”香蕉的嘴巴忽的张圆,瞳孔放大。郎十二三步上前,飞脚一踢,扯过高露露甩在一边。 香蕉豁然倒地,井队的枪已经对准另一名歹徒。 “香蕉,香蕉……”那名歹徒怒叫,眼睛发红,勒着高盛的 手紧了又紧,脚步往窗口退去。 “放下武器,你逃不了的。”井队声音沉稳。 郎十二顺时针往高盛那边靠,不过歹徒奸诈,立即看出他的企图,“你站住,不然我杀了他。给我直升飞机,不然我立即杀了他。”说完,已经冲着高盛又开一枪。 高盛先前胳膊上已经有伤,这一枪下去,长年养尊处优的身子瞬时欲晕倒。 郎十二立即举手,表示自己不会靠近,让他不要伤害人质。 “枪丢过来。”歹徒冲着郎十二喊。 郎十二将枪踢到一边,然后道:“你拖着他根本走不出去,我跟人质交换,你放了他。” “哼,他是高盛集团的董事,你算什么东西。”歹徒嗤笑,枪口转向井队,“你也把枪丢过来。” 井队缓慢放枪,郎十二接着劝,“他不过是个董事罢了,你干票的不会不认识南浔郎家,你刚才也听见那丫头喊我十二少了,郎家独孙郎十二,别说你要直升飞机,你就是要军用战斗机,郎家也会给你弄来。” 歹徒明显被郎十二说动了,却还有些不确定。高盛虚弱的开口,“他真的是郎十二,真的是……” “好,你过来。” 郎十二慢步向前,不过歹徒意识到什么,举枪对着他双臂各一枪。子弹穿过小臂,郎十二来不及感到疼,手臂已经发麻。 井队瞪圆眼睛立即捡枪,可一瞬,高盛被丢在一边,郎十二已经被勒住脖子。“你这么好的身手,不废了你胳膊我可控制不住。” 郎十二咬着牙硬撑。 就在此时,楼下枪战的人明显是撑不住了,一个带伤的跑上来,“老大,不行……” “砰砰砰……”就在歹徒被唤分神一瞬,井队立即开枪,郎十二大力推开歹徒,不顾手臂的伤翻到窗口。 不过这一次井队没有一击致命。歹徒喷出一口水,竟举枪对准窗口的郎十二……“十二小心……” 郎十二只听井队嘶声喊叫,他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凭本能的躲避枪子从窗口翻出,不过当手臂搭在窗口时,那撕拉的剧痛让他方想起自己手臂有伤,根本无力挂在窗口。 又是一声枪响,接着他听见井队冲过来的仓皇的脸,手伸出来欲拉住他的手臂,只不过……来不及。 。…… “十二……”郎心宁惊醒,梦境中倒在血泊的郎十二让她汗湿了半边身子。脸上早已经全是眼泪。“是梦,只是一个梦,梦都是反的,没事,十二不会有事的。”郎心宁拼命的安慰自己,可是那触目惊心的画面似乎还停在脑海,让她心惊肉跳。 郎心宁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哭声越来越大,最后竟难以自抑。她想他,疯狂的想他。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有着异动。郎心宁扶着肚子,方察觉床铺湿了。接着一阵阵疼痛袭来…… —————————————————————————— ☆、姑姑我爱你——48 —————————————————————————————————————————— “十二……”郎心宁惊醒,梦境中倒在血泊的郎十二让她汗湿了半边身子。脸上早已经全是眼泪。“是梦,只是一个梦,梦都是反的,没事,十二不会有事的。”郎心宁拼命的安慰自己,可是那触目惊心的画面似乎还停在脑海,让她心惊肉跳。 回想梦中的情景郎心宁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哭声越来越大,最后竟难以自抑。她想他,疯狂的想他。“十二,我好担心你,我好想你。”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有着异动。郎心宁扶住肚子,渐渐止住哭声,方察觉床铺湿了。接着一阵阵疼痛袭来…… “啊……”疼感一波强似一波,郎心宁知道这是阵痛。她抓起电话报了警。然后小心的下床,她得给救护人员开门,不知费了多大力气,她才从卧室走到门口,按亮客厅的灯打开大门,便坐了下去。 救护车的警报声响起来的时候,秦怀安穿着睡衣也跑了过来,看见她狼狈的样子,自责不已。他就应该不要脸的住进她家,反正郎心宁心中他也是没脸没皮的人。 “呼吸,我教过你的,没事,你跟孩子都会没事的。”他安慰着,然后帮助赶来的救护人员将她抬上担架,快速的说她有过的病史。 到了医院,郎心宁被直接推进产房,秦怀安被拦在外面。他不是她的丈夫,没有资格陪着她进去。听见里面传来心宁嘶声力竭的叫喊声,秦怀安忐忑心疼。 医生跑出来,“双胞胎,没办法顺产,需要剖腹,家属签字,快一点。” 秦怀安快速签字,郎心宁从产房转到手术室。 喊声消失了,可他的心却更加焦灼。好在手术很快结束,当两只像一只大耗子大小的皱巴巴婴儿被护士抱出来,他才松口气,看着皱巴巴的小人,秦怀安竟忍不住鼻酸,“真丑。” 护士听见他的话,莞尔笑笑,“先生,孩子刚出生都是这样的,等他们大了,会比天使还可爱。” “但愿吧。”秦怀安笑出来,护士将孩子送去婴儿室,郎心宁也被推了出来。她已经清醒,不过却疲惫异常。“孩子……” “很好,他们很好。” 郎心宁点头,闭眼,嘴唇微动,念出来的字让秦怀安心酸。 他听见她说,“十二,宝宝很好。” 秦怀安被医护人员叫去办手续,在孩子父亲那一栏,他犹豫一下,落笔签上自己的名字。他相信自己定能待他们视如己出。 锺太是隔日过来的,胖太太看见孩子,“哦”的一声,遮掩不住的兴奋。“我已经好些年不带孩子了,我女儿小时候的衣服都是我自己动手做的,在台中没人比我做的好。哎呦呦,我的小乖们,婆婆回去给你们做新衣。” 郎心宁听着锺太的欢喜声,闭上眼睡去。哄睡了孩子,锺太要回去煮催奶汤,心宁奶水不足,俩孩子根本不够吃。 一周,郎心宁出院。回了家却被彻底监控起来,还不若在医院自在。 在国外根本没有坐月子一说,顺产的产妇当天就要下地,就是剖腹产医院也不会给太多照顾,不若在中国一个月都要捂着,半点风不得见。 秦怀安虽是医生,可却同锺太站在一起要求郎心宁按照中国的传统坐月子。刷牙洗脸洗头全部不许,郎心宁觉得自己都要发臭了,可却被看的死死的。孩子根本不让近她的身,她就是个供奶源,吃饱后孩子就归锺太,而她彻底的被牢头看住。 秦怀安这个牢头死皮赖脸的退了房子,搬到她的客房。真真正正的实行二十四小时监控。郎心宁无语,却也只能望天。 她给女儿起名丁宝,如郎十二所愿。儿子叫小乖,同她奶名一样。女儿是个夜哭郎,每次都要把小乖吵起来同她一起哭才罢休。秦怀安既然白住在她家,自然要出力,夜里孩子哭起来都是他去哄,出了月子,他抱起孩子的架势倒是比郎心宁这个妈还要标准。 小乖比丁宝晚出来一分钟,不过心宁认为男孩就要比女孩多些担当,执意让小乖当哥哥。小乖是个听话的,每日吃饱睡,睡醒吃,再不然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的看。丁宝则闹的许多,只要睁眼就要人抱,放下就要哭闹。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不管是锺太还是秦怀安,空闲就抱着丁宝,而小乖始终躺在摇篮里。 郎心宁觉得,他们就像自己跟十二。 郎正收到丁宝跟小乖的照片,看了好半天都不舍放下。想着那个台湾太太欢喜的叙述,能体会到孩子有多么的惹人喜爱。可惜了啊!他叹,叹完之后,起身去祠堂,先给祖宗上了香,然后亲自在族谱上郎十二名下落笔,长子郎一新,长女郎一诺。 “一新,你就是郎家新的开始。”他念叨完,合上族谱,捏着照片又回到书房。整夜都看着照片,未曾合眼。 不知自己已经是两个孩子父亲的郎十二此时还躺在医院,郎三特意赶了回来,看他胳膊腿全是纱布,倒是赞一句“好小子,像个爷们了”。郎甄氏心疼的不行,为此硬是把郎三给打了出去,说他害得孙子去了半条命。 高家父女俩亲自送了锦旗到警局,郎十二挨了两枪,断了条腿换了一个二等功,得了一个拼命十二郎的称号。荣誉什么的他倒是不放眼里,出任务凭的就是一股子孤勇。 如今动不能动的躺在床上,他倒是有些后悔。 好不容易劝走郎甄氏,郎三进了病房,端了盆热水要给他擦擦。扶着他坐起来,边擦边说:“我问了你爷心宁的事。” 郎十二瞬时转身,牵动伤处,眉头蹙起来。 “急什么急。”郎三骂他一句接着说,“你爷还是不肯说人在哪,不过他保证心宁一切安好,你也暂且放心,安心做自己的事。过个两三年,你做出些成绩,我让你爷去了心宁的名,换了户口让她回来。” “你不骗我?”郎十二就是疼死也转了身子,激动遮掩不住。 郎三丢了抹布,骂咧咧道:“你当你老子是什么,整日满口胡诌的混子。你老子是军人,吐出口吐沫也是个钉。不过你小子给老子记住,不许再受伤,到时候别老子把人弄回来了,你却缺了胳膊少了腿,老子可不是让心宁回来伺候残废的。” “不会,不会。”郎十二傻子样的笑,郎三看着却是鼻酸,这是这小子从心宁走后第一次笑。 郎十二得了郎三保证,身体随着心情一样好的极快,不出半月就出了院,不过他还是不肯回郎家,任郎甄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劝都半点不让。最后,郎心媚调和,送了个佣人去照顾郎十二到他伤愈才算谈拢。 郎十二早习惯自己一个人,腿脚不便,也是一蹦一跳的自己弄,佣人就是干瞪眼,三天就自讨没趣的回了郎家。郎甄氏又闹了一通,可也是无计可施。 伤假年假凑一块,郎十二可以过完年再回单位,他左右一个人过年也是无趣,干脆把从年三十到年初七的值班都包了,单位的那些师兄师姐对他感激涕零,合资出钱办了一堆吃食放在单位供他享用。 大年三十夜里,郎十二在办公室跨年,两瓶啤酒一包花生一盘饺子,外面炮竹声热闹,他却越是寂寞。想着那年自己跟心宁吵架过年,郎甄氏说她,他扯着她出去,最后背着她回大宅的情景,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三年,最多三年。郎十二想着心宁换了身份,俩人就在无阻碍,恨不得时光飞速。 此时的郎心宁身边围着儿女一对,秦怀安把锺太早就包好的饺子下锅,可下锅的时候是饺子,出了锅就是面片,郎心宁嫌弃的不得了,宁可跟着孩子喝牛奶,也不碰那一堆面片。秦怀安气鼓鼓的一口气都吃了,结果半夜就闹起了肚子,害的心宁不得不把孩子托给海丽家,带着秦怀安去医院挂急诊。 急性胃肠炎,秦怀安挂了水,俩人在医院跨年。秦怀安疼的脸发白,呜呜的说:看,多特别的新年。说完手机就响了,是秦家妈妈打来的,接通了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然后声音哽咽,劝他回国。秦怀安一副半死模样,又是撒娇又是耍赖,哄好了亲妈,挂了电话就见郎心宁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眯起眼笑,“心宁,有没有点感动,我为了你,老娘我都不要了。” 郎心宁突然正色,无比认真的说:“秦怀安,我真的不会喜欢你,你回去吧。” —————————————————————————————————————————— 作者有话要说:五十章的小剧场你们想看什么呢?是想看孩子还是十二跟心宁的床戏呢?随便选,我好写~~~~☆、姑姑我爱你———49 秦怀安生气了。 郎心宁头一次见他生气,在医院里她说完那句话,他就生了气,苍白着脸,冷着面孔告诉她,“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也管不着我喜欢你,咱们就看谁能靠过谁,我一向有耐性。”说完,直到初三,都再没跟她说一句话。 丁宝已经爬的很快了,小乖却是懒得紧。永远是丁宝满屋子爬一圈,他也不过是翻两次身,抓着摇铃把玩,等丁宝再爬回来,一把抢过摇铃,他才爬两步,寻别的玩意摆弄。 锺太伺候完娘三吃饭,冲着客房努努嘴,“秦先生还生气呢?” “气去吧,气跑了,我也就省心了。”郎心宁不在意的说,抱起小乖,亲亲他额头。丁宝一见,立马咧嘴要哭。 这小姑奶奶哭起来就是没完,锺太立马要去抱,结果刚到孩子身边,孩子就被人抱了起来。只见秦怀安姿势标准的抱着丁宝,掐着嗓子哄,“丁宝乖,丁宝不哭,干爹陪你玩。” “秦先生不生气了?”锺太乐呵呵调侃。 秦怀安偷瞄郎心宁一眼,见她眼都不抬,嘴一撇,鼻子出气哼一声才道:“不气了,气跑了正和某些人的心,我偏不称她意。我还要给丁宝、小乖当爹呢!” 锺太忍不住笑出来,“秦先生,就是你想当爹,也得孩子妈同意才行,这爹可不是你说当就当的。” 秦怀安一瞪眼,“孩子出生证都是我签,连个干爹都不让当,我就找根绳子直接吊死。” 锺太更是乐,秦怀安小心翼翼的看着郎心宁,想她会说些什么,又怕她会说些什么。不过郎心宁始终没出声,哄着小乖玩一会儿,就抱着儿子在地毯上睡着了。看着她睡得香甜,秦怀安觉得自己好似废了好大劲点了一堆火,结果刚点着,就下了雨,白忙乎一场。 丁宝也在他怀里裹着手指睡熟,锺太给他端了杯麦片,低声道:“Wing说你肠胃炎,不许给你咖啡喝。” 秦怀安瞬时就有点感动了,想着她还是关心我的。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端起麦片喝下去,肚子肠胃加上心都是暖呼呼的。 锺太看着他傻笑着实喜欢这个小伙子,想着跟她通话的那个老头子,越发觉得心宁不如跟着秦怀安来的好,年纪相当,秦怀安又是医生,职业稳定,养家肯定是没问题的。她低低的道:“秦先生,我会帮你说好话的。” 秦怀安感激涕零,只差眼泪汪汪的去拉锺太的手了。“锺太,你真好。” 锺太被他逗笑,刚笑一声,意识到孩子们都在睡觉,立马又捂住嘴,指指厨房,去干活。 秦怀安一脸满足,抱着丁宝,看着郎心宁跟小乖,就在沙发上坐到她们醒过来。 孩子半岁的时候,郎心宁接到一份工作,为一家慈善机构办的杂志做摄影师。原本她还有些不自信,可跟黑人老师喝了一次下午茶后就欣然接受了工作。搞得秦怀安以为自己又多了个情敌,整日紧张兮兮。 郎心宁一次工作完回家,竟听见他跟俩站都站不稳的孩子念叨,“干爹位置我还没坐稳不知什么时候升级,又跑出来个黑人,你俩快点长大,也好帮我说说话。” 郎心宁觉得好笑,可又有些忧愁。不由得叹口气,想一定要好好跟他谈一次,让他死了这条心。 丁宝、小乖周岁,丁宝已经能干脆的叫妈妈,小乖却还是闭嘴不说话。若不是医生再三保证孩子没有问题,郎心宁就要怀疑儿子是不是哑巴了。 秦怀安就是医生,不断告诉她,有些孩子三五岁不语也是正常。郎心宁恶狠狠瞪他,好似他咒小乖三岁不说话一般。最后,郎心宁抱着小乖回屋哄他说话,秦怀安也只能冤枉的呜呜的抱着丁宝诉苦,不过他巴拉巴拉说一通,丁宝只是把啃的恶心巴拉的磨牙饼干塞进他嘴里,然后咯咯咯的笑。 秦怀安气鼓鼓的瞪她,心想这定是随了郎十二,不是好东西。 “帮我照顾孩子几日。”这日早晨,郎心宁忽的叫住他说。 秦怀安翻白眼,帮一旁吃的满嘴糊糊的丁宝擦嘴,然后道:“哪日我没帮你照顾。” 郎心宁抱起小乖递给锺太,才说:“我要出差几日。” “啊?”这下秦怀安跳起来,“你那个工作还要出差?你不是只负责棚里摄影吗?” “这次要出去几天,三到五日不定。”郎心宁背过身。 秦怀安鼓起嘴巴,坐下看看两个小魔头,一个面无表情瞪着眼看他,一个刺着牙花子对他笑,他转头看向锺太,“锺太,你要不要留下陪我住几日。” 锺太立马“哦”起来,“秦先生,虽然你长得还不错,可是我很爱我先生的。” 看着锺太抱住胸脯一副他说了什么伤天害理的话的惊悚表情,秦怀安顿时眼角抽搐,捂着脸呜呜呜呜的道“你也嫌弃我。” 郎心宁跟锺太都忍不住笑出声。 真是一个活宝。 临行,郎心宁收拾行李。秦怀安左右各抱一个宝贝看着她动嘴提醒,“哮喘药记得带,如果太累千万别逞强,别忘了你现在是两孩子的妈。还有,记得给我带纪念品,去哪里也不说,神神秘秘的,喂,你不会就这么跑路吧?”秦怀安越加不安。 郎心宁总算是打包好,行李箱放好回头瞪他,“我要是跑路,绝对不会把孩子留给你。” “也是。”他抱抱俩个宝贝,呜呜的低头说,“你俩就是个抵押品。” 郎心宁真拿他没办法,接过小乖,坐到另一边,看着他跟丁宝挤眉弄眼的玩起来,想张嘴说出来的话又咽了下去,等她回来再谈吧。 秦怀安被两个孩子抓着,想送她去机场都没办法。眼巴巴的看着那个黑人老师来接她,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Ben看着秦怀安眼睛发亮,“Wing,他真可爱。” 郎心宁心一颤,“Ben,他不行。” “他是你爱人?” “不是。” “那为什么?”Ben不解,“他像我的缪斯。” 郎心宁头大如斗,直言说:“他喜欢女人。” Ben笑起来,黑脸配上白牙让她想到一个牙膏品牌。“也许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真爱是男人还是女人。” 这个……郎心宁一头黑线。到了机场,Ben热情的拥抱她与她道别,“Wing,祝你好运。” 郎心宁扬起笑,美的令人炫目,踏着轻快的步伐转身过海关。 …… 连着三天没日没夜的案情分析会开的每个人都身心憔悴,休息的时间,陈二捂着胃叫唤,“老子感觉胃里除了咖啡就没别的东西了。” 辰又飞狠狠吸了口烟,将烟蒂丢进垃圾桶,“爷现在闻见咖啡味都恶心。” 郎十二一手端着案宗,一手捏着胸前的戒指蹙着眉,明显还在想案子。 俩人看着他,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两年不到,两次二等功、一次三等功,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荣誉痕迹只怕比前二十年加起来还要多。估计郎十二进局的时候,谁都不曾想过,郎家的金孙能进市里当先进。 “接着开会。”庄律从会议室探出头喊。 两声叹气,三人同时进去。井队去年升了正队,接着破格提拔了郎十二接他的位置。不过这格破的谁都是心服口服,无一人有异议。 “可靠消息是十二号人蛇过来,估计会用假护照,机场人太多,可一旦让他出了机场,只怕又像三年前,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就没人了。”井队愁的皱眉,这次要抓的是一个倒卖人口的惯犯,抓了他快五年,三年前那次人从手边过竟被跑了,始终是井队刑警生涯的污点。“人蛇是个人精,见过人过目不忘,我们这些老面孔肯定是要被一眼识破的,十二,这次行动你带队。” “人手不够。”郎十二丢了手里的本子,“三年前你们跟他都打过交道,也就是说只有我、陈二、又飞能近身埋伏,且不说他身边有无别人,就是机场那个大环境,真出事我们三头六臂也兜不住。” “这个你放心,二队那边的新人我借了四个,还有你们学校会过来两个女学生帮忙。” “女学生?”陈二哼笑出声,“井队,你不是跟我们开玩笑吧!” 郎十二也是皱眉不满。 井队叹口气,“上面压下来的,说让参与这次大案,没办法。”因为二队也都是大小伙子,他是打报告要申请调几个女警,结果上面直接丢给他女学生。 “也就是说我们除了要抓人蛇,还要保护这几个学生妹!哇哦,办案也有美女陪。”辰又飞无不讽刺的耸肩道。事实虽是如此,可大家都知道这也是没办法。 郎十二沉吟半刻,“把学生档案要过来先看看再说。” 档案早就准备好,庄律分发下去,介绍道:“这两名在学校考核中都是拔了头筹的,有一名大家应该都认识。” 庄律话音刚落,陈二端着档案已经喷咖啡了,“靠,这妞居然混到了警校。” 辰又飞也笑了,挤眉弄眼的看十二,“羡慕死人,桃花挡都挡不住。” 郎十二看着高露露的档案,脸黑了又黑。 ☆、姑姑我爱你——50 南浔机场。 陈二西装革履带着金丝眼镜,身后跟着一个同样身着西装拎着公文包的辰又飞。远观就像是老板与助理,离近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靠,凭什么是我当助理,你当老板?”辰又飞愤愤不平。 陈二回头看着他笑的那叫一个得瑟,“你要是不愿意当我助理可以跟十二换换,我想十二肯定巴不得。” 辰又飞往接机口站着的被高露露像八爪鱼一样缠住的郎十二立马摇头,“被我家母老虎看见,一定杀了我。”辰又飞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看得陈二憋不住乐。 辰又飞跟夏初晴订婚后,算是被死死的咬住了。夏初晴绝对是暴力崇拜者,说不过就动手,下手那叫一个毒。没跟那丫头比划过之前,他们都以为辰又飞嘴上说着挨揍,不过是耍耍花枪,想他一个警校出身的刑警,怎么可能打不过一个文职的丫头。 有一次几个人一块去俱乐部打拳,见夏初晴打的真像模像样,陈二就凑过去过两招,结果两招没过好,弄个左眼青。这事被大伙儿笑了好久,事后,他们才知道夏初晴从小习武,国家级武术比赛都拿过大奖的,人家那才叫专业。自此,对辰又飞都是饱含同情。 “你们俩二货给我打起精神,‘岳母’就要出来了。”耳麦传来井队的低吼,“岳母”就是这次目标人物的代称。 陈二立马敛起笑,推推眼镜,恢复精英模样,打起精神注意周围的动静。辰又飞似模似样的假装接电话,还时而询问陈二意见。 井队见这边不闹了,看着接机口伪装情侣的俩人又皱了眉。高露露倒是演的像,半个身子都贴在郎十二身上,可郎十二那副要揍人的样子,不用说人精的人蛇,就是路人都频频侧目。 “十二,搂着露露,别露馅。” 郎十二憋着气,不过还是抬手揽着高露露的肩膀。高露露立马眯眼笑起来,伸手抱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胸口。 “高露露,警告你差不多就得。”十二低声警告,已经在暴怒的边缘。 高露露这次可不怕,能参与这次任务,她废了多大的劲。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跟他亲近,她要是“差不多就得”就是傻子。“咱们在执行任务,‘岳母’就要出来了。”她说完抿着嘴偷笑。 郎十二铁青着脸,要不是执行任务,他早一巴掌抽飞她,还能让她这么放肆! 井队看着监控器,心下有些后悔让二人假扮情侣了,这么下去,人蛇出来肯定露馅。航务已经通知飞机落地了,眼看大批乘客就要出来,井队心一横,下命令,“十二跟露露抱在一起,看住左右出口,‘岳母’要出来了。” “Yes,sir。”高露露乐不得,踮起脚尖把脑袋卡在郎十二的肩膀头,双手死死搂着他的腰。大眼睛猫一样的看着出客口,虽说摆明了要占便宜,她也不会误了任务,孰轻孰重,她还是掂得清楚的。 郎十二迫不得已,只好僵硬的将她搂住,胸口气闷。他完全忽视怀里的柔软一团,眼睛盯着左侧的出客口。已经有少量乘客推着行李出来了。 不过随着大量的客流往外走,根本不见“岳母”。郎十二低声问,“看清楚了吗?” 高露露贴着他耳根,“别说岳母,岳父都看不见半个。”说完话,看见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子死死的看着自己。高露露撇撇嘴,奇怪的人。若不是知道“岳母”是个男人,她或许会怀疑这个就是“岳母”。 又过了三分钟,还不见来人,郎十二有些急了,就在他要松开高露露打算往她那边看的时候,耳麦传来井队的急促声,“‘岳母’不在这趟航班,快去A口,他在那边下机。” “靠!”郎十二狠狠骂一句,松开高露露呵一声,“‘岳母’在A口,咱们站错了,快走。” “啊?!”高露露反应过来,抬手抓住他的袖子,跟着他撒腿就跑。 郎十二跑到一半,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不对劲,他猛然站住,回身看去,却什么都没有。 高露露见他突然站住,急着催促他,“小心你‘岳母’等急了自己走,还不快点,看什么呢!” “没什么。”郎十二觉得自己可能多疑了,撒开腿往A口跑。 只不过,等到他们人撤到A口,人蛇早就没影了。 “靠,又他妈跑了。”郎十二气的骂人。 高露露巴巴凑上去,“抓不到下次再抓。” “你他妈离老子远点。”郎十二怒目瞪她一眼,转身就走。根本不看高露露被吼的眼泪汪汪。 陈二看看高露露再看看郎十二背影,叹口气,递过去一张纸巾,“丫头,别费劲了,十二跟你没戏,你也不用来遭这份罪。”自从高露露被郎十二救了之后,这丫头就差挂上“以身相许”的牌子了。 高露露偏也是个倔脾气的,一抹眼泪,一跺脚。“我一定拿下他,走着瞧。” 陈二无语。 人虽然跑了,可责任不在队里。国际刑警那边的消息有误,加上人手不足,井队独自担责任,上面倒是也没说什么。可没抓到人,折腾好几天,队里人脸色都不太好。 下班的点,陈二见郎十二不动地,凑过去问,“不会还琢磨人蛇呢吧。” 郎十二蹙眉,合上档案,揉揉发疼的太阳穴。“今天执行任务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哪不对劲?”陈二被勾起好奇心。 郎十二摇头,“感觉不对,说不上。” “切,我看你是入魔了。”陈二挥挥手,“你最近压力太大了,走吧,咱们喝一杯去。” “不去。” 见他揉着脑袋,陈二道:“是不是又头疼了?别总吃去痛片,走吧走吧,领你去济世那扎俩针,拔个罐,松宽松宽。”他死拉货拽的把郎十二弄去了中医院。 高济世见他们一起过来,带着几分诧异。“十二少真是稀客。” 陈二按他坐下,“十二总头疼,你给扎两针,拔个罐。” 高济世忍不住翻白眼,“陈二,你当我这儿是澡堂子还是按摩院,能随便扎针拔罐吗?”狠狠瞪他一眼,转头看郎十二,“头疼多久了?” “一年多吧,我也不清楚,十天半个月疼一次,也没在乎。”郎十二说的随意,高济世却是紧紧蹙起眉。抓过他手腕,探上脉。 探完脉,直接写方子。“你这身体再不好好调养,以后会有大麻烦。药我帮你开,熬好了,让陈二给你带去。” “麻烦,不吃。”郎十二冷声道。 高济世气急,“你不要命我不管,要不是为了心宁,你当我愿意管你。”说完,指了指一边的病床,“趟过去,给你针灸。” 陈二被高济世吼傻了,不过郎十二竟乖乖躺床上这点更加让他傻眼。只见郎十二脱了鞋躺床上,什么话都没说就让高济世针灸。 看着他一脑门子针,陈二皮肤发紧。给高济世一个眼神,俩人出去说话。“有没有大毛病?” “死不了,不好好调理就不知道了。” 陈二叹口气,“心宁走了,他又离了郎家,每天办案找人,根本不照顾自己。我去了几次他公寓,白水面条加个蛋,在没别的。” 高济世听着都鼻酸,低低的说:“心宁要是知道,心疼都要心疼死。” “哎,只盼着老天爷能早点成全这俩。” 说到最后,俩人都是叹气。郎十二是个倔脾气,就是真有什么不舒服也是忍着,不倒下决不去医院。这两年折腾的很,身体大伤小伤不断,早就伤了元气。若不是早先养得好又是个练家子,身体不定早就散了。 针灸完头疼真的减轻了,郎十二摇摇脑袋,看了看那一堆针,琢磨一下,感觉这个真没办法自己扎,才张嘴问:“多久来一次?” “不劳十二少的大驾,我每日去你那边吧。” “我负责接送。”陈二蹦出来,立马跟郎十二挤眉弄眼警告他不许拒绝。 郎十二抿抿嘴角,点点头。 三人一行就在中医院附近吃饭,酒足饭饱陈二缠着高济世要送她回去,高济世狠拍他脑袋,“我就住在医院宿舍,几步路,你送毛毛啊!赶紧滚蛋,别在我们医院门口骚包。” 陈二被打的委委屈屈,高济世看都不看他,与十二道别。“走了,十二少。” “高济世。”十二叫住她,“谢谢。” 高济世惊愕一下,随即点头。“十二少,为了心宁,保重自己。” 郎十二目光熠熠,重重点头。为了心宁,他做什么都愿意。 此时的他满心期待,只盼时间如梭,心宁归日快到。却不知就是今日,他险些与之错过一辈子。 ☆、防盗小剧场 小剧场之一:包子们的幼稚园经历(剧透:心宁生的是龙凤胎) 郎心宁接到丁宝班主任电话说她跟小朋友打了起来了真的吓了一跳,丁宝性子虽说像十二似的有些霸道,可动手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急匆匆赶到幼稚园,只见丁宝,小乖站在一边,另一边还站着以面容清秀的小男孩跟一个哭的满脸鼻涕的小胖妹。 “叶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老师为难的有些不好启齿,丁宝见老师不说,立马跳出来讲经过。小姑娘嘴巴厉害的很,说话跟崩豆似的。她先是指着哭花了脸的小姑娘,“这个丑八怪非礼小乖,小乖推不动她,本姑娘才出手帮忙的。” “非礼?”郎心宁窘了,这么大的孩子懂什么叫非礼吗? 丁宝见妈妈质疑自己的话,眼睛一瞪,用力的点头,“就是非礼,她把小乖按在墙上强吻他。” 郎心宁眼角抽动,看向叶老师,见她默许,真真头晕了。现在的孩子会不会太早熟啊! “郎太太,现在的问题是丁宝跟嘟嘟都受了伤。嘟嘟的爸爸妈妈现在都出差在外,我又联络不到她家的保姆,所以……”摊上这些高干子弟的孩子老师也不好当。 郎心宁一听,立马看丁宝伤到哪里,丁宝举起小胳膊,小臂上被抓出三道痕子,倒是没什么大碍。“嘟嘟伤到哪里?” 叶老师给嘟嘟擦把脸,这时候才看见孩子下巴上跟丁宝一样的痕子,明显是被抓出来的。 “叶老师,您看这样行不行,孩子伤的都不重,如果嘟嘟的家长需要我们带着去看病或者什么,您让她直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郎心宁递过名片。 叶老师感激涕零,如此理解他们的家长真的太不容易了。“郎太太,谢谢您,我下次一定会更加用心照顾孩子的。” 郎心宁笑笑;“谁家小孩子不吵嘴打架的,没事,你不用太有负担。”她说完,蹲下身,给嘟嘟擦擦眼泪,“嘟嘟,小朋友之相处要懂礼貌,要尊重对方,如果小乖不让亲他,你就要尊重他,他才会喜欢你。强迫别人,只是招惹人家讨厌你,你懂吗?” 嘟嘟吸吸鼻子,“那我跟小乖道歉,他会不会不喜欢我?” “会的,阿姨一定跟小乖说嘟嘟是给可爱的小姑娘。” “恩恩。”嘟嘟用力的点头。 郎心宁笑笑,看着另一边站着的小男孩,有些疑惑,可刚要问叶老师,丁宝却拉着她裙子,扁着嘴,“妈妈,我跟小乖都饿了,我们都没有吃午餐。” “叶老师,我先把孩子接走可以吗?” “可以。” 郎心宁得了允许带着两个小家伙去吃了顿披萨,晚上回家,郎十二一见姑娘受伤,立马怒了。“哪家的混孩子,敢欺负老子的姑娘。” 郎心宁翻白眼,“谁敢欺负你姑娘,你是没见你姑娘把人家挠成什么样。” 郎十二听了抿抿嘴坐下,抱起小乖,让丁宝在一边说经过。她反复说胖妹非礼小乖,小乖红了一下脸,不甘心的低声道:“那边疆还非礼你,你为什么不推开他?” 小乖这一说,立马引起两个大人的注意力。男孩子被非礼就非礼了,姑娘可不一样。“边疆是谁?” “他怎么非礼丁宝的?”俩人几乎同时发问。 小乖垂着眼道:“就是跟我一样罚站的那个,跟胖妹非礼我一样非礼丁宝。” “什么?”郎十二立马撸胳膊挽袖子,“老子明天去找他们老师去,丫的,敢非礼我姑娘!” 郎心宁瞪他一眼,让他消停,然后看向丁宝,小乖被非礼她都勇敢冲上去,自己被非礼不可能不做声才对。“丁宝,你为什么不推开那个边疆啊?” 丁宝笑着一呲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本姑娘看他长得挺好看的,被非礼一下也无所谓。” 喷! 额?! 郎十二暴汗,郎心宁无语望天。 她女儿是色女! ———————————————————————————— 小剧场之二:大家强烈要求的床戏 郎心宁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散了架子一样,看着身边躺着的郎十二,一想昨晚那些猛狼的场面,脸不犹一热。 她起身去了卫生间,把自己浸在温水里,身体才觉得舒缓些。长年不动武,猛地被推上战场,真真的要了老命。 只是这难得的时光还没享受你分钟,浴缸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郎十二,把你的爪子从我胸口拿开。”郎心宁低声警告。 不过,那爪子从胸口直接移到腿间,顺着水就插了进去。低低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漫开,“小姑,大侄子伺候您洗澡。”不等心宁反应,刚刚手指的所在地已经被另一物代替。 接下来,反抗的声音全部被吞吃在浴缸里,知道她彻底的没了力气。 ———————————————————————————— ☆、姑姑我爱你——51 ———————————————————————————— 郎心宁说只走三五日就归,秦怀安跟研究所请了一周的假。谁知,七天过去,她依旧了无音讯。 丁宝已经走的很稳了,小丫头是个霸道性子,每次小乖拿什么她变抢过去,玩几下随即丢了,再去抢小乖手里的玩意。如是小乖再乖,被丁宝这么闹也是要耍脾气的,孩子的脾气都在哭上。而且一个哭,第二个立马就哭。钟太早就下班回家了,这会儿俩孩子同时哭,秦怀安头大如斗。抱起这个哄好了,再哄另一个,结果那个一哭这个又跟着哭。最后折磨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两个磨人精呜呜的叫道:“你们再哭,再哭……你们再哭我也哭了。” 俩孩子根本不理他,秦怀安欲哭无泪。折腾到快十二点,两个祖宗才都睡安稳了,看着小家伙哭的眼都肿了,他恨得骂人。“你们那个没长心的妈,居然真就把你们给丢了。”说完,自觉委屈,看着小家伙,抑郁的自言自语,“喂,你妈不会真的就把你们丢给我一人跑了吧。” 越想心下越担忧,秦怀安起身在卧室转圈圈,正转着,听见门口有动静。眼睛一亮,里面往门口跑。只见郎心宁拎着行李从那个黑人的车上下来,那个黑人还下车抱着她低语好几句。 秦怀安胃里心里都泛酸水,这些日子被孩子折磨的小脾气也上来了。等郎心宁一进门,他就阴阳怪气的说:“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不要孩子了。” 郎心宁没出声,放下行李从他身边走过,直接进屋看孩子。见孩子都睡着了,才从屋里退出来。 秦怀安心下更加不舒服,“郎心宁,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他看着她的脸,看见那双眼竟跟哭闹一天的俩孩子一样红肿的像核桃,怔怔住了嘴。“你……出了什么事?” 郎心宁摇头,声音黯哑,“这几日,辛苦你了。”说完就要进屋。 秦怀安一把扯住她,玩笑之色收起,满眼担忧,“郎心宁,你这日去哪了?” 郎心宁以为自己已经都整理好,哭过了,伤心过了,绝望过了才回来。可听见秦怀安这一句质问,眼泪仍旧是不受控制的簌簌落下,她忍不住,仍觉得自己做梦。心就像是被沉浸在深海,窒息而死。 压抑不住的哭声像是一只绝望的小兽发出的嘶叫,撕扯着心脏最敏感的部位,每一滴眼泪都像是最沉重的铅块,砸在那被撕开的伤口上。 那种疼,无法形容。 好像是某些一直在身体里的器官被生生剥落,而那空出来的位置,血肉模糊,无法填补。 秦怀安不敢再问,也无法再问。看着她哭倒在地,什么话都不敢说,只是默默陪着,知道天明。 黎明的时候,郎心宁醒过来,看着身边的秦怀安,深深的吸一口气。声音已经沙哑的让人不忍听。 “怀安,钟太是郎正的人,你明天就走吧,我也会离开这里。” 秦怀安瞪眼怒视,“你要去哪里?”原来,她还是不肯接受他。 她打开行李掏出一份签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合约。 秦怀安接过来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脸上怒意增加。丢下合同,他恨不得掐死她。“他们才一周岁,你要他们跟你一起吃这份苦?” 郎心宁撇过脸,“吃些苦,他们才能坚强的活下去。” “疯子,郎心宁你是个疯子。” 秦怀安骂完,起身摔门而去。门声震醒了屋里的孩子,郎心宁摸了眼泪,跌跌撞撞跑进屋,俩孩子闭着眼呜咽。“宝宝乖,不哭。” 小乖很快安静,翻个身接着睡。丁宝听见妈妈声音,揉着眼睛睁开眼,叫了声“妈妈。”郎心宁将她抱紧,“丁宝,妈妈是个疯子。”说完,泪如雨下。 丁宝似乎被吓到了,反而不哭不闹,抬手给妈妈擦眼泪,学着以往大人哄她时候那般说,“不哭,乖……不哭……” 。…… 钟太八点钟进门,结果发现郎心宁睡在屋里,俩个宝贝安静的坐在她身边玩,丁宝看见钟太,呲着牙冲他伸手要抱抱。钟太小心走过去把她抱起来,放她到客厅的地毯上,在回到卧室把小乖也抱出去。 她见郎心宁睡得熟,给她关了门,转到客厅,掏出手机给两个孩子照相。照了几张,才收起手机。 等中午郎心宁醒过来,钟太端出午饭。“wing,秦先生去哪里了?” 郎心宁端着碗的手一僵,“他走了。” 钟太见她眼眶红红,在听这一句,“哦”一声,“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 郎心宁抿一下嘴角没有接话,钟太当她默认,放手上活,坐过来,“Wing,秦先生那种男人已经要绝种了。你带着孩子,他都不嫌弃,对丁宝跟小乖好的又没话说。你不如听我一句,好好跟他过日子,别想孩子爸爸了。他能丢你们娘三在国外看都不看一眼,就是给你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女人啊,还是找个知冷知热的好。” 郎心宁忽的就掉了眼泪。 钟太见她一哭,怕她又似怀孕时候得什么情绪病,只是又浅浅劝几句,不敢多说。毕竟她拿的薪水,还是那个老男人给的。 这日晚上,秦怀安没回来。 郎心宁心里稍作安慰,这么走了也好,总不能拖累人家一辈子,秦怀安要的,就算没有郎十二了,她一样给不了。 小乖已经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玩手指准备睡觉了,丁宝却扶着小床围栏冲她伸手,“妈妈,妈妈……” 她走过去把丁宝抱起来,小丫头总算安静下了,半眯着眼明明困倦还不舍得睡。郎心宁深深吸一口气才压住心口泛起的苦涩跟酸楚,如果没有他们俩,她现在会怎么做?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宝贝,妈妈现在只有你们了。” 这句话用了多大的力气,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郎心宁自认很坚强,可那一刻,她至今不敢过多回忆,因为太伤太疼太难以割舍。 如若爱是一件命中注定的事,那么她的命中注定今时今日到此结束。 活过的这二十多年她为了仇恨,为了爱情付出太多太多,也放弃太多太多。从今天开始,她不想再让自己为任何人活,她也该追求自己的世界了。 哄睡了孩子,郎心宁将合约收好,又将一些重要的东西跟贵重的物品收拾在小皮箱里。收拾好一切,她才回房睡觉。 钟太还是每日八点就过来帮她打理家务,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议。只是秦怀安离家的第三日深夜突然回了家,郎心宁听见声音出了门,见是他,愣怔一下。 秦怀安穿的还是走之前的那身衣服,不过显然是洗过的。看见郎心宁板着脸,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进孩子的房间看孩子。见俩个小家伙都睡熟了,看了半刻才出来。出来后,脸上的表情倒是柔软一些,开口说话的语气却还是硬邦邦的。“我申请了无国界医生。” 一句话,像是在平波投下炸弹。郎心宁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眉头蹵在一起。“秦怀安,我跟你说过,我不会喜欢你。” 秦怀安这次也有些不耐,再次冷下脸说,“我也跟你说过,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管不着我喜欢你。” 郎心宁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俩人静默看着对方,有什么在一点点的颤动瓦解,最后,她垂下头,“真的没必要。” 秦怀安看着她,依旧倔强。“我说过要成为温暖你岁月的那个人。” 郎心宁再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都是无用。 秦怀安递给她一个文件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我想你一定希望脱离郎家的监视。在这里,只有我能帮你。” 郎心宁打开文件袋,看见里面的东西,怔怔的久久没动。 这一夜漫长的让两个人都失眠。 一个月后的凌晨两点,郎心宁住的这条街发生燃气爆炸事件,爆炸导致的火灾,火势凶猛,吞噬了一幢别墅,背书内居住的华裔母子三人全部葬身火海。 五点钟大火被扑灭,钟太六点才赶过来,看见已经烧焦的半具女尸,她直愣愣的晕倒过去。被救护人员抢救过来后,钟太哭的难以自抑,“不可能,这不可能……” 。…… 深夜,郎正的私人手机不断响铃,被惊醒的他,看着来电号码,心下有些不祥的预感,接起电话,听见那边伴着哭声的三言两语,他手一抖,手机落到地上。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郎正翻身而起,抓起座机打给郎心媚,“心媚,你立即来大宅。” “爸,出了什么事?” “心宁……心宁跟孩子被烧死了。” “……” —————————————————————————— ☆、姑姑我爱你——52 ———————————————————————————— “爸,您先别急,我一个小时后的飞机就过去,一切证实了再说。”郎心媚其实也是慌的,极力镇定声音还是忍不住有些抖,秘书过来催她去机场。 郎正似一夜苍老许多,殷切的看着四女儿,重重点点头。郎心媚与郎三走个迎面,却是半句话都说不上,只能相互点一下头就上了车。郎三正逢假期,跟父亲谈了几次给心宁换户口的事,昨日才说的父亲动摇,今日就听闻这个噩耗。郎三也是撼动不已,来不及感受已当爷爷的喜悦,就要为那三条命而哀痛。 “这件事一定要瞒住十二。”郎正沉痛道。 郎三点头,面上说不出的悲切,直直念叨着,“也许不是,也许还活着……” “够了。”郎正怒喝一声,猛地站起身,身子竟是一晃,然后直直倒下去。 “爸,爸……”郎三立即扬声,“来人,叫医生。” 。…… 郎正身体一向硬朗,这一倒吓坏了家人。知道原委只有郎三跟郎心媚,如今郎心媚正飞往大洋彼岸的飞机上,郎甄氏只有逮住郎三质问:“到底出了什么,别跟我打秋风,老三,妥不过今儿你娘也倒在这儿。” “妈,你先别问。” “你说是不说!”郎甄氏捶着腿。 郎三憋红了脸,耐不住道:“心宁死了。” 郎甄氏一怔,却是即可冷哼一声,“死得好,早该死了。她郎心宁早就该死。” 病房的门被“嘭”的一声踹开。 郎甄氏跟郎三都看向门口,只见郎十二赤目猩红,身子是前倾状态,“你们刚才说什么?” “十二,你要冷静。”郎三想劝住他。 郎十二猛地上前一把掐住父亲的脖子,抵着他在墙上,“你说什么,你们刚才说什么?” 郎三被掐的干咳,郎甄氏这次真的被孙子吓到了,“放手,咳咳,放……你这是要弑父不成!放手……快来人……” “啊!”郎十二只感觉肩膀一疼,整个人直愣愣栽下去。赶过来的医护人员顺势接住他,刚刚给十二扎了镇定剂的医生推推眼镜,“三哥,您没事吧。” 郎三摇头,看着被抬出去儿子,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郎十二醒过来后,郎心媚也传来消息。试题只找到半具,还不确定是否是心宁的,至于婴儿的尸体根本就找不到。因为发生过爆炸,很多东西都被炸没,由于房子的主人是华裔,这边的警方直接将案件归为意外就了事。 “也就是说根本确认不了。”郎三还是抱有一丝期待的。 郎心媚沉默,就算确认不了,现在郎心宁跟孩子同时消失,也是生死未卜。 谁都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郎三放下电话,见十二已经睁开眼。他呐呐自语,“不会的,心宁一定不会死的。” 郎三默然,只是庆幸他不知孩子的事。 “找不到尸体,也做不了DNA,确定不了是否是心宁。”郎心宁也是心有侥幸,希望心宁没死。 “确定不了就肯定不是,肯定不是。”郎十二从床上翻身而起。门口的警卫要拦他,郎三摇头,让放人。 郎心媚回国,郎正已经出院。“会不会是心宁她……”郎心媚压抑不住心底的怀疑。 郎正摇头,病来如山倒,这一病让他看开许多。“不管生死,随她去吧。” 这一句到底什么意思,郎心媚揣度不明。心宁的事她势必要跟十二交代,郎三与她同去,俩人已经商量好,一口要定这是心宁自编自演的,人还活着。 郎十二听完,没太大表情变化,淡淡点头。 郎三忧心忡忡,就怕他想不开做了傻事。 郎十二讽刺笑笑,“放心,我死不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寻不到她,我死不瞑目。” 。…… 郎正身体大不如前,这一病就直接退了下来,带着郎甄氏去疗养,躲个清静。 郎三临回北边前,执意给郎心宁办了死亡证明,注销了户口。出了郎家,回身看着大宅子,心下叹息,无端起了一股家破人亡的悲凉。因果报应,还是实现了。 郎心媚站在大宅的二楼看着郎三的车走远,宅子里的郎家人除了她再无别人,她回身,看着空荡荡的宅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个王朝倒下,一个王朝兴起。时代的变迁,谁都挡不住。 。…… 飞往非洲尼日尔的一架波音747飞机降落在首都尼日美机场。从飞机上下来的全部都是慈善组织机构派来的工作人员,有医生、护士、摄影师、记者等。 最特别的要数一对各自背着一个一岁多大孩子的男女,东方的面孔,每人背着一个孩子,好似一家四口来旅游。只不过,这里可不是旅游的圣地。 Ben走到心宁身边,将睡熟的孩子从她身上接过来,背在自己身上。这一次的出行,他一直对这个有故事的中国姑娘很好奇,好奇她的故事,也好奇她眼睛里那看透沧桑的目光。Ben始终坚定,好的摄影作品除了技巧之外,需要更多的是情感。而这个叫Wing的女子,身上的那种强烈的情感,让人惊奇也惊艳。所以他在知道她必须带着两个孩子的情况下还执意坚持要她来做自己的搭档。 他们来到这里是要进行为期一年的摄影工作,记录医护人员帮助当地人民的场景,也要将这里人民受到的困难告诉全世界,募集善款,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秦怀安对Ben还是有敌意的,见他背着小乖,嘴一撇,用中文嘟囔一句“黑鬼。” 郎心回身瞪他,警告意味十足。然后随着大队离开机场前往基地。 尼日美是尼日尔的首都,也算是这里经济、政治、文化和交通的中心,位于西南部尼日尔河左岸,在当地哲尔马语中,“尼亚美”意为“母亲汲水的河岸”。 这里的平均气温在28摄氏度,现在正是尼日美的雨季,气温还算舒适。他们的住宿条件算是很不错了,最好的一间房安排给心宁跟孩子,秦怀安住在她的隔壁。 初到尼日美,队里的成人有几个出现水土不服,郎心宁对饮食都有些不习惯,反倒是俩个孩子比大人更加的适应。两个小家伙一人穿着一个小肚兜,家在他们所住的基地大院跌跌撞撞的跑,不过一月,俩孩子成了秦怀安嘴里的“黑鬼。” 最高兴的要数Ben抱起小乖故意气秦怀安,“Wing, 像不像我的儿子。” “黑鬼,放开我儿子。”秦怀安立马呜呜叫嚷。 心宁不理会两个加在一起快七十的人海这么幼稚的行为,抱起一边笑的肚疼的丁宝,回屋给她擦防晒油。男孩子晒得多黑都不要紧,可女孩子不同。虽说她要在这边居住很长时间,却知道等孩子要正式接受教育的时候,她还是要回到发达的城市。 队里的工作人员对他们都是诸多照顾的,小乖跟丁宝更是成为最受欢迎的两个小队友,谁抱过去都是儿子、姑娘的叫。小乖乖巧,丁宝嘴甜,一静一动,哄得全队的人得些好吃的都是巴巴送来,从没短过孩子的吃食。 队里人时常要出去工作,一出去就是十天半个月,孩子不便跟着,就谁留在基地,谁看孩子。队里个工作人员简直就是一个小联合国,中美日英韩法什么国籍的都有,俩个小家伙正是学说话的时期,秦怀安跟郎心宁自然跟孩子说中文,不过他们同时出去工作一个月再回来,俩小家伙竟叽里呱啦的说的语言乱码七糟。 秦怀安听着 丁宝半句韩语半句英语又夹杂中文的对话,憋不住笑,看着郎心宁道:“以后可以直接当翻译官,还有多国语言的翻译官。” 郎心宁眼皮一翻,说道:“你见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的翻译官吗!” “……” 在非洲的日子就像是隐居,这里虽然贫瘠,可却格外让人心安。坐在基地的房顶,郎心宁拿着相机拍下在落日的余晖中玩耍的孩子。心,已经平静。 秦怀安不知何时爬了上来,坐在她身边。“医疗队要回去一批人。” 郎心宁收起相机,看向他,“怀安,你回去吧。” 秦怀安在这句话里已经知道她的答案,他笑笑,有些自嘲。“还抱有希望,怎么甘心回去。”说完,站起来,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郎心宁,来这里一年了。她剪短了头发,皮肤已经晒得黝黑,身材还是如少女一样娇小瘦弱。她的眸子里平静且充满朝气,早已经不再是一年前的郎心宁,可不变的是,还是让他心动,还是让他放不下。 “心宁,给我一次机会,咱们在试试好吗?”他恳求,已经把自己放在尘埃里,低到不能再低。 风,轻轻吹过。却迟迟听不见她的答案。 秦怀安抿抿嘴角,“没关系,我可以等。”说完,跳下屋顶,跑去孩子们玩耍的地方,一把抱起俩个小家伙。 郎心宁站起身,听着孩子发出的欢笑声,看着他们笑成一团的样子,久久不语。 。…… —————————————————————————— ☆、姑姑我爱你——53 ———————————————————————————— “郎队,缉毒科那边传来资料,前几天咱们抓的哪个入室抢劫的杀人犯三年前做过地头蛇,一直与云南佬那边有联系。”庄律将报告送进郎十二的办公室。 郎十二接过报告看一眼就把档案合上递过去,“这个暗自交给陈队,你们配合缉毒科提审,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是。”庄律应完,郎十二的私人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示意庄律出去,接起电话。 电话那边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出,“郎大队长高升,出来喝一杯庆祝一下吧。” 郎十二冷硬的表情柔和一些,“去哪?” “老地方,正好介绍我女朋友给你们认识。”赵前宇说着话就有敲门声。 “赵副处长先忙着,咱们晚上见。”郎十二说完直接挂电话。 下了班,他开着队里配车直接去小酒吧,陈二去接高济世。他到是时候,辰又飞两口子,赵前宇跟女友都已经到了。辰又飞两年前就辞职下海了,如今在商圈也算是新贵。赵前宇在厅里混的风生水起,是南浔最年轻的副处了。 见他进门,赵前宇立即介绍,“我哥们十二少,名头你一定听过。十二,这是我媳妇阮玫,她在出版社工作,算是混时尚圈的。” 阮玫一看就是个很时髦的人,素色休闲装扮,头发随意披在肩上。笑容得体。一举一动都彰显大家闺秀的气质,看来这出版社的工作也是混个日子。 郎十二点点头算是招呼。 对于他的冷淡赵前宇几个早就习惯了,三人持着酒瓶,一边喝酒一边说说今日的事。不一会儿陈二跟高济世就进了门,赵前宇又介绍一次,高济世对阮玫的职业很感兴趣,一个劲问。 阮玫玫很耐性的答,还说起自己最近正在联系一位很有名的华裔摄影师请她回国开摄影展。“她最新的一组作品在网上引起了很高的关注度,作品的主角是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男孩跟骆驼,很有意思。这组照片上个月获得国际大奖,咱们省也趁势给人家巴巴送个奖,颁奖礼就在下周,到时我就能一睹这位女摄影师的风采了。”阮玫说起这位摄影师很是兴奋。 她说的照片几个人倒是都见过,微博上的转发记录有上千万条。“你们这个工作真好,不像我们整天对着针跟书本。”高济世羡慕的道。 阮玫笑笑,“你若有兴趣,我可以带你一起去。这次颁奖礼我们是协助单位,那日还会请很多明星走红毯做颁奖嘉宾。” “真的吗?”高济世欢喜,见阮玫点头,立马开始问有多少明星参加。 晚上吃了饭,快十一点局子才散。几个人都喝了酒,全换女士开车。饭店就在郎十二公寓附近,他直接走回去就好。陈二跟辰又飞先走,赵前宇点了跟烟,扯他一把,俩人转到车后。 “十二,都五年了,姑奶奶要回来早回来了。” 换做五年前的郎十二肯定撂脸子骂人,不过如今的他脾气依旧,可却也懂得收敛。“知道老子不爱听这话就别说,翻脸谁都不好看。” 赵前宇也不想说,只是郎心媚找了他母亲几次,他再不说,都不敢回家了。狠吸一口烟,把烟屁股一丢。“认识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你。就是了解才劝你这一句,哥们不想看你一辈子孤家寡人。” 郎十二摇摇头,伸伸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夜里闪着光。“我怎么会是孤家寡人。”说完,顺势看看手腕上的手表,“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我也走了。” 赵前宇打了一肚子的草稿全被他给噎了回去。看着他夜色中的背影,不犹的叹气。阮玫从车上下来,“说了吗?” “说了……一句半。” 阮玫笑笑,看向郎十二背影,喃喃道:“真是个传奇的人,故事能出本书了。” 赵前宇拉她上车,立马警告她打消这个念头。“别犯职业病,他的故事,可不是谁都敢说的。” 阮玫缩缩脖子,这里面的道理,她自然明白。 朗十二回了公寓,先进厨房,随手写了便利贴贴在冰箱上,转身进浴室洗澡。许久不喝酒了,酒量早不如前。可脑袋就是再晕,脑海里的那个人的容颜,依旧清晰如旧。 他倒在床上,闭上眼。 心宁,心宁……无声的轻唤,撕扯着心脏,思念的疼,说不出口。 五年,整整五年了。 一千八百二十五天,四万三千八百个小时,二百六十二万八千分钟,一亿五千七百六十八万秒,这些时间,没有一分一秒他不想念。 时而夜里惊醒,也是梦见她消失,摸着冰凉的床畔,就再难入睡。 那场爆炸郎心媚通过各种渠道对那唯一找到的半具女尸做了DNA比对,对比结果证实根本不是郎心宁。所有人都松口气,可郎十二却是更加担忧,她去哪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小姑,你真的不要我了? 。…… 郎心宁去了沙漠半个月了无音讯,回到基地自然是被秦怀安臭骂一顿。骂完人,秦怀安拎着小乖去喂骆驼,她低头看着丁宝,母女俩对着伸舌头,俏皮的不得了。 “妈,你都去不腻吗?沙漠热的要死。”丁宝对于母亲对沙漠的热爱完全的不理解。 郎心宁笑笑,拍拍身边的位置,丁宝跳过去。 她把相机掏出来,一张张翻给她看。“每一次去都有不同收获,自然去不腻。” 日出、日落、刮风、落雨……一排排的骆驼,偶然遇见的绿洲,在那里总是有说不出的美。那种美,很奢侈,就像活着一样。 丁宝见妈妈又露出这种表情,伸手抱着她的腰,“妈妈,从你走了小乖就没跟人说过话。” “哦?”心宁抿嘴摇头,“他又假装自闭?”对于儿子的沉默,她也是无可奈何。 “我看他快跟骆驼成一家人了,干爹会所以后小乖会娶骆驼当老婆。”丁宝满是嫌弃。 心宁失笑,看着她小大人的样,心里就会漫溢出幸福的感觉。她的幸福就是她的两个宝贝,他们就像是救赎她的天使。“别听你干爹瞎说,小乖以后会找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做老婆。” 丁宝老成的摇头,“算了吧,再漂亮的姑娘也被他的沉默吓跑。” “你啊,人小鬼大。”领着她的小手,心宁打算跟儿子谈一谈。小乖自小就好静,本以为随着年纪大会变得好一些,可这一两年,他每个月说的话,手指头都能数的出来。这样子下去,回到城市,如何与人沟通? 院子里,小乖蹲在正在休息的骆驼身边,秦怀安赤着膀子在擦身,丁宝也跑过去,非要冲冲。心宁走到小乖身边,“小乖,妈妈回来你都不高兴吗?” 小乖摇摇头,回身抱她一下,表示自己的欢迎,然后就又转回去看着骆驼。 郎心宁叹口气,索性坐下陪着他。 秦怀安跟丁宝玩闹起来,俩人都弄湿了,才罢休。等二人换了衣服再出来,秦怀安把一封信递给她,“邀请函。” 郎心宁没打开,其实她早已跟出版社谈好了,并且答应要回去参加颁奖。“机票已经订好了,他们答应出版小乖与骆驼的摄影集。” “并不是只有这一家出版社会答应,以你现在名气,国外的出版社更适合你。”秦怀安沉着脸。 郎心宁仰起头冲着余晖闭上眼,“我早就不是郎心宁了,已经不在乎,何必躲闪。”说完,她笑笑,牵起小乖回屋吃饭。 秦怀安僵在原地,俊朗的脸上满满的无力。五年了,五年都没有打动她,他还在奢望什么。 尼日尔的夜很舒服,不似白日的闷热,能看得见很亮的星。丁宝玩闹一天已经睡着,小乖翻了两页英文版的故事书看看在一边整理照片的心宁,合上书拉拉她衣角。“是要离开这里了吗?” 郎心宁看向小乖,孩子纯真的眼里满是不舍。“小乖,你跟丁宝明年就该上学了,所以咱们要离开了。” “这里也有学校。”小乖执拗的道。 “可是你们在这里看不见世界的样子,还记得妈妈给你讲过井底之蛙的故事吗?这里只是世界的一个角落,世界很大,妈妈希望你们能看见各种各样的美,等你见识过世界之大,还愿意回到这里,妈妈一定支持你。” “那我可以带走骆驼吗?” “不行,它是属于这里的。离开这里,他会死,你想她死吗?” 小乖摇头,他回到自己的小床,沉默的不再说话。 郎心宁摸摸他的头,给他时间让他想明白。她起身出门,敲了敲秦怀安的房门。 秦怀安还在生气,见她进来理都不理。 “你回不回去?” “你管不着。”他撇过脸。 郎心宁叹口气,“拜托,别跟个小孩子似的。你要回去,就顺便带丁宝跟小乖走,省的我再回来接他们。” 秦怀安眉头一蹙,“你这次不带他们走?” “出版社只给我订了一张机票,难道你要我把他们打包成行李?”郎心宁嗤笑一声,坐到他床边,“你到底走还是不走?不走的话,我要提前订回来的票。” “郎心宁,你没心。”秦怀安瞬时火了,长臂一伸,竟将他按在床上,身子直接压了下去。“我就这么要了你,你会不会恨我?” 郎心宁咧咧嘴角,似乎满不在乎。“不会。” 炽热的吻瞬时袭上她的唇,秦怀安死死的吻她,大手伸进她的衬衫,抚上她的腰身。只是当他在欲向上,唇齿间已经有淡淡的咸味。他起身,身下人闭着眼,脸上是泪。 秦怀安瞬时泄了气,翻过身躺在她身侧,“心宁,我,真的不行吗?” 郎心宁觉得眼眶发热,这几年他对自己什么样,她不识不知,只是有些事不能施舍,她若真是就这么施舍给他,她才真叫没有心。“怀安,我不想拖累你一辈子。” “我就想你拖累我一辈子,我贱,我愿意。” “怀安。”声音低沉几分带着哽咽。 秦怀安笑出声,“郎心宁,这次回去你嫁给我吧。你只当为了孩子,回到城市,他们需要父亲,就当为了他们。” “怀安。”她无奈。 秦怀安却固执起来,“就这么定了,你先行,我好办手续,带着孩子回去找你。把你航班号给我,我让我哥接你。” 郎心宁坐起身,晶亮的眼看着他,说不出的苦涩。 秦怀安感觉心就像被这双眼刺透一样疼,他一把将她按在怀里,“心宁,我求你,求你了。” 郎心宁闭上眼,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 ☆、姑姑我爱你——54   的一个超级大牌子,举牌子的是秦怀生,她打算低头直接错过身去,可秦怀生愣是从人堆里把她给揪了出来。   看着她转了三圈,砸吧着嘴道:“看来非洲水土也是不错的,除了黑点,一点都没变样。大摄影师,想假装不认识我了!”语气里满满的调侃。   郎心宁深吸口气,“秦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秦怀生笑道:“我那个二货弟弟这一周打的电话比一年的都多,千叮万嘱让我照顾好你,我这不是怕接不到人吗!”他接过她的行李车,“走,回家。”   “秦大哥,出版社给我订了宾馆。”   “你不住我家?怀安说你们……”秦怀生瞬时意识到看来某些事是自己那个傻弟弟一厢情愿了。“算了,那我送你去宾馆。”   郎心宁抿着嘴上车,到了宾馆安排好一切,俩人去餐厅用餐。   “心宁,我以为你回来是要跟怀安定下的。”   “秦大哥,我不想拖累他一辈子。”郎心宁放下刀叉,“你……劝劝他可好?”   “劝?要是能劝的了,他不早回来了。”秦怀生叹气摇头,看着她为难样子,反倒劝她,“你别理他,随他闹去,等你成家之后,我看他还闹个什么劲。”   郎心宁苦涩笑笑,她若是还能成家,就不会一再拒绝秦怀安。侧头从窗子看向外面,南浔比之五年前变化很多,多了好多大楼,夜里的灯火也璀璨很多。物是人非,她也不再以前的模样。大家都变了。   “心宁,十二他……”   “秦大哥什么时候结婚?”郎心宁打断他的话,笑嘻嘻的问。   秦怀生知道她故意,便顺着说:“婚期已经定了,你参加完颁奖礼,正好参加我的婚礼。”   “新娘子是谁?下次定要介绍我们认识。”   “叫阮琴,明天咱们一起吃个饭,介绍你们认识。”秦怀生话音一落,安静的西餐厅门口就传来嘈杂的声音。俩人都向外看去,经理走过来致歉。   “不好意思,外面有刑警办案,打扰各位用餐,我代表餐厅向你们致歉。”   “不要紧,外面在办什么案子?”秦怀生几分担忧,毕竟心宁一人住在这里,真有什么危险,怀安回来他如何交代。   经理为难,“这个我们也不清楚。”   秦怀生点头,用完餐,外面也消停了,不知是否办完案子。他依旧有些不放心,转身问郎心宁要不要换一间宾馆。   郎心宁笑一下,“我又不是什么大户小姐财团千金,放心,没人绑架我。”说着就与他道别回房。   秦怀生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便向外走,出了宾馆就接到弟弟的电话。“我们好吃完饭,她回房间了,放心。”   “哥,这几日你陪着她可好?”   “怀安,你总不会想看着她一辈子吧。”秦怀生蹙眉。   秦怀安静一下才道:“至少等我回去再让他们碰见,我怕……”   秦怀生叹口气,不知该心疼他的痴傻还是该生气他的固执。不管如何,毕竟是自己亲弟弟,秦怀生就是再不愿意也会答应。放了电话,看着宾馆门口停着的几辆警车,心里咯噔一下。“不会那么巧吧。”嘴里念叨着,已经把腿往里跑。   ……   一个入室抢劫杀人案竟引出大毒枭这是郎十二完全没有想到的,与缉毒科那边核实完资料,两边人马立马聚集到毒枭躲藏的宾馆。   抓捕行动顺利异常,陈二押着人回局里,郎十二留下善后。毒枭住在十二层,怕有同伙,郎十二带着队里的人对宾馆住客逐个检查。   “庄律,你带队去十三层。京信带队去十四层,剩下的人跟我盘查十二层。”郎十二分工完毕,人群立马散开。   一门挨着一个门,郎十二走到一二二一,按下门铃。   与此同时,屋内的电话铃同时响起。   郎心宁对着门口喊了一声“稍等”,转身去接电话。“您好。”   “心宁,不要开门。”   “啊?”秦怀生莫名其妙的话让她愣住,而此时门外已经传来不耐的敲门声。   “秦大哥,外边好像很急,我……”   “开门,警察办案,快点。”门外的催促声更响了。   “总之,你先别开,等我上去。”秦怀生话没说清楚就挂了断了。   郎心宁莫名其妙,走到门口从猫眼看出去,是一个穿着警装的男人,男人也正向前看猫眼,俩人一对,倒是相互吓了一跳。   “开门,警队办案,请配合一下。”外面的警员又重申一下。   郎心宁笑一下,觉得秦怀生太过紧张,顺手就开了门。不好意思的跟警员说,“刚才接个电话,不好意思。”   “没事,出示一□份证。”   “我是华侨,护照可以吗?”郎心宁问道。   警员点头,她回身要去取,却被身后的呼唤声瞬时定住。   郎十二原本在对一二二一的房客做登记的,可当他听见那句“我是华侨,护照可以吗?”的熟悉声音,真的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一样。   询问的笔录本掉在地上,他僵着身子回身,当那日思夜想的容颜入眼,好似全世界都静了声音,心脏被狠狠抓住。喉咙哽住,他不知废了多大力气才轻到不能再轻的唤出“小姑……”   郎心宁下意识的要快步进屋,可那人却被她更快的一把拉住她。   “是你,真的是你。”喜极而涕的声音穿透着心脏。   郎心宁心已经在绞痛发抖,面上却是冷冰模样。这一刻,她不是没想过,回到南浔就料到相遇,只是她以为自己看开来,看淡了,一切都过去。可却不知这一刻,仍旧那么疼,而疼痛中的那种莫名欢喜,更加让她难过甚至难堪。   三年前机场的那一幕,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已成家,已是别人丈夫,唤着别人的母亲为岳母。   “心宁。”秦怀生跑上来,看见郎十二扯着郎心宁的手腕,心下瞬时一沉。   郎心宁看过去,眼里带着恳求。秦怀生不懂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不管站在怀安的角度还是心宁角度,他都要站出来。“十二少,好久不见。”   郎十二根本不理会秦怀生,怔怔抓着郎心宁,死死的看着她,恨不得就将她看进眼里。   秦怀生尴尬的咳一下,只好上前从中扯开俩人的手。   郎十二被拨开手,犹如大梦初醒。在一见郎心宁的手腕被秦怀生抓住,眉目闪过杀气,扯过郎心宁另一只腕子,厉声呵斥,“放开她。”   秦怀生无惧的看着他,“十二少,该放开我弟妹的是你。”   “弟妹?!”郎十二杀气更重,眼里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他用了扯过郎心宁,死死攥着她的肩膀,“他说什么?”   “放手,十二,你弄疼我了。”郎心宁心虚挣扎。   郎十二听见她叫疼,手一松,郎心宁立即挣脱,退后两步躲在秦怀生身后。“十二,我才回来,改日再约你。”   “我问你他刚才说什么?”郎十二瞪目赤红,此时才感受到郎心宁对自己抗拒的动作。   她缓缓仰头,眼眶也是红的。眼里分明的心虚让他不敢看,可那朱唇轻启,说出的话,他更加不想听。   “我结婚了,跟秦怀安几年前就结婚了。我这些年没回来,以为你早就……”   “嘭!”拳头打在门上的响声让所有人的心尖都是一颤。   郎心宁身心都是一缩,手脚已经发颤发软,她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不会就崩溃,可此时,她低着头,不敢看不敢听,什么不敢再做。   “郎队,你的手……”   郎十二像是一头狼,一个眼神,谁都不敢在靠近。他一步向前,秦怀生下意识挡住心宁,可一瞬脑门就被枪抵住。   “郎队!”无数声惊呼,秦怀生身子一僵。   “十二少,放下枪,小心走火。”   “闪开。”他疯了,谁都看得出。   秦怀生小心翼翼的闪开身子,不是他胆小怕事,而是此时的郎十二,真的会开枪。   郎心宁被钉在原地,她动不了。郎十二也不需要她动,只一秒,咔嚓一声,手铐已经拷在她的手,她只听,“嫌疑犯,带走。”身子猛地被甩起来。   所有人都被郎十二吓傻了,就眼睁睁看着他扛着人走。   庄律听见声音从楼上跑下来,却只看见他扛着人走的背影。“出了什么事?”她抓住一个小警员问道。   警员结结巴巴,“郎队他说,说,说……”   “说什么?”   “说那个是嫌疑犯。”   庄律气的一甩手,赶紧给陈队打电话。   站在走廊的秦怀生抖着手拨通弟弟的电话,“怀安,心宁被十二带走了。” ☆、姑姑我爱你——55   秦怀安接到消息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意外,第一天就碰见,这是什么样的缘分。他平静的挂了电话,从心底涌出一阵阵无力的感觉。   丁宝跑过来拉拉他衣角,“干爹,咱们什么时候去找妈妈。”   秦怀安蹲□抱住她,“今晚咱们就走。”   ……   或许男人跟女人的爱情观是不同的,这些年,郎心宁不断说服自己。男人就算再爱,女人不在身边也会有变心的一天。“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苏轼对妻子王氏如此情深,可王氏丧后,不还是娶了王氏妹妹,还纳朝云做妾。负心薄情,是个男人就逃不过。   郎心宁被郎十二带回公寓,情绪已然平定,看着郎十二比之几年前憔悴且成熟的面庞,她很想问问他过的可好。可目光触及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什么都化成嘴边一抹凉薄的自嘲。   他过的是否安好,已与她无关。   公寓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就连她走时摆放的靠枕都没有动过,屋内看来是有人定期作打扫的。他能做到这样,或许她该知足。   “好久不见。”她淡然开口。   郎十二看着她,想看透她,想看穿她,可他发现,他看不懂。她还是她,却有些不同。齐耳的短发,蜜色的皮肤,身上那股阳光味道都是曾经的郎心宁不曾有过的。可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在他眼里她始终都是那个郎心宁。故作坚强的、温柔体贴的、照顾他宽慰他的。“你怎么能这么冷静的跟我说‘好久不见’。”颤抖的声音像把钝刀,一刀一刀割在心上,他疼。“所有人都说你死了,可我知道你一定活着,一定。”   郎心宁垂首,他脸上的悲切让她不舒服。“我只是不想一辈子在郎家的监控下活着,怀安从他研究所弄了半具实验用的尸体,爆炸是个人为的意外。”她慢慢阐述。“我们离开后就……”身子被猛地一拉,郎十二紧紧将她抱住,力大到要将她嵌进身体一般。   “小姑,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脖颈上一阵湿热,郎心宁鼻酸,眼眶也发热。可当那熟悉的味道吻上她的脸颊,她的唇。三年前的一幕幕让她瞬时惊醒。“放开我,十二,我已经结婚了。”   郎十二僵住,喉咙滚动,似乎发出一声低吼,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   郎心宁掩面,这样谎话让她心虚,可对于他先成婚之事她无法开口质问,难道真的要像个弃妇一样问他为何背信弃义,为何她只离开不足两年他就另娶他人,接着述说自己带着孩子的不容易,说自己为他背井离乡、得情绪病吗?然后呢,然后听他变心的理由,还是听他的无可奈何。最后,一场心伤,抑或他抛妻回头。不管结局是哪个,都不是她想要的。既然已成如今局面,谁做丑人,谁做好人,有什么关系。   沉默良久,久到俩人身子发麻。   “老子不在乎。”这一声,郎心宁觉得犹如幻觉。一晃神,摔门声震响,她急冲冲要跟出去,脚跟发麻,竟是腿一软栽倒在地上。   缓了半刻,再去推门,门已然反锁。   她笑,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   郎十二冲出家门的表情令人退避三舍,他颤颤掏出手机,打给赵前宇,“给老子找一个最好的律师,打离婚官司的律师。老子现在去你哪。”   话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赵前宇一头雾水,可郎十二不是玩笑的人,不管如何,先联系了律师。等看见一身煞气的郎十二,他却是被吓到了。“出了何事。”   郎十二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她结婚了。”   “什么?”   “小姑结婚了。”   赵前宇脑袋一嗡,“你,你是说姑奶奶回来了?”见他点头,再想那句“她结婚了”赵前宇眼一闭,闷声坐下,什么开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律师是赵前宇的老友,这功夫被急匆匆叫来,也只是草拟一份离婚协议。郎十二抓着协议就走,赵前宇担心他出事,硬是跟着送他回去。   郎十二半句话都不多说,到了楼下车没停稳,人就跳了下去。赵前宇吓的撒车踩到底,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尖锐异常。他心跳未稳,看着人影都没了,忍不住骂一句“靠”。   郎十二此时什么不想,他冲进公寓,把协议直接丢在她面前,“签了。”   郎心宁看着协议皱眉,“十二,咱们谈谈。”   “谈他妈狗屁,郎心宁你现在签了,什么事都没有。不然,别想出这个门。”郎十二眼目赤红,完全失去理智。   她知道自己此时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转身回到卧室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郎十二冲进屋,不依不饶,“签了它,老子他妈的让你签了它。”   她起身,“我不会签,放我走。”   “郎心宁!”他怒吼,手高高举起,可颤抖着无法落下,转身将床边的脚凳举起,狠狠砸向地面。   脚凳破碎的声音震颤心脏,俩人对视,郎十二看着她眼里的坚定,疼到麻木。   败下阵来的似乎永远是他。   郎心宁被软禁了,被郎十二锁在公寓里。她窝在卧室,根本不动地方,不言不语。郎十二守在客厅,同样的安静。两个人似乎在较劲一样。   第三日,秦怀安回国。   郎十二出了警局就被秦怀安拦住,“心宁在哪里?”   “与你何干?”   “你没有资格关着她,我可以报警。”   “警局在你身后,随便。”   “郎十二……啊”拳头打在脸颊,骨骼碰撞的声音清脆。   郎十二甩一下手,“别惹老子,告诉你,她会跟你离婚的。”他转身欲走,秦怀安却是硬扑过来。   郎十二没戒备,被他扑倒,脸上挨了一拳。“你有什么资格关着她,你有什么资格。”秦怀安发疯的轮着拳头。“这些年你在哪?她被迫送出国的时候你在哪?她快死的时候你在哪?她跑去非洲躲你们的时候你在哪?郎十二,你有什么资格,你说你有什么资格!”   “郎队。”下班时间,警员多数在往外走。庄律跟高露露看见郎十二在门口打架,俩人立马扑过来拉架。高露露见郎十二受伤,担忧的问他有什么事。   秦怀安看着冷笑,“她被迫出国我在她身边,她差点死在公寓我在她身边,她去尼日尔我在她身边,每一次都是我在她身边,每一次都是。你郎十二凭什么?你凭什么?”   凭什么?郎十二半句话说不出,他想说自己爱她,他想说这些年他也在找她,可是……看着秦怀安被他打肿的脸,他什么说不出。   挥开高露露,他踉跄的上了车。   秦怀安看着车尾,狠狠抹一下嘴角的血。   ……   被酒吧老板叫来的陈二看着已经喝醉的郎十二,除了叹气还是叹气。这两天多少也听了风,可感情这种事,真不是强求能来的。也许年少的时候,他们会觉得不喜欢就抢,谁先到手谁就是谁的。可现在,他们都明白,感情的事最是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   把郎十二架起来送回公寓,郎心宁听见动静,走出卧室。陈二见她,把郎十二丢在沙发上,“人交给你了。”说完,转头就要走。可关门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郎心宁,张嘴道:“你刚走的时候,他疯了一样不吃不喝找人,最后晕倒在路边。后来工作了,没日没夜的折腾,大伤小伤不断,济世说他不调养都等不到你回来就该见阎王了,他听完就戒了酒,还去针灸,就是平日我们小聚他妥不过也是只喝几杯,这种大醉从未有过……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你好好照顾他。”   郎心宁站在哪里,听着陈二关门声传来都未开口说话。   她蹲□,看着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他的脸。可除了眼泪簌簌的落,什么说不出。   郎十二霍的睁开眼,看着她泪眼朦胧,长臂一伸将她拉上沙发,压在身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找到你的不是我。   郎心宁挣扎要起身,却被他死死抱住,他抵着她的头,哽咽的低低的恳求,“就让我抱你一会儿,就一会儿。”   她不再动,任他抱着,也任眼泪放肆的落。   “心宁,我们说好的,我们说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哽住喉咙,说不下去。   一夜,相依相偎,可贴这么近又能如何。   天,始终要亮。   再见,总是要说。   郎十二翻身而起,先松开抱着她的手。钥匙放在桌子上,“这里还是你的家。”   “十二。”她唤他。   郎十二勉强笑,眼眶还是红的,“其实,你幸福就好。”   “你呢?”你幸福吗?   他起身,到了门口,低低道:“就算是你已经不是原来的郎心宁,我还是以前的郎十二。” ☆、姑姑我爱你——56   ——————————————————————————————————————————   郎心宁不敢多在公寓里逗留,这里有太多太多的回忆,压的她喘不上气,也怕下一秒就追出去,让郎十二抛弃妻子,回到自己身边。   匆匆回到宾馆,秦怀安在房间里让她怔了一下。“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他侧着头,说话间转过身,半边脸都是肿起来的。看着她惊诧的小脸,他咧咧嘴角,“我说自己摔的,你信吗?”   自然是不信的。“你跟他打架了?”   秦怀安点头,“我揍他了,该说的都说了,舒服。”   该说的都说了,说了什么?难怪十二放她出来。郎心宁垂下眼,片刻闷头去去了医药箱子帮他擦药。不过手刚碰上他的脸,就被抓住。“心宁,我……”   她抽出手,转身,“我让服务生煮个鸡蛋帮你敷敷……怀安……”   秦怀安从她身后紧紧抱住她,“心宁,我们结婚吧。”   “……”   “我求你,求你……”   “记得我去非洲前那次出差吗?”   “……”   “我根本不是出差,我是回国找他。”郎心宁淡淡的说着,话语间的苦涩满溢。“不知是否是天意,出了机场我就看见了他,只不过……只不过他不是接我,是跟妻子接岳母。”   秦怀安抱着她的手一僵。   “怀安,参加完颁奖礼,我会带着孩子去温哥华定居。”她转过身,抚上他的脸颊,眼里只余感激,“这一次,让我自己走,别再跟来了。”   秦怀安笑起来,她还是以前的她,从未变过。不爱,连一丝暧昧都不给,吝啬的让人难受。“为什么从来不肯给我一丝机会。”哪怕一丝丝,他都会甘心。可她一丝都不肯给。   “我大概永远忘不了惊艳我时光的那个人,哪怕他已经从我的岁月里消失。”   腰间的手臂一点点的滑落,郎心宁呆站在原地,看着秦怀安起身,离开房间。这一次他走,应该不会回头了。   深夜,时差混乱的俩个小家伙此刻精神奕奕。丁宝看什么都觉得好奇,满眼的兴奋,在宾馆里玩起了探险。小乖却是有些不开心,郁郁的坐在房间,见她整理图片,下地拉拉她衣角,“妈妈,我想骆驼跟大狗了。”   郎心宁叹口气,把他抱到腿上,“小乖,等妈妈参加完颁奖礼带你去温哥华定居,到了那边,咱们可以养很多的大狗。”   小乖眼睛亮了亮,点点头。从她腿上爬下来,跑出去找丁宝。   虽说六星级的酒店保安做的很好,可毕竟是深夜,郎心宁不放心的跟出去。找了几圈,总算是在大厅的玻璃墙边找到了他们。两个小家伙趴在玻璃墙角看着宾馆外面,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   她走近,丁宝听见她的脚步声,回头挥手叫她。“妈妈,你看那个叔叔奇不奇怪,他一直仰着头,不累吗?”   郎心宁顺着孩子指着的位置看出去,街对面,郎十二倚着车门仰着头像是一尊雕塑。   ……   秦怀安脸上的失落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亲妈见了儿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直到秦怀安发誓自己会留在国内不在乱跑,才停了哭。   一家人热闹闹的吃了饭,他推说坐飞机坐的乏力回房休息。   秦怀生敲了门,推门就见弟弟肿着脸呆愣愣的坐在窗户边。   递了一根烟给他,“跟郎十二打架了?”他说自己磕在了楼梯上,这说辞也就能糊弄糊弄家里两个老的。   “哥,心宁以为郎十二结婚了。”   秦怀生一怔,“谁跟她说的?”   “她自己以为的。”   秦怀生蹙眉,坐到他对面,“怎么回事?”郎心宁怎么会以为郎十二结婚了?   “三年前她独自回了一趟国,结果下了机就看见郎十二跟一个女孩一起接岳母,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她就误会了。”秦怀安说完,撇过头,“我还以为这些年她不回头是觉得自己跟郎十二不合适,结果……”   “她现在知道真相了吗?”   秦怀安摇头,“哥,我好不甘心。”   “傻子,你不说她早晚也会知道。”一个误会,蹉跎这些年华。难怪她回国连提郎十二都不愿提。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秦怀安狠狠的捶着地板,憋红了眼。   秦怀生看着弟弟这般难过,心里也不疼快。可感情的事,最是不能强求。“怀安,放手吧。怪哥,五年前哥就应该让你放手的。”   “哥。”这一声,生生红了眼。“五年,五年的陪伴,连一次机会都没有换来,到底是她太冷,还是我做的不够好。”   “都不是。怀安,只是你爱的人不爱你。”秦怀生一针见血,“怀安,若是你死缠烂打也未必没有机会,可那种机会是施舍的,她施的痛苦,你接的也不舒服,何必强求呢。你今日成全她,她记你一辈子好,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拥有。”   “她会记我一辈子吗?”   “会的。”   秦怀安垂头不语。   这种时候还要当事人自己想明白,秦怀生拍拍他肩膀,“记住,哥永远站在你这边。”说完,起身离开,给他独自思考的空间。   郎心宁将孩子带回房间,拉开窗帘的一角看下去,人还立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丁宝玩困了,自己爬上床睡觉。她站在窗边,总是忍不住看下去,直到郎十二离开。   小乖本坐在床边玩九连环,等郎十二走了,郎心宁回到电脑前,正失神却听身后小乖低声问:“那个叔叔是谁?”   郎心宁一怔,惊讶于孩子的敏感,却不知如何作答。她总不能贸贸然的告诉孩子那人就是你爸爸吧!   小乖放下手里的玩意,看着妈妈,毫无杂质的眼睛看得人任何谎话都说不出。“是爸爸吗?”   “小乖,你……”   “每个人都有爸爸不是吗?干爹不是爸爸,Ben也不是,那么他是吗?”   “小乖,妈妈……”   小乖又拿起九连环,“你不想说就算了,等妈妈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也行,反正爸爸的事不急。”   心脏像是被砸了一下,郎心宁起身跑到卫生间,她不想在孩子面前表现的脆弱。他们从未问过爸爸,可为什么今天会问,只是遥遥一眼,就算是小乖再善于观察,他也只是一个孩子。   该说吗?她应该说吗?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郎心宁打了一堆的腹稿想跟儿子好好谈谈,可她出来发现,小乖已经抱着丁宝睡熟了。想好的话瞬时散了,她也隐隐松了口气。   周末就是颁奖礼,阮玫很早就联系了她,并且为她办了一个手机卡。颁奖礼的前一天,阮玫送了一件礼服过来。   “阮小姐,我已经有礼服了。”   阮玫有些为难,“对不起Wing,这个礼服品牌是这次颁奖礼的赞助商,开始我以为他们只要来颁奖的明星穿他们的礼服就好,谁知他们要求……”   “要求我也穿?”据她所知,这些获奖的摄影师只有她一个女人,而这个品牌似乎市专做女人生意的。   阮玫嘟着嘴点头,“Sorry,Wing。”   郎心宁耸耸肩,“一件礼服而已,无所谓。”她接过盒子打开,乳白色小礼服,欧根纱的质地,淑女带着几分俏皮。“很漂亮,我很喜欢。”她转手放下。   “Wing,You have such a big heart.”阮玫感激的拥抱她。   郎心宁笑笑,此时就听丁宝惊喜的叫声。“好漂亮。”   “宝贝,那是妈妈的礼服,不要弄脏。”   从屋里跑出来的丁宝跳到椅子上拿着礼服在自己身上比划。“妈妈,这个送给我好不好?”   郎心宁连丁宝带衣服一起抱起来,顺势在她脸蛋上咬一口,“调皮鬼,那个是厂商借给妈妈的,要还的。”仰头看见阮玫好奇的看着孩子,她笑笑介绍,“这是我女儿。”   “女儿?”郎心宁看着也就是二十出头,可这个小姑娘看着大概要四五岁的样子,“我从未听说过您结婚了。”   郎心宁抿抿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放下丁宝,“丁宝跟阿姨问好。”   “阿姨好。”丁宝向来嘴乖,“阿姨真漂亮。”   阮玫被小姑娘晶亮的眼看着,倒是没注意自己的问题被转移了。趁着阮玫被丁宝拉住注意力,她收起礼服,才要问明日的行程,电话就响了。   见丁宝已经坐到阮玫身上跟她有问有答,她便进屋接电话。   “心宁。”秦怀安的声音微哑。   “……”   “郎十二没有结婚,三年前你看见的是一场误会,具体的情况你只能亲自去问他……”   电话从手中落地,郎心宁感觉自己像是被抽空一样。   ……   秦怀安明知电话那边已经没人再听,嘴角露出苦涩的笑,仍旧低低的道:“心宁,祝你幸福。”   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值得我狼狈退出。   请记得你要比我幸福,才值得我对自己残酷。   “心宁,祝你幸福。”电话放下,一抬头,秦怀生站在门口。   “哥,我是不是很没出息。”忍不住哭,忍不住难过,更加忍不住爱她。   “没有,我弟弟很男人,像个爷们。拿起的放得下的爷们。”   ——————————————————————————————————————————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和好~~~~~~~不许霸王我,不然我就……哼唧哼唧 ☆、姑姑我爱你——57   十二没有结婚,三年前你看见的是一场误会,具体的情况你只能亲自去问他……”   电话从手中落地,郎心宁感觉自己像是被抽空一样。   小乖从床上爬过来,“妈妈、妈妈……”   郎心宁一咧嘴,眼泪就掉了下来。蹲□,狠狠抱一下儿子,然后人就冲了出去。   “Wing,Wing你去哪?”阮玫被吓傻了。   郎心宁却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只是知道她要去找十二,要问清楚,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他会叫岳母,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坐在阮玫身上的丁宝跳下地,先是在门口看看已经没影的妈妈,然后蹬蹬蹬的跑进屋,“小乖,妈妈怎么了?”   小乖摇头指指电话。   阮玫跟进屋才知道里面还有一个小男孩,“他是?”   “阿姨,他是小乖,我们是双胞胎。”丁宝笑嘻嘻的解释,对于妈妈跑了,根本不在意。“小乖喜欢玩自闭不理人,你别在意。”丁宝小大人的说。   阮玫干笑,现在怎么办?她总不能把孩子就这么丢下,可Wing到底去哪了?   一大两小,相互看着。片刻,小乖低头看书,丁宝却像个多动症,一会儿说阿姨咱们玩捉迷藏吧,一会儿说阿姨你带我出去走走吧。阮玫头大,她根本不会带孩子好不好。   郎心宁跑出宾馆打车去公寓,可是那日她根本没拿钥匙,公寓的门锁着,里面没人。折身去敲对面的门,同样无人应。五年了,这五年她刻意回避郎十二的信息,根本不知道他做什么、住在哪里、有什么朋友。“郎十二!”   警局,对,他似乎是当了警察!   郎心宁抹抹眼泪,立马跑出去,可是站在街上,她又蒙住了。南浔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大小小的警局没一百也要八十,他在哪个警局?   迫切急躁的心缓慢的安定下来,她站在街角极力的让自己平静,好半天才抬手叫车回宾馆。恍恍惚惚的上了楼,按了房间的门铃,开门的人却让她瞬时愣怔住。   “姑奶奶?”   “赵前宇!”   “Wing,你总算回来了,你急匆匆出去做什么了?”阮玫拎着丁宝走出来,丁宝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   “妈妈,看我漂亮吗?”眨着刚刚刷了阮阿姨睫毛膏的大眼睛,满是期待等待妈妈的夸奖。   可此时,郎心宁根本没有心情,她一步上前,急切的揪住赵前宇的胳膊,“十二,十二在哪?不,告诉我他的电话号码。”   赵前宇愣一下,感觉自己好似脑袋被砸了似的反应不过来。未婚妻口里念的天才摄影师就是郎心宁,十二说郎心宁结婚了,可这两个孩子……他低头看看丁宝,又转头看看小乖。脑袋里那吓人的想法让他自己都心惊。“孩子,是谁的?”   “我问你十二在哪?”郎心宁急的叫出来。   阮玫今天算真是被吓到了。“你们认识?”   赵前宇飙出来一句脏话,急躁的指着郎心宁说:“十二少日思夜想的人。”   “什么?”阮玫这下真傻眼了。   郎十二找了这么久的人,她已经与之联系了快两年,天啊,这叫什么事!   郎心宁此时有些语无伦次,她没办法镇定,急躁迫切的心情根本无法用语言表达,她必须见到他,必须。   可赵前宇却不敢这么冒冒失失的让她去找郎十二,一是闹不懂发生了什么事,二则就郎心宁现在这个眼看着要崩溃的样路上真出什么事,郎十二非跟他拼命不可。用蛮力按着她坐在外间的沙发上,阮玫已经将孩子们拉进屋。   “说,怎么回事,说完我就把人给你叫来。”   郎心宁捂住脸,沉淀了好半天才稳住开口,可声音还是颤抖着的,断断续续说了三年前机场的事。   “郎十二为你命都能不要怎么可能娶别人……算了,这个等十二跟你解释。”他顿一下,指着屋里,“那孩子呢?孩子是谁的?十二说你结婚了。”   郎心宁摇头,“那是骗他的……丁宝跟小乖五岁了。”   赵前宇听完,真真傻了眼。“靠,真他妈狗血。”骂完,立马掏手机,按了两遍号码才按对。电话接通,不等那边说话,他就吼道:“郎十二,你他妈赶紧来四季宾馆,天大的事都撂下,赶紧过来……关于姑奶奶的,你到底来不来……”这句没说完,电话那边只说一句“马上到”就被挂断了。   赵前宇笑出声,笑着笑着,竟是难以自抑的大笑起来。   郎十二正在开会,陈二见他脸色一变说“马上到”,立马觉察出这是出大事了。他起身就走,陈二立马喊散会,巴巴跟上去。   郎十二哪里有功夫理他,车子恨不得开飞起来。等车停在四季宾馆门口,陈二推门就吐,他妈的,拿吉普当飞机开了。吐完转头,哪还有郎十二的影子。   郎十二跑到十二层,站在郎心宁门房外,又有些怯步。他深吸一口气才按了门铃,开门的是赵前宇。一见他,只道:“你们好好谈下,把误会解释清楚。”说完,带着阮玫领着俩孩子一起出了门。   郎心宁站起身,单单看着他就泪眼模糊。   郎十二故作镇定,走过去蹙眉问:“出了什么事……”面前的人狠狠扑进他的怀里。“心宁?”他不解。   郎心宁呜咽的问,“这些年你可有别的女人?”   一室沉默,郎心宁一点点松开抱紧他的手,难道……只不过,还来不及离开他的身子,就被紧紧勒住。“靠,老子除了你还能有什么女人。”   眼泪再一次决堤,她说不上是激动还是懊恼。“那三年前在机场,你抱着的那个女人是谁?”   三年前机场?   高露露?!   郎十二瞬时想通一些事,可脑袋却还是迷糊的。松开抱着她的手,看着她哭红的眼,“你那天在机场?”   她点头。   “所以误会我爱上了别的女人就一走了之了?”   她接着点头。   郎十二此时真想掐死自己,“我没有,从来没有。那天是在执行任务,我们只是假装……”   郎心宁哭出声,拳头一下下轮在他胸口。三年,整整三年。她疼彻心扉,恨不得断情断爱,恨不得一死了之,可一切竟然只是误会一场。   多余的话再不用多说,一切都已经明了。比她更疼的是郎十二,一场误会,劳燕分飞。   “对不起心宁,怪我,都怪我。”郎十二狠狠将她抱进怀里,死死的,这种感觉又酸又疼。   郎心宁始终在哭,似乎把这三年吞进肚子里的眼泪都哭了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相互依偎的两个人却好似忘了时间一般。   丁宝跟小乖已经犯困,赵前宇跟阮玫也都还有工作,领着孩子玩了一个多小时,琢磨着屋里俩人怎么也该说清楚了,便带着孩子回去。   听见门铃声,相依偎的俩人才分开。郎心宁憋过头抹眼泪,郎十二起身去开门。   赵前宇把孩子推过去,“小家伙困了,我跟阮玫还有事,办完事咱们再通话。”   十二点头,赵前宇跟阮玫留下孩子就走了。十二看着俩孩子,眉头一紧。丁宝仰头看他,眼睛一亮,回身拉拉小乖,“快看,他就是那个站在街对面的怪叔叔。”   小乖仰头看看郎十二,接着垂下眼钻进屋,跑到郎心宁身边坐下,眼巴巴的看着妈妈,等着她的答案。   郎心宁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丁宝也跑进来,“妈妈,你认识那个叔叔?”   “妈妈?”郎十二震惊。这两个孩子怎么看都得四五岁,郎心宁三年前误会他,那孩子……   丁宝笑弯了眼,小话唠似的接道,“叔叔认识我妈妈吗?她是我妈妈,那个是我哥哥,我是丁宝,叔叔是谁啊?”   “你叫丁宝?”郎十二声音都颤抖了。今天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不敢想的。上一刻还是地狱,下一刻已然到了天堂。   丁宝不明所以,用力的点点头。“我叫丁宝。甲乙丙丁的丁,乖宝宝的宝。”   “丁宝,你是我的丁宝。”他自言自语的低喃。   “叔叔,你怎么哭了?”丁宝跑到郎十二身边,他蹲□抱住丁宝,丁宝伸出小手给他擦眼泪,念叨道:“叔叔不哭,叔叔不哭。”   可郎十二哪里忍得住。   孩子的确是困了,丁宝给郎十二擦着眼泪,连连打了小哈欠。“叔叔,我困了。我跟小乖要去睡觉了。”   说着话推开抱着自己的郎十二,走到沙发边拉过小乖进了卧房,还关了门。   郎十二被房门阻断视线,继而转向一边心虚的郎心宁。“郎心宁。”这三个字叫的真真有些咬牙切齿,“你怎么能带着老子的孩子嫁人 ☆、姑姑我爱你——58   “你怎么能带着老子的孩子嫁人?”   “……”听着这声质问,特别有熟悉的感觉。她的郎十二还是以前的模样,一样的霸气,一样的孩子气。缓缓的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没有,没有别人,从来没有。”   他依旧是那个郎十二,她何尝不是还是那个郎心宁。   没变,一切的一切,从未变过。   爱情,还是原来的模样。   郎十二蹲在床边,看着两张熟睡的面孔,还觉得自己犹如梦中。他伸出手想摸摸孩子,可却抖动的根本不敢碰他们,会不会一碰梦就醒了。   郎心宁狠狠哭了一通,这会儿也冷静下来。情绪的太大波动让她胸口发闷,翻出药盒吃了药,此时真是没了力气,直接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什么都不想,反而心安。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丁宝先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郎十二盯着她,揉揉眼睛,坐起来,“叔叔,你还没走啊?”她一说话,小乖也醒了。   俩孩子同样的揉着眼,小乖爬下床,郎十二却似被惊吓到一样,“小乖你去哪?”   小乖回头看他一眼,没出声,踱着步子进了卫生间。   丁宝也爬下床,帮着哥哥解释,“他去嘘嘘,小乖不喜欢跟人说话。”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丁宝扯着傻愣愣的郎十二出了卧室,郎心宁坐起来,“宝贝醒了。”   丁宝跑过去坐到妈妈怀里,“妈妈还没告诉我叔叔是谁呢?”说完,大眼睛一转,趴到郎心宁耳边低低的说:“这个叔叔更奇怪了,一直盯着我跟小乖,好像大狗盯着肉。”   大狗盯着肉?   郎十二眼角一抽。   这时小乖走出来,坐到郎心宁身边,一大两小与站在门口的郎十二对看着。   如果此时有外人在,看见如此无措的郎十二一定会笑喷。而郎心宁也的确笑,眼睛还肿着,可笑容美的让人看呆。   小乖早就猜到了郎十二是谁,所以当郎心宁介绍说“他是爸爸”的时候,小家伙也只是点点头,没有任何表情。丁宝却是对“爸爸”充满了好奇,眼珠滴溜溜的转,然后念念自语的道,“原来爸爸是长成这个样子的。”   郎十二激动的更加不知所措,甚至手脚都觉得不知该怎么放才好。   丁宝跳下地,眼睛晶亮,伸出小手,“Hi,爸爸。”   郎十二缓慢的蹲□,伸出手握上那只小手,然后在女儿那清澈的眼神里,眼睛一瞬就红了。   郎心宁看着,心一揪。揽住小乖,同样红着眼。   宾馆自然是不能住了,一家四口大半夜的搬着东西回家。郎心宁最多的行李就是摄影器材,支架、镜头等设备就好大一包。加上行李,还要领着孩子,根本没办法一口气全带走。最后四个人只是拎了一包必需品打车回公寓的。   孩子们时差混乱,这几日是困了睡,醒了玩。根本不管白天黑天,郎心宁原本打算参加完颁奖礼签好合同就带他们去温哥华,自然是没必要就几日还让他们倒时差。   郎十二这一天犹如云霄飞车自然兴奋的毫无困意,恨不得一瞬间就把父爱全补齐。小乖根本不理郎十二,他说什么都是点头摇头,再不然就假装听不见,让他着实挫败。好在丁宝是个热情的小家伙,才几个小时,已经“爸爸”“爸爸”的叫个不停。   这会儿估计丁宝要天上月亮,郎十二只怕也会爬天上给她摘。   郎心宁原本身子就弱,今天又哭又闹,这个时间真是倦了。郎十二推她进卧室睡觉,小乖也跟了进去。就坐在床边看书。   门外的笑闹声让两个人都皱眉,郎心宁摸摸小乖的大脑袋,“对爸爸有什么想法吗?”   小乖摇头。   郎心宁叹口气,“小乖,咱们以后都在住在这里了,跟爸爸一起。”   小乖仰起头,看着她,表情带着控诉。“我的大狗。”   “这里也可以养。”   控诉的表情稍稍收起,他低头默一下才又仰起头,“时间。”   “随时都可以,明天,明天让爸爸带你去宠物店好不好?”   “你不行吗?”   “妈妈有事要做。”   “干爹。”   提到秦怀安,郎心宁心口一紧。她摇摇头,“干爹也有事要做。”   “……”小乖垂头不语。   郎心宁知道他是个敏感的孩子,很多事都需要自己想通才行,不再逼他,她侧身躺下闭上眼。听着孩子跟郎十二的笑声竟也浅浅的睡了。   等再睁开眼,自己被挤到到大床的一侧,丁宝跟小乖睡在中间,郎十二睡在另一侧。   她侧头看过去,竟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郎十二瘦了好多,脸颊微凹,眼底带着青色。这些年,他过的很苦吗?看着正是专注,对面的人睁开眼,隔了两个孩子,两两相望。   十二伸出手握着她的,眼里的笑意一点点的溢满。   郎心宁缓缓的坐起身,指指两个睡觉的小家伙,示意他小心。俩人跳下床,悄悄的关上卧室门。   炽热的吻在关门的刹那直接迎上她的唇,这一刻,他们才觉得真实。   “心宁,你真的回来了。”   “嗯。”她点头,将自己全部重量放在他的身上,这样的依偎,他们都期盼的太久太久。   只是郎心宁还要去领奖,倾诉思念的时间少的可怜。她换了礼服,简单的画了淡妆。“我很快回来。”   郎十二看着她,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指指仍在睡觉的小家伙,“我会照顾好他们。”   她点头,不舍离去。   郎心宁走了不久,两个小家伙就醒了。小乖依旧是不理郎十二,自顾自的看书。郎十二凑过去看看他一直在翻的那本书不仅有些汗颜,全英文版的百科全书,他活快三十年还没读过,小乖才五岁。不过瞬时,又油然而生一股子自豪与骄傲,我儿子五岁就能读英文的百科全书了,你们谁家儿子能?   丁宝站在一边看着郎十二偷偷看小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的样子,瞬时有些鄙视这个爸爸,真傻!   而不知已经被鄙视的郎十二还自鸣得意中……   陈二进了队里才接了电话说局里开会郎十二无故缺席被点名批评,心下一惊,这厮见了姑奶奶工作都不要了。   那日若不是被赵前宇拦着他上楼的道,他这会儿也见到姑奶奶了。叹口气,拿起电话通知郎十二让她准备好说辞跟检讨,这次局里开会是表扬先进个人,结果这个先进无故缺席,不是打领导脸吗。电话响了两声,接起来的却不是郎十二,而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声。“你找谁啊?”   “你是谁啊?”陈二惊悚。   “我是丁宝。”   “……”   “你要找我爸爸吧,他下楼给我买好吃的去了,一会儿我让他给你打回去行吗?”小姑娘说话跟崩豆似的,却不知这边已经被吓傻。   “你,你爸爸是谁?”   “你打的不是我爸爸的手机吗?你是要问我爸爸的名字吗?你打他的手机不知道他的名字吗?我也是才认识我爸爸,我还没问我爸爸的名字,所以没办法告诉你。你到底认不认识我爸爸啊!”   陈二已经彻底被震惊鸟,他用的是存好的号码,所以绝对不会打错,那么这个小姑娘一口一个爸爸……难道?莫非?   只是他这边还没震惊完,就听那边又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丁宝,也许是坏人,不要说那么多废话。”   “可是爸爸手机上有显示名字,证明不是坏人。”   “挂掉。”男孩酷酷的道。   小姑娘不满意的哼哼一声,然后对着电话说,“我哥哥说你是坏人,所以我要挂断了,我会告诉爸爸的,你放心。再见。”   “喂,喂,别挂……”陈二急忙喊着,可是已经传来忙音。   天啊,爸爸?哥哥?还有个女儿?“太疯狂了,姑奶奶太疯狂了。”陈二瞬时暴走。   郎十二拎着一兜水果零食上了楼,丁宝接过,拎着水果就往厨房走,搬了小板凳洗水果,动作麻利。郎十二看着心酸,是他没有能力才让孩子跟心宁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丁宝,爸爸来洗。”   “不用,妈妈说这种小事我们要自己做。小乖也是自己给大狗跟骆驼喂食洗澡的。”丁宝笑嘻嘻的道,还将洗好的一个苹果递给郎十二,“爸爸吃。”   郎十二咬一口苹果,眼泪险些掉下来。这是他姑娘给洗的苹果啊!   丁宝话唠的接着道,“小乖都不跟我玩,一天到晚的跟大狗还有骆驼在一起,干爹说小乖以后会娶骆驼当老婆。”   他回身看看认真看书的小乖,瞬时抓到了重点,眼睛一亮,“小乖很喜欢动物吗?”   丁宝点点头,小嘴撇着,“他只跟动物说话,青蛙啊蛇啊狗啊兔子啊什么的才跟他有共同语言。”说完,把洗好的水果放在一边的果篮里,甩甩手跳下凳子。   郎十二笑起来,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拎着果篮,走到客厅,把她丢在沙发上,抬步进屋。高大的身子蹲在小小的人身边,“小乖,咱们去宠物店逛逛好不好?”   小乖翻书的手一顿,转过头看着郎十二,似乎在看他是不是说真的,确定后,将书签夹在书里,然后起身背起小书包,走到门口。接着总算是跟郎十二说了话。“走吧。” ☆、姑姑我爱你——59   郎心宁拿完奖就被高济世堵在会场出口,高济世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一副郎心宁始乱终弃的样子。   阮玫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昨儿的戏怕是又要上演一遍,可这里记者这么多,可不是演戏的地。“要杀要刮都找个没人的地,OK?”   两人被赶进办公休息室,没了记者高济世立马开始控诉,“你个没良心的,回来都不告诉我,要是不是今天碰见,你是不是就又凭空消失了你!”   郎心宁也是心虚,原本她只打算回来再看这座城市最后一眼,领奖签约,立即带孩子们走。没想到会将多年来误会澄清,还跟十二言归于好。其实,就她自己而言,她此时此刻都还没感到真实。   “Sorry,济世。”   “给我个原谅你的解释。”高济世吸吸鼻子,猛地站起来指着她,“告诉你我今天可以要到很多明星签名的,就因为你什么都没了,你的解释要是不合理朋友都没得做了!我认真的哦!”   郎心宁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格外的想笑,她眉头一挑,“济世,你还跟陈二在一起呢?”   “被他缠上,能脱身都怪了。”一副嫌弃的面容,可眼里却透着幸福。   真好。心宁笑笑,“你们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高济世立马瞪眼,“郎心宁你骂人?!”   ……   与其一个接着一个被问,还不如一起说开的痛快。郎心宁简单的说了些这些年的经历,便让高济世约了陈二,去家里吃饭。   陈二接了电话立马自报奋勇去接俩人,见了郎心宁的第一句就是,“你给十二生了俩个娃是不是真的?”   郎心宁干笑,高济世立马又哀嚎体附身,“郎心宁,你居然还偷生了孩子!”   被高济世哀嚎了一路,总算是熬到了家,郎心宁自以为解脱,结果出了电梯,就听见丁宝的尖叫声。   郎心宁的心快被吓出来了,冲出电梯,哆哆嗦嗦的开门,不过门开了,她却被死死钉在门口。陈二跟高济世也吓傻了眼,“我的天啊,你们家什么时候改动物园了?”   猫、狗、兔子、白鼠、壁虎,角落还放了几个鸟笼,她离开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这时丁宝从屋里跑出来,手上居然有血,“爸爸,我打电话给妈妈。”   “丁宝,不要打给妈妈,没事。”   “可是你被蛇咬,很危险的。”   “被蛇咬?”郎心宁立马跑进屋,丁宝见她回来,抿着嘴,一脸歉意。   “Sorry,妈妈。”丁宝垂头吐舌头,这下闯祸了。   郎心宁沉着脸跑进卧室,就是她在非洲见惯了野生动物也被吓了一跳,屋里竟然盘着两条小腿那么粗的蟒蛇。而郎十二显然是被蛇攻击了,腿上全是血。   看见郎心宁眼角抖一下,“心宁,我可以解释。”   郎心宁看向抱着蛇的小乖,不用解释,已经知道。她掏出手机叫救护车,立马蹲□查看他的伤口。   高济世跟着陈二进到卧室的时候,郎心宁已经用披肩的纱巾给郎十二做了简单的止血。“天啊!”高济世惊呼。   救护车来的很快,几分钟医护人员就上来用担架将郎十二抬了下去,郎心宁将孩子交给陈二跟高济世,随车跟着郎十二去了医院。   “心宁,我……”郎十二满是抱歉,话没说完就被她堵住嘴。   郎心宁倾身亲他一下,“十二,我知道你想用最快的时间拉进与小乖的距离,可是今天真的有些过了。”   郎十二窘迫的撇撇嘴角,他指了指伤口,“是有点过了,还好蛇没毒。”   “你还是那么莽撞。”郎心宁觉得这事真是又气又好笑。不过看着他身上一道道的伤痕,怎么都笑不出来。如果她没有误会,这些年他就不会过的这么苦。紧紧握着他的手,“十二,这一次,咱们再也不分开了。我们有很多时间,很多很多,一辈子。”   “一辈子。”他起身抱住她,紧紧的。“心宁,没有你的日子,好辛苦。”   “不会了,咱们再也不分开。”   郎十二松开她,解下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指环,“迟这么年,总算可以为你戴上。”   “原来……”郎心宁呜咽一声,然后握住他的左手,两只手上同款的钻戒相互映衬。俩人再次紧紧相拥。   门外站着的陈二感动的鼻酸,看看同样被屋里温馨画面感动的高济世,吸吸鼻子,“济世,咱们结婚吧。”   高济世一手领着一个孩子,突然听见这句求婚,什么感动都跑光了,她眼一翻,恶狠狠的道:“脑子进水才会嫁给你。”说完,低头对孩子细声细语的说:“宝贝们,咱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看着高济世走远的背影,陈二呜呜呜的不明白怎么就得罪她了,明明很感动的呢。   郎十二被蛇咬的消息一传出去,几个哥们可算是找到嘲笑他的机会。集体接他出院,张口第一句就是,“哎呦,被蛇咬了。”   郎十二的脸越来越黑,若不是郎心宁一直抓着他的手,恐怕这会儿要揍人了。   小乖跟动物似乎有天生的亲近感,在非洲的时候,Ben还曾送过他一只小豹子,若不是郎心宁担心,小乖怕是会将豹子养大。   屋里的动物她昨晚已经让陈二跟高济世去处理掉了,因为送走了动物,小乖有些闷闷不乐。辰又飞、赵前宇、陈二三对加上他们一家,进了公寓把客厅坐的满满当当。丁宝是个开心果,不用别人逗她,她就跟个小话唠似的跟大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郎十二身上有伤,仰在单人沙发上腿搭在脚凳上。小乖蔫蔫的坐在他身边,垂着头,谁跟他说话都不理。“没事,等老子腿好了,再把动物园给你搬回来。现在老子伤着,先让你妈当家。”   “郎十二!”郎心宁端着水果站在他身后,抬手照着后脑勺就是一下,“你给我老实点,再弄个动物园,就你们爷俩过日子,我跟丁宝走。”   “好耶,咱们去干爹家住,我好久没见干爹了。”丁宝跳起来,只不过,这一句瞬时让屋里冷了场。   尤其是郎十二,脸黑的好似锅底。   小乖听见干爹二字,扬扬头,看向郎心宁。   赵前宇立马打岔,“水果洗给我们的吧,吃水果。”说着,起身接了郎心宁手里的水果,剩下的人都是会看脸色,立即瞬时找了别的话题。   闹了一天,送喝大的陈二上了车,郎心宁狠狠松口气。回到公寓,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郎十二给孩子盖上薄被,一瘸一拐的走到客厅,见她进门拉着她往对面门走。门未关上,人就被按在了门板上,大手抚上她腰身,顺着衣服在她光洁的背上摩挲。   “十二,你的腿。”   “没事。”郎十二说着,就含住她还欲劝说的话。   憋了这么多年,这一刻,他必须拥有她。   这种气氛,郎心宁也不想拒绝他,她何尝不是也想拥有他。顾着他的腿,软声央求着,总算是移到的床上。躺在他的身下,眼神迷离的看着他,挺起身,热情的迎接他的吻。他迫切的进入她,一遍遍的要着她,听着她叫他的名字,经历着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她,回来了。   精疲力竭之后,俩人才安心睡下。□的拥抱在一起,紧密的任何人都无法分开。   同样的夜,他们享受着一家团聚的欢乐,自然也有人暗自神伤。   秦怀安摩挲着手里的手机,一个消息都没有,从他告诉郎心宁真相,郎心宁连一个短信都未曾发给他。他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怀安,爸爸叫你。”秦怀生敲敲他的门。   秦怀安收起失落,跟着他去了父亲的书房。秦铮这些年也老了不少,医院的事真的有些力不从心,“怀安,打算休息多久?”   秦怀安默一下才道:“爸,我想把学位读完。”   “怀安。”这次秦怀生都蹙了眉。   秦铮疲惫的揉揉太阳穴,看向小儿子,不犹的叹口气。“一年还是两年,爸妈年纪都大了,需要你们在身边。”   “半年就够。”秦怀安咧咧嘴角,“我不是逃避去,真的是去把学位读完,以前的学分学校都给保留,我只是把没修完的课程修完,不会一走了之。”   秦铮点头,算是同意。   兄弟俩出了父亲书房,秦怀生道:“你可以先去适应医院工作,熟悉一下再出去读,没必要这么赶。”   “哥。”秦怀安垂头,再抬头,苦着脸,“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我失恋哎,出去疗一下伤,不为过吧。”   秦怀生叹口气,却是无奈,也透着心疼,“去吧,失恋五年,也不差这半年了。”说完摇摇头的回自己房间。   秦怀安站在走廊,嘴角牵强的勾一下,低低的嘟囔道:“这次是真的失恋了。” ☆、姑姑我爱你——60   ——————————————————————————————————————————   郎十二复原的很快,这被咬的伤正好成了没出席表彰大会的借口,领导黑着脸,训了几句也就算过去了。   庄律看着郎十二被训完还春风满面的样,扯扯陈二,“陈队,郎队这是怎么了?”   陈二眉头一挑,“老婆孩儿回家了,自然春风满面。”   “老婆孩儿?”庄律惊悚,一边站着的高露露听见这四个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陈一一你胡说八道,十二少是单身,哪来的老婆孩儿。”她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弄进郎十二的队里打算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这月连摸都没摸到怎么就出来“老婆孩儿”了。   陈二懒得跟高露露解释,这柴火妞根本不通人语,从上班到下班两个眼珠子就钉在郎十二身上。而且要不是她,姑奶奶也不至于误会这些年。不过……他眼珠一转,咧嘴一乐。“胡不胡说,下班你不就知道了,今儿人家老婆孩儿一起来接队长下班。”   “哼,我倒要看看你这谎话怎么圆。”高露露说完,一跺脚回了座位。   陈二偷笑,立马短信给高济世,让她带着姑奶奶来接人。   丁宝跟小乖眼看就要到上学的年纪了,俩人一直是放养长大的,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幼稚园。虽说以两孩子的知识面,根本无需幼儿教育,可是郎心宁还是希望他们能尽快适应城市。这几日,时差也倒的差不多了,正巧高济世休息,俩人拎着两个小家伙打算去看看一些双语幼儿园的环境。   看到最后一家,俩人都快累瘫了。坐在星巴克,高济世把幼儿园的简章往桌上一放,“简直是抢钱一样啊!托儿费、伙食加上兴趣培养费用,一个孩子一个月要四、五千块。我的天啊,心宁,你们家这俩真真的是贵族了。我小时候上幼儿园一个月全算在内也就两百块。”   “你那是什么年代,咱们小时候公务员工资也就几百块。什么都能省,唯独教育不能省。”郎心宁淡定的看着简章,比来比去,似乎还是国际双语幼儿园好一些,虽然价格贵很多,可是幼儿园里有外教、钢琴老师,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小型的养殖场,让孩子从小亲近小动物,小乖应该很喜欢。   高济世不能接受的摇头,“你这些年在非洲做的是慈善事业,哪有这么多钱让他们上这种幼儿园啊?心宁,你可别指望十二,他跟郎家断了关系后,除了你们现在住的公寓,什么没要。这些年,若不是单位给他配了车,他上下班都是挤地铁的。”   郎心宁眉心蹙一下,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看郎十二习惯性贴在冰箱上的便利贴,一张张话语虽短,可却把这五年都详尽。“这五年,他真的吃很多苦。”好在她回来了,好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提及这五年,高济世也是感慨万千,“其实最让我感动不是他为你放弃的那些身份与荣耀,而是他肯为你做出的改变。心宁,十二真的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郎心宁含笑,对于这点她早就知道,现在更加确定。“不说我们了,说说你跟陈二。”   “我们有什么好说的。”高济世垂下眼。   “什么时候结婚?”   不提还好,一提就来气。“他求婚我没答应。”高济世愤愤喝一口咖啡,“十二少受伤那天,在你们病房外面,随随便便一句咱们结婚吧,我答应他真就是脑袋进水了。”   郎心宁忍不住笑出声,“陈二还是这么二。”   高济世叹气。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大人还保持这种单纯真的很不容易。济世,你也不小了,你看看我孩子都生两个了。”   高济世翻白眼,“姐姐,你这俩是意外好不好。我们……我们……”她突然扭捏起来,看看孩子们的注意力都在饼干上,才压低声说:“我们还没有过。”   “什么?”郎心宁震惊的瞪眼,这俩人都快三十了,谈了五年纯恋爱,谁信啊!   “真的啦,自从辰又飞订婚那天我把他打晕了之后,他就没提出过……”   “看来我错过很多精彩的日子。”郎心宁无语。   高济世再要开口,手机就响了,点开短信,眼睛一眯。仰起头,看着郎心宁。“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   “……”什么玩意?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高济世看向孩子们,乐呵呵的道:“宝贝们,咱们去接爸爸下班,然后吃大餐好不好!”   “好。”丁宝立马响应。   四人打了车直奔警局,等了十分钟正好是下班的时间。   郎十二跟陈二一出门就看见大门口站着的四个人,俩人都加快脚步,郎十二跑过去,蹲身抱起丁宝,在她脸上亲一口,然后看着郎心宁喜滋滋的问道:“接我下班?”   没等郎心宁答话,只听郎十二身后传来,“十二少,晚上一起吃饭。”   郎心宁看着来人,原本带着喜色的脸瞬时沉了。难怪高济世说报仇雪恨,她看向高露露,一手拉着小乖,一手挽上郎十二的手臂。声音轻柔的问:“老公,这是你的同事?”   郎十二被这一声“老公”叫的那叫一个通体舒畅,看都懒得看高露露,低声说,“无关紧要的人。”   怎么会无关紧要。郎心宁笑颜如花,蜜色的肌肤配上俏丽的短发,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青春靓丽的好似大学生,根本看不出是五岁孩子的妈。她落落大方的冲已经站到他们身边的高露露伸出手,“你好,我是十二的太太Wing。”   “好好的中国人叫什么英文名。”高露露一向高傲,她应付的跟郎心宁握握手,“我叫高露露,是十二少的得力下属,也是他的好朋友。”最后三个字咬的很重,恐其别人不知他们关系亲密。   “好朋友?”郎心宁重复着看向十二,等他解释。   郎十二转头一哼,面上毫无温柔之色,“老子不跟女人交朋友。”说完,再看向郎心宁,眼里的温柔几乎能把人溺毙。   高露露被当众驳了面子,很是难堪。   郎心宁却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更加让她窘迫。陈二跟高济世在一边看热闹,正是下班时间,这会儿人也越来越多。郎心宁并非真心要为难高露露,只是她不喜欢别人窥探她的男人,她大方的抿一下嘴,“高小姐别见怪,我老公这个人脾气不好也不懂礼貌,你还要多多包涵。我们还要去吃饭,不打扰你下班。老公,咱们走吧。”   “好。”郎十二傻乐。   陈二捂头,低声嘟囔,“十二郎的威名看来是毁了。”   高济世掐他一下,脸一沉,“要威名勾搭小姑娘吗?”   陈二立马警觉,“媳妇,我是二出名的,绝对不勾搭小姑娘。”   高济世无比嫌弃,“你还知道你二啊!”说完,甩开他的手,走过去牵小乖。   吃完饭,郎心宁真是不想看眼前这对这么别扭下去,偷偷扯着陈二说了求婚的事。一辈子一次的事,是个女人都会在乎,就算不隆重也要诚意十足。   陈二听完,眼睛倒是一亮,听没听懂,郎心宁却是很怀疑。   回了家,俩个小家伙睡着了,他们就回郎十二公寓。郎十二摸着她小腹上的疤痕,心中满是愧疚,“心宁,苦了你了。”   心宁侧身把自己缩进他胸口,她苦他何尝不苦。“都过去了。”   郎十二低头吻她,“我问了问华侨领证的相关事宜,似乎你得去开一些证明,咱们才能领证。”   “不着急。”   “怎么不急。”郎十二咬她一口,“我想你可以名正言顺的叫我老公。”   “今天不是都叫了吗!”郎心宁戏谑的看着他,“十二,你的桃花不少啊!”   郎十二一撇嘴,“都不撒泼尿照照自己,老子会看上他们。”   郎心宁失笑,这话也就郎十二能说的这么脸不红心不跳。   郎十二眼珠一转,“别说我,你自己不是也不少。秦怀安这个干爹怎么回事?他哥还假惺惺来探老子,暗地帮着弟弟把你藏起来,狐狸窝里下的崽子,小狐狸精。”   郎十二的嘴永远是这么毒。不过说起秦怀安,郎心宁幽幽一叹。十二怨他们有怨他们的道理,可这些年,不管如何,总是他们母子欠了他份人情。什么债都好还,唯有人情债难还。“他总归照顾我们这些年,我该谢谢他的。”   “老子就想抽他,哼。”郎十二用鼻子出气,不过见郎心宁面带为难,硬压下火气,郁郁的道:“算了,老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们哥俩计较了,等咱们办婚礼,请他们来喝杯喜酒。”   —————————————————————————————————————————— ☆、姑姑我爱你——61   这请喝喜酒的话刚说完,一大早郎心宁就接到了秦怀安的电话,说是他那边还有一些孩子的东西要还给他。郎心宁自然不能拒绝,哄了郎十二好半天,才商量通让他带着孩子上班,她去赴约,完事就去警局找他。   到了约定的茶楼,秦怀安早就到了。他临窗而坐,捧着精致的茶杯,五年前大男孩似的脸如今已然带着成熟的男人味道,茶楼里还有一桌女客,几个女孩子频频的偷看他。郎心宁笑着走过去,打趣的道:“差点不敢坐过来,现在的女孩子眼神赤|裸的吓人。”   秦怀安看向那桌女客,露出浅笑,引得几个女孩叽叽喳喳的叫嚷。   郎心宁叹口气,“大哥,要不要这样展现魅力啊?”   “谁叫你不欣赏呢?”秦怀安自嘲的说,顺手将一个袋子递给她,“丁宝跟小乖的东西,还有我送他们的礼物。”   “干嘛无缘无故送他们礼物。”郎心宁把东西放在一边,“小孩子不能太宠的。”   “我要出国一段时间,怕是很久见不到他们了。”   郎心宁手一僵,“怀安,其实……”   “拜托,别孔雀开屏。我出国不是因为你,我要去把学分修足,拿到学位,好回来接管我爸的医院。”   “那你出去多久?”   秦怀安笑,“你的婚礼肯定是参加不上了。”   郎心宁默然,“什么婚礼不婚礼,我根本没打算办。”   秦怀安惊讶的看着她,以郎十二的性子,这件事难度很大。“他会同意?”   “我会说服他。”   看着她坚定的样子,秦怀安摇摇头。“我现在突然觉得,跟你这么固执的女人在一起也未必是好事。”   “那你这次就好好去找一个听话、温柔又懂事的好女人。”   “那是自然。”   郎心宁看见他的笑容,总算是放心一些。“怀安,一路顺风。”   “郎心宁,我不会祝你幸福的。”秦怀安紧着鼻子,一副嫌弃样子。   郎心宁丝毫不在乎,她笑笑,努嘴道:“小气吧啦。”说完,看看时间,拎起包,“我得去警局接孩子,万一十二有任务,孩子就没人理了,走的时候记得给我电话,我去送你。”   “算了吧,到时候你家那位醋坛子打翻了,谁都别想过好日子。”他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你快走吧。”   “byebye。”   秦怀安看着她下楼,笑容一点点落寞下去。顺着窗户,看着她上车,车尾消失在街口,把茶送到嘴边才发现茶水已经凉了。   这一次,真的要说再见了。   心宁,再见。   ……   郎十二带着孩子上班可谓是引起了轰动的,小乖不喜欢被人围着,乖乖跟十二进了办公室,趴在他办公桌上看书。丁宝却是在局里如鱼得水,“叔叔”“阿姨”“姐姐”“哥哥”的叫个不停,也不知从谁那儿开始,竟给孩子塞了红包。等丁宝玩累了回十二办公室,竟捧了一下子红包。   郎十二傻眼,他这个姑娘这辈子都饿不死。   陈二是一路跟着小姑娘的,这丫头哄死人不偿命。故事半真半假编的还一溜一溜的。什么妈妈带着他们做慈善事业一直在国外,刚刚回国,爸爸妈妈很恩爱的,妈妈以后还会给他们生小弟弟小妹妹。“十二,丁宝这丫头真是让我甘拜下风。”   郎十二乐,抱起小丫头亲一口,得瑟的道:“也不看看谁的种。”   陈二无语,大哥您谦虚点成吗?   郎心宁进局里的时候被门口的警员拦下,好在正碰见辰又飞的媳妇,把她给带了进去。夏初晴把她送到郎十二办公室的门口,门没关,她推门进去,正看见父女俩在数钱。   丁宝听见声音见是妈妈,跳起来,“妈妈,快看我有这么多的钱。”   “哪来的?”郎心宁看着郎十二。   “同事给丁宝的红包。”   她眼角一抽,“这个不会惹麻烦吧!”   “没事,都是三百五百的,他们家长里短的礼数我都没差过。人家也是要还人情,孩子高兴就由着她玩。”郎十二看着女儿,快笑出花了。   郎心宁却是叹气,这么宠着,怎么教育?   幼儿园的事自然要跟十二商量的,其实钱的事她倒是不担心,以前俩人的钱一分没动过,这些年她也存了不少。郎十二看完幼儿园的简章,直接把工资卡递给她,“里面有些积蓄,让他们上幼儿园还是够的。”   郎心宁自然不拒绝,不过郎十二蹙起眉,“只不过这钱未必能花出去。”   “嗯?”   “你选的这所幼儿园是国际学校的附属幼儿园,知道国际学校的校长是谁吗?”   “谁啊?”这个她还真不知。   “卿自成。”郎十二说完顿一下,接着道“学校最大的董事是陈二他老子。”   郎心宁眉心一蹙,正在考虑要不要换别的幼儿园,郎十二拉她一下,“别想那么多,论起环境这既然是最好的就上这个。学费的事你也不用看的太重,转头我跟陈二说一声,知他人情就好。”   也只能这样了。郎心宁点点头,接着讨论第二个问题,就是房子的问题。现在他们睡在郎十二的公寓,孩子睡在郎心宁的公寓,虽说只是对门,可毕竟真有事还是不方便。换房子是肯定的,还不能买小了,毕竟拖着俩个孩子。孩子越来越大,也要分房,这么一算至少要买一个三居。   郎十二听着她念叨,翻身压着她戏谑道:“你可真是操心不见老,这些事你男人都会弄好,不用你操心。年初局里就说分房的事了,公安小区,这个月末就可以选房号了。陈二家的房都住不过来,要了也没用,跟他要一层,打通了就是四居两厅,还能给你弄一间工作室。”   郎心宁舒口气,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十二,有你真好。”   “老子凭自己能力也能让你们过好日子,相信我。”   “嗯。”她重重点头。   孩子入园,陈二的招呼一打,自然费用全免。不过郎家也立即知道郎心宁回来的消息。郎心媚登门的那天,心宁跟十二刚把孩子送上校车,一转头,就看见郎心媚从一辆宾士里下来。   还是那副妩媚样子,笑起来妖娆的样子女人都要嫉妒。   “心宁,你总算是回来了。”她说完,就转向十二,“爸爸跟母亲后天就回来,他们想见孩子。”   郎十二绷着脸不语,郎心媚看向郎心宁,“爸爸也想见你。”   “可我不想见他,过去的我都放下了,可放下并不代表就什么都没发生过,与其见面闹得不愉快,还不如就做陌生人。”郎心宁说完冲她善意的笑了笑。“四姐,谢谢你这些年对十二的照顾,我们做不成姐妹,也可以做朋友。”   郎心媚勾勾嘴角,“做什么朋友,怎么说我也是十二的四姑,咱们做不成姐妹,我可就比你大一辈了。”   郎心宁默然没有接话。   郎十二揽住她肩膀,把话接过去,道:“等爷爷回来再说吧。”   “那好,等爸回来,我再通知你们。”郎心媚从手包里掏出两个小盒子,“这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十二你四姑父很生气,孩子上学的事你去求陈董都不说给他电话,这不是打他的脸吗?幼儿园就算了,等上小学孩子就交给你姑父,再让陈董来打招呼,你姑父真的就要没脸了。”   郎十二接过盒子,不在乎的说,“行了,陈二去跟他爹打的招呼,没多大点事,别说的那么吓人。四姑,没别的事,不请你上去坐了,我俩还得准备准备上班。”   “行行行,就你最忙。”郎心媚无奈笑笑,主动拉住心宁的手,“心宁,改日咱们聚聚可好?”   “好。”该来的总要来,躲是躲不过。   郎心媚满意离去,郎十二扯着她上了楼,倒是不急着上班。   “刚才不是说着急上班的吗?”   “我今天串休,心宁,爷爷那边不想见就不见,没人逼的了你。”郎十二从后拥住她,郎家如今已经大不如前了,若不是郎心媚左右逢源撑着门面,指不定成什么样子。不过,这其中的辛苦自然是不白吃,卿家如今的名头越来越盛,走了多少郎家的老关系,其中的猫腻,不说也罢。   “十二,不管郎家谁当家谁做主,郎正都是那个对我母亲见死不救的人。丁宝跟小乖如果他们愿意,你可以带着他们去见见,可我……”   “不用说了,我懂。”郎十二将她转过来,看着她倔强的表情,点点她的鼻尖,“他们的身体都大不如前了,也适应了疗养院那边的气候,这次只是专门回来看看孩子。孩子看完也就走了,这些年我不进郎家门,不是一样过日子。你不喜欢,咱们过咱们的,与他人何干。”   “可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郎心宁也是矛盾,她不愿十二为难,却没办法强迫自己。   郎十二笑笑,“你也是我的亲人,更是我的爱人。”他搂住她,就像搂住全世界。“心宁,咱们结婚吧。”   郎心宁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是用力点头。 ☆、姑姑我爱你——62   ——————————————————————————————————————————   爱情到底是什么,谁都无法详尽。或许是生死相依,或许是为爱不顾一切。不管别人的爱情到底是什么,郎十二无心关心,他只知道他的爱情就是与郎心宁白头到老。   从民政局出来,郎十二捧着两个小红本可谓是眉开眼笑。等着这么多年,总算是被他等到了。不顾当着孩子面,他一把揽住郎心宁,用力的亲下去。   “疯了。”郎心宁笑着躲闪。   “叫我一声。”他搂着她低低的道。   “十二。”   “不是这个。”   “老公。”   “老婆。”郎十二兴奋的在她脸上不断的亲,惹得后座的丁宝咯咯咯的笑,指着他们说“羞羞”。   “你也不怕孩子笑话。”郎心宁责备,不过眉宇间满满的喜色。   郎十二伸手把丁宝抱到前座,“宝贝,你笑话爸爸吗?”   “爸爸羞羞。”丁宝叫嚷着。   “敢说你老子?”郎十二眯着眼,一边在她腰间作怪,一边也像亲心宁一样的亲了丁宝满脸的口水,“看你还敢不敢笑话你老子。”   “爸爸坏,爸爸坏……咯咯咯,好痒,不笑爸爸了,我认输……”满车里都是丁宝的笑声。   看着一大一小闹成一团,郎心宁回头看看儿子,母子俩同时无奈的撇嘴,郎心宁做着口型,“两个幼稚鬼。”   小乖用力点点头。   回到公寓,郎心宁带着小乖去洗菜,郎十二抱着女儿在厅里玩闹,不一会儿就没声了。郎心宁把菜放在篮子里空水,走到厅里只见一大一小趴在茶几上不知在画什么。丁宝念叨着,“妈妈穿婚纱一定很漂亮,我跟小乖可以做花童。妈妈最爱向日葵,咱们用好多好多的向日葵布置会场。”   “那丁宝想要一条什么样的裙子呢?你说,爸爸都买给你。”   “我要跟妈妈一样的,一层层的,有珍珠的那种。”   “好。”   “爸爸真棒。”   小乖拉拉郎心宁的手她才回神,“十二,菜洗好了。”   “洗好了,辛苦老婆了,我现在就去炒菜。”郎十二蹦起来,亲她一口,乐滋滋的往厨房走。不一会儿,随着他不知哼唱的什么小调传来排烟机的声音。   郎十二这些年算是把手艺练了出来,不说什么大菜,普通的小炒他是都能应付的。做好了四菜一汤,郎十二喊着孩子们吃饭,那一声“老婆、姑娘、儿子来吃饭”响亮的怕是楼上楼下都能听见。   不过郎心宁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吃了饭,哄睡孩子。郎十二就扯着她回房,亲着她脖颈问:“想什么呢?”   “十二,咱们不办婚礼好不好?”   “为什么?”郎十二立马急了。   郎心宁叹口气,拉他坐下。“虽说我换了国籍名字,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谁。十二,你现在正是事业的爬坡期,我不想因为婚礼引出什么乱子。”   “老子不在乎。”   “我在乎。”郎心宁让自己沉住气,“我在乎你的名声,在乎你的事业,在乎你拿命拼出来的成绩。十二,我知道你想给我最梦幻的婚礼,可是真的不需要,只要我们心里知道对方有多重要,形式都是次要的。”   “我不同意。不就是工作,能做就做,不能做我就辞职开侦探社。”郎十二赌气坐下。   郎心宁叹口气,坐到他身边,“十二,这次听我的好不好?”   “不好。”   “十二。”小手在他背上一下下的摩挲,轻轻的在他耳边唤着他,郎十二思绪开始混乱,不过拒不妥协。大手圈上她的腰身,一施力,俩人同时倒向床铺。   郎十二眯着眼,“对于敌人的糖衣炮弹,老子一向只吃糖衣,爆弹打回去。”说罢,恶狠狠的欺上她的唇,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缠绵至极,郎心宁精疲力竭的躺在他怀里。郎十二去浴室取了毛巾,为她简单的擦了擦。“十二,咱们说……”   “如果你再提婚礼的事,我一点也不介意再来一次。”郎十二话音低沉,这话绝不是威胁。   郎心宁无语叹气,翻身的力气都要没了,再来一次腰就要折了。她缩进薄被,撇过脸抗议。郎十二冲了一下,回到床上,大手一揽就把人卷进怀里。   她困得迷糊,不真切的听见,“我只是想给你一切最好的,心宁,答应我。”   如今的一切是多么的来之不易,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十二如今的位置,多少人盯着看着,有些人只怕就等着郎十二摔一跤,然后凑上去踩两脚。郎家树大根深,同时也意味着树大招风。对于郎十二来说,郎家身份未必是好的。多少功绩在那些不了解的人眼里,都被身份所遮盖。这些,郎心宁不得不为他考虑。   局里分房的事很快就下了消息,定在周二选房号。郎十二因为上班,直接把选房的事交给了郎心宁。选房号要根据职称排号的,郎心宁到的早,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轮到她。因为考虑到要把十二跟陈一一的选在一起才能打通,选的目标很小,她直接选了多数人不选的低层,三楼,一户六十多米,一户七十多米的一层。   两户家在一起,个人要承担六十多万,郎心宁从俩人没分开前的账户里一次□款,又直接给陈一一转了二十万。虽说还是跟市价还是有很大差距,但总不至于欠人家太多。   陈一一接到转账的短信,瞬时就急了,沉着脸进了郎十二办公室。“你丫怎么想的,不就是个没房证的三联房,至于吗?”   郎十二不解,把他手机接过来一看,哼笑一下。“我家姑奶奶打给你你就收着,这事我不知道,你要生气找她去。”   陈一一瞬时瘪气,找姑奶奶,他哪敢啊?犹记得上学时候,姑奶奶那是举着台球杆抽他们。“你们俩口子,能别这么打人脸吗!你们结婚我这儿还没随礼呢,姑奶奶倒是先给我二十万。”   一提结婚郎十二就犯愁,结婚的事,郎心宁算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什么也是不办。   陈二见他脸变色,也知道自己又撞枪口上了。不过要说这事,他也是站在姑奶奶那边的。“十二,要不咱们简单吃顿饭,走个形式就得了。你得想你家孩子都五岁了,婚礼什么的也就是那么回事。”   “这些年心宁吃了不少苦,我不想连婚礼都委屈她。”郎十二一顿,“你说我辞职去开侦探社怎么样?”   “你疯了!”陈二蹦起来,“我靠,郎十二你快打消这念头,难道你真要天天去给那些大奶抓二奶?你这话千万别跟姑奶奶说,姑奶奶听了一定跟你急。”陈二瞪他,仍旧不放心又重复一遍,“你千万别跟姑奶奶说,知不知道!”   “知道了,烦人。”郎十二翻开案宗,懒得理他。   陈二出了办公室却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自己想不通干脆给高济世打了电话商量一下,结果高济世听完,叽里咕噜的说他一通挂断电话,接着转头就告诉了郎心宁。   郎十二晚上回家,按了门铃开门的却是丁宝。小丫头做个鬼脸,低声道:“爸爸你要小心,妈妈很生气。”   “谁惹妈妈生气了?”   丁宝摇头。   郎十二把买回来的青菜水果递给小丫头,换了鞋进卧室。   屋里拉着窗帘,还没开灯。他一按开关,就见郎心宁坐在床边,看着他。   “老婆,出了什么事?”他笑嘻嘻的凑过去。   郎心宁沉着脸,“你要辞职?”   郎十二心里咯噔一下,“哪有的事。”   “没有的事,为什么会有人跟我说。”郎心宁真的生气了。   郎十二一怔,想起今天跟陈二提一嘴,脏话瞬时飙出口,“我靠,陈二他妈的简直是个三八。”   “那就证明是真的了!”郎心宁气的站起来。   “没没没,我就是那么一说。”郎十二苦逼了。“真的就是那么一说,我也不想整天去帮那些大奶抓二奶三奶,再说单位刚给咱们分房子,五年才能下房证,不会辞职的,真的。不然你白给陈二二十万房钱了。”   “你保证。”郎心宁还有些不信。   郎十二立马举手做发誓装,一再保证才算哄好了这位姑奶奶。   郎心宁被他抱着,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十二,就听我一次,咱们不办婚礼,大不了你请个长假,咱们去度蜜月。”   郎十二无奈,“心宁,我……”   “我知道,你不想委屈我 ,想把一切好的都给我。可我也是一样的心情,我也想我的丈夫工作顺利,也想我的丈夫事业顺风顺水,这些年过去了,我真的不是小女孩,早过了憧憬什么婚纱的天真年纪。十二,只要有你就够了。”   只要有你就够了。   他何尝不是。   ——————————————————————————————————————————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很甜蜜呢~~~~下一章郎三回归~~~~~~   不给我撒花花的孩子为什么放弃治疗~~~~~ ☆、姑姑我爱你——63   ——————————————————————————————————————   婚礼的事左右是说不通,能让说情的人都请了去,就连郎三都被郎十二给弄了回来,结果,郎三听完郎心宁一说,立马转战阵脚,倒戈了。气的郎十二跳脚。   郎三头次看见孙女孙子,激动的老泪纵横。见心宁一切安好,硬是撒了把狗血,哭了一鼻子。   郎心宁一直对郎三还是很尊重的,一是他与郎家人不同,待她一直很真诚,另一层也与他是郎十二的父亲有关。如今见他父子俩和好,她也跟着高兴。“三哥,春城的天气如何?我听说那边冬天下雪能厚到膝盖可是真的?”   “是真的,每次下雪,部队就要出一个连去清雪,雪大的很。开始的确不适应,可这些年,怎么都适应了。那边屋子里都有暖气,去农村的话,屋里还有火炕。坐炕上跟那些老农喝杯热乎的白酒,别提多舒服了。”郎三说起部队生活脸上始终带着雀跃,大半辈子都在部队,他早就习惯了部队生活。   “等到了冬天,我带着孩子们去找您,正好也可以拍些雪景。”郎心宁俏皮笑一下,“只是要劳烦三哥帮忙看孩子了。”   郎三笑起来,“我乐不得。”   郎十二在一边看着这俩人聊得欢,隐隐皱眉,插了一句,“你们不觉得现在的称呼很混乱吗?”   他指了指俩孩子,“姑娘儿子叫爷爷,我叫老子,你叫哥……”他不说下去,改口这件事,他始终拿不准心宁到底愿不愿意,可这么听着,真是别扭。   郎三虽说没提,可也是期待。端起酒盅闷一口,“混叫无所谓,心宁高兴就好。”这话听着干巴巴的辛酸。   郎心宁抿一下嘴角,起筷给郎三夹了一块肉,“爸,吃肉。”   桌上人都是一怔,郎十二高兴的咧开嘴,郎三“哎”一声,眼眶竟红了。他有些郝然,“岁数大了,眼泪窝都浅了。”   “切,感动就感动,哪来那么多借口。”郎十二反骨的呛声。“不能白叫,你表示表示。”   “十二。”郎心宁掐他一下。   郎三咧着嘴笑,“表示,必须表示一下。”说这话就起了身,从皮箱里掏出一个桃木雕花首饰盒子。   “十二是开玩笑的。”郎心宁急忙道。   郎三摆手,“这是早就备下的,就是给十二媳妇的。”说着话,就打开了首饰盒,里面是一整套的翡翠饰品,一看就知价值不菲。“这是十二他妈留下的,心宁你不要拒绝,我知道郎家的东西你都不想要,可这是他妈的陪嫁,你一定要收下。”   “收下吧。”郎十二示意她。   “谢谢爸爸。”郎心宁把首饰收起来。   郎三又推过来一张银行卡,“里面都是我这些年的津贴,算是我给孙子孙女的红包。”   “爸,这个我们不能要。我跟十二都有自己的工作,不缺钱的。”   “不是钱问题,是我这个做爷爷的心意。”   “爸,我们……”   “谢谢爷爷。”丁宝不知何时窜了过来,抬手就把卡抓走了。   “丁宝。”郎心宁蹙眉。   丁宝努努嘴,跐溜钻到郎三怀里,“爷爷给我跟小乖的,又不是给你的。”   “是,我的乖孙说的对。”郎三哈哈笑起来。   郎心宁对这个女儿真是无语,以前没发现这孩子这么认钱,简直一个钱串子。   郎十二也是无奈摇头,这孩子随谁啊?   郎三部队的假期有限,回来不过三日就走了。他前脚走,郎正跟郎甄氏就从瑞士回来了。郎心媚亲自来接的郎十二跟孩子,郎心宁独自在家,整理整理照片,跟阮玫通了电话,阮玫得知她留在南浔,立即给了一份工作合约。只是这份合约是给艺人摄影商业片,她还是很犹豫的。   “人家就是看中你儿子跟骆驼的那组照片才找上门的,这么好的酬劳错过可惜,虽说这些艺人都是打着慈善的名头招揽人气,可不管怎么说,那边放出话,你肯接,他们就捐一百万给稀有动物保护组织。”   一百万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不算什么,郎心宁一想那些组织的人员,叹口气。谁都是为五斗米折腰的,再说人像摄影也是摄影,既然她要用摄影作为职业,就不可能那么多挑剔。如此一想,也就释然。“为了钱,接了。”   阮玫被她弄笑了,咯咯的说,“我怎么有种把你逼良为娼的感觉。”   郎心宁笑出声,嗲着嗓子顺着她问:“阮妈妈,什么时候让奴家接客?”   “下周,先留你清白身子几天。”这话说完,俩人都憋不住笑出声。   工作的事算是定下来,把照片整理好,看看表才发现五点了。中午忘记吃饭,这功夫肚子已经开始大闹空城计了。郎正跟郎甄氏肯定是要留他们吃饭的,郎心宁叹口气,打算弄包泡面填饱肚子。不过水刚煮开,门铃就响了。一开门,门口站着一大两小。郎十二蹙着眉,“我们被扫地出门了。”   怎么可能?   一家四口很不健康的用泡面当了晚餐,孩子们洗好澡就自己回房了,郎心宁好奇这天发生了什么急忙拉着他回屋。   郎十二苦大仇深,“小乖一问三不答咱们都习惯了,可丁宝这回语出惊人真是要气死爷爷奶奶了。见了奶奶第一句就是‘小乖,你看她像不像巫婆’。然后小乖立马点头,我奶奶脸都快气绿了。”   额?!   “我奶那脾气你还不知道,立马数落你的不好,不过老子还没出声,小乖就发飙了。扯着丁宝就要走,还……”十二用手抻住眼角,“就这个表情的问我,爸,你走不走。”   郎心宁笑出声,儿子女儿真不白养。   郎十二接着说,“爷爷立马拦着,不让奶奶说话,可丁宝开始跟小乖学沉默,俩个小家伙都是一问三不答,点头摇头都没了,不管谁说什么,就是假装听不见。到最后,晚饭都没吃,我们爷三就被撵了出来。”郎十二说的无奈,可嘴角始终带着笑。   郎心宁窝他怀里,“接下来怎么办?”   “不用办了,老太太已经定了回瑞士的机票。爷本身想见你一面的,我给你回了。”   “十二,谢谢你。”谢谢你为了遮挡这些我不愿面对的。   “傻妞,跟我说什么谢谢。就是说谢,也是该我说,谢谢你把孩子教的这么懂事,孩他妈。”   “孩他爹,你认为他们真的懂事吗?”俩人相视笑起来,殊不知那两个‘懂事’的孩子,此时正在摆弄着里面存款上百万的银行卡。   丁宝看着卡,有些担忧,“我要是给妈妈会不会挨骂?”   小乖哼一声表达,这还用说吗?   “可是是曾爷爷硬塞给咱们的,不是咱们要的。”丁宝纠结,“他说里面的钱能买很多很多糖。”   “还能买好多好多的大狗。”要不是因为这个,他才不要。   “可是现在怎么办?”丁宝倒在床上,小脸皱巴着。   小乖想了一下,眼睛一亮,蹬蹬下地,跑出去抓了书包又跑回来,从书包里掏出上次爸爸带他去的那家宠物店的名片。“要不,咱们明天花了它不就好了。”   丁宝笑起来,“那家宠物店旁边就是巧克力店。”   ……   第二天一早,俩个小家伙早早吃好饭,收拾好书包。郎十二刚要起身送他们下楼,丁宝就开口拒绝。“爸爸,只是到楼下而已,我跟小乖可以自己上下学的。我们在非洲的时候,经常自己去隔壁村子的。”   “可是这里不是非洲,这里坏人很多。”郎十二做刑警见多了人贩子拐带孩子。   丁宝咧嘴一笑,“我们只是到楼下,保安叔叔会一直看着我们,不会有坏人的。”她拉一把小乖,“我们走了。”说完,扯着小乖就往外跑。   郎十二本要跟着,却被郎心宁叫住。“让他们去吧,小区门口都是保安,校车也快来了,没事。”   俩人坐下吃饭,倒是没把小家伙放在心上,谁知过了半小时,校车跟车的老师就打了电话。“郎太太,丁宝跟小乖今天不去幼儿园吗?”   “去啊,孩子现在应该在校车上吧。”   老师瞬时急了,“我们在您家小区门口等了二十分钟了,没见孩子啊!”   郎心宁脑袋一嗡,瞬时白了脸。“十二,丁宝跟小乖……”   郎十二见她脸色一变,心头也是一紧,“孩子怎么了?”   “丢了,跟车老师说他们根本没上校车,也没见他们在站点,孩子不见了。”郎心宁说完,瞬时急的眼泪噼啪往下掉,“他们会不会遇见坏人,会不会被拐卖啊?都怪我,我应该让你送他们下去的。”   “你先别急,我下去问情况。”郎十二说完,立马跑下楼找保安。 ☆、姑姑我爱你——64   ——————————————————————————————————————————   “保安说孩子是自己走的,所以不应该被拐了,先不要着急。”郎十二安慰着郎心宁,可他自己也是慌了神的。   匆忙被叫来找人的陈二画了一张小区周边的地图,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那些地方孩子会去。小区临近校区,与南大跟警大比邻,周边全是围绕大学生开的商店,根本没有适合小孩子玩耍的地方。   “十二,我看不如地毯式搜索吧,不管是走失还是被拐,咱们都要在黄金时间内找到孩子。”   “联系人手,越多越好。”郎十二咬着牙道,孩子失踪时间比较短,警方肯定不会受理。那么就要他们自己集结人手。   “四姑,我是十二,帮我调一些人。”郎十二打给郎心媚。“——丁宝跟小乖走丢了——”简单说了几句,郎十二就挂了电话。   “心宁,你手里有没有孩子照片。”   郎心宁立马点头,起身去取。好在照片很多,不需要临时去印刷,陈二带着一部分照片先去队里调人,陈二刚走,郎心媚就上来了。“人都在楼下,照片给我。”   “谢谢四姑。”   郎心媚沉着脸,“等找到孩子我再说你们。”说完,立马下了楼。   高济世临时被招来陪着郎心宁,郎十二跟大伙一起出去找人。两个小时内,南浔各个角落差不多都被翻遍了。这么大的阵仗,自然是惊了郎正跟郎甄氏,郎正拄着拐敲了郎心宁的门。   高济世开门就一怔,不知该不该让人进。结果郎正推她一把,直接进了屋。“我的曾孙呢?”老爷子跺着脚质问,那可是郎家的命根根。“你把我曾孙弄哪里去了!”   郎心宁深吸口气,可红着眼眶根本遮不住,这功夫她真的没心情跟他争执,“济世,我去房间。”   郎正急忙要去拦她,高济世挤过来夹在俩人中间,“老爷子,你再问你曾孙现在也不能蹦出来不是,大家都在找,你逼问心宁也没用。”   “我不管,我就要我曾孙,那是我们郎家的根。”   郎心宁站住脚,哼笑一声。转过头,看着郎正。此时,她真真觉得站在她面前郎正好悲哀。他位居高位,受过高等教育,出身世家,可还是如此计较子嗣香火。   “你从进来就质问我你曾孙,一句都没有问过曾孙女,丁宝也是十二的孩子,就因为她是女孩,你们根本不关心她。郎正,我真替你悲哀。你跟你郎甄氏一辈子计较男女,可现在郎家不还是郎心媚这个女儿在把持吗?”   郎正怒意横生,“那还不是因为十二不争气。”   “那么现在我告诉你,小乖跟他爸爸一样,在你们眼里一样的不争气。”   “你……”郎正气急,这些年他身体早就大不如前,两年前因为脑溢血做了手术后,脾气大变,气性大了很多。如今被郎心宁顶撞,眼睛瞪得发直,拄着拐的手哆嗦的厉害。   高济世一看,立马拉住还欲再说的郎心宁,“别激怒他,老人家身体受不了。”   郎心宁哪里有心情跟他吵,抬步就往屋里走。高济世拉着老爷子坐下,探手要摸脉,却被老爷子给挥开。   家里的电话正巧响起来,高济世刚要去接,郎心宁已经快步跑出来,“喂。”   “请问是郎心宁女士吗?”   “我是,我是。”   “是这样的,我这里是可爱多宠物店,有两个孩子拿着信用卡要将宠物店的所有动物都买下来,我担心孩子是私自偷了家长的卡,所以您看您要不要过来一趟。”   郎心宁狠狠松了一口,眼泪啪嗒啪嗒的下落。“我这就过去,请您务必为了看好孩子……我们以为孩子被拐了……我们马上过去……”她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问清地址放了电话,立马打给郎十二。   老爷子听见孩子用信用卡去买东西眉头动了动,倒是一反常态的安静下来,不在发脾气。   半个小时后,郎十二拎着俩孩子回了家。陈二、郎心媚跟在后面,除了俩人,后面还跟着四个抬着大箱子的工人,工人放下箱子就走了。   郎心宁看见俩孩子垂着头,气急的过去照着孩子胳膊就打了过去,跟着啪啪的声音瞬时传来孩子的哭声。孩子哭,她也哭,可手上的劲却是又大了些。   郎十二见她打了五六下,立马把孩子抱起来,郎心媚瞬时拦住她,按着她坐到一边。“心宁,先冷静一下,孩子小,不懂事,慢慢教。”   “等他们被真的拐走了,就不用教了。我跟他们说过多少遍了,这里不是非洲的慈善组织基地,任他们逛游,现在的人贩子多吓人,真拐了他们,剁了胳膊腿,哭都没地哭去。”大家都安慰说没事,可是刚刚那几小时她的恐惧几乎淹没理智。   孩子这是头一次挨打,也被吓到了。郎十二哄了好半天,俩孩子才停了哭闹。小胳膊都被打的通红,可见郎心宁是真的动了气。   “你们要向妈妈道歉,知不知道你们差点吓死我们。”   “对不起爸爸。”丁宝哽咽着到,小嘴扁着,小鼻子一抽抽。   再大气,这会儿也发作不起来。   郎十二给孩子洗了脸,领着孩子到客厅。“妈妈,对不起。”   “妈妈,Sorry。”小乖也开了口。   郎心宁情绪也稳定不少,侧头一看门口的大箱子,冷着脸问:“信用卡从哪里来的?”   俩孩子垂头不语。   郎正咳一下,开口道:“孩子安全就好,计较那些做什么。”   郎心宁充耳不闻,扯过丁宝,“你说,卡是哪里来的?今天话不说明白,你们就别叫我妈妈。”   “妈妈。”丁宝皱起小眉头。   郎心媚看着郎正心虚表情,一瞬就猜到了,她走过去抱起丁宝,“心宁,算了,改日再问。”   “不行,必须得说明白。”郎心宁固执起来,她转向小乖,“你也不说?”   小乖看看丁宝,看看郎十二,最后看到郎正,犹豫一下低声道:“曾爷爷给的,丁宝收下的。”   “小乖,你是叛徒。”丁宝叫道。   郎心宁一眼瞪过去,丁宝立马噤声。“卡给我。”   小乖脱下书包,从里面掏出一张卡交给她。郎心宁拿着卡走到郎正面前,“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心宁。”郎心媚出声。   郎十二走过去,把卡接过,塞给郎正。“爷爷,让四姑先送您回去,我过几天去看您。”   郎正脸气的通红,他拄着拐站起来,哼一声,怒气冲冲离开。郎心媚放下孩子,立马跟出去。   人走了,郎心宁才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堆在沙发上。她闭上眼,胸口闷的发疼。   高济世拿了药跟水,边劝她吃,边劝边道:“你的老毛病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最怕动气累到,你这个样子,多让十二少担心。进屋躺一下,眯一会儿,养养精神。”   郎心宁点头,让她扶着进屋。   郎十二看着俩孩子,真是骂也不出,气都气不起来了。最后点点俩孩子脑袋瓜,“老子跟你妈都是上辈子欠你们。”   小乖又低下头,丁宝呲呲牙,过去抱住十二大腿,“爸爸,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还想下一次?”郎十二瞪眼。   丁宝立马捂嘴摇头。   古灵精怪的样子,是谁都不舍得再说他们。陈二打开门口的箱子,看着里面一盒盒进口的糖果,吧唧吧唧嘴,“你俩倒是真敢花。这四箱子糖果没个万八千买不下来啊!”   郎十二揉脑袋,被心宁知道这几箱糖又是一顿风波。   到了饭点,谁都没心思做饭,几个人就下楼找了个饭馆。孩子们吃几口,就去饭馆门口逗弄老板养的兔子。郎心宁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透过窗子,一个劲的盯着孩子,就怕一个不留神,孩子再没了。   高济世看着感叹,“难怪说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有孩子可真就是没了个人空间了。”   “个人空间还好说,就是操心。我怀孕的时候得了情绪病,结果小乖到一岁都没开口说过话,发育比丁宝迟缓许多。那时候,我整日担心孩子因为我的病导致孩子自闭症。好在看了几个医生,都说没事,我才放心。不过小乖至今都不太说话,不过医生说没事我也就随他去,毕竟人的个性都是天生的。”郎心宁笑笑,接着道:“我们在非洲曾遇见过一个出家人,他看见小乖就说一大通当地的语言,我们随队翻译跟我说这个出家人说小乖是什么自然之子,注定要照顾万物生灵。说的好似小乖要遁入空门似的,吓死我。后来跟当地人熟悉后,才弄明白,那个出家人的意思是指小乖很有动物缘。”   “哎呦,看来养孩子真的不容易,我都开始恐惧了。”高济世撇着嘴道。   陈二一听,立马放下筷子,“别的呀,济世,你放心大胆的生,生多少都不用操心。我爸妈说了,不管你生男生女,生十个还是八个,他们全管着,不用咱们。你别忘了,我爸现在是校董,慈善教育家。”   高济世狠狠翻个白眼,“我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孩子姓什么还不一定呢!”   郎十二不客气的跟着吐槽,“陈二,你老子那个校董还有什么慈善教育家的名头,你也就能忽悠忽悠那些闹市小民,凡是知道你家的,谁不知道你老子那是用钱堆出来的。”   “管他怎么出来的,反正就是出来了。从我爸这辈开始,我们家也叫书香门第了。”陈二那叫一个得意,搂过高济世,“医学世家,书香门第,般配。”   “喷。”这次,郎心宁也喷笑出来。   除了陈二,三人眼神一对,均是摇头。这厮这辈子大概就这样了,二到家了。   陈二依旧沾沾自喜。   归途,高济世开着陈二的车送他回家,到了家门口,陈二缠过来亲她两下,高济世推他快下去,“别撒酒疯。”陈二失望的踉跄下车,高济世看着他进单元门,心里却是宁静异常。   这些年过去了,每个人都在变,可唯一不变的就是陈一一。从始至终,哪怕在最开始,他知道自己多么厌恶他,只是利用他,他还是真心的对她好,对她笑,哄她开心。   爱情是什么,她至今不懂。   可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不管爱情是什么,世上一定再没有一个人会比这个二货让她如此心安,如此的觉得不管遇见什么,只要她累了,就会有有一个肩膀在等她。   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 ☆、姑姑我爱你——65   郎十二跟郎心宁刚进门,十二手机就响了。郎心宁拉着孩子去洗澡,可洗澡水还没放完,十二就推门进来,脸色凝重。   丁宝抱着自己大叫,“爸爸,我是女生。”   郎心宁给这个刚弄懂男女有别的小家伙裹上浴巾,起身问:“谁来的电话?有任务?”   郎十二摇摇头,“心宁,爷爷中风刚抢救过来。”   郎心宁一听,脑袋也是一片空白。“那你傻愣着干嘛?快去医院啊?”   郎十二抿一下嘴,犹豫开口,“爷爷说想见你跟孩子。”   郎心宁怔住,垂下眼。   “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带孩子去看看他,毕竟这个岁数了,说句不好听的,见得到几面啊!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中风了。”郎十二就是再怪郎正欺瞒母亲死因跟藏起心宁,可打碎骨头连着肉,毕竟是至亲,难免伤感。可对于心宁,他是实实在在的不想委屈她。   郎心宁默了一会儿,叹口气。拉着丁宝进了卧室换衣服。等领着俩孩子出来,看见郎十二还站在浴室门口,“还不下去发动车子,不是要去医院吗!”   “啊?啊!”郎十二忽悠着的心总算落下,抱起揉眼睛的小乖,先一步下楼。   医院的气氛很凝重,郎心媚眼圈泛红,抱着儿子卿乃文坐在门口的排椅上。卿自成跟郎心林在楼梯口吸烟,郎心槿还在赶回来的路上。   见他们一家四口出现,郎心媚立马放下孩子起身,“爷爷在等你们,你们进去吧。”   郎十二点头,拥着老婆孩子往病房内走。房内只有滴答滴答的仪器声跟吸氧机发出的声音。郎正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管,布满皱纹的脸毫无生气。   郎心宁瞬时想到风烛残年四个字。   人啊,不管你多风光,多有权有势,也躲过疾病跟死亡。   郎十二趴在床边,轻轻唤着,“爷爷,爷爷,我是十二,我带心宁跟孩子来看你了。”   郎正睁开眼,眼内早不似从前的清亮精明,浑浊的眼目似乎很努力的才看见站在门口的郎心宁,他废了很大劲抬抬手,张嘴道:“我想跟心宁单独说说话。”   十二眉心微蹙,看向郎心宁,见她点头,牵着孩子离开病房。   郎正说话很费劲,郎心宁不得不离他近一些才能听见。   “知道你不会叫我声爷爷了,不过你叫我了二十多年父亲,也够了。心宁,我把十二交给你,请你替我照顾,照顾他。”   “他是我的丈夫,照顾他是我的责任。”她冷声道。   郎正摇头,喘了一会儿才稳下来接着说,“十二虽然聪明,可他不会害人,但别人却会害他。”   郎心宁蹙眉。   “我这口气断了,他奶奶的脾气定会将家产都留给十二,那你们就要小心心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郎正说完这句,就好似无力了一样,他眯着眼,呼吸急促起来。   郎心宁却是听得通体发寒,她瞪着郎正,眼里满是怒意,“你们就非要将他置之死地吗?十二不会要的,就算是你们给他,他也会放弃继承权的。”郎家如今看来不过是风雨招摇下的落魄贵族,可郎心宁几年前就知道,其实郎家真正要继承的全是一些拿不出台面的股份跟金钱。郎心媚把持郎家这些年,摸清楚的也只是郎家的人脉关系,跟一些台面上的利益,台面下的郎正跟郎甄氏谁都没有撒手过。   难怪郎正病危到如此地步郎甄氏都没出现,估计此时应该在秘密的召见律师吧。   “心宁。”郎正颤颤开口,“我也不想,可我如今也做不得主,只能提醒你们。”其实郎十二跟他父亲郎三一样,聪明倒是聪明,可性子耿直,根本不适合继承这些。只是郎甄氏只得这一个儿子,一个孙子,她又怎么会甘心将毕生所集拱手与他人。   “那我们倒是应该谢谢您的提醒了。”郎心宁冷嘲道。   “心宁,十二是我的孙子,我就是拼死也会护着他。只是万一……一旦真的有什么事,希望你能顾全他,放下跟郎家的恩怨,扶持他,扶持郎家。”郎正叹息,“让我再见见孩子可以吗?”   “只要你不在胡乱给他们东西,他们是十二的孩子,你是十二的爷爷,自然可以见他们。”亲情是无论如何也斩不断的,她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孩子。   “谢谢。”   郎心宁出门叫孩子跟十二,郎十二领着孩子进病房,郎心宁坐在郎心媚身边。心媚拍拍儿子,“乃文,这位是……嗯,你要叫嫂子。”   卿乃文乖乖叫一声,“嫂子好。”   郎心宁满脑子转刚才的事,挤出一丝笑意,揉揉孩子脑袋。“乃文长的像你,男孩子长成这样子,以后得多少女孩子追上家门。”   郎心媚听见她的玩笑,也跟着笑了笑道:“他爷爷奶奶给乃文算命,算命的先生说乃文的姻缘要小时候定才美满,结果两老现在就开始看谁家的千金跟乃文配的上,如今南浔的女娃娃被家里那两老看遍了。”说起这个,郎心媚直摇头。   郎心宁也是莞尔,没想到书香门第的老人家也这么迷信。病房里不知说了什么,还传出来几声孩子的笑声。郎心媚探探头,转过身,眼里几分失落。“老爷子总是盼着你们回来的。”   郎心宁心一惊,冷下脸,冷冰冰道:“回不回来,都与郎家没有关系。”   “可十二毕竟是郎家的继承人。”   郎心宁哼笑,“如果他要继承郎家我不会拦着,可我跟孩子绝对不会进郎家的大门。”她的话说的坚定且坚决。郎心宁看着郎心媚似乎松口气的样子,更加的提起精神。   不一会儿,郎十二带着孩子出来。“爷爷累了,睡着了。”   “那你们快回去吧,丁宝跟小乖也该休息了,我们在这里守着就好。”郎心媚说道。   郎十二还未开口,心宁已经抱起小乖,“那我们先走了,你也别拖着孩子在这里,这么多大人,没必要让孩子也守着。”   “我一会儿就让他爸爸送他回去。”郎心媚揉揉孩子脑袋。“跟丁宝和小乖说再见吧,乃文。”   “再见。”   “Byebye。”丁宝摆摆手,打了一个小哈欠。   离开医院,郎心宁始终一脸沉重。回到家,给孩子洗了澡,让他们上床睡觉后,俩人坐在客厅。郎心宁灌了一杯水,下定决心后,开口,“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去医院探病。”   “心宁?”郎十二蹙眉。   “你奶奶会在郎正咽气后把郎家不能见光的财产全部留给你,郎心媚守着郎家这五年,你以为她是傻子吗?没有利益冲突之下,任何人都是友善的,一旦有了利益冲突,郎心媚第一个下手就是你。”她顿了顿,平复情绪后接着道:“不管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些□,总之,咱们先避嫌。”   郎十二眉宇间也凝重起来,这件事的确很棘手。爷爷的身体已经是油尽灯枯,连医生都说,让家人最好准备好衣冠,人随时可能就没了。郎正一没,郎家就不是单一谁说的算谁当家的问题,见光的见不得光的,这么大一个老树,不要说守着五年的郎心媚,哪个不想分杯羹呢!他跟心宁的关系,就够别人作一番文章的,更何况还有小乖跟丁宝。郎正早在他们出生的时候竟就将孩子的户口落在郎家,郎一新、郎一诺,这是早就算计好了。   “我去找奶奶谈一下。”郎十二可以不顾自己,却不能不顾孩子。如果真有人手段阴损冲着孩子来,他想都不敢想。   郎心宁摇头,“你这时候去,更是惹人怀疑,我去。”   “心宁?”郎十二震惊。   郎心宁疲惫的揉头,“人啊,真是越想避开什么,什么就越来招惹。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踏入郎家了。”   “心宁。”郎十二起身抱住她,满腔歉意,“对不起,要让你面对这些。”   “十二,我再也不敢冒着失去你跟孩子任何一个的危险,为了能让咱们安稳度日,别说面对这里,再辛苦我也愿意。”今天的一切来的太不容易,所以他们更加不能失去。   郎十二抱的她更紧,最渴望安稳的就是他,可偏偏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一切都会过去,相信我。”   郎心宁在他怀里点头。   俩人都在说服自己,一切都会过去。可当风浪来袭的时候,结果是他们谁都没有料到的。 ☆、姑姑我爱你——66   ——————————————————————————————————————————   郎正中风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半个月的时间,光抢救就抢救了不下五次,谁都知道,人熬成这样也是油尽灯枯了。   只是所有人去探病,接待的全是郎四小姐跟郎三。郎太、郎十二竟一次未出现过。外面的揣测也多了起来,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郎正的事说成满城风雨也不为过。   郎十二进了单位,陈二立马跟着他进了办公室。“哥们,卿自成那边的动作可是很大,我老子说,这几日他的应酬排的满表了。”   “由他们去,与我何干。”郎十二给自己冲了杯咖啡,仰靠在椅子上。   “你倒是想跟你没关系,人家未必这么想。现在谁都等着你家老爷子一闭眼,从你们家分一杯羹。知不知道如今那边的人都开始选阵脚了,北边的势力自然跟着你老子,可南边这几年差不多都被你家四小姐笼络了去。你这个名正言顺的,倒弄得跟局外人似的。”   “远离是非不是挺好。”   陈二翻个白眼,“哥们,我这儿你就别端着了。别人看不出,我还看不出吗?你倒是真心想远离,不过你家老太太,四姑姑怎么可能让你远离。现在厅里有一缺儿,赵前宇跟他老子打完招呼了,就等你点头了。”   “不去。”郎十二一口拒绝。   陈二真是无语了,他急的生气,一拍桌,“行,真他妈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说完甩手就走了。   陈二出了门,转到楼梯间,点了烟狠狠吸一口。他怎会不知道郎十二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争权夺势,尤其是姑奶奶回来了,他巴不得安稳过小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可现在的形势根本不是他们想安稳就安稳的,说句不好听的,这个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种事,他们见多了。   陈二掏出电话,打给他老子,“爸,学校那边你先提出撤资……不是让你真撤资,你先提出来,看看卿自成什么反应再说……行了,我知道,不管怎么说咱们家都要站在十二这边……我知道这种事不能意气用事,可你想想郎三手里有北边的势,十二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这个时候战队的都是在押宝,咱们运气一向好,你放心啦。大不了,咱们举家迁北边混去……行了,我先挂了。”   郎十二倚着椅子,听见门嘭一声关上,闭上眼。这几日,不断听医院来消息,可是就是在担心,他都不能去。一旦去了,心宁的心机就白费了。前几日,他故意开车在医院周边绕了一圈,第二天心宁带着孩子搬到酒店住了一夜。   隔日,郎心媚就打来电话假意关心,看来他们还真被人看住了。所以这段时间,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如何才能人不知鬼不觉的跟奶奶见一面呢?真是头疼。   郎心宁因为接了工作,就算再烦心也要背着器材去棚里。她好多年没回国,自然对线上的红星不太了解。听着阮玫介绍,眼前这几位都是炙手可热的一二线上的。   阮玫弄了好些宠物,两只萨摩成犬,还有四只贵妇犬,一窝兔子,跟几只波斯猫。两名男星还好,牵着犬或者逗弄猫拍出来照片或阳光帅气,或憨态可爱。不过轮到女明星,郎心宁就头疼了。几个女明星抢着跟兔子照相,猫狗碰都不碰。   萨摩跟贵妇都算很温柔的犬类,真是搞不懂这几位狗狗离近点都叽里呱啦的乱叫个鬼。“各位,你们不配合,我没办法拍摄。”   “我可以跟兔子合影,兔子我OK的。”   “我兔子也OK。”   “我也是。”   郎心宁嗤笑,“那三位不如合影好不好?”   三人同时默声,阮玫见气氛尴尬,立马让助理派水,拍手喊“休息二十分钟,大家辛苦了。”   “阮玫,这样我真的没办法拍。”郎心宁放下相机,“这么拍下去,我这怕砸了自己招牌。”   “我知道你为难,可coco说自己狗毛敏感、夏杰说她天生就怕猫狗,至于莉莉娅……”阮玫都不好意思说下去,这位莉莉娅说自己的气质跟兔子比较配。阮玫真心想骂娘,你丫还真配,天生当兔子的命。   郎心宁坐下,深吸一口气,“那怎么办?难道真要合影吗?”   俩人正是犯愁,就听摄影棚门口传来一声,“我给大家带了点心。”   阮玫回头,皱巴的脸瞬时展开,“救星来了。”说完,立马扭着小腰迎上去,“小千,你来南浔也不给我打电话。”   “惊喜你懂不懂。”白小千笑颜如花,大眼睛却是一个劲的往里面瞄。   棚里的明星听风都围过来,一口一个“温太太”的叫。白小千应付的挥手,“你们好好表现,先去吃点心。”说完,拉拉阮玫,“给我介绍一下摄影师吧。”   “就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阮玫翻个白眼,却还是带着她往里走。   郎心宁见人过来,站起来。   阮玫介绍道,“这位是白小千,也是温氏娱乐的老板娘。这次找你拍摄,就是小千的建议。Wing,小千很欣赏你的。”   “温太太您好。”   “现在摄影师这么漂亮,难怪女明星一个个都跑去整形,不整真是没法混啊!”白小千幽默的道,惹得美人笑了,才问:“拍摄还顺利吗?”她看着影棚布景跟棚里的动物,微微蹙眉,“怎么只有猫猫狗狗,为什么不弄点羊啊牛啊猴子啊什么的?”   阮玫跟郎心宁同时无奈的摇头,阮玫道:“能把猫狗弄明白就OK了,你们这几位美女,现在都在抢兔子。”   白小千一听,立马让助理搬了凳子,一拍郎心宁的肩膀,“我给你坐镇,你让谁背着狗,我看他敢抱猫的!”   郎心宁觉得这位温太太真幽默,阮玫却是立马喊开工。结果竟真如白小千所说,几个女明星哪里还有什么猫狗过敏,怕这个怕那个,估计这时候郎心宁就是让他们跟狗狗打个Kiss,她们都毫不犹豫的吻下去。、   在白小千的监工下,工作异常顺利的完成,看着一张张美照,郎心宁满意的勾勾嘴角。“只要后期在修一下就OK了。”   “Wing,一起喝杯咖啡。”白小千眨着眼。   郎心宁总觉得这位温太太是有什么事,她犹豫一下,点头同意。毕竟人家是老板,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只不过等白小千说了事,郎心宁就窘了,阮玫不客气的笑起来,“小千,你居然让Wing给你儿子拍周岁照?”   白小千脸一红,“不是周岁照,是儿童摄影集,以后要出版的。”   “喷。”阮玫毫不客气的喷出来。   郎心宁干笑一下,“温太太……”   “别那么见外,叫我小千就行了。”白小千眨巴着眼,一副小动物无害的表情。   “我可否问一下问什么非要我拍,其实温氏就应该有许多人像摄影的大师级人物,我虽说侥幸得了奖,可怎么也是半路出家,不及那些专业摄影的经验丰富。”包括这次工作在内,郎心宁都很好奇温氏选择她的原因。   白小千一抿嘴,一副畅想模样,“我也不瞒你,我希望我儿子也能出一本像你儿子跟骆驼那样的摄影集,我打算从小培养他,让他悄无声息的就红起来。我的儿子,天生就是当明星的材料。”   额?!不了解内情的郎心宁根本没懂这位娱乐大亨太太的意思,如果她儿子想红,那就不是她老公一句话的事,何必大费周章。   阮玫忍不住解释道:“Wing,其实是小千跟姐妹打赌,赌不假老公之手,让儿子红起来。当她看见小乖在网络被疯传红起来后,立马就打了你的主意,你一回国,她就盯上了你。”   郎心宁总算弄明白了,不过这位温太太还真奇怪。她笑道:“其实网络走红是要靠操作的,你们做娱乐行业一定比我熟悉如何操作。你想让儿子红起来,很容易,改日我为你们拍几张亲子的照片,你只要随意发几张到微博上,关注点自然就来了。”   “可是会不会影响力不够啊?”这个白小千不是没想过。   郎心宁笑一下,“温太太,我的确有出下一本摄影集的计划,还是以孩子为主,我想在南浔这座城市找亮点,如果令公子真的肯出境,我很欢迎,不过,我可付不出令公子的出场费哦!”   白小千一听,眼睛一亮。“Wing,你是个好人。这本摄影集,我私人赞助你出版,需要我出镜头也没问题。”   郎心宁尴尬,她可以说她只想拍孩子吗!   下午茶结束后,郎心宁心情好了许多。阮玫送走白小千,回身眯着眼看她,“狡猾的狐狸,免费得了小模特,还赚了赞助费。郎心宁,你好奸。”   “阮淑女,注意你的用词。”   阮玫才不在乎,晃晃脑袋,舒出口气,“总算是完活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十二回来接我。”   “切,我也叫我老公来接,老公谁没有。”阮玫掏出手机打给赵前宇。   只是她这边电话没通,郎心宁的电话就响了,是郎心媚打过来的,“心宁,你在哪里?爸不行了,你跟十二快来见爸最后一面。”   ——————————————————————————————————————————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起早贪黑,两天没开电脑,呜呜……某莹要累死了,没及时回复大家留言请大家千万别见怪,也别抛弃我不留言~~~~~~ ☆、姑姑我爱你——67   ——————————————————————————————————————————   虽说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郎心媚突然说郎正不行了,郎心宁还是吓了一跳的。她说了自己所在的地址,不一会儿,郎心媚就派车来接她,然后绕到郎十二的单位接了郎十二。   郎十二脸色不太好,上车的第一句就问她好不好,郎心宁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意识到自己似乎欠考虑就上了郎心媚的车。这个关键时刻,是敌是友,谁都分不清。   司机刚要开车,郎心宁就说,“师傅,我想先把器材放到十二车上,我这些器材很重要,带过去监管也麻烦。”   “您可以就放在我车上,我帮您看着。”司机似乎很不想他们下车,十二厉色道:“看丢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说着话,就推了车门,帮着郎心宁将器材都转到他的车上。   “十二,要不咱们自己开车去医院吧。”   “这时候才说自己去,四姑若是没动心思,咱们就真逼着她动心思。”   “可万一她动了心思呢?”   “随机应变。我已交代了陈二,孩子托给他,我倒要看看四姑的心思动成什么样。”郎十二说完,揽着她上了车。   司机见他们上车,似乎松了口气。   医院里,郎三看着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的老父,转头问郎心媚,“十二他们什么时候到?”   “应该快了,自成的司机去接他们了。”   卿自成点头,“三哥,别急,应该就快到了。”   “我就怕爸坚持不住。”郎三担忧的道,却不知郎十二那边是经历生死而来。   医院跟郎十二的警局的车程也就半小时,可谁知车子上了四环,刹车就失灵了。司机吓白了脸,“刹车不好使了。”   郎十二一听,心一惊。四姑,做的这么明显,你就不怕物极必反吗?   “十二。”郎心宁抓紧他的胳膊。   “害怕吗?”十二冷静的低头问她。   她摇头,有他在身边还有什么可怕。“陈二一定会照顾好孩子,我很放心。”能与爱人同赴黄泉,她无畏无惧。   郎十二低头亲她,“不过我们才刚刚团聚,怎么会轻易就死了。”他说完,立即掏出手机打给陈二,命令下的简洁清晰。接着让司机将车转到紧急车道,避免与其他车辆发生车祸。   “前面就会有个大坡,借着上坡的阻力,车速会减慢,要么跳车要么死。”郎十二说完,把车上套在椅子背部的软垫扯下来,裹在郎心宁身上,到了上坡的时候,最后一刻,他果断打开车门,抱着她滚下去。接着司机也跳下车,车速虽说不是很快,可这样做也是极度危险的,若不是郎十二对于这种危险的举动在几年可谓是练就的经验丰富,绝对不会只是擦伤那么简单。   他因为抱着郎心宁,要顾及她,所以在从车上到地面的所有伤害都落在他自己身上,郎心宁除了腿部一些小擦伤之外,上身被他保护的毫发未伤。他自己的手臂却是被地面擦伤的恐怖。   司机就更惨了,估计是碰了头,跳下车滚了几滚都直接晕倒过去。不一会儿,陈二带着人马就赶了过来,见他与心宁无性命之忧,狠狠松口气。   “妈的,真是越亲下手越狠,这他妈的就是谋杀!”陈二怒骂。   郎十二取了陈二车里的水,把伤口上沾的小石子什么的冲掉,带着心宁上车,“送我们医院。这件事就当普通的刹车失灵处理,不要声张。”   陈二点头,沉着脸送他们去医院。   郎心宁从始至终都没开过口,小脸白的吓人。想到是一回事,而当死亡来的这么近的时候,不恐惧就不是人性了。她死死抓着十二的手,低头看着他胳膊上的血,一眨眼,眼泪不知觉的就掉了。   郎十二伸手揽她,“没事,小伤,刚才吓到你了。”   郎心宁摇头,低低道:“没事。”   到了医院,郎三跟郎心媚都被郎十二吓一跳,“怎么回事?”   郎十二抿抿嘴角,对着郎心媚说,“没事,小车祸。”看着郎心媚眉宇间微动,不动声色的安抚郎心宁在外面休息一下,然后进了监控室。   郎正就吊着一口气等孙子,郎十二进去,握住他的手,只说一句,“爷爷,我会撑着郎家。”   郎正就闭了眼,眼角竟挂了一滴泪。   一辈子风起云涌,此时也不过是一堆黄土。   出殡的当日,郎心宁还是带着孩子出席了,作为郎家的长媳。一副墨镜遮了大半张脸,冷然的态度在这种场合倒也不突兀。她默默站在郎十二身边,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只不过,还会有人来问,“这位是?”   郎十二声音微哑,“这是内人,Wing,这位是爷爷的故友。”   郎心宁点头问好。   “没听说你结婚的事?”   “我跟Wing已经结婚很多年了,她不喜热闹,就没办婚礼。这几年,她又在国外发展,所以大家都不认识。”郎十二说话间始终牵着郎心宁的手,这个小举动,在外人眼里自然理解为郎十二宠溺妻子,甚至为了讨好妻子,甘愿隐婚多年。而Wing这个名字,再加上她身边的两个孩子,若是关注摄影的人,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如今炙手可热的摄影师Wing。   有打联姻郎十二的主意的人,此时又要另一番计较。丧礼完成后,郎家大宅子里郎家人到的很齐。除了在牢里的郎大之外,无一人缺席,包括就连郎家人都不太熟悉的郎心峰都坐在大厅。   郎心峰自称自己是冒险家,周游列国,有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看见心宁牵着孩子,他耸肩笑,“我该叫你妹妹呢?还是侄媳妇?”   郎心宁垂眼不语,小乖依偎着母亲,丁宝像只护着小鸡的小母鸡,狠狠瞪着郎心峰一眼。这几日,她已经分得清这些人是谁了,爷爷还偷偷告诉她,除了能相信爷爷外,其他人都不要相信,因为他们都是坏人,要抢爸爸妈妈的东西。虽然她不知道这些人要抢什么,可她知道,抢东西是不好,所有她要保护哥哥跟妈妈。   郎心峰见没人理他,无趣的撇嘴,歪坐在沙发上。   大家坐齐后,郎甄氏由三小姐扶着下楼。一层的楼梯,老太太下了足有十多分钟。   待郎甄氏坐下,律师才开始宣布郎正的遗嘱。   “根据郎正先生生前遗愿,郎家的一切,分成三份,一份留给郎正先生的妻子郎甄氏。一份留给孙子郎十二。最后一份平均分给他八个子女。另外,郎正先生特别为他的曾孙郎一新,曾孙女郎一诺设立了一个教育基金,在孩子未满十八周岁前,由父亲郎十二与母亲Wing共同监管。还有,郎正先生生前说近些年,郎四小姐郎心媚为郎家奔波辛苦,特别将郎家的祖宅与郎正先生名下另一处房产留给郎心媚小姐的长子卿乃文,当然,在卿乃文未成年前,房产由郎心媚小姐监管。遗嘱宣读完毕。”   “哦,读完了,那我走了。还有我的那份请直接折合成钱打进我的户头,谢谢。”郎心峰听完遗嘱,立马背包走人。   在郎家能说话的也就是郎三跟郎心媚,如此分配,郎心媚都不出声,自然没人会出声。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遗嘱即刻生效。还有郎正先生曾说过,如果郎十二先生在遗嘱没有分配完毕前,出现任何意外,他所得遗产,将转至郎心媚小姐身上,如果郎心媚小姐有任何意外,遗产转至给郎心槿先生。简单的说,郎十二是第一继承人,郎心媚是第二继承人,郎心槿是第三继承人。”   “好了。陈律师我们都懂了,后面的手续还劳烦您,辛苦。”   “不辛苦,这都是我的本分,既然大家都懂了,我就先告辞了。”陈律师退出郎家。   郎甄氏招一下手,瑛姑托着一个托盘过来。托盘上一个老式的首饰盒子,郎甄氏亲自打开,盒子里正是各色首饰,全是有着年代的古董。   “我留着这些也没用,这都是你们父亲生前送我的,你们个人拿一件,当是纪念了。”郎甄氏说话有些无力,见没人动,指了指郎三,“你先拿。”   郎三红着眼眶拿了个玉扳指。   郎甄氏又指了指郎心媚,示意她来取。郎心媚拿了一对最小的耳坠子。见她拿完,郎甄氏嘴角微微勾一下。   接着几个人都过来拿,等八个子女拿完了,首饰盒子里剩下的正是跟郎心媚拿的那对耳坠子配套的手串,跟坠子一样的碎玉石,用银线串着。看着自然是没有那些镯子、念珠值钱。   郎甄氏拿起来,看看忽的叹气。转手把手串递给郎心媚,“既然是一副,都送你吧。乾隆年间的玩意,虽说是民间传来下来的,可仗着年份,还是这里面最值钱的。心媚,你的眼光的确不俗。”   拿了玉镯的蒋欣一听小脸子一沉,把镯子丢给郎心林。   郎甄氏视而不见,起身转了一圈看着这个老宅子,最后跟郎心媚说道:“既然你父亲把宅子给了你,证明这宅子适合你住。我也老了,我定了今晚回瑞士的机票,心媚,你送我到机场可好?”   老太太自来看不顺眼郎心媚,此时竟让她送,这其中有什么利害关系,谁都要揣度的。可当着众人,郎心媚自然不会推却,立即点头。   郎三要跟着,郎甄氏却摇头拒绝,“你们谁都别跟,你们跟着我走的不踏实,就心媚送吧。”说完,老太太扬手表示自己累了,瑛姑走过来扶着她上楼。   折腾这些日子,大家都累了。老太太晚上又要走,众人都留在老宅吃最后的晚餐。   餐桌上,老太太叫了小乖跟丁宝,几乎将孩子从头摸到脚,却只道了句:“好,真好。”   这一举动让郎心宁隐隐蹙眉。   晚饭过后,郎心媚扶着老太太上车,卿自成要跟着却被瑛姑拦下,“四姑爷,老太太想单独跟四姑娘说说话,您就别跟着了。还有,老太太也有几句话留给您,还劳您听我口传。”   卿自成眉宇间的担忧之色更深,却不得不被瑛姑拉去口传什么话。   只不过,等卿自成听完老太太留的话,郎家的电话就如催命一样的响了起来。他跌跌撞撞跑下楼,郎十二原本在电话边,却不及卿自成动作快,只见他神色凝重的接起电话,不知那边说了什么,手里的话筒已然掉在地板上。老地板被敲击的声音,就像是旧教堂的钟,总是透着哀鸣一般。   ——————————————————————————————————————————    ☆、姑姑我爱你——68   ——————————————————————————————————————————   “妈……”郎三跪在停尸间的门口,饶是硬汉,此时也变得脆弱。不过一周,丧父丧母,郎三就是再坚强,也抵不过这种打击。   “爸。”郎十二红着眼眶硬硬扯起郎三,将他交给郎心宁跟过来帮忙的陈二、赵前宇他们。“照顾好我爸。”   郎心宁点头,此时她什么都不能为他做,这一切都要他一个人抗才行。郎甄氏用这种方法为郎十二扫了一条路,可何尝不是逼着郎十二去走这条他们早就定好,而十二却意外偏离的路呢。   老太太留给卿自成的话只有四个字“好自为之”。卿自成听完,心下一颤,脑袋里似乎意识到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等他接起电话听见郎甄氏跟郎心媚出了意外的消息后,那一瞬抓不住的总算是抓住了,可是一切都晚了。   一场车祸,完全意外的车祸,加上司机三条人命。   镇定剂让郎三睡下,陈二低声念叨,“郎太果然是郎太,气魄无人能比。”   辰又飞叹口气,“老人家太钻牛角尖,弄不死郎心媚,她死不甘心。如今可真是同归于尽了。”   赵前宇咳一声,示意俩人心宁在场,别那么无所顾忌的谈论。俩人看向郎心宁,见她守在床边,目光呆滞。   陈二见她这般也不由得叹口气,俩人都闭了嘴,不在当着她面谈论这些。沉默在病房里发酵的令人皮肤发紧,郎心宁看着郎三的眼越发的无神,忽的,她冷笑出声,吓了陈二一跳。   “心宁,你怎么了?”就是再恨郎正跟郎甄氏也不至于如此吧。   郎心宁摇头,冷冷低低的犹如自言自语般道:“以后,十二的身上就背着他爷爷奶奶加上四姑姑的命,郎家人的确够狠。”   这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可却让三人面色都是一紧。两位老人的确给郎十二当了清道夫,可郎十二是个重情义的人,不管这场车祸是人为还是意外,这个负担郎十二背定了。   郎心宁守着郎三直到他醒,十二中途过来探了一眼,便匆匆离去。现在需要他做的事实在太多,想伤心都没时间。郎三醒过来倒不似之前那么难以接受母亲意外的事,冷静的起身,然后拍拍心宁的肩膀,继而什么话都没说就出了病房。他得站到儿子身边,郎十二需要他。   郎心宁远远看着,父子俩比肩而站,她抬步上前,就算再不愿,为了十二,她都甘愿。握紧他的手,默默的告诉他,她在。   她在他身边。   郎甄氏风光大葬这日,也是郎心媚的葬礼。她嫁到了卿家,自然是卿家的人,葬礼由卿家办。可人都是见风使舵的,郎心媚一死,郎家毫无悬念的落在郎十二手中,而卿自成如今拥有的一切大半都是郎心媚张罗的,郎心媚没了,卿自成就像是断了胳膊,人情冷暖,自是看尽。   郎甄氏下葬后,送走宾客,郎十二独自在墓前跪了好久。   郎心宁在不远处守着,遥遥看着,心疼也心酸。她揉揉小乖的头发,等风波过去,她要为孩子们好好打算未来,绝对不让他们走自己跟十二的这条路。   深夜。   十二卷着身子窝在床上,郎心宁躺在他身边将他抱住。“想哭就哭吧,现在只有你跟我了。”   犹如小兽受伤一样的呜咽声像是刀子刮伤口一样,疼的让人麻痹感官。“为什么……为什么……”他问了两遍。   郎心宁无言回答,她也想问,为什么要逼十二,为什么非要这样,他们已经远离,何必还将他们拉扯回来?无数的问号,都被埋在黄土里。   丧礼结束后,律师又一次的来了,郎甄氏名下的所有产业一分为二,一份给郎三,一份给郎十二。   一个月后,郎三调职回到南浔,入住与郎家大宅比邻的一座别院,别院早就装修妥帖,虽不如大宅那般宽广,可却是更加精致。   郎十二在与郎心宁商量后,也举家搬到别院,与郎三作伴。   郎十二接到调职通知那天,也只是抿抿嘴角。陈二拍拍他肩膀,乐呵呵的玩笑,“哥们别急,小爷我下个月就调过去帮你。”   郎十二笑笑不语,刑警队的欢送会,他却是酩酊大醉。   郎心宁不敢这样把他带回别院,只能回了公寓。一进门,郎十二抱着她倒在沙发上,啃咬一般的吻几乎要吞噬掉她一般。心宁仰着头配合他,如果性可以让他发泄,她愿意在他身|下承|欢。   衣服被撕开,他的手在她的身体上流连,有时顾不得力道留下浅浅的痕迹。   “嗯……十二……”还没有准备好的身体猛地被贯穿,她忍不住轻咛出声。   郎十二被这声轻唤叫醒,节奏放缓,低下头轻吻她,“对不起,心宁。”   郎心宁抬手搂住他,吻上他的唇。   夜,越来越深,彻夜的缠绵,耗尽了体力。郎心宁昏昏沉沉被抱起来放在浴缸里。等再回到床上,下面有一丝清凉,估计是十二给她上了药。   身子被卷到怀里,她微微推他,耳边传来他的低喃,“别动,乖乖睡。”   她安静下来,郎十二此时酒早就醒了,身体释放过,虽说也疲惫,可是心却安稳下来。以后的路会很难走,可有她在,他怕什么呢?   低头一下下的轻吻她饱满的额头,直到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天醒过来,郎心宁已不再身侧,他立马翻身下地寻她,在卫生间看见她对着镜子皱眉。走过去,抱住她,亲一下她的脖颈,却被嫌弃的推开。   郎心宁指着脖子上红红的一块块,气的鼓着脸,“你让我怎么见人?”   郎十二没皮没脸的笑起来,“那就别见人,咱们就在这待着,反正老子爹会看孩子。”   “你过分。”   郎十二伸臂将她搂进怀里,看着镜子中相依的他们,低低的道:“心宁,把皮肤养白吧,头发也留起来。”   “这样不好看吗?”郎心宁摇摇脑袋,其实她还是蛮喜欢自己的短发的。   郎十二亲着她耳朵,“我想你为我把头发蓄起来。”他低声又在他耳边嘟囔一句,不等说完,郎心宁一把推开他,怒目而斥,“色|狼”。   推开他走到门口,犹觉得不甘心一般,又骂一句“禽|兽。”   郎十二哈哈笑起来,“小姑姑,我要是不禽|兽你,你就该说我禽|兽不如了。”   郎十二说完,俩人都静下来。   这对话好熟悉。   默默看着对方,直到在对方的眼里看见微笑的自己。   这时光,真好。   秦怀安总是说郎十二只是惊艳了她的时光,而他想做那个温暖她岁月的人。可在郎心宁心里,不管是被惊艳的时光,还是被温暖的岁月,她的一切回忆与未来,生命的轨迹中似乎早就刻下郎十二的名字,无法抹去。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五年前他甘愿为她离开郎家,五年后她为何不能为他再入郎家呢。婚姻、爱情、亲人,不都是相互依偎、相互理解才能拥有。放下,才能让过去成为真正的过去。   这一刻,她总算明白为何郎正要把郎家祖宅留给卿乃文,那宅子里有太多人的执念,而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郎心宁不会住进去,郎十二就不会住进去。新的宅子,新的开始,新的郎家。   “十二,咱们今天给丁宝还有小乖去落户口吧。”   郎十二看着她,“你想好了?”落下户口就意味着两个小家伙真的成了郎家人。   她眉眼一挑,“儿子姑娘叫着你爹,你连个户口都不给落?”   郎十二大力抱住她,“谢谢,心宁。”   郎心宁笑出声,眼眶却是不自觉的湿了。“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是的,他们是一家人。   “走吧,俩个小家伙不知道怎么折磨爸呢,咱们快回去吧。”   “好。”郎十二洗了把脸,带着心宁回家。   结果进了院子,俩人看着几只犹如黑熊一样大小的大黑狗,吓得硬没敢开车门。“哪来的狗啊?”郎心宁缩着身子问。   刚问完,就听丁宝的声音,“爷爷,爸爸妈妈回来了。哎呦,他们被大黑、二黑围住了。”   “那咱们去解救他们。”郎三中气十足,接着跟着俩孩子疯跑过来。   小乖不出声的牵着比他打出两倍的大狗,大狗见他立马温顺的跟小猫似的。   郎十二下了车,“靠,谁弄的这些狗熊!”   郎三瞪他,“你老子弄的,小乖喜欢,我从部队弄回来的军犬,不会伤人,看着吓人而已。”   部队的狗能随便弄回来吗?郎心宁吞吞口水,下了车四处望一下,发现院子里可不止两三只那简单,“爸,你会不会弄回来太多了,一只就够了。”   郎三笑起来,“我孙子喜欢就不多。”说完,无比慈爱的看着小乖。   郎心宁无语,真真的父子俩,动物园事件才过去多久,这会儿变狗窝了。   丁宝冲过来抱住她大腿,郎心宁顺势把她抱起来,丁宝眨着大眼睛看着她脖子上的红红一块:“妈妈,你脖子怎么了?”   郎心宁脸一红,瞪了身边郎十二,顺嘴道:“被狗咬的。”   丁宝一听,眼睛一瞪,“那你打针了吗?被狗狗咬了,要打针的。”   郎十二看着女儿天真的样子跟媳妇窘迫的接不下去话的样,憋不住的乐,把女儿抱过去,回答道:“妈妈打了,昨天爸爸帮妈妈打的,打了好多针,所以丁宝不用担心,妈妈没事的。”   “那就好。”丁宝呲着牙笑起来。   郎心宁站在车边,心里狠狠骂着“禽|兽”。   ——————————————————————————————————————————   作者有话要说:雨过天晴~~~~~~~~~~~~最后会写卿自成的番外的。   好多亲都问白小千是否是下本的女主~~~~~~~~某莹很用力的点头,是的是的,她就是的~~~~~~~~~男主是温爱倪。还有多少人记得温爱倪呢?田梨儿跟温灏的儿子~~~~~~~~~~~~~~~~~~提问,来自哪个坑呢? ☆、姑姑我爱你——69   ——————————————————————————————————————————   部队的军犬自然是不能随便弄回来,到了晚上,郎心宁就接到郎三勤务兵的电话。小伙子犹犹豫豫,最后很含蓄的请郎心宁劝郎三把狗送回去,因为训练的时候军犬不见了,是个大事。   郎心宁苦笑不得,郎三那脾气跟郎十二一样,郎十二她还能说几句,郎三是长辈,她是说不得劝不住,左思右想,干脆,趁夜跟走私似的,把狗给弄回来部队。   第二天狗没了,小乖立马哭丧着脸。   郎三抱着孩子就踹郎十二,“你把老子的狗弄哪去了?”   郎十二左躲右闪,对着骂,“老子闲出屁了弄你的狗,还军犬呢,就这组织纪律性。”   “你放屁。”   “你才放屁。”   郎心宁被爷俩屁来屁去的真的屁火了,“都闭嘴。”站在门口怒喊一声。   俩人倒真都闭了嘴。她是深呼吸再深呼吸才开口,“狗是我通知爸爸勤务员晚上弄走的,爸,那些狗是军用犬,要跟着士兵训练的,你就这么都给弄回来,不是让下面人为难吗!还有,拜托你们别当着孩子面老子来老子去,你放屁,他放屁的。小乖是不爱说话,丁宝的老师已经反映丁宝张口闭口就‘本姑娘’的自称,要是哪天丁宝脱口说自己是‘老子’或者‘老娘’,我看你们怎么接话。”   这话说完,郎三跟郎十二瞬时心虚了。郎三放下小乖,假意看表,支支吾吾的说,“哎呦,这个点,我得回部队了。那个,早饭我就不吃了,我先走。”说完,直接喊司机。   郎十二见老子溜了,自己因为转职休息俩天,想走走不了,看着郎心宁板着脸,心虚不已。他干笑,“要不,我带小乖跟爸去参观一下军队。”   “参什么观,军队是随便参观的吗?”郎心宁冷脸说道,说完,冲小乖招手,“吃饭,吃完去宠物店买两只哈士奇。”   小乖眼睛一亮,妈妈总算是要兑现承诺了。   郎十二笑笑,亮声道:“好咧。”   一家四口吃完饭,就去宠物店买了两只哈士奇。全都是幼崽,还在喝奶的月份。“小乖,你要好好照顾他们,知道吗?”   “嗯。”小乖用力的点头。   丁宝含着棒棒糖,拍拍幼崽的脑袋瓜,问:“叫什么名字?”   “一只叫pink,一只叫blue。”小乖低声道。   丁宝跟郎心宁点头同意,郎十二却被这俩不着边的名字弄得挠头。给狗叫粉色,蓝色,好听吗?他们不会被其他狗狗歧视吗?   不过这些问题,显然是没人回答他的。   新年将至的时候,似乎一切都上了轨道。小乖跟丁宝也顺利的进入小学,开始做一年级的小豆包。年前一个月,陈一一总算是求婚成功,并且决定在年二十八这日跟高济世去领证。他们这段爱情长跑总算是进了一个新的里程。   同时传来婚讯的还有赵前宇跟阮玫,原本二人定于明年十月结婚,可惜避|孕|套不给力,阮玫意外怀孕了。于是二人只能奉子成婚,不过赵书记却高兴的不得了,若不是顾忌身份,只怕要摆流水席昭告天下,小儿子终于也要成家了。   郎家的这年,过的算是最冷清的,因为有孝在身,不放烟火,也不贴喜字。因为分了家,家里就郎三、郎十二跟心宁加两个孩子过年三十。   当十二点的钟敲响那一刻,郎三吃着饺子感叹,“这些年,就今年过的最踏实。”   再大排场,再多的礼仪,再热闹的人海,其实都不抵这一顿真心团圆的家常饭,因为这样才叫一个家,才像一个家。   郎心宁看着公公、丈夫、孩子,心里默默念着“家”这个字,无比安心。   年初一,郎十二要陪领导去视察,上了车见郎心宁又追出来。他摇下车窗,郎心宁居然塞给他几穗煮好的苞米。“媳妇,我们是下乡视察,可现在乡下的生活条件不比城里差。”   郎心宁撇嘴,“是让你路上吃的,这天看着要下雨,若是降温就是雨夹雪,路上肯定时间长。”   “媳妇,你真好。”郎十二伸着脖子要吻她,被她嫌弃推回来。   “快走吧,别迟了。”   郎十二恋恋不舍的开车去单位,结果还真被郎心宁说中了。上了国道,就下起来雨夹雪,拖到中午都没开到。郎十二打开保温袋,四穗苞米还冒着热乎气。   与他同排的处长一看,砸吧下嘴说,“十二少,这是算准了咱们没饭吃?”   “我要是那么神算,定带着满汉全席来。这是走的时候,我媳妇硬塞给我的。”   处长一听,想起早晨自己家那位非给他装俩鸡蛋,他还训了老婆一顿,瞬时有些后悔。   十二递了一穗给处长,处长也没客气,俩人也没吭声就闷头吃起来。可大巴车能有多大,苞米的香味瞬时传开。看着保温袋里剩下的两穗,郎十二不情不愿的问了句,“胃不好的,先吃一口垫上。”   处长立马接话,“十二,咱们边局的胃病最厉害,一会儿下乡还得视察,咱们无所谓啊。”处长说完,立马示意十二送过去。   众人谁还敢说胃不好,饿了什么的。全都说自己不饿,早晨吃得多,把苞米给了领导。   边局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自然早就知道郎十二这个人,让他坐到前排,听说这苞米是媳妇给的,很是赞许的点头。缓声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能坐在这里都是自身修养很好的,家宁才能出来创事业,十二,你有个知冷知热的媳妇啊!”   郎十二要是被夸一般都是面无表情的,可这次是媳妇被夸,立马乐呵呵的点头。“家交给她,我放心。我爸以前是以部队为家,从我们搬过去跟他一起住后,现在在家的时间快比部队长了。总张罗要退下来,在家看孩子。”   提起郎三,边局更来精神,“许久不见三哥了,他身体肯定比我这些做文职的好吧。”军警不分家,他们这个系统好多干部都是从部队退下来,都要叫郎三一声“三哥”的。   “身体好得很,骂起我来,中气十足。”郎十二是实话实说,可车上人都被他逗笑了。   一路聊下来,等到了乡下,边局就让十二站在身边,重视程度,大家都明眼人看着。此时的郎十二并不知道,很多年后,当他位居高位的时候,这一穗苞米的故事被一些人传的神乎其神,更有效仿者,一到下乡视察就带着苞米,说是时刻为领导准备着,为此,还闹了不少的笑话。   年十六,是陈一一跟高济世的婚礼,好友自然都前去祝贺。小乖跟丁宝客串花童,两个五官相似的小家伙,一左一右的扯着纱,可爱的紧。郎十二显摆的个性立马体现出来,听见谁说“这花童是谁家的孩子,真可爱。”就立马接道:“我家的。”然后酷酷的盯着人家,直到人家夸说“郎家的孩子长的都比别人家的好,真是比不了。”才拽拽的说声“谢谢。”   郎心宁真心觉得丢脸。拿着相机躲远远的为新人跟来宾照相。   等新娘子抛花球的时候,未婚的姑娘家全都举着手等着抢,可惜高济世丢偏了方向,花球竟落到孩子们玩耍的一边。一个小男孩被花球砸中了脑袋。   众人看着男孩揉着脑袋萌样子,都哈哈笑起来。男孩捡起花球,看大家都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是边疆。”丁宝从郎十二身边跑出去,直接跑到捡起花球的男孩身边,“边疆,你把花送我吧。”   边疆看见丁宝,眼睛一亮,看着她直勾勾盯着花球,眼珠一转,“你亲我一下,我就送你。”   “一言为定。”丁宝说完,一把抱住边疆的脖子,小嘴亲在他脸蛋上,吧唧一口,响亮的大家都能听见声音。亲完立马从微微愣住的边疆手里拿过花球,笑嘻嘻的跑回傻眼的郎十二身边,抱着他大腿问:“爸爸,这花漂亮吧。”   郎十二黑着脸,看着女儿丝毫没有羞涩意思的样子,真真的无语了。   这,简直是女流氓!   边疆羞涩的跑回爷爷身边,边念年乐呵呵的领着小孙子走到十二面前,笑着道:“十二啊,看来咱们能定个娃娃亲了。”   郎十二尴尬的喊,“边局,丁宝在国外长大,可能礼仪比较不同。”   “是吗?”边局笑着看他。   “……”   郎心宁一直举着相机记录着一个又一个温馨而浪漫的瞬间,新人的亲吻,亲友的祝福,孩子们的欢笑。虽然照片记录的只是一瞬,却也是一种永恒,将快乐与幸福全部的定格。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在丁宝的婚礼上,每人进入宴会厅的时候手里都有一张纪念卡片,卡片上是一个女孩亲吻男孩的瞬间,男孩抱着捧花,女孩大胆的搂住男孩的脖子。两个孩子美好的令人羡慕,而当新人站出来,大屏幕播放新人幼时照片的时候,好多客人才猛然发现,“这卡片上的孩子不就是新人小时候吗?”   缘分与爱情,就是这么神奇的事。   ——————————————————————————————————————————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晓予的手榴弹   感谢虫子的地雷   感谢問⊙.⊙問的地雷   某莹已经晕乎乎的飘着扑过去了~~~~~~最近累的要傻了~~~~~~~~   虫子同学,你要好好考大学哦~~~~~加油   柳,实质的奖励就是以身相许。   妃啊,人家的问题很棒的说。   还有关于剧情的异议,郎心媚的死肯定是有内因的,番外会说明。以郎心媚的心机,她不至于走到这一步,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郎心媚死的冤枉啊! ☆、番外一 ———————————————————————————— 番外:【老蚌生珠】VS【老当益壮】——1 丁宝跟小乖读完初中就被郎心宁打包丢到了国外当小留学生,结果丁宝前脚走,后脚老边家的小子就巴巴跟了去。退下来的边局,每次来他们家都是用无比哀怨的眼神瞪着郎心宁,那意思好似uw见不到孙子就怪你。 国外的教育比国内开放许多,郎心宁是想让孩子们读完大学再回来的,可郎三跟郎十二都不是能轻易出过的身份,见不到孩子,俩人就见天的打国际长途循循善诱的拐孩子回国。结果这几个小留学生,读完高中,就又被催了回来。还得匆忙的加入高考大队,紧锣密鼓的准备考大学。 好在孩子们的成绩不用她操心,考个一等院校都是没问题的。只是郎三一个劲劝孩子们考军校这点,她还真是头疼。“爸,孩子们稀罕什么就学什么,咱们就别给他们压力了。” “兴趣是可以培养的。”郎三说的那叫一个坚定,拉着孩子开始讲军队里的趣事,还给孩子灌输,当了兵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丁宝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嘴上说着要考军艺,哄得她爷爷乐开了花,实际早就打定主意要上南大了。 小乖却是个实诚的孩子,郎心宁看着小乖的填报志愿上写着某政治学院的时候,郑重的找他谈了一次。“儿子,没必要迁就别人而委屈自己,不管是爷爷、爸爸还是妈妈,我们最大的希望还是你们可以过自己喜欢的日子。”他们已经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着实不愿孩子再走这条老路。 十七岁的小乖已经是个少年,脸上带着青涩,可眸子里却比这个年纪的少年沉稳许多。青春期让他突然蹿高的个子显得有些单薄。他伸臂揽住妈妈,薄唇微启,“妈,我原本就想学法律,专业对口,在哪里读都一样。而且就像爷爷说的 ,军校有军校的好。” 郎心宁叹气,“你啊,明明为别人着想还一副自己愿意的样子,小乖,妈倒是希望你自私一些。” “我也有自己的底线,你放心啦。” 她怎么放心的下。 出了小乖的房间,郎心宁就有些郁郁寡欢,郎十二回家见她沉着脸,立马凑过去,“媳妇,谁惹你了!” “你老子!” “爸?”郎十二笑出声,拉着她作势要去郎三的书房,“走,老子替你出头去。” “滚开,烦人。”郎心宁抬脚踹他,神色倦怠的上了床。 因为是夏天,她只穿了素色的吊带裙,这一躺下,肩带滑落一边,郎十二喉头一紧,立马巴巴上了床,凑过去亲她。 “我没心情,你别乱摸。”郎心宁转过身,卷着被单隔开乱摸的大手。 郎十二恋人带被单全包住,“心宁心宁,你快说说怎么了,你这样老公我多担心。”不让吃肉多糟心。 郎心宁翻身坐起来,“小乖想学法律,以他的成绩,上哪个大学不是都随手让他挑,偏偏爸让他读军校,他就报了政治学院。”说完,狠狠叹口气。 郎十二立马给她抚着背顺气,“不气不气,回头我跟爸说去,不过心宁,孩子们都十七了,该有的主意都有了,他们自有打算,你别这么操心。你看看你最近都瘦了。”说着顺着肩膀滑到胸口,“好在这儿没缩水。” “郎十二。”郎心宁瞬时河东狮吼。 十二堆着笑,立马把人压下去,“嘘,小声点,孩子们在家呢,别让他们看笑话。老公疼你。”说着扒开肩带,隔着薄款的胸衣就含住那一点敏感。 郎心宁倒抽口气,身子敏感的抖动一下,可却使劲推着他,“四十岁的人了,还见天的疯。你快起来,一会儿孩子们要吃饭的。” “我不,你先喂饱我再说。”说完蛮横的就欺住她的唇,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等郎心宁喂饱郎十二,还哪有力气给孩子们准备晚饭。郎十二吃饱喝足,亲她一口,“你休息,我去看着孩子们吃饭。”说完,起了身。郎心宁挣扎一下,还是抵不住困意,翻个身睡过去。 郎十二下楼的时候,阿姨早就给孩子们准备好了餐点,丁宝见老爸下楼,暧昧眨眨眼,“老爸,我们还以为你今晚不会离开房间呢?” 郎十二瞪她一眼,从鼻子哼出一声,接过阿姨递过来的筷子说:“要不是你妈担心你俩不好好吃饭,我才不下来。” “我就知道。”丁宝挑眉。 小乖叹口气放下筷子,看着老爸,“爸,对于您跟妈妈如此恩爱我跟丁宝都是非常高兴的。” 丁宝点头。“不过,爸,我们都不希望家里再添新成员,所以请你组号防护措施。我跟哥都十七了,若是这时候出来个弟弟妹妹,知道的是您‘老当益壮’能给老妈‘性福’。不知道的定会揣度孩子是我或者哥的私生子,所以请你们不要制造任何破坏我们名声的机会,OK?” 郎十二黑下脸,“你们俩个一天到晚胡说八道什么?吃晚饭赶紧回屋学习去,考不上,老子挨个削你们!” 小乖耸肩,丁宝摆着手说,“不是胡说,是身边已经发生了这种事,我同学的爸妈已经在四十岁的时候成功的给他添了一个比他小十六岁的妹妹,所以……”她缩缩脖子。 郎十二咳一下,低低道,“不用你们操心。” “哦,那太好了。”丁宝笑出两个酒窝,“我去学习了。”说着上了楼,小乖也默不作声的跟着上去。 俩孩子一走,郎十二立马窜回卧室,刚才太性急,真的是什么防护措施都没做。不过等他跑回去,看见熟睡的郎心宁,怎么都没忍心叫她起来问问是不是安全期。他想着明儿早晨再问也不迟,谁知第二天市里都出了大案子,整个厅里的领导干部全部都被叫去开大会,这点床上的事,自然被抛诸脑后。 高考如期而至,虽说明知道孩子们肯定是没问题的,可郎心宁还是如平常父母一样,准备了巧克力,亲自送孩子们进考场,还蹲在考场外等候着。 司机见她被晒的脸通红,一想郎厅长吼人的样子,立马开口劝,“太太,上车里等吧,你要是中暑了,郎厅得吃了我们,包括里面俩小的。”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郎心宁笑,司机的年纪不大,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平日跟着郎十二,怕是没少挨骂。“郎厅总骂人吗?” “太太别告诉郎厅,厅里的人都说郎厅是骂着人说话的,不过郎厅这人骂的大家都舒服,他十个办实事的领导。”他憨态的挠挠头,“我被骂习惯了,有时候郎厅不骂,我还觉得缺点什么。” 郎心宁笑起来,看着他举着阳伞也挺累,就跟着回车上。车里空调一直开着,可能冷热交替,她一坐进去,就打了一个喷嚏,小腹还有点不舒服。 司机见她脸色不太好,认定定是被晒的,又是拿水,又是拿糖。郎心宁靠着椅子,身上汗消了,还觉得有些凉意。“小赵,你把空调温度调高点,有点凉。” “好咧。”小赵摸摸头上的薄汗,心下诧异,这天热的人跟烤肉之间就差一撮孜然了,虽说车里空调开的足,可也不至于凉啊。不过他还是听从郎心宁的话将空调温度调高。不一会儿,郎心宁竟闭眼睡着了。 等孩子们散场,郎心宁被车外嘈杂声吵起来,打开车门,下了车,因为刚刚睡醒,头还有些晕晕的。看见小乖跟丁宝出来,她立马迎上去,“没紧张吧?” “不紧张,题全部被小乖压中,早知道我就去倒卖高考答案了。”丁宝后悔的不得了。 小乖沉默的上了车,郎心宁听见他们说没问题总算是放了心。就在附近的餐厅吃了中餐,吃完把俩孩子再送回考场。小乖都进了考场,又折回来,看着郎心宁的脸。 “怎么了儿子?” 小乖突然伸手摸摸她额头,然后又摸摸自己的 ,脸一沉,“妈,你是不是在发烧?” “怎么会,天人的。”身体的确是不舒服,可大夏天的发什么烧啊! 小乖眉头紧着,再次试探一下,坚定的说,“要不现在给爸打电话,让他陪您去医院;要不,这科我不考了,我陪您去医院。二选一。” “小乖!”郎心宁真是服了这孩子,可说什么也不能让孩子不考试。无奈只能当着孩子面跟十二通话,电话通了,小乖就阿布手机抢了过去,“爸,妈在发烧,我们在考试的学校门口。” 交代完,小乖就放下心来,老爸这杯子什么都能骂咧咧的过去,唯独老妈,恨不得煤炭揣着兜里,时刻拿出来看看。 ———————————————————————————— 作者有话要说: 发生什么事,你们猜到了吗?呵呵呵呵~~~~~~~~刷到九点二十才能出来的亲,不是晋江时间有问题,而是晋江的系统抽搐,最抽的时候一天都刷不出~~~真的。明天番外继续,会更新的,刷吧~~~~☆、番外二 ———————————————————————————— 番外:【老蚌生珠】VS【老当益壮】——2 郎十二一听媳妇这大热天发烧,立马急了。先是吩咐小赵带着她去医院,然后把工作会议暂停,什么都不顾的直奔医院看媳妇。 郎心宁觉得家人有些小题大做了,可人到了医院,自然是要检查一下的。医生给测了体温,别说还真是发热了。开了验血单子,郎十二就赶来了,一头大汗,满脸焦急。 等电梯的人太多,他心急直接跑上十楼。小赵把验血单子递过来,“郎厅,去十三楼抽血。” “知道了。”郎十二揽着她往楼上走,一边细细的问怎么会发烧。 郎心宁推说可能这几日累到了,抽了血,郎十二就打电话给高济世,高济世一听心宁生病,立马从中医院跑过来,找了相熟的医生给开了个单间休息。 “这天气发烧最遭罪了。你也太不小心了,咱们这个岁数正是好好保养的时候,一掉以轻心就会小病不断的。”高济世来了就训她一顿,趁着护士没来挂点滴,先给她摸摸脉,琢磨过了热天给她开几幅调养的中药。 可谁知,这脉一摸,高济世脸色一紧。 护士正好进来打针,高济世沉着脸,道:“先别打针,去开个化验单子再说。” 郎十二一惊,一出媳妇出了什么大事,紧张的不得了,“济世啊,心宁身子没什么大事吧。” 高济世板着脸,从大白褂兜里掏出写方子的单子,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然后按着自己的手戳。开完,让护士带着小赵就交款,人出去,她才说:“化验完要是,可就真出大事了。” “啊!”郎十二立马失了颜色。 郎心宁三个月前做过体检,三个月能得什么大病。倒是不似十二那么担心,“济世,有话直说,别吓唬十二,一会儿他跟你急,我可不管。”郎十二的脾气,谁都要缩脖子的。 不过这次高济世才不怕,叹口气道:“要是验出来,你就准备做高龄产妇吧,你说是不是大事?” “什么?” “什么?” 郎十二跟郎心宁这下真都是大惊失色了,高济世民一下嘴,“百分之九十九是,为了我百分之一的失误,才给你开化验单子的。” 那就是肯定是了。兰心你大脑一片空白。怀孕?她四十了还怀孕!天啊,这消息得消化消化。 比她更空白的就是郎十二了,真个就是傻了的状态,古拉好半天才眼神发直的问:“怎么办?” 高济世会所不上是该生气还是该好笑,四十的人了,避孕都做不好,现在问怎么办了?快活时候干嘛去了!她憋着气,“怎么办?能怎么办!留或者不留赶紧决定。不留的话块钱做检查然后安排手术,要是留下的话……”高济世狠狠叹口气,“你们要知道产妇超过三十五岁就算高龄产妇,心宁今年四十,流产几率达到百分之二十五,并且有可能在生产过程中发生难产,婴儿染色体异常现象也就是俗称的唐氏综合症最常见的导因,发生概率是百分之一。除却这些还不算不明原因的死胎,发运迟缓等等一些列的问题。算了,不管是站在医生的角度还是朋友的角度,我都建议你们不要留下。不过,决定还得你们自己拿。我说完了。” 高济世跟放炮一样的突突突的说了一大堆,郎十二听着一个病症接着一个病症,脸都白了。等她说完,郎十二立马道:“我们不要了。”别说家里已经有俩,就是没有,如果这孩子对心宁伤害这么大,他也不会要。 “明智的决定。”高济世松口气,真怕这俩人较真要了孩子。“做人流前,首先先去做一个彩超,后续我来安排。” “好。” 小赵交完款,护士把单子送过来,让俩人去化验,高济世又开了彩超的单据。从头到尾,郎心宁一句话都没说,直到做彩超的时候。 “孩子大概五周,很健康,你们看这个小点就是孩子。” 郎心宁跟郎十二看着屏幕,在屏幕上蚕豆大小的一块暗影竟然就是心宁肚子里的小生命。“高医生已经打过招呼了,会尽快安排手术,不用太担心。” 彩超诊断打印出来,郎心宁握着诊断,看着彩图上的一个小截图,心里不断涌现一股莫名的情绪。因为发热,他们回到休息室打针,快当护士给她手背消完毒要扎的时候,郎心宁猛地一缩手。 “对不起,我不打了。” 小护士一愣,郎十二蹙眉,“心宁?” 郎心宁一手抚上小腹,转身看着郎十二,“我决定留下。” “我不同意。” “我的孩子,我说的算。”郎心宁站起身,抓着彩超诊断就要走。郎十二立马跟上,高济世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正看见二人往外走。 抓着护士问:“人怎么走了?没打针吗?” 小护士无奈的道:“不打了,说要留下孩子。” 高济世扶额! 回了家,郎心宁拒绝跟郎十二的任何劝说,一个人躲房间里反锁上们。不管孩子要不要,毕竟现在在她肚子里,郎十二不敢发脾气,就怕一个不小心,出什么意外。 丁宝跟小乖考完试是被郎三接回来的,郎三进门见他堆坐在沙发上,踢他一脚问:“心宁呢?” “屋里。” 一个屋里,一个厅里,不对劲!“你们吵架了?” 郎十二摇头。小乖坐到一边,“爸,妈怎么样?” 郎十二还是摇头。 他这一问三摇头,吓傻了孩子跟老爷子。郎三这个暴脾气上了,狠狠踹他小腿一脚,“你丫给老子把话说明白。” 郎十二狠狠叹口气,“心宁怀孕 了。” “什么?” “什么?” “什么?” 三声同响,一声比一声语气更加的惊异。 丁宝第一个跳起来,“我说过你们不要给我搞出人命,怎么到底还是出来了。哇哇哇,比我小十七岁,疯了疯了。” 小乖抿着嘴,明显额是对老爸抱持沉默谴责态度。 郎三是唯一一个兴奋的,“哈哈哈,抱孙子,好啊,儿子厉害!” “我没打算要这个孩子。” “你敢?” “为什么?”又是两声同发。 郎十二看着瞪眼的小乖,跟跳起来问为什么的丁宝好笑的问:“你不是说我们这么老要孩子会毁坏你们名声吗?所以我们不要你们不是很高兴才对?” 丁宝鼓起嘴巴,“我们是不希望,可既然有了怎么可以打掉,那是一条生命啊!” “同意。”小乖附和。 郎三猛点头。 “可心宁吸纳着是高龄产妇,济世说什么流产啊唐氏综合症啊还有难产,不行不行,我不能冒这个危险。”郎十二无法说服自己。 “爸,在国外六十岁还有生孩子的呢。现在科技很发达,你真不用这么杞人忧天。反正我不赞同堕胎,但我会尊重你们的意见。” “同意。” 郎三翻一下眼皮,根本不理会郎十二,直接打起电话让朋友帮忙找月嫂。 郎十二真真的无语了。 至于小宝宝的问题,在家庭会议中,以四比一压倒性的投票结果,郎十二不得不四十岁再当一次爹。郎心宁原本就被当成宝贝似的,现在一怀孕立马升级成皇太后的待遇。 四十岁生孩子,的确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可郎心宁总觉得要死就这样扼杀这个生命来到世上的机会,她会很伤心。“十二,我知道你一直很遗憾没见证着丁宝跟小乖的成长,老天爷赐给我们这个孩子,或许就是为了弥补你的遗憾。” 十二叹口气,如今不妥协也得妥协。而这种妥协过后,是满满的担忧却又透着喜悦。他何尝不这样想,可在心宁的身体与这种遗憾放在天平上,他自然毫不犹豫的选择她的健康。“心宁,答应我,你会很平安。我再也经受不起一次你的离开。” 郎心宁把自己缩进他的怀里,微笑着闭着眼,用力的点点头。 郎心宁怀孕三个月的时候胎儿孕妇一切都正常,跟她产检完,十二才匆匆赶回厅里。秘书急的快着火了,“领导,省里的检察队伍已经在会议室了,就等您了。” 郎十二面不改色,推门进会议室。 “各位不好意思,我陪太太产检,来晚了。” “产检?”如今身在省委的赵前宇眉头一挑,霍的笑了,“行啊哥们,老当益壮!” 其他人一听纷纷恭喜,四十岁当爹,中年得子,不是大喜是什么。有时候男人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幼稚,郎十二在恭喜声中突然觉得,四十岁再当爹也不错。不过面前却是一副操心样子,“我媳妇这都高龄产妇了,忧心啊,好在刚才产检说一切正常。” ————————————————————————————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也开始得瑟了~~~~~~~~~~某位跟自己弟弟差十六岁的亲,难道没人认为弟弟的你的私生子吗☆、番外三 ———————————————————————————— 番外:【老蚌生珠】VS【老当益壮】——3 郎心宁怀孕六个月,宝宝跟孕妇的所有检查显示一切正常。郎十二去省里出差三天,不放心郎心宁硬是把高济世请到家里住,又请了一个护工每天看着。一日恨不得打十次电话问“有没有不舒服?”“孩子听不听话?”真真好似初为人父一样。 郎心宁挂了电话一脸无奈,“他一出差,我就只能坐在电话边,除了睡觉,他几乎一小时一个电话的打。” “今晚就到家了吧。”高济世问。 郎心宁点头,小手扶着肚子,一脸温柔。“说快下高速了,最多俩小时。” 高济世看看表,“那正好,都一起到了。”接过孕妇喝完的空杯,转手递给她果盘,“一会儿又飞他们都过来,说是探探孕妇。” 郎心宁一瘪嘴,“孕妇需要休息,拒绝探视。” “反对无效。”高济世笑出声,郎心宁这么吃瘪,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了。 这次产检,做完B超,高济世去取维生素,结果正好听见几个小护士谈论郎十二跟郎心宁。 护士A:郎厅长得帅,没想到那方面也这么厉害。 护士B:他老婆跟他同岁,他都能让老婆再怀一胎,真厉害。 护士C:中年得子,不是一般人有的福气。人家那是老当益壮。 护士A:那他老婆且不是老蚌生珠。 接着三护士笑成一团。 站在门口的高济世忍笑忍的眼角抽疼,回头看着老蚌生珠的那个,立马喷了。 郎心宁自然追问,结果高济世一学,郎心宁立马瘪气了,委委屈屈的鼓着嘴,一小天没说话。 后来这事高济世跟陈二会所了,那个嘴没把门的,陈二一知,天下皆知。这会儿都赶十二回来这天来探她,摆明了是来看笑话的。 郎心宁狠狠扎着水果,泄愤一般。 等人来了,陈二第一句就是,“姑奶奶,你家那位‘老当益壮’的怎么还没回来?” 郎心宁狠狠瞪他一眼,不理人。 高济世知道她不会真生气,也不拦着,随他们闹。阮玫跑过来摸摸她肚子,小嘴念叨着,“珠珠,你乖乖哦,等你出来,阿姨给你买好多好多漂亮衣服。” “阮玫。”郎心宁怒吼。 阮玫笑着跳开,躲到赵前宇身后道:“蚌蚌,别生气,生气珠珠会变丑!” “你……”郎心宁鼓着嘴眯起眼。 赵前宇立马感到危险,拉一下阮玫让她别说话了。高济世把几人拎过来的东西都让阿姨拎到厨房,几个女士都进厨房帮忙。 开饭的时候,郎十二正好进屋,一见他们都在,张口就是,“你们来干嘛?” 赵前宇被气笑了,“十二少,有你这么问客人的吗。” 郎十二理都不理,换鞋走到郎十二身边,“孩子怎么样?” 郎心宁眼珠一转,“感觉心口闷闷的喘不上气,总觉得空气不够似的。” 郎十二一听,立马瞪向众人,好似空气都是被他们吸走一样。 众人那叫一个无语,见过疼媳妇的,可没见过这么疼的。 郎心宁还嫌不够,抱着肚子站起来,娇滴滴的说,“我还有点头晕恶心,我不吃晚饭了,十二你陪他们吃吧。” 郎十二脸色瞬变,立马扶着她往卧室走,“让他们自己吃去,我陪你去休息。” 陈二看着俩人就这么回了屋,啧啧咂舌,“咱们也别吃了,都回吧!” 赵前宇看着这几位,包括他媳妇在内的,一一瞪过去,“早跟你们说姑奶奶不是那么好得罪的。等十二知道‘老蚌生珠’一说,等着挨个找收拾吧。” 阮玫有点心虚,“十二少不会那么小气吧。” 不会?高济世摇摇头,拎着包扯着自己家的二货回家。别的事也许不会,郎心宁的事,郎十二的心眼比针眼还笑。她也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跟家里这个二货说了。 这事不知道郎十二知道不知道,不过一个月后陈二局里突然下了个文明单位建设评比的文件,不参加评比都不行。陈二加班加点的跟着忙了一个月,最后还是没评上,白忙乎一场。自然,评审委员会里有朗十二的名字。 另一说就是市建委招标,辰氏原本势在必得,谁知到了最后,愣是被一个新公司给挤了下去。 当天辰又飞跟赵前宇喝酒就念叨:“十二少下手也忒狠了。” 赵前宇苦笑,一想起阮玫的杂志社常年合作的场地突然的加价,那场地不正是得标新公司的产业吗?十二少啊十二少,给媳妇出气是动真格了。 他端起酒杯,心下感叹。当年他专职厅里,十二说他是适合混官场的,其实最适合的是郎十二才对。人吗,笨蛋一般都是一副精明样子其实是个蠢货,一般人呢都是精明的精明样子,笨蛋就是笨蛋样子,聪明人才算一副没心肝的样子其实比谁都聪明。 他赵前宇精明是精明,可也不过是一般人。 而看似霸道没心眼的郎十二才算真正的聪明人。有干将之器,不露锋芒。 郎心宁距离预产期还有一周的时间就提前入院了,一是年纪大, 二是郎十二如今紧张的比她还要厉害。前几日,他几乎整夜不睡的看着她,就怕有反应。这么下去,身体肯定吃不消。郎心宁心疼他,提出提早入院,十二自然举双手同意。 结果,小家伙却好似知道进了医院一样,入院第二天竟开始闹腾起来,摆明是要提早出来。 这一闹,吓坏了郎十二。抓着医生就喊,“没到预产期行吗?这算不算早产啊?有没有危险啊!” 等医生推着郎心宁进手术室的时候,他更是急的要跟进去。若不是高济世给他拦住,只怕要开口骂人了。 “济世啊,心宁一定会没事的是不是?” “会没事的,用不了一小时就出来了。”早就定好的破腹产,市里最好的产科医生主刀,能有什么事。她一个劲的安抚,可郎十二还是脸色惨败的蔫吧哒的站在手术室门口巴望着。 不一会儿,丁宝、小乖跟郎三就也到了,等陈二赶过来的时候,孩子都被抱出来了。护士抱着小宝贝。“郎心宁的家属,是男孩,过来看一眼。” 郎三跟孩子们立马凑过去,郎十二却是一动不动,抓着高济世问:“孩子都出来了,心宁怎么还没出来?” 高济世叹气,“十二少,心宁现在肯定在做处理,晚不了几分钟,先看看孩子。” 郎十二头都没回,“等心宁出来一起看。” 过了二十分钟郎心宁才被推出来,精神头还算不错,麻药没退,也觉不出伤口疼,满心惦记孩子。郎十二跟着车回病房,握着她手一个劲说“辛苦你了。” 高济世把孩子抱过来给郎心宁看一眼,小家伙睡得憋香,除了出来的时候哭一声,就没睁过眼,五官跟郎十二如出一辙,绝对不会抱错。 毕竟是刚经历完生产,郎心宁不大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护士把婴儿床放在孕妇床边,订好的月嫂跟护工都跟在身边,可郎十二还是一夜没睡,就巴巴的看看孩子,看看媳妇,好似看不够一样。 郎心宁第二天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他,见他眼里都是红血丝,知道着又是一夜没睡。她忍着伤口丝丝的疼,绷起脸责令他回家休息。 郎十二哪里肯,最后还是郎三又在隔壁定了一间病房,等郎十二一走,郎心宁才皱着眉说疼。不过这个还真就得忍着,更疼的还在后头。 揉奶师过来揉奶的时候,郎心宁真真的疼的掉眼泪。 在医院住了一周,郎十二是没日没夜的跟着滚了一周,人瘦一圈,眼神却是精神的很。回了家,护工给他派了个新任务,就是吸奶。 孩子允不出来,老子先给吸出来。 郎十二觉得这活儿不错,可干完第一次,火烧火燎的又没处发泄,瞬时憋了气。郎心宁看着他小骂“老不休。” 郎十二竟难得红了脸,儿子似乎了解了老子的困境,瞬时大哭起来,郎心宁立马转了视线把儿子抱怀里让他喝奶。 郎心宁心里暗想,不愧 是老子的儿子。可一转头,看着儿子含住自己刚刚含完的那处,心里又是一火,冷着脸问,“什么时候能断奶啊?喝奶粉不行吗?” 郎心宁看着他那副跟自己儿子吃醋的模样,瞬时无语了。 这辈子,大概不管时光经历了什么,时间过去多久,就算容颜老去,郎十二在郎心宁面前,永远是个幼稚鬼。 ———————————————————————————— ☆、番外合集1234 —————————————————————————————————————————— 番外之【我从哪里来?】 郎一诚小朋友从懂事开始就很郁闷,因为幼儿园的小朋友说他不是父母亲生的。 妞妞说:“你看你爸爸妈妈那么大岁数怎么可能生宝宝,你一定是被捡来的。” 果果说:“你肯定是你姐姐跟男朋友偷生的然后被你妈妈说成是自己生的,其实你妈妈是你姥姥,你姐姐才是你妈妈。” 糖糖说:“也有可能是你哥哥跟女朋友偷生的,也就是说你爸爸是你爷爷,你哥哥才是你爸爸。” 郎一诚彻底迷糊了,他到底是怎么来的? 郎一诚问妈妈,妈妈说:“别听别人胡说,你就是妈妈的宝宝。” 郎一诚问姐姐,姐姐很暴力的打他,然后凶巴巴的警告他,“你要是在胡说八道,老娘削死你。” 郎一诚不敢出声,姐姐好凶啊,他要偷偷打电话给边疆哥哥,告诉他姐姐是个母夜叉。 爸爸的冷面,郎一诚自然是不敢问的,他只好抱着自己因为画画得了第一名妈妈给买的小白兔去找哥哥,“哥哥,我把小白兔送给你,你能告诉我,我是怎么来的吗?糖糖说爸爸其实是爷爷,你才是爸爸,为什么啊?” 郎一诚看着哥哥英俊的脸,眨巴着满是期待的眼睛。可是,小白兔被哥哥抱去,郎一诚只得了一句,“别胡思乱想。”就被打发了。 呜呜呜……我的小白兔。 郎一诚的童年就是在“我是从哪来的?”这个疑问中度过的。 —————————————————————————————————————————— 番外之【谁的私生子?】 厅里组织海南会议,说是会议,其实不过是打着会议的名头实则让领导干部们度个假。 郎十二从转职后一天到晚的忙,好久没带媳妇出去度假了,正好趁着这次机会,过一下二人世界。不过,才四岁的郎一诚却成了问题。 要是郎三在家也好,可偏偏郎三随着一个军区慰问团下乡探访老军人,儿子大学在春城,唯一能带孩子就剩下在南大读书的女儿。 郎十二砸吧一下嘴,商量的话丁宝那丫头肯定不同意,倒不如先斩后奏,毕竟是亲弟弟,谅她也舍不得饿死他不是。主意一定,郎十二将郎心宁是连虎带蒙的就骗上了飞机,等丁宝接到爸爸让她去幼儿园接孩子的短信,人都到了海南。 丁宝急匆匆从学校出来,赶去幼儿园,只是到了郎一诚班级的门口,瞬时就被围观了,一个苹果脸的可*小姑娘指着丁宝说喊,“郎一诚这个就是应该是你妈妈的姐姐吧。” 丁宝脸一僵,刚才她说什么来着,苹果脸的可*小姑娘!滚粗,这丫就是个大饼子脸的白面鬼。 郎一诚背着小书包跑出来,脸上几分忐忑,就怕姐姐发脾气。他试探的去拉姐姐手,好在姐姐没说什么,牵着他就走了。 不过回了家,郎一诚吃着肯爷爷的全家桶,听见姐姐跟爸爸打电话,中文英文连法文的脏话都彪了出来,他头都不敢抬,使劲的吃,心想下一顿不知姐姐会不会再给他买肯爷爷了。 最后,丁宝怒摔了电话,明显是败下阵来。 郎一诚怯生生的走过去,“姐姐,幼儿园明天放假,要不你送我去济世阿姨家?” 丁宝欲哭无泪,要是能送,她不早送了。看着弟弟被吓着的眼神,她尽量让自己和颜悦色一些,“你忘了你一一叔叔跟爸爸是一个系统的吗?他们都去度假了。”丁宝要抓头了,“姐姐明天有很重要的实验课,真的不能带着你。”带着这小家伙去学校,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 “那……那我自己乖乖在家。”郎一诚玩着手指,他还没一个人在家过,虽然有点怕,可是爸爸总说男子汉大丈夫什么都不怕。 丁宝叹口气,就是他敢,她也不放心啊。 爷爷下乡不成,爹娘跟着单位度假也不成,小乖……丁宝眼睛一亮,怎么就没想到小乖呢! “郎一诚,你想不想哥哥啊?” “想,可是哥哥不是念书去了吗?” “那姐姐送你去看哥哥好不好,你还没去过春城吧,那可美了,现在是冬天,那边有厚厚的雪。” “真的吗?我还没见过厚厚的雪,姐姐带我去。”郎一诚拍手欢呼。 丁宝笑的像只狐狸,等隔日,小乖收到来自南浔的快递电话,下楼只看见一个被裹的跟个球一样的弟弟时,表情说出的惊讶。心下狠狠念着,“郎一诺,你等着。” —————————————————————————————————————————— 番外之【卿自成】 郎心媚意外后,卿自成整个人都沉寂了。 卿乃文哭闹好久,被迫接受母亲再也不会回来的事实后,就格外的粘着父亲。可是每当接触到父亲那沉重的眼神,他便更加的思念母亲。“爸爸,我想妈妈。” 卿自成听着儿子的低喃,狠狠的咬住牙关,心里的悔恨,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野心,权势,金钱……一切的一切在那一瞬似乎蒙蔽了他的眼,心媚明明告诉他不能轻举妄动,可他还是没忍住,让人在接十二跟心宁的车上动了手脚。 卿自成狠狠的闭眼,在这南浔,狠起来永远是郎家。只是他万没有想到,郎太真的跟心媚同归于尽。 “乃文,是爸爸害死你妈妈的,是爸爸害死你妈妈的。”摸着儿子的头发,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卿自成痴痴的念着。 十年后。 郎心媚的墓前摆着一束白玫瑰跟几样她生前*吃的点心,卿自成坐在墓前,看着她笑的妩媚的照片,心头那抹这么多年都化不去的悔恨,依旧紧紧的抓着心口。 郎十二祭扫完爷爷奶奶,便顺道走过来。这些年,他们还是第一次在墓地遇见,郎十二将花束放在一边,鞠了一躬,才开口,“四姑是个好女人。” “可惜生在你们郎家,她若不是郎家女儿,一定更加幸福。”或许不遇见他卿自成,也会更加幸福,至少现在她一定是活着的。 郎十二摇摇头,不再多说的转身。 他跟心宁那场车祸的罪魁祸首很容易就能查不出,可就算没那场车祸,奶奶就不会下手吗?这个答案谁都猜不出。可郎十二心知肚明,真正下手的人不是奶奶,而是他爷爷郎正。 郎十二有意外郎心媚是继承人,光这一条,就逼着郎甄氏灭了郎心媚。而卿自成的车祸,只是多给了郎甄氏一个下手的理由。 瑛姑离开郎家前,曾对十二说过,老太太这辈子,生要做郎家人,死要做郎家鬼。她生的时候,受够这些不知什么人生的野种的气,她死一定要让郎家的血脉正统。 她做到了。 如今的郎家真正干干净净,只余下郎甄氏所出的郎三一脉。 郎十二上了车,卿自成从山上往下走。郎三从车窗看见,悠悠一叹,“心媚走了,我以为他会续弦,没想到真的就这么守着。” 郎十二未语。 夜里,他同心宁说着卿自成,还有父亲的感叹。郎心宁抿抿嘴角,只道:“经历过郎心媚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样的女人能入眼。” 想起郎心媚那笑起来妖娆的让女人都为之神迷的容颜,只叹,红颜薄命。 —————————————————————————————————————————— 番外之【我们今晚生娃娃】 陈二同志跟高济世结婚后,一直在为生娃而努力。某日,陈二刚给媳妇买完叶酸跟维生素,闲着无聊就把药瓶拿出拍了照上传朋友圈,还抒情的写到:为了宝宝健康,我们都在努力。 结果发出去不久,就看见留言。 郎心宁:加油哦,希望早点听见好消息。 阮玫:忘记让你给我带一瓶叶酸了。 辰又飞:我媳妇说了,你们怀上别买防辐射服了,她还有没穿过的呢。 陈二看完,立马回复。 回复郎心宁:今晚就加油。 回复阮玫:让你家老赵给你买去。 回复辰又飞:哦了哥们,明天让你媳妇直接带单位来。 回复完,陈二吹着口哨等媳妇回家。只是夜深人静,他刚拉着高济世吻的进入状态的时候,手机铃声豁然的想起。高济世立马推他接电话,陈二气呼呼接起来,只听辰又飞那货乐呵呵的道:“听说你今晚加油,特意致电慰问一下,顺便说声加油哦!” “滚犊子!”陈二怒挂电话。 拉着济世要继续,结果嘴还没碰到手机就又响了。一接起来,就听见郎十二酷酷的声,“咳咳,我媳妇说你今晚努力,加油哦!” “郎十二你丫无不无聊!”再次怒挂。 高济世一听就知道几个人故意耍人,推推陈二,“你自己犯二,这种事能去朋友圈说嘛?” 陈二呜咽,他没想到啊!拉着媳妇压住,“媳妇,它都软了,你揉揉它,让它立起来。” 高济世被他说得脸一红,撇过脸,“我才不。”低声拒绝。 陈二哪里肯罢休,拉着她手往下拽。其实不用她揉,就这么蹭着,下面的就已经立正了。可就在陈二抓着她手碰上的一瞬,还不来及爽,手机就又响了。 “我靠,这次肯定赵前宇那家伙。”陈二这次真呀怒了,抓起手机,不等那边说话,直接开骂,“你丫的都不睡觉打什么电话,我就跟我老婆今晚努力生娃怎么的?你们是羡慕啊嫉妒啊?告诉你们,爷今晚还真就让媳妇怀上,看你们屁呀的有屁话说。” 陈二骂的标点符号都去掉了,那边半天没声。陈二指指电话,对着高济世比划,那丫被我骂灭了。 不过这边刚比划完,那边就听,“……陈队,真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可是城郊发现两具女尸,需要咱们立即出警。” 陈二瞬时窘了…… 电话挂断,高济世见他表情不对,凑过去问:“赵前宇说什么了?你别跟他急,都是闹着玩的……” 陈二欲哭无泪,“不是老赵来的电话。” “ 额?” “是庄律……呜呜,媳妇,估计全队都知道咱们今晚努力不成了,因为我得去城郊看女尸……” “……” 二货的人生啊!充满了悲剧! ——————————————————————————————————————————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 http://www.bookben.cn/